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物语-第6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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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次郎的位置在哪里?这点枫儿并不确定,即使以天心意识搜索一遍,仍然是没有答案。那孩子的天心修为本就强过自己,他如果刻意要躲起来,自己确实是找他不到的。
(会在哪里呢┅┅)
想了想,枫儿决定去织田香的小石屋看看。在那边找到人的机会,总比其他地方要高。而这个想法果然正确,因为当枫儿飘落屋外,看到小石屋里闪耀的灯火,她就晓得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才要大著胆子走过去,枫儿忽然感觉到一阵寒意。屋子的主人已经出来,而且就在自己身後,之所以会被自己发现,只不过是因为「她」要让自己晓得她已现身。
「宗次郎┅┅」
枫儿转过头去,丝毫不担心被暗算的问题。比起匿踪藏息的功夫,她自认比织田香要胜过一筹,但是对上她的极度神速,自己在发现她到来之前,就已经失去出手机会,所以如果她有心暗算,自己是根本无法提防的。
背後站著的身影并不是宗次郎,而是面无表情的织田香。冷冷地站在後头,在拂晓天色中,她的脸色苍白得怕人。
当提到织田香的状况时,泉樱语焉不详,并没有说清楚织田香是生病亦或是受伤,事实上,只是从天草四郎口中偷听到片段对话的泉樱,本身也无法清楚地解释。
织田香没有穿著她平时惯穿的华丽和服,而是简单地披著一件单薄的白色袍子,看上去身体没有外伤,就只是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孔,让人觉得很不对劲。
枫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麽称呼,因为宗次郎这个名字,并不属於眼前这和己没多少感情的女孩,但是称呼她香公主,又觉得太过生疏,当下不及细想,走近过去,想摸摸她的脸蛋。
「叛徒!」
织田香有了动作。没等枫儿伸手过来,她就消失了踪影。情知这是对方攻击的前兆,枫儿在靠近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提防,掣开光剑,一记挥击,刚巧就挡下了一记对小腹的攻击。
力道不重,似乎代表对方不想立下杀手的心情,而只要没走到那一步,枫儿就觉得自己与她之间有话可说。
「宗次郎,你听我说,我这次来是为了想要┅┅」
枫儿很快就发现自己实在太天真了,尽管往小腹的那一击力道不重,但在自己横剑接下後,织田香立即借力弹开,以较先前逾倍的速度往後飞去。
(这也是九曜极速的变化吗?在敌人反击的瞬间借力退开,那她的下一步动作是┅┅)
答案浮现得晚了一步,当枫儿想到对方能再一次借力弹射,将速度倍增时,一股大力已经撞击过来,将她手中光剑爆成粉碎,连带冲击下去,把人击飞。
在半空中,一股强烈的昏眩感,笔直侵入脑内,类似那天精神攻击似的魔力,攫获住自己的神智,慢慢昏迷过去。
当眼睛重新睁开,自己已经身在土牢,手脚上一堆铁链,怎麽看都是身为阶下囚的样子。
凝神运劲,真气提不上来,也无法运转天位力量。自己武功无疑是被封锁了,而对方用的手法,除了包含兰斯洛大人所惯用的封穴之外,也配合了某种自己辨别不出的药物,双管齐下,看来是不可能凭著自己力量驱毒复功了。
但是,只要性命还在,就证明那孩子对自己没有杀意,就有解释的馀地,自己这次来,除了看看她是否无恙,也希望让她明白,这世上有些事情不由得自我做主,尽管不想伤害到她,却仍是无可避免地要敌对。
那孩子刚刚叫自己为「叛徒」,可见得自己去帮助兰斯洛大人,与她动手,一定让她很伤心吧?光是想到这一点,小腹上犹自感到疼痛的不适,就无足轻重了。
唉┅┅这样的自己,能够为那孩子做些什麽吗?如果什麽都做不到,这麽一面继续伤害,一面要求对方的谅解,这种无耻行为,自己又怎麽能做得出来?
左思右想没有个答案,最期盼的,仍然是那孩子能到这里来,与自己见上一面。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那扇看起来并不如何牢固的木门被推开来,有人缓步从阶梯上走下,脚步声异常地沉重,听来不像是织田香,难道是哪个狱卒吗?
抬头一看,这个狱卒还真是堕落到极点┅┅正确一点的说法是,怎麽堂堂幕府大师范沦落到当起狱卒来了?
天草四郎的脸色很难看,虽然不像织田香那样苍白,但面孔上却有不少细小血痕和淤肿,倒像是在哪里给人痛殴了一顿,动作上也不太灵便,枫儿一时间想不太出来,究竟是什麽人能如此伤他?
