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花又开-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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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骨干成员开会比较失败,大家都没能统一好意见,而且我的“四大媒体”路线也说得十分模糊……
“叫你换个电灯你都不会,你怎么就……”
“我忙啊,忘记了!”我叉开父亲的训话。
“你有多忙啊,你有我忙吗?你就一个学生能有多少事干……”父亲有点恼火了。
母亲匆忙从房间走出来:“枫当上了书友社的执行社长,他们社可是市关工委的……”
父亲听到这不但没有替他的儿子高兴反而更加恼火,“这有什么,这就很值得骄傲吗?学生社团多得是,真正走出社会的能有多少……”
“谁说我不行啊!”我扔掉手中的灯泡,灯泡似乎是碎了,我跑开的脚步只听到响亮的声音。
“你有本事就别回来……”几只刚学会飞的鸟儿从巢里窜出,头一次感受到天空的宽广。
当然啦,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怨恨我父亲,没有。
望子成龙,这是一个古老得可以成为化石的话题,但是它至今仍主导着这个时代的话题,就好比闽南话和粤语,前者是唐朝的普通话,后者是宋朝的普通话,几百年过去了,它们至今仍是“活化石”。任何一个有责任的父亲都希望自己的儿子比自己出色、成为社会的人才、甚至开创出一片新的天地,但是他不会轻易去夸奖他的儿子。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能和子女亲热点,但是他必须去习惯扮演黑脸的角色,这是一个完美家教所需,父亲没法去选择,他只能默默地去坚持着。并且,每一个做父亲恰恰都认为自己是失败,或是有很多不足,他们总是希望自己没能做到的、自己的遗憾他们的儿子能得到、能完成。我爸爸是“他们”中的一名,而我也是他所期待成才的儿子……这次我与其他离家出走的孩子不一样的是我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写下了九月如初的感悟,我很喜欢用文字来书写一切。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十七岁的雨季(8)
“哎呀,社长啊!怎么有空到我宿舍啦。”班主任开玩笑道,随后呷了口茶,悠然地瘫倒在椅子上,像柔软的毛巾一样。
“是啊,想不想加入我们的‘清风社’啊!”我也开玩笑道。
“啊?‘清风社’不是……你真是的。”他说完便放下杯子,也给我斟了杯清茶。
“书友社是不是还有走‘四大媒体’路线。”班主任突然问。
我突然从椅子跳起:“知我者,明哥也!”
“行,我带你见个人。”
于是我小鸡般的莫名其妙地跟着班主任这只老母鸡走了。
他载着我来到市郊区的一处小平房里。房子是简陋了点,但周围布置得很精致,围墙下簇拥着梅竹,旁边的花草也修剪得十分整齐,这些足以表明主人是一个很有底蕴的人,我猜想他应该是武侠世界里仙风道骨、童颜鹤发的绝顶高手。大门是开着的,我能清晰地看到墙壁上挂的字画,这再一次证明房屋的主人是位才华横溢的老人。
我们走过长着青苔的石阶,班主任礼貌地喊着:“周老先生,在家吗?打扰了……”
“班主任也真是的,在不在家都不知道,也不事先约好,要是不……”
我心里正埋怨着,忽然听到屋内有个老先生应答道:“嗯,请进吧。”
一位提着热水壶的老阿婆从厨房内走出,“大厅坐吧,他在屋内练字,等会就出来。”
我们坐在泛黄而陈旧的竹椅上,班主任和那老阿婆寒暄着,她也边说边泡茶,而我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字画,最左边的字画上写着:“宁静致远。”四个字写得苍劲有力,宁的最后一笔像是一把从天而降的利剑,一股对人生恩仇泯灭以及对生命豁达的情怀顿时涌入我心中;“静”字,我略微感觉到一种枯藤美,从古到今能写好“静”的书法家不在少数,但能把静写得出神入化的却是少之又少,于是我赞叹道:“好一个‘静’字。”
“莫非这位学生也是书法少年。”一个和蔼的声音问。
(6)
我心一惊,忙回头,只见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先生屹立在我面前,他的眉毛零星点缀着些白霜,像是雌雄双剑般,带着一股侠气飞向云霄,此时他双手还挂着些许墨迹:“这……”
我忽然想起:“这不是校庆时期来我们学校的那个……前《求是》的副主编吗?”
