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妖孽-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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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龙台西北角上,人潮忽然往两边分开,耿南翼、耿少华夫妇在金城公主的引领下,缓缓分开人群步入场内。
宋雨如怔了怔,她并不认识耿南翼等人,还以为是刁小四找来搅局的帮手,当下怫然不悦地呵斥道:“谁让你们来捣乱的?”
耿南翼朗声回应道:“没有老夫的同意,婉儿谁也不能嫁!”
宋雨如强按愠怒,冷笑道:“宇文阁主是婉儿的姑姑,你有什么资格说不?”
耿少华长笑道:“我是婉儿的爹爹,他是婉儿的爷爷,我们没资格,谁有资格?”
耿夫人微笑道:“莫非世道变了,如今的儿女婚嫁得听姑姑之命,阁主之言不成?”
耿南翼冷哼道:“那还要爹妈和爷爷干什么,全都回家打酱油去罢!”
他们一句接一句,不给宋雨如等人反驳开口的机会,词锋犀利直至要害,却听得钓龙台下的众多宾客忍俊不住纷纷议论道:“是呀,连爹妈都回家打酱油了,这女儿不嫁也罢!”
婉儿望着阔别三年的父母和爷爷,芳心里悲喜交集,视线不知不觉变得模糊,流下了欢喜的泪水。
她才不信爹妈和爷爷能够说出这些话来,肯定又是刁小四那家伙在背后搞鬼。原来,他早已经悄悄安排好了,自己的等待与煎熬在这瞬间都已值得。
看到母亲眸中的泪光,父亲脸上的笑意,还有爷爷那熟悉的身影,婉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唤道:“爹、妈,爷爷!”如乳燕投林飞向了亲人。
一下子,她扑入了耿夫人的怀抱里,欢喜与思念的泪水尽情流淌,所有的愁思与孤独都在泪水中褪色。
耿夫人热泪盈眶,紧紧抱住爱女,含笑哽咽道:“好女儿,别哭,别哭,娘来了……”
宋雨如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转头望向了宇文瑶。
宇文瑶面沉似水,漠然注视着台下欢聚的一家人。自己错走一步,做梦也没有想到刁小四居然把耿南翼和耿少华夫妇从长安城搬来做救兵。
尽管他们不是婉儿的亲生父母,但毕竟有十六年的养育之恩哺乳之情,无疑拥有大义名分。
她深吸口气,徐徐说道:“耿老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尚请海涵。”
耿南翼来到台前,呵呵一笑道:“我不过是个开镖局走江湖的老家伙,哪里当得起宇文阁主的大礼?谢谢你救了婉儿,还有这三年多来对婉儿的栽培和照顾。”
宇文瑶淡然道:“我是婉儿的姑姑,又是她的师傅,这么做原是该当的。但是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反对婉儿的婚事?王公子世出名门,又是峨嵋慈恩寺高僧金鼎大师的得意高足,仪表堂堂才华过人。假如像他这样的青年才俊都不入耿老先生的法眼,我实在不知还有谁能配得上婉儿?”
耿南翼不慌不忙道:“婉儿如果能够嫁给王公子,那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惜啊,早在三年前这丫头已经许配了人家,现在老夫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宇文瑶眸中精光一闪,问道:“婉儿已经许配人家,这事我怎么从未听她说起过?”
耿少华回答道:“假如我说出婉儿未婚夫的名字,相信宇文阁主一定认识他。”
宇文瑶眉宇不经意地上挑,一字字道:“刁、小、四?”
“到!”人群里,突然看到有一人高高举手,笑眯眯道:“宇文阁主,这几天承蒙你的盛情款待,我吃得好睡得香,就等着接婉儿回家啦!”
婉儿听到刁小四当众宣布要接自己回家,又喜又羞俏脸藏在耿夫人怀里不敢露头。
宋雨如环视周围,问道:“顾师兄呢,他在哪里?”
刁小四挤开人群走了过来,漫不经心道:“老顾嘛,他和无罪真人拼酒,喝多了点儿,刚刚睡下。”
宋雨如厉声喝道:“你胡说,无罪真人是出家人,怎么会跟顾师兄拼酒?!”
