风姿物语-第8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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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崇听得茫然不解,即使以他的见识,也想像不出这是怎样一回事,当下不再多言,只是听多尔衮讲述那一段回忆。
“依照神官们的指引,三贤者长途跋涉,来到了冰之大陆上一处终年冰雪封山的古城,闯过几道防御机关后,终于见到了天武圣功的秘笈……”
多尔衮的冷笑其来有自,记忆中的画面,让他得知三贤者在亲眼目睹“秘笈”的那一刻,是何等的震惊,又觉得何等的荒唐。
所谓的秘笈,并不是一本书,而是一块数人高的平滑透明石壁。一开始,三人都以为那是水晶之壁,神功口诀就刻在石壁之上,但稍后他们却发现石壁之上平滑如镜,一无所有,而一种近似晕眩的心灵感应,开始在脑中回旋鸣动,他们才想起了一个古老传说中的神物。
“秘笈不是书,也不记载于任何物件上,而是一块巨大的希鲁哈斯之眼。”
“这怎么可能?”
骤闻神物之名,石崇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惊得站立起来。
希鲁哈斯之眼,翻成普通语,就是“神秘之锁钥”,无论是在哪一个神话传说中,都是被归类于最高等的圣物。传说是神话时代,太古诸神联合以神力所创,后传至精灵王,再传于命运三女神,后随神话时代的终结,而不知所踪。
根据古老文献记载,它的作用,是能够打开生物的灵智,启动潜能,只要生物具有某种程度的潜能,它便能将之开启,突破原本界限,开出一片开阔天地。
它虽不能令人突然爆增功力,但对于真正的绝顶高手而言,这样宝物的意义,几乎是无可取代的宝贵,当自身功力与见识陷入瓶颈,这是他们得到突破的唯一途径。
假若这就是天武圣功的真面目,那么它被称为天下武学总纲的理由,也就可以理解了。在炎之大陆的传说里,圣贤王凭之创出“圣心剑法”,龙冥王凭之创出“啸天心诀”,轩辕皇帝在观视三昼夜之后,悟出了《皇极惊世典》,甚至有人怀疑,历代魔族王室,之所以能如此之强大,乃是从希鲁哈斯之眼获益良多,环顾传说,几乎所有的绝顶神功,都与之有所牵涉。
“不过,那些神功威力虽强,但却不是真正的天武圣功,只不过是由希鲁哈斯之眼启发的片段画面,加上每一名潜思者的创意,捕捉出来的神功影子。三贤者远道而去,自然不甘只是捕捉个残影,但他们三人的资质,却又没有一个能够尽窥神功真貌,最后是由卡达尔这个小子想出了主意。”
多尔衮道:“根据那古城里留下的资料手稿,他让三贤者从希鲁哈斯之眼中吸取能量,把天武圣功一分为三,每个人各自修练一部份。修练的那个部分,对本身力量有辅助效果,但是上阵对敌却是全然无用,唯有当三者合一,才能在实战上发挥强大威力。”
所以依照计划,当三贤者各自将本身那部分的力量修练完成,汇集于一人身上,就能够诞生出足以对抗天魔功的强大战力。然而,世事变化更超越想像之上,在九州大战结束时,三贤者就隐然有不睦的迹象,察觉到这点的卡达尔,策划用这形势修练天武圣功,当中也存着共同修行,维系兄弟情感不致破裂的想法。
然而事与愿违。建筑在薄弱的互信基础上,共同修练天武圣功一事,只是为三人造成了更大的摩擦与不快,短短数个月的时间,当三贤者重返风之大陆,曾经在九州大战中并肩出生入死的三名义兄弟,便因为各自的情仇、理念与道义,闹至不可开交,最后大打出手,反面成仇,而合作练武一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人类确实是很有趣的生物,虽然有着那么坚定的理想,不过最后还是因为各自的私利而分裂,千百年来反覆上演功亏一篑的闹剧。”
石崇笑道:“但那个丫头的体内为何有天武圣功?是什么人传给她的?”
