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妖孽-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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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小四偷眼望去,婉儿形容憔悴眼圈发红,显然她娘亲的毒伤不容乐观。
龙在天问道:“仙长,小女可还有救?”
叶法善打量病榻上的婉儿娘亲,见她面容浮肿,肌肤上泛起一缕缕蛛网般的紫色血丝,嘴唇发黑牙关紧咬,全凭一口真气吊着。
他沉吟须臾,猛地迸立左手双指凌空虚点,“哧哧”罡气破空如万箭齐发,由婉儿娘亲的脚底涌泉穴起一路往上直抵眉心。
正当所有人被叶法善眼花缭乱的指法所吸引时,他的右手黑拂尘一抖“啪”地拍击在婉儿娘亲胸口,嘴里低喝道:“睁眼!”
如应斯声,婉儿娘亲双目一睁蓦地弹坐而起,张嘴“噗”地喷出一大团浓稠的紫黑色毒血。
叶法善左掌轻拍,“呜”地张嘴吐出一团金红色烈焰,顷刻间将毒血焚炼一空。
众人看得心神震荡,对叶法善的身份再无半点怀疑。耿少华惊喜交集,俯身拜倒在地道:“多谢仙长救命之恩!”
叶法善大袖一挥发出股无形罡气,将耿少华的身躯抬起,呵呵笑道:“一个酒肉道士,可当不起耿爷的大礼。”
婉儿扶着娘亲慢慢躺倒,见她又昏沉沉睡了过去,但呼吸和缓肌肤上的毒气霍然褪尽,一颗悬挂多时的芳心终于放下,含泪感激道:“仙长恩重如山,不知何以为报?”
刁小四清清嗓子在旁指点道:“早晚各两只烧鹅,每只烧鹅两包酱,再来两坛好酒,够不够?”
叶法善闻言双眼发亮,舔舔嘴唇咽了下口水,笑着道:“甚好甚好。”
他微微肃容,继续说道:“方才贫道以纯阳功力将她体内的毒气强行迫出,但五脏六腑中多少还会留有一些余毒,需要慢慢休养调理。”接着便交代了几条养生排毒之道。
耿少华和婉儿均都用心记下,耿南翼请教道:“仙长,除了运功逼出之外,这紫云毒蛛可还有其他法子可解?”
众人闻言无不将期待的目光凝注在了叶法善黝黑油亮的圆脸上,毕竟还有三四十人身中紫云毒蛛,其中不乏毒伤沉重性命垂危者。
叶法善一屁股坐下,肥大的身躯压得座椅吱呀吱呀痛苦叫唤。
他抬手抹了抹唇边油光水滑的黑胡须,回答道:“紫云毒蛛乃是蜀中唐门独家豢养的剧毒之物,也只有唐门能解。”
耿南翼心一沉道:“久闻蜀中唐门乃是天下四大门阀之一,门下弟子从不与外人交往,会通镖局与它素无渊源,却教我如何讨得解药?”
叶法善微微一笑道:“耿总镖头不必忧心。据贫道所知,婉儿姑娘跟唐家小三颇有交情,如果由她出面多半能够马到成功。”
“我?”婉儿诧异地摇头道:“仙长,您怕是弄错了吧,我从未见过任何唐家门人。”
叶法善不慌不忙地道:“你和小四兄弟还有楚老镖头、玉总镖头是不是曾在云阳镇救过一对年轻夫妻?那唐家小三跟柴夫人相交莫逆,可算得是总角之交。”
刁小四插嘴道:“那是柴夫人跟唐小三的交情,人家可未必肯搭理咱们。”
叶法善慢条斯理道:“理不理试试便知。就算唐家小三不想搭理你们,但柴夫人的面子么,他却不能不卖。”
刁小四顿时想起李秀宁在临行时送给婉儿的那块玉佩,猜测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难过美人关?”
叶法善微微一笑道:“过关的当然是英雄,过不了关的那是狗熊。”
婉儿道:“可是我连蜀中唐门在哪里都不晓得,还请仙长赐告。”
叶法善道:“唐家小三两年前被他家老太爷赶出了家门,最近几个月化名李靖,一直在长安城的各家青楼里沾花惹草流连忘返,你去到那里一问便知。”
婉儿听了俏脸上腾起红云道:“长安青楼,我怎么好去那种地方?”