“谁说出家人不能喝酒?”邪月真人十分不满地从脚底下撩起一坛酒,拍开封泥喝了一大口。
贼老道笑呵呵接过邪月真人手里的酒坛,先美美地尝了口,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对吧大师?”
坐在他身边的洞鼎大师哼了声,没有搭话。
宇文瑶一刹间醒悟过来,敢情刁小四的后台是昆仑、终南两派,搞不好青城剑派的长孙晟也是和他们穿了一条裤衩。难怪这小子胆大妄为,敢和蓬莱仙阁叫板。
她面如寒霜,说道:“刁小四是魔门余孽,我堂堂仙阁传人,怎能嫁他?!”
“噗——”邪月真人一口酒喷出,差点溅到宇文瑶的脸上。
他怒目圆瞪,瞅着宇文瑶道:“宇文阁主,贫道没得罪过你吧?”
宇文瑶一愣道:“仙长何出此言?”
邪月真人没搭茬,接着问道:“咱们昆仑瑶台宫和蓬莱仙阁一东一西同气连枝,平日里的关系也算过得去吧?”
宇文瑶不解其意地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邪月真人义愤填膺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诬陷贫道是魔头,诽谤咱们昆仑瑶台宫是邪魔外道?!”
宋雨如皱眉道:“邪月真人,你这话说得蹊跷,我怎么有点儿听不懂?”
“那是你笨!”刁小四插口道:“老子如果是魔门余孽,那我舅舅和我的结拜大哥岂不都成了妖魔鬼怪?他们一个是昆仑长老,另一个是掌门大弟子,岂不是说瑶台宫蛇鼠一窝藏污纳垢?”
“你舅舅?”宋雨如瞅瞅邪月真人,看看刁小四,突然发现自己掉坑里了。
第246章外卡(上)
邪月真人气呼呼道:“宇文阁主,这事你不给我说清楚,贫道跟你没完!”
长孙晟微笑着出来装好人道:“邪月仙长,宇文阁主也是无心之过。不知者不为罪嘛,你何必动这么大的火气?别人老夫不敢担保,对刁师侄我还是有点了解的。他和犬子无忌是生死之交,还曾经亲手揭破秘月魔宗的阴谋,为敝派洗刷冤情,追寻真凶报仇雪恨。说实话,老夫倒希望像刁贤侄这样的魔门余孽更多些。”
贼老道总结陈词道:“小四这孩子,我认识他很多年了。他捐款给黄河两岸的灾民,一出手就是几万两真金白银。就在昨天,这孩子还答应再修四座道观,无偿捐献给咱们纯阳观,好人呐……”
怎么一下子就翻了个跟头?刁小四听得心里直抽抽,老疯子说得太对了,谁说出家人不喝酒?这个贼老道不仅喝酒还吃荤,压根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他算看明白了,什么正道六鼎,压根就是六大流氓!
宇文瑶心底里升起一缕寒意,逐渐意识到事情并是自己原先想像的那么简单。
为了一个刁小四,居然能够让青城掌门、昆仑、终南的长老联袂出马,不惜跟蓬莱仙阁翻脸?只能说,这小子太刁滑太阴险,自己千防万防依旧着了他的道。
她立刻冷静下来,缓缓道:“洞鼎大师,您怎么看这事?”
洞鼎大师睁开眼,说道:“老衲尊重宇文阁主的选择。”
宇文瑶暗骂老和尚滑头,同时也听出来峨嵋慈恩寺显然不会坐看王玄应失去婚约资格,让刁小四轻轻松松阴谋得逞。
她心下一定,说道:“假如依照耿老先生的主张,那乘龙剑会就要沦为天下人的笑柄,我蓬莱仙阁的千年声誉也将毁于一旦!婉儿即入我门,便必须遵从门规和师命,她的婚事也只能由我来做主!”
话音刚落,身后响起南雨巷不急不徐的声音道:“师妹,门规里好像并没有逼迫弟子婚嫁这一条吧?”
“爹爹?!”已经在台下听呆也看呆的南晚屏失声惊呼,没想到连自己的父亲也开始向师傅发难。
南雨巷继续说道:“我们是正道名门,可不是逼良为娼的青楼!”