“周老先生您好,近来身体可好。”班主任早已恭敬地站在他旁边,我暗自笑了笑,今天的铁猴子是笨猫爬树——不成猴。
“哦,是汪老师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最近可有什么书法大作。”
“班主任也下蛋?天啊,他是隐形战斗机啊,我认识他三年多了怎么……”我忖着。
“我只是小打小闹,没怎么练了,现在大多写钢笔字了。”班主任谦逊地回答。
“唉,这年头你怎么自甘堕落,当初你读大学的时候不是意气风发、年少轻狂吗?怎么一毕业就很少有你的……看来你也是半桶屎未溢(不会溢出)。”老先生指责着,随后叹息一声,转身走向旁边的椅子。
我突然觉得班主任是一个卧底,好像我根本不认识他似的,搞不好他是女扮男装,或许是现代版李莲英。“周老先生,我确实是太多牵绊、太多顾忌了,不过今天我带了个可造之材!”老先生立马停下脚步,霜发像是受到惯性般,微微向前倾。而我则是双眉紧蹙,心忖:“难道明哥说的可造之材是……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哦,刚才这位小同学不是对那‘静’字颇有见解吗?”那老先生微笑地说,说完便走到字画面前。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章 十七岁的雨季(9)
我顿时紧张起来,像是从军时的花木兰听到士兵们喊她去洗澡。班主任也真是的,平白无故的给我戴上这个高帽,说我文笔好还差不多或者干脆说我长得可爱也行,可如今也是骑虎难下……
“周老先生,很高兴能来这拜访您,也很高兴能欣赏到您的书画大作,对于书法我也是粗略涉及,小打小闹……”
“看到没有,你看这孩子,比你当年年少轻狂又毫无建树强多了。”那老先生不时指责班主任,说完嘴唇略微颤了颤,像是在叹息什么,从他说话的语气可以感觉到他不是在责备班主任,似乎在埋怨什么,或许多了份惋惜。
班主任连忙点头,双手摆了摆,笑着说:“所以我才把他带过来啊!”他又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了,班主任食(吃)称(隔夜)饭也不看天时!天知道我的书法知识也是半桶屎——未溢(不会溢出)。
“对了,这位小兄弟,你快谈谈对‘静’字的看法吧。”那老先生突然靠近我说,他的嘴角早已弯成一弯眉月。
我本来想用谦虚的笔法来淡化我的才疏学浅,看来这次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了。“学生个人觉得这个‘静’字是汲取了枯藤那种生命终结而沧桑气质犹存的韵味,静的每一笔都可以感觉出弯曲枝条的痕迹……”我觉得我说得很牵强,但周老先生却默默地点着头,嘴唇上似乎零星了些唾沫。
他吸了口气,双手靠背微笑地说:“小兄弟说得一点也没错,拓人这书法灵感确实来自枯藤,去年华山之游,偶然在一亭上见枯藤环绕而下垂,好似一卷书法,回来便日夜研习,便自创了这种……”
班主任也点了点头,于是我接着扯淡道:“这种汲取大自然的书法特色固好,可是……”班主任突然咳了一声,我也明白了什么随即停止了说话,只是轻声叹息,随后就默然了,一幅思考样子,我不知道我的表演技能那么强,早知道就去参加“红楼梦中人”、“超级女声”的选拔了,周老先生还真的急了,连忙搭着我的肩膀说:“小兄弟,拓人书法怎么了?你快说……”
班主任上前一步,摆了下手说:“周老先生,别听这孩子瞎说,老先生书法造诣之高岂是我辈能品出的……”
那老先生双眉横飞,嘴角蠕了蠕,厉声说:“你自己才疏学浅,大人谈话小孩一边凉快去……”这双簧唱得好,绝不亚于《新青年》的钱玄事件,班主任笑了笑,我也是青盲(盲人)娶某(妻)——暗爽(窃喜)。周老先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右手轻拍了下额头,摇摇头说:“上当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汪老师你难得来一次啊!”最后几句话他拉得很长,极像斜阳下的栏杆。
我上前鞠了个躬说:“周老先生,最初班主任带我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想帮我,但我怎么也不敢想的是见的人是周老先生您,学生很高兴能在这见到周老先生,学生并不想为了得到周老先生的支持而麻烦周老先生……”
周老先生没说什么,向屋内走去,低着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班主任正要上前去挽留点什么时,他突然转过头说:“说说你的想法吧。”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这个转头,总不能用“回眸一笑百媚生”吧,不过我仍认为两种转头的效果是一样的。
班主任停下了脚步,回头向我笑了笑,突然觉得这是新版的“回眸一笑百兽惊”,不过这次是惊喜的惊。我兴奋地回答道:“谢谢周老先生,我是市关工委‘两代人’书友社的执行社长,因为刚刚接手书友社,所以需要努力的地方有很多、很多,希望周老先生能支持下。”
周老先生点头说:“当时王今也邀请过我,由于我事物繁杂,没答应……”
“王今社长也请不动他。”我惊忖道。
“那你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直接说吧。”他看了看我思索了会儿说。
“我已经给书友社制定了‘四大媒体’路线,第一条就是杂志、报刊路线,这是最基本也是最有效的路线,周老先生从事报刊、杂志工作多年,所以学生想请周老先生帮忙。”突然觉得这种开口要钱的方式很不妥,虽然这年头大家“不差钱”……
“你的意思我明白,总不能在《求是》杂志上给你们开个版块吧!”他笑着说。
“来来,坐下来谈吧,你怎么没叫他们喝茶。”老阿婆从厨房走出来,摆手说。
“哦,都忘了,大家坐吧,别客气。”
“嗯,你的社团发展路线很明确,我也蛮欣赏你有这个勇气,《求是》是不能给你们开版块的。”
我连忙摆手,正想说什么时,他又说:“这样吧,《读者评摘》刚新开了个原创版,我跟杂志的主编说说,第一版给书友社开个小版面,发一两篇优秀学生文章,再加个书友社简介,以后能不能持续下去就看你们文章的质量了。”
班主任猛地饮下一杯茶,“好……”
周老先生叱道:“你到底懂不懂品茶啊,以后多跟这小兄弟学学。”
班主任诺诺应着,像是在杂技团里表演的猴子。
我望了望茶几边缘那杯清幽的乌龙茶,小心翼翼地捏起洁白的小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茶还是温的,有种温酒斩华雄感觉,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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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年少轻狂(1)
(1)
关于青春的梦,其实每个学子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梦,恰恰这个梦在时间的面前又是如此不堪一击。到底是梦想输给了时间,还是时间输给了梦想,在现实面前我们习惯了扮演无奈、逃避的角色,因此青春的梦总在搁浅。
“人生可以后悔,但是不能有遗憾。”青春只有一次,我们又何苦去勉强自己,那不是有梦的我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