叶法善胸有成竹道:“无妨,让小四兄弟陪你去就是,他办这事再合适不过。”
刁小四听得满心不是味儿,自己怎么就特别适合干这个?又凭什么贼老道在这里好吃好喝,自己却要往来奔波?但转念想到有机会与婉儿独处,更有机会公费逛青楼,心头的一只小爪子不由得又开始挠来挠去。
他嘿嘿一笑道:“老道,算你慧眼识英雄,晓得我见多识广能说会道,最喜欢助人为乐。”
叶法善笑而不语,龙在天踌躇道:“此去长安路途不近,一来一返赶得及么?”
叶法善热心道:“贫道在终南山养了一只大雕,夜行三千不在话下,便借给婉儿姑娘和小四兄弟。”
耿南翼大喜过望道:“仙长如此隆情厚意,今晚咱们定要一醉方休!”
刁小四忙道:“如此甚好,我一定要喝醉了酒才能上路。”
楚烈愕然道:“小四兄弟,这又是为何?”
刁小四坦然自若道:“我恐高,怕晕鸟。”
第28章左青龙右白虎(上)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天色微明时,刁小四搂着婉儿的纤腰骑着叶法善的仙雕一路南行直抵长安城外。
两人在一片荒僻的小山岗前降下大雕,沿着官道行去,刚好赶上城门大开。
此际大隋立国已有三十余年,长安城作为国都经过几朝经营日渐繁华,住户数十万商旅如织,街道宽阔店铺林立,无愧于天下第一大城的美誉。
或因天色尚早,街上路人稀少,偶有车马奔过多是赶着上早朝的王公大臣。
婉儿左顾右盼,见眼前的门楼一座比一座宏伟,牌坊鳞次栉比,远处的宫城在火红的朝霞映照下巍峨伫立,便小声问道:“青楼在哪里,咱们该去哪里去找人?”
刁小四也从未到过京城,此刻同样在茫然四顾分不清东西南北,把两手一摊道:“你问我,我问谁?总不能满大街地找人问吧?”
婉儿有几分意外道:“你没逛过青楼?”
刁小四道:“那又如何?再说有谁像老子一样带个美女逛青楼的?”
婉儿“哦”了一声,摇头道:“没什么。”唇角不经意地闪出一抹偷笑。
两人边说边走拐过一条大街,刁小四望见前面一座楼,粉墙黛瓦飞檐翘角好生精致,红色的招牌上写着“闻香楼”三字,眼睛一亮招呼婉儿道:“那儿有家酒楼开着门,看上去还不错,咱们吃饱肚子再找人不累!”
婉儿哪有心情吃饭,但拗不过刁小四,只得跟着他走进门里。
或许是时辰尚早,酒楼里空空荡荡一个食客也看不到,只有一个店小二无精打采地在做清扫。他瞥了眼刁小四和婉儿,脸上微露诧异之色道:“你们两个小娃儿进来做什么,快出去!”
婉儿怒道:“你当本姑娘出不起钱么,我偏不走!”
店小二愣了愣,扔下扫帚叉起腰,鄙夷道:“我在这儿干了三年多,从未见过像你这般没羞没臊的丫头,京城里那么多好玩的地方不去,偏来这儿寻你娘的开心……”
刁小四好歹也是在市井中混过十来年的,却从未见过这样嚣张的店小二,听他辱骂婉儿,不由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没等他将话说完,抄起一张椅子砸将过去,口中骂道:“你娘的寻开心,你全家一起寻开心!”
那店小二躲闪不及被红木椅子砸翻在地,口中嗷嗷直叫唤:“妈呀,疼死我啦——”
刁小四那儿憋了整日的邪火终于找到发泄点,双手抓住椅腿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对着店小二就一通乱砸道:“姥姥来也没用,今天老子非打得你叫姥爷!”