“哼!那当然是三贤者留下的尾巴了。”
虽然反面成仇,但天武圣功本身就是个极大的诱因,皇太极、陆游、卡达尔不可能放弃修练,即使身殁,也会把本身所修练的部分,转输给传人,继续流传下去,为风之大陆日后对抗魔族留下希望。
“皇太极修练的部分,为我所得;当年卡达尔被我狙杀于日本,他的那部分我本以为就此失落,但今日交手,我发现那部分存在于天野源五郎的身上;至于陆老儿的那部分,我曾在中都特别观察过周公瑾,不过他身上并没有天武圣功的气息……”
“可是那丫头的身上却有天武圣功,假如说天武圣功的传承是与三贤者有关,那个丫头身上的天武圣功,就是由陆游那边得来了?”
问题是,这怎么可能?那丫头并不是白鹿洞子弟,陆游没有理由把这么重要的神功,不传给自己的七大弟子,却传给一个外人,这点别说石崇听来匪夷所思,就连多尔衮自己也说得有点奇怪。
“原来是这样子,不过,多尔衮兄似乎有些言有未尽之处?”
归纳刚才所听到的东西,石崇也发现到,假使说天武圣功被分成三部分后,是以一种可以传输转移的能量存在,那么拥有其中三分之一的多尔衮,当然可以将剩下两部分据为己有,成就神功。
“不错,当年三贤者分别突破小天位,其中颇有借助天武圣功之处,如果能够三者合一……”
或许就是一条突破强天位的捷径,更有甚者,以天武圣功在传说中的威名,就算再更上一层楼,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石崇暗自揣测,如果真让这个桀傲不逊、以武为痴的男人,修练到如此神功,对自己来说,那仍是弊多于利,因为本来就没什么互信基础的利益合作,将因为其中一方的过于膨胀,而导致崩溃。
但与其让事情演变成这样,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尝试,由己方来夺取神功呢?
从片刻的沉思中醒来,石崇迎向多尔衮带有嘲讽的冷笑眼神,那恍若岩盘似的沉稳嗓音,发出豪爽的大笑。
“你大可放心,多尔衮行事一向独来独往,亲力亲为,不会要你给我协助的,毕竟,要是我修成神功,你这盟友想必……很不安吧!”
在多尔衮的大笑声中,石崇的表情显得很不真实,他们双方都没有忘记,缺乏互信基础的合作关系,在面临利益关头时,会是何等的薄弱……
※※※
“……通天炮发射的时候,你知道我们有多危险吗?那条光柱好粗好长,比十个小五你还要粗……
“……那个雪特浑蛋真是不要脸,见色忘义,早知道以前和花家军队作战的时候,我就不救他,让他被那些杂碎千刀万剐,今天也就不会……
“……最可恶的就是那个铁面人妖,小五你知道吗?他说我是为了私欲窃国的盗贼,不但侮辱哥哥,还说弟兄们的殉难都是报应……
“……还有这个,然后还有那个……,因为这样……,所以最后就都变成……小五你有没有在听?小五小五小五……”
久别之后的重逢,妮儿把分别以来这段时间所经历的种种,迫不及待地全部向这个男人倾诉。
源五郎始终保持微笑,默默地听着,适时地“嗯”上一两句,当妮儿说得口干,就把倒满温茶的杯子递过去,让她畅饮后继续说话。
并不需要出言附和些什么,少女只是需要一个听她说话的对象,这点源五郎很清楚。尽管个性活泼乐观,但妮儿小姐其实没有什么能说知心话的好友,最近这阵子颠沛流离的冒险,各种情义面的冲击,心里累积的压力一定不少,也真是苦了她了。
也因为这样,所以不管妮儿说得有多激动,一下重拍桌子,一下又哭又笑,源五郎始终是那么一副云淡风轻的微笑表情,尽管他心里也随着妮儿的话语而激烈波动,但他知道,这样的表情,是对妮儿最佳的安慰药剂。
不过这种情形,看在旁观的海稼轩眼中,就很可笑。这一对无聊的痴男怨女,在这边言不及义,明明三言两语可以报告完的事,要又哭又笑地说上个把时辰,真是浪费生命。
