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物语-第7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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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余的情绪反应,造成的影响极为短暂,可是在激烈的武者对战中,这样已经足够,泉樱再催天位力量,两手外翻,左手、右手同时打出反向的升龙气旋。
两个反向高速飞绕的气旋相互激荡,威力较诸之前赫然大幅提升,竟能一举挡住奇雷斯的天魔劲。然而,这股凭着乱流撞击所形成的杀伤力,没有指向性可言,虽然能爆出大力攻敌,但反向压往己身的杀伤力也是类似,泉樱必须加倍催运龙体圣甲,不然自己就先伤在这记新招之下。
两种相当耗力的绝技一起使用,所造成的疲惫迅速影响着肉体,泉樱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开了三个大洞,体力与精气迅速涌流出去,如果之前不是在海稼轩的指导下修行过,现在真没把握能够维持。
(你是神龙血裔的传人,这点考验一定过得去!怎样都要挺过去!)
在修行期间,海稼轩要自己连续几个时辰催运苍龙心法,用这套原本不适合女子修练的内功,挥动焚城枪法,每一丝真气都不许外泄,那种感觉就像有几个升龙气旋在运转,却要强行束缚于体内,与此刻有些类似,但更为难受。
(控制好苍龙心法的气劲输出量、两手气旋的力道、龙体圣甲的抗击力,只要有一分计算错误,招数的威力就会像炸裂枪管一样反伤自己……这确实是天心意识的好练习啊。)
脑里浮现这个念头,泉樱有点想苦笑。如果说情绪波动会造成天心意识不稳,那么自己比奇雷斯更没有资格分心,只要找一个足够支撑斗志的泉源就够了。
实力相距过大,把目标订成毁灭敌人,这只会让明知做不到的自己战意崩溃,所以泉樱只有坚定信念,一定要保护身边这些人平安。不过她为此竭力奋战,旁边的同伴自也不能袖手旁观。
妮儿重伤昏迷,枫儿驱毒未毕,手足犹自酸软无力,有雪虽然没有战力可言,但却对旁边那个抱着剑看戏的白发青年看不顺眼,主动跑去踢他一脚。
“喂!兵凶战危,你为什么还坐着看?你既然拿剑,一定就能上阵,为什么放着女人去作战?是男人的话,就冲出去挡住那怪物,让他把你撕成八十八块,掩护美女们逃亡!”
“哦?这是男人的义务吗?那请问阁下是……”
“我?我是雪特人,不能用一般人类的标准来衡量。”
“原来如此……”
海稼轩露出的表情并不是鄙夷,就某些方面来说,甚至像是佩服,不过他倒是没有说什么“我下辈子也要当雪特人”之类的话,只是淡淡说一句“没用的,那个怪物太强了,赢不了的”。
眼看泉樱渐趋下风,血迹慢慢染红了衣衫,这白发青年却温温吞吞,有雪急得快要跳脚。
“为什么赢不了?大家不都是强天位吗?只要一起下去围殴,三位一体,肯定可以把那头黑皮怪物打得连蛋蛋都缩起来。”
“蛋……算了,你是雪特人。总之,天心意识主导实力,如果彼此的天心修为差得太远,即使彼此同一天位,还是会出现秒杀战斗的情形。要是能多一年的时间来修行,或许还有希望,但以现在的情形,泉樱和敌人的差距还很远。”
海稼轩道:“看,敌人已经可以突破她的气旋,五招之内会伤她一臂,七招之内封锁她双臂的攻防,顶多撑到二十招左右,贵国的猴子国王就可以为爱妾再多准备一副水晶棺了。”
这句话没有压低声音,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到。已经习惯海稼轩刻薄毒舌的泉樱,对此心知肚明,索性来个充耳不闻;枫儿看出了劣势,却不料事情已是如此严重,当下努力撑起瘫软的身体,拔出腰间的针剑,往泉樱走去,偏生行动迟缓,这几步总是跨不出去。
“喂!情况这么危急了,你这……”
“不用慌,我有四字救命真言,只要你能参透,那就有救,这四个字就是……往彼娘之。”
“往彼娘之?往彼娘之?这是什么白鹿洞黑话?往是去,彼是你,往彼、去你…
…啊!去你妈的!”