突听脚步声响,从后头冲出五六个膀阔腰圆的彪形大汉,竟是人人带刀,怒声呵斥道:“臭小子,瞎了你的狗眼,敢在闻香楼闹事!”一拥而上竟是要群殴刁小四。
婉儿一声清叱纤手拍出,将冲在最前头的一个彪形大汉打飞了出去。
剩下的几个彪形大汉纷纷拔刀攻向婉儿,顿时混战成一团。
刁小四怕婉儿吃亏,顺手又抓过一把红木椅子抡圆了带着风响便往一名彪形大汉的脑袋上砸去。
冷不丁从二楼飘落下来一个红衣女子,莲足凌空飞踢“砰”地踹中红木椅。
刁小四顿感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透过红木椅直迫双臂,两眼发黑胸口郁闷难当。正自惊骇间,体内的二十八宿星阵蓦然嗡嗡颤晃,真气翻腾幻化出青龙白虎的虚影直灌双臂,似有一记龙吟虎啸在脑海响起,两道掌力勃然迸涌反压红木椅。
“砰!”坚硬如铁的红木椅应声爆碎成一团齑粉。
刁小四虎口开裂眼冒金星,蹬蹬蹬连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耳畔就听婉儿嘤咛轻呼被那红衣女子弹指点中背心大椎穴,娇躯一软摔倒在地。
那店小二头破血流从地上爬起身哭丧着脸叫道:“红老板,这两个小兔崽子一大早来咱们闻香楼捣乱,可不能轻饶了他们!”
婉儿又惊又怒,说道:“明明是你们店大欺客,恶语伤人!”
红衣女子看了眼婉儿,问那店小二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捂着脑袋一五一十将经过说了,余怒未消伸手一指道:“红老板,咱们将那小子抓去见官,让他多吃几年牢饭……咦,人呢?”却是忽然发现刁小四不见了踪影,再扭头一找敢情那小子正蹑手蹑足地往门外溜去。
红衣女子身形一闪,探手抓住刁小四的肩膀道:“小兄弟,你要去哪里?”
刁小四只差两步就能迈出门外,此刻尴尬地收住腿,露出自以为最纯真最敦厚的灿烂笑容道:“我妈叫我回家吃早饭,便不叨扰姐姐了。”
红衣女子微笑道:“不是说姥姥来也没用么?”使眼色命两名彪形大汉将门关上,一把抓住刁小四的肩膀将他带回了厅里。
婉儿颇有几分担当,叫道:“放开四叔公,有什么本事你们尽管冲本姑娘来!”
刁小四急道:“傻丫头,你乱叫什么。咱们是一根绳上的两蚂蚱,你愣充什么女英雄?”
婉儿把头一昂道:“四叔公别怕,他们敢动咱们一根头发,爷爷定会砸了这家破酒楼!”
“破酒楼?”红衣女子怔了怔,唇角流露出一丝笑意道:“有趣,真有趣。”
婉儿不忿道:“有什么好笑,哪有酒楼不许人吃饭还养一帮打手的?我看你们是家黑店才对。”
红衣女子含笑不语,“啪啪”轻击了两下手掌。
但听楼上莺歌燕舞,边笑边闹走下来一群桃红柳绿浓妆艳抹的妖娆女子,围着两人转了一圈,还有放肆的伸手轻捏了把婉儿的粉脸,咯咯娇笑道:“谁家的小妹妹这么可爱,肚子饿了来这儿吃饭是不是?怪可怜的!”
婉儿羞愤交加,满脸通红叫道:“有本事放开我,本姑娘跟你们再打过!”
刁小四却是看懂了,望着那群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咽了口唾沫道:“原来姐姐这楼里闻的是女人香?”
红衣女子笑吟吟反问道:“你说呢?”
刁小四“哎呦”一声猛拍大腿道:“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实不相瞒,小弟家里在建康也开了几家青楼。老爷子想让我子承父业,便命小弟前来京城观摩取经。我正愁着偌大的长安人生地不熟,没想到那么巧就进了姐姐的闻香楼,这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婉儿听得目瞪口呆,又一次领教了刁小四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神功。
红衣女子微笑着听完,问道:“如此说来,你和姐姐是同行了?”
刁小四使劲儿点头道:“何止是同行,姐姐还是我的前辈。若不嫌弃,小弟愿拜姐姐为师,学习经营生财之道。”
红衣女子道:“可我的人被你打伤了,这事总得有个交代。”
刁小四笑嘻嘻道:“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