有得选择的话,海稼轩当然不想听这些东西,事实上,妮儿一开始说话的时候,他就想要离开回避,可是才一起身,刚刚开口要告辞,腰间就中指,被旁边那个一脸无辜表情的源五郎无耻暗算,然后就像一个大嘴僵尸一样,直挺挺地站在这边个把时辰,连听到里面泉樱在喊吃饭都不能进去。
这是一个道德沦丧,弱肉强食的时代,身上没有武功,不能自保的下场,就是这样子任人宰割。
“……原来如此,妮儿小姐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呢!没有能够在你身旁帮到你,真是很对不起,嗯,你辛苦了。”
在聆听完一切之后,轻轻地说上一句“你辛苦了”,对妮儿来说,好像所有的险难都有了意义,她本来想要像以前那样,重重拍这个哥儿们的肩膀,然后嘲笑他别装模作样,但看着他的俊俏面孔,自己脸上却不知为何红了起来,结果她只能举起茶杯,藉着喝茶的动作,把表情给藏住。
(奇怪,我真的把什么都说了吗?好像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了说,到底是什么……)
心情七上八下,妮儿脑中难免胡思乱想,正自分神,源五郎已经悄悄出指,解开旁边已呆站个把时辰的友人。
被迫站了那么久,两条腿都酸麻难当,海稼轩吸了一口气,正要说话,旁边的妮儿突然重重一下放下茶杯,很狐疑地望向面前的两名男性。
“喂,小五,这个讨人厌的臭小鬼说以前认识你,还说你们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好朋友,是真的吗?”
刚才妮儿忙着说话,一直忘记询问这个大疑团,但是看这两人很熟稔的模样,这个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嗯……是啊,我们两个……确实很熟,算是旧识。”
源五郎略为有些怪异的表情,并没有能够瞒过妮儿,她的第二个问题也连珠而来。
“这小鬼那时候还说过,你们两个是同乡,有没有这回事?”
源五郎闻言表情更怪,但没等他开口,抢着报一箭之仇的海稼轩,便拉着他的白皙脸颊往外扯,冷笑似的说道:“怎么样?老乡,你该不会翻脸不认人吧?”
“嗯……是啊……额们两格的确是来自同一个地荒……”
脸颊被扯,源五郎说话声音有些漏风,发音不正,不过报仇得逞的海稼轩才笑出来,妮儿就用力一拍桌子,指着他鼻子道:“这么说来……我早就怀疑了,原来你这小鬼也是日本鬼子!”
莫名其妙被指着鼻子骂,海稼轩气往上冲,反唇相讥:“彼其娘之,谁是日本鬼子,你这个山本五十六才是真的女倭……”
“哎呀,老乡,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
“女倭贼”一词刚要说出口,腰间突然剧痛,但这次不是点穴,而是那个依旧一脸无辜表情的源五郎,两根指头捏掐在他腰间,用力拧转,提醒他不要说出自打嘴巴的话。
“好,我的确是日本鬼子,不过那又怎么样?你对异民族有歧视吗?”
不知该说是老奸巨猾,亦或是从善如流,海稼轩斩钉截铁地回答妮儿问题,同时为了还以颜色,掐在源五郎面颊上的手,急遽增加了力道。
仿佛是互相咬着对方尾巴的两头蛇,一个在桌面上掐得越凶,一个在桌面下就捏得越用力,僵持片刻后,双方额上都冒起冷汗,脸色渐渐变得雪白,嘴角的那抹微笑,已经越来越像是狞笑。
这场诡异的耐力大赛,比拼到最后,究竟谁是赢家,这是一件相当耐人寻味的事。不过自古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