“说对了,那你就去吧!”
第二部 我意天下 第十六卷 第三章 大日银河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十月自由都市耶路撒冷
(他回气怎能如此之快?)
对于这不合理的现象,公瑾没有太多时间思考,虽然他决定在探出王五的力量奥秘之前,先不使用轨道光炮,以免弄巧成拙,但王五身上实在有着太多的不可解,这样打下去,情形会越来越失控。
“久闻王五元帅当年与忽必烈一同创出鸿翼刀,是武炼刀术的颠峰成就,我今日是为了讨教朱鸟刀而来,王五元帅为何藏私不用?难道认为周某不够资格一试这绝刀吗?”
“鸿翼刀是我义兄综合各派武术而成的刀法,其中也包含了白鹿洞刀术,已非武炼刀术的原貌,周大元帅既然要讨教纯正的朱鸟刀,王五自当以各兽族的祖传刀术相迎。”
挥刀格开公瑾的剑击,王五笑道:“况且,周大元帅的千里神鞭,名气可比手中剑要响亮太多,如果情形演变成王某必须以鸿翼刀面对神鞭,那样子不是糟了吗?”
转念间,两人的刀剑乍分乍合,滚滚缠缠地又拆上几招。王字世家的内功心法定有某些奥秘,王五每招之间的回气,快得不合情理,一刀才刚砍老,另一刀又砍了过来,像是完全不用呼吸停顿,公瑾除了以快打快,用更快速的剑招压制,就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王五似乎没有打算要认真决胜,发刀虽快,但每一刀都轻飘飘的柔软无力,甫与公瑾的长剑一沾,立刻就退了回去,公瑾必须要到第十招上,这才迫得王五不得不与他硬拼一记。
“当”的一声,石刀与利剑重重相碰,迸射出闪亮的火花,点燃在周围坠下的冰雹上,两人身边瞬间就多了过百个燃烧四射的小火球。
彼此的兵刃都用强天位力量护住,除非有一方的内力明显不支,不然利剑与石刀并没有什么分别。公瑾虽然预期,石刀的重量会在挥砍时特别有威力,但是与王五正面一击,压迫过来的却不只是沉重,还有王家刀法独门的弱水劲。
天刀一挥,伤敌八次,这是世人对王五刀法的赞誉,也正代表了王家刀法的特性,劲分多重,层层相扣,连环伤敌,除非遇上内力修为相差太多的强敌,不然实力相若的对手交战,这种奇劲就很占便宜。
在两人刀剑正面撞击的瞬间,多道连绵不绝的刀劲,锋芒内敛,却一波强过一波地透过手腕,沿着右臂攻向公瑾的经脉。
对天刀的长处早有预备,公瑾以纯正白鹿洞内功接应,气息绵长悠远,就像是一块柔软的海绵气墙,把王五攻来的弱水劲全部吸收散化。
“啊?破得好啊,白鹿洞的内功不愧是天下正宗,这个破招法当真是妙绝。”
发现家传绝学里最得意的弱水劲被破,王五面上不见忧色,反而欣喜地叫出来。虽然他不喜欢战争打斗,不过却很乐于见到人们在武学智慧上的成就,这是一种对自身技艺的认真与投入,值得他赋予肯定的态度。
公瑾眼中闪过一丝错愕,王五的弱水劲虽然厉害,但是却与他预期的有少许不同,为了印证这个想法,他尝试寻找答案。
“何止内功?王兄想要见识的白鹿洞正宗剑术,绝对不会令你失望。”
长笑声中,公瑾展开河山铁剑,长剑爆出一团雪亮精光,仿佛是一座纵横于无尽江山的铁血战车,卷云落月,踏破山阙而来,剑锋上浓郁的悲愤气势,化作绝对的力量,连环往王五斩去。
王五显然不愿硬拼,一直圆转刀势,将斩击来的威力卸去,八成以上都给他由脚下传到地上,随着两人的后退,地上“砰砰砰”连响,爆起一个又一个的冲天泥柱,喷射到高点后,化作点点泥泞落雨洒下,却又被两人的护身气劲弹得老远。
公瑾出剑如风,拼着耗损真气,一口气就从“白了少年头”使到“收拾旧河山”,当他略一回气,把那雷贯火燃的狂乱剑势回敛凝劲,想趁这机会攻击的王五,赫然被一股暗蕴刚烈气势的柔劲给挡住,不能再进。
(厉害!能把白鹿洞绝学练到这个程度,周公瑾下了很深的苦功啊!)