宋雨如错愕道:“南师兄,你、你这是?”
南雨巷神情淡然,说道:“至于乘龙剑会的问题非常简单,让刁小四和王玄应在钓龙台上再战一场,胜者迎娶婉儿,事情不就解决了?”
宇文瑶目光冰冷,凝视南雨巷道:“南师兄,原来你已另有打算。”
邪月真人拊掌大笑道:“好主意,这么做即不失宇文阁主的体面,又不违道义亲情,而且童叟无欺公平之极。”
公平你个鬼!宇文瑶心里发狂,就差吼出来了。
王玄应三天内连番恶战,刚刚又和窦逆晚拼得两败俱伤,已经成了强弩之末。
反观刁小四这家伙,好吃好喝好睡好玩,连盘龙天道的试炼都没参加,养精蓄锐活蹦乱跳,连一根汗毛都没伤着。
更可气的是刁小四竟然得了便宜还卖乖,叫道:“开什么玩笑,婉儿早已许配给我,凭啥还要老子再跟姓王的打一架?假如谁的修为高,谁就能做新郎,那峨嵋慈恩寺的金鼎老和尚佛法精湛当世无敌,岂不是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得排队跟他相好?”
众人闻言顿时哄堂大笑起来,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荡然无存。
洞鼎大师蓦地凝目直射刁小四,沉声道:“小施主,祸从口出嘴下留德。”
刁小四看看这半死不活的老和尚,笑嘻嘻道:“莫非大师觉得您的修为比起金鼎神僧更胜一筹,所以心中不忿?那好办,不如就请两位大师站到钓龙台上,当着三山五岳的宾客干一架。输了的继续当和尚,赢了的……嗯,宇文阁主还待字闺中吧?妙、妙极啊——”
宇文瑶气得面色煞白,寒声道:“小辈,我不管你背后有谁,就凭刚才那几句话,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蓬莱仙岛!”
刁小四惊讶道:“怎么,你想招我入赘?虽然年龄不是问题,但两位大师咋办?”
台下众人都笑疯了,更惊异于刁小四的胆大包天,几句话就把蓬莱仙阁和峨嵋慈恩寺全都祸害到家了。
婉儿不想姑姑受窘,和刁小四彻底闹僵,便欲开口劝解。
一旁的金城公主冷冷道:“你能保证自己真的是在帮他?如果你不愿相信他,那他所作的一切还有何意义?”
婉儿一惊,就听长孙晟咳嗽声道:“刁贤侄,你太放肆了!这一战关系到婉儿姑娘的未来,和宇文阁主还有慈恩寺的两位高僧有何干系?”
刁小四振振有词道:“当然有关系,宇文阁主是婉儿的师傅,金鼎大师是王公子的师傅。既然他们想要两派联姻,何不为人师表以身作则,自己先凑和凑和,给徒弟做个表率,亲上加亲成就一段千古佳话?!”
“哄——”所有人都笑翻了,一个个前仰后合满眼是泪。
宇文瑶和洞鼎大师互望一眼,均都明白对方对刁小四均存了除之而后快的心思。但这小子有邪月真人、叶法善和长孙晟护着,除非和三大派彻底撕破脸皮,否则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动他。
但这样闹下去,不管结果如何蓬莱仙阁和慈恩寺都将颜面无存,早晚间成了正魔两道的笑料。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公开决斗中杀了这小子,这样长孙晟等人也只能哑口无言!
洞鼎大师向宇文瑶微微颔首,不着痕迹地用目光瞥过王玄应。
王玄应心领神会,扬声说道:“刁兄,我接受你的挑战!”
刁小四把脑袋摇得像卜浪鼓似的,说道:“不成不成,你都被老窦打成了根血葫芦,进气少出气多。我刁小四大英雄大丈夫,怎么可以趁人之危落井下石?这种缺德事,老子坚决不干!”
宇文瑶气得差点吐血,冷笑道:“王贤侄,难得刁公子如此仗义,不晓得你身上的伤势需要多少天才能复原?”
王玄应尚未回答,邪月真人抢先说道:“要等他的伤势好透,得三个月左右。”
所谓北千金南邪月,他说出来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可以作为王玄应伤势的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