「呵,你确实是满特别的。一个女孩子家被困在监牢里,居然毫无惧色,不简单啊。」
既然是地牢,除了阴森潮湿之外,当然也没有多乾净,虫虫老鼠之类是免不了的,没有血污死尸之类的东西,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但是看枫儿的表情,她并不觉得这些就有什麽差别。
「我以前在牢里呆过,这样子的环境,并不至於让我不适应。」
话说到这里就已经够了,枫儿并不想没事就翻出自己的陈年往事,天草四郎也只以为这是大雪山门人的特异训练,不以为意。
「西纳恩的特别训练吗?嘿,真是古怪┅┅」天草四郎取出一个瓷瓶,道∶「你没受伤吧?如果没事的话,把这解药服下,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放我走?」
「不然我来这里做什麽?我现在的样子很好看吗?整个京都城内除了我的小徒弟,能够放你的只有我和秀吉,你把解药服下之後,立刻就离开这里吧,不要再参与雷因斯与日本的战事,要不然,我们不是每次都会释放俘虏,你也不是每次都有机会成为俘虏的。」
话意中隐隐透露了下次碰面时,不会再手下留情的讯息,枫儿感到意外,没想到会这样子获释,然而,如果就这麽离去,自己来京都的意义就没有了。
「宗┅┅香公主她好吗?」
「好是好不上了。也不知道她的脑里在想什麽,胡乱输血,搞得自己身体乱七八糟┅┅」
枫儿不解,天草四郎唯有跟著解释。织田香的体质特异,当她以本身血液灌输入他人体内,会令受血的一方迅速产生肉体魔化效果,比什麽魔界植物都要快。然而,由於血中充盈著强大魔气,一但损血过多,补充上就会相当困难,出现极度虚弱的疲态。
「我不知道她到底干了什麽,也不知道她到底把血给了谁,总之这丫头无法无天惯了,很多时候我根本搞不清楚她在做什麽,明明知道自己损血不好补充,还像是大拍卖一样到处散血。」
「很严重吗?怎麽救呢?」
「倒也不用那麽紧张,死是死不掉的,如果没有魔人之血的补充,自己静养上三五个月,总是会回复的。」
天草四郎道∶「所以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那小丫头是死不了的,比起来你自己危险得多了,不趁早离开这里,要是小丫头决定杀你,我可没办法天天守著你。」
了解了织田香目前的状况,枫儿的心情却不见得好过,只是她也知道,自己要见织田香,恐怕是不太可能了,能够帮到自己的,也只有眼前的天草四郎。
「我希望能再见香公主一面,和她把一些事情说清楚。在说完这些事之前,我不会离开,也不相信她会对我下杀手,所以,请你安排,让我和她再见上一面。」
「你还真是不怕死呢,小丫头现在已经把你认定是叛徒了,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让她伤心,所以一定要见她一面,向她道歉。」
看著枫儿认真的表情,天草四郎忽然放声大笑,似乎是听到什麽极为滑稽的事,但是表情上又有几分惋惜。
「有什麽好笑的?」枫儿心头感到一丝不安,又知道天草四郎不会无故狂笑,只是想不出究竟有什麽事,值得他这般的反应。
「丫头,你良心倒好,可是你记不记得我当初劝过你,别对我那小徒弟放太多的心思。同样的话,我今天要再说上一次。」
天草四郎道∶「把你的感情放在你主子身上吧,或是放在你战友、同胞上都可以,就是别浪费在我那小徒弟身上了,那是得不到回应的。」
「为人师表,这麽说不觉得过分吗?」
「奶以为我在对你胡说八道吗?织田香这孩子不是一般的孩童,甚至也不是一般的魔族,她算是┅┅一具没有心、没有感情的美丽人偶吧。」
天草四郎道∶「丫头,你很喜欢那个孩子对吧?可是,你所喜欢的那个宗次郎,其实并不存在,那个爱笑、爱动、讨人喜爱的男孩子,只是一个伪装出来的虚假人性而已。真实的她,应该比较接近你见到的织田香吧。」
「这些话是┅┅什麽意思?」
骤然听到这些,枫儿脑里乱成一片,似懂非懂。什麽叫做宗次郎从来就不存在?什麽叫做没有心?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天草四郎没可能对自己撒谎或是开玩笑,可是他所说的事,自己委实是难以理解啊。
「也难怪你会不懂,这件事情是我与秀吉之间的秘密,要从当初他带这孩子来找我那日开始说起┅┅」
十馀年前,天草四郎隐居於山中,虽然历代幕府将军对其奉若神明,尊为幕府大师范,但天草四郎不问俗事,极少干涉日本政权交替,特别是知道当时幕府将军织田信长的魔人身分後,更是不闻不问,两不来往。
本能寺之变,织田信长与星贤者卡达尔同归於尽,日本陷入乱局,最後由丰臣秀吉统一。这些变化天草四郎全部看在眼里,只是不加干涉,但在秀吉统一整个日本後,却亲赴深山,谒见这位大师范,并且带来了一名女童。
这名女童在学习能力上高得吓人,什麽样的繁复武技,她一学便会,几乎只是看一次,就能分析出其中的道理与诀窍,立即掌握上手。天份之高,即使是天草四郎也为之咋舌。
但除此之外,这女童的一切就是一片空白┅┅
不会哭、不会笑,虽然有著很美丽的人类外形,但是人类天生具有的一切情感,她全部都没有,无法针对外界事物做出反应,只是用近乎虚无的眼神,冷冷看著身边一切,毫无条理地作著模仿行为。
本著对卡达尔的承诺,秀吉希望将这孩子教养成材,可是却因她的异常,根本就无从著手,无奈之下唯有求助於天草四郎,希望这位对於天位知识有确切了解的神人,能解决这个难题。
秀吉告诉天草四郎有关於这孩子的出身,还有卡达尔临终托孤的经过,虽然他本身所知并非整件事的全貌,但经过天草四郎反覆推敲,再从青楼联盟那边调阅情报,终於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解大概。
信长如何藉由母胎修练魔种,魔种如何出世,卡达尔又如何帮其开启意识,这些经过天草四郎都已了然於胸,但却仍是找不到应付之法。
九州大战时,天草四郎曾任职於魔族,对於魔人生态有很充分的了解,但对於织田香这样的异种,一时间也束手无策。正确来说,这孩子甚至不能算是生物,只是一团高密度的能源体,借人、魔血肉而成形,没有心智、不会思考,单单是一具人形肉块。
这东西如果被魔族以天魔功一次吸尽,自然是助长功力的圣品,但卡达尔却以他独步当世的秘术,强行替她打开自我心智,让她变成一个以天心意识进行思考的生命体。然而,虽然有了思考能力,但是她却没有生物应该有的情感,不能经由一般人的成长途径学习事物。
或许是不想让旧日友人之死白费,又或许是对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