脑里出现这个念头,王五知道自己已经错失了最佳的攻击机会,或者该说,此刻的自己,没有能力把握住这个机会。非但不能,还把双方距离拉得太近,陷己身于绝对的不利。
挡住王五的横斩,公瑾已将真气灌注左手,仿佛琵琶拨弦一般,轻轻挥洒出去,在擦过雪亮剑刃时,剑刃陡然弯曲弹折,先是一弯,跟着便像弓弦似的弹射,“刷!刷!刷!”连续三记裂风声,无比锋锐的剑气朝王五当头打下。
“这曲满江红最后的朝天阙,音色如何,请王兄品鉴!”
朝天阙这一式,是高度凝聚剑气,弹剑射出而爆发,但是在公瑾以天位力量推动后,剑气与一阵无声的震波同时传至,内外夹攻。
双方的距离太近,王五纵使想退,也没有后退的空间,更来不及回刀卸劲,当下唯有挥刀硬砍,正面迎向弹射过来的剑气。
两边正面相撞,完全不借助任何卸力手法,以强碰强的必然结果,就是两败俱伤的情形。巨大的反震力,同时传回两人的手腕,闷哼声不约而同地响起,王五手中的石刀炸得粉碎,往后连退了几步;飞身发招的公瑾更是狼狈,向后栽翻了出去,连翻了几个跟斗,这才安然落地。
站定后,公瑾的脸色变得苍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血色,王五则是伸手抹去唇边的血丝,满不在乎地看着公瑾。不同的现象,代表了两人修习着不同的内功,但彼此都心里有数,刚才那一下硬拼,双方受到的伤势差不多,并没有谁比较吃亏。
“哈哈哈,白鹿洞绝学当真了得,这一手弹剑为弓,我以前就没有在别的地方见识过。”
王五甩了甩右手,刚才反震回来的力道太强,不仅炸裂石刀,也弄破了他的右掌。
“今天的比试真是痛快,你我约定的五十招已满,王某对周大元帅的武功衷心佩服,甘拜下风,王某就此别过,周大元帅请多珍重。”
爽快地把这一战了结,王五拱手为礼,就要离去,然而,他步伐才一动,本来应该微笑着接受他离去的公瑾,身上忽然升起一股炽烈的压迫感,焚痛着王五的天心意识。
“周大元帅……”
“王大元帅,你不是在与我说笑吧?这样就想走了,你以为这是三岁小孩在打架,说走就可以走了吗?”
“如果可以,我倒希望这是小孩子打架,至少他们的目的都很单纯,也不会出尔反尔。”
“你一直掩饰得很好,让我没有办法确认你的力量,可惜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天刀一击,伤敌八次,王字世家的弱水劲,在我们几次硬拼中都只能发挥出四重劲,这不太合乎过往的传闻啊,是你手下留情吗?不,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赶来耶路撒冷,但是做了这么夸张的事,我就不信你一点功力耗损都没有。“
公瑾冷冷道:“你不是手下留情,而是经过剧烈耗损,你此刻的实力,只剩下原有的一半……或许还更低,所以你的弱水劲只能发出四重。”
“那又如何?你连续击杀白夜四骑士,内力也消耗不少,如果大家豁出去死战,就算你能战胜,代价也绝对不轻。你的敌人不少,难道愿意冒为人所趁的风险来决战吗?我并不认为情形就会对我特别不利。”
王五道:“不过,我们五十招的约定,看来你是不打算遵守了,反正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