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男正传 大学就是如此sexy-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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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来回踱步,沐浴在昏黄的灯光里,夜晚的天空还能看见微蓝的天,只觉得一切都像一个梦。
回到包间,吴波澜好像也困了,靠在阿三肩膀上。葫芦在高唱‘朋友’: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干了这杯酒,忘掉那天涯孤旅的愁,一醉到天尽头…………
是啊,该走了,我们的最后一聚。明天锥子就要坐上去内蒙的火车了。小杰的行李都已经打包好送回家了。阿三是星期四的火车票。至于我自己,随时都可以走,但是我想送走所有人,然后再回家。虽然我们口口声声说以后一定要每年都聚,但是其实每个人都知道那只是个谎言。今天还在一起喝酒唱歌,谁知道明天都漂在哪里,而谁又能控制自己的命运。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四十八 原来你们都弄好了
毕业前大家最喜欢问的一个问题就是:‘哎,工作找哪了?’或‘考研了吗?’我很少去问别人未来的打算,却会被很多人问:‘工作找好了吗?打算去哪呀?’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根本没有任何打算。我还没有做好找工作的准备,我也不想考研或考公务员,所以我每天很闲,除了参加聚会,就是睡大觉或上网或满大街溜达。
有一天早上大概九点半,我起来了。很无聊,我就找人打牌。从五楼找到四楼,再下三楼,一直找到一楼,整栋大楼空无一人。我不敢相信会一个人都没有,就挨个宿舍去敲门,后来干脆在走道里放声大喊所有兄弟的名字,没有一个人答应,每个人都忙去了。后来终于从一楼拐角揪出一个大三的小学弟,硬是扯着人家和我说了好久的话。
中午我去吃饭的时候,看见一大群西装革履的上班族,黑压压地向饭堂走来。定睛一看,原来都是我们年级的,包括赵小乐,许飞,阿三他们在内,个个穿得人模狗样的。走近了,西装都熨得笔挺,衬衣领子都是雪白,有的还细致地系上了领带。我想了一下一年前自己买的西装,到现在还挂在衣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穿,也许很快,也许很久都用不着。
我们年级第一个签出去的是猫哥。因为他活动参加的很多,还有院党支部的聘书,成绩也很优异,我们年级他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六级考过的。他签在广东中山大学附中,年薪十万,还不带安家费和各种奖金补贴。这个待遇,让我们很多人非常羡慕。但是只有羡慕的份儿,好工作竞争太激烈了。
紧接着猫哥的是马萧,签到XX市教育局,月薪三千不包括各种福利。
找工作,有两个要素,一个是地点,一个是待遇。绝大多数人都想要去沿海地带,或者北京,或者武汉成都一类的省会城市。至于待遇的问题,和所在城市的消费水平相关。如果是西安,一个月两三千就够了,如果是广东深圳,可能四五千刚刚好。当然了,对于我们来说,工资是越高越好,无上限。
除了直接工作的,当然还有保研考研的。乔军和马萧都顺利保研,一个保到本院,另一个保到教科院。考研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一个年级大概有三十多个,除了四五个从一开始就决定要考研,有很多都是从招聘会上下来开始头悬梁锥刺股背水一战转而考研的。
考研的那三十几个人,其中张正轩考的比较牛逼,直接考到北师大XX系。其他人都是浮浮沉沉几家欢喜几家愁。
当然也有很多人想走仕途或经商。赵小乐从来没跟我们提过他有一个当厅长的爹,突然就直接进了市地税局。许飞家里巨大的产业直接由他继承,马上就要把他送到国外修酒店管理。卢华的父母都是铁路局的,他根本没有花一点心思就进了铁路局最好的岗位,每个月月薪过三千,食宿全包,待遇非常优厚。王侃的爸爸居然是中国银行的分部行长,他没有参加笔试面试直接挤进了炙手可热的货币流通队伍。
我们宿舍四个人,到临别之际反而变得生疏。锥子在班级散伙饭之前就频繁往返于内蒙和西安之间,散伙饭的前一天,他刚参加了内师大附中的招聘会,并且表现不错。阿三在年前就一直参加各种招聘会,简历一份接一份地往外递。小杰一直表现就非常优异,西安中学早早就定下和他签三年。
我从去年晃到今天,突然发现所有的人都弄好了。我没有工作,没有考研,没有考公务员,没有后台强硬的双亲,没有巨额的资产来继承。原来,萌萌是对的,在现实来临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真的一无所有。如果每个人都在心中画好了一张未来的蓝图,我连这张图也没有。你们都弄好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呢?
四十九 谁让我冲那么快呢
还剩三天离校,学校连个鬼影子也看不着。我从宿舍楼晃到溢香楼,从梅园晃到李园,从秦园晃到汉园,总也无事可做,没有人可说话。我晃到篮球场,全部都是学弟,以前经常打篮球的兄弟战友们一个也不见了。我闷闷地和学弟们打了一场没有任何默契可言的篮球,打完篮球披着一头汗真是心灰意懒。我慢慢踱回宿舍,然后拿着洗漱的东西去沧浪洲。经过阳光苑的时候,我觉得口渴就上了二楼超市。从超市侧门出来,我突然瞥见超市对面新开的一家服装店里站的人特别眼熟。我想了好几分钟,一下想起来居然是葫芦。葫芦正在把下面架子上的衣服挂在墙上,然后又把墙上的衣服理理整齐。她到底是过来买衣服呢?还是盘了个店子卖衣服?!带着好多不解,我折身进了那间小店。
一进店我就看见了锥子。他坐在一个特别隐蔽的角落,衣架上的衣服把他都遮严了,看样子他正在记账或是在做盘点的工作。我走近他,叫了一声:‘锥子!’他抬起头,看见我,脸上又是惊喜又是略带尴尬的表情。我问他:‘开店了?不是工作都签回内蒙了吗?怎么突然想起开店了?’锥子说不出话,他看看我,然后看看葫芦,下巴向葫芦昂了昂,意思是葫芦要开的店。葫芦一转身看见我,特别高兴。她‘呀!平哥!’叫出来,就窜过来了。我问葫芦:‘你不是保研了吗,怎么跑来开店!’葫芦说:‘我家就在西安嘛,上研了不能成天没事做啊,本来我早就打算卖衣服的!’我问:‘这个店子花了多少钱?’葫芦说:‘哎呀,别提了,亏大了!整整花了两万三呢!他说如果光要店面不要店里剩下的货,那就不盘给我了!你瞧瞧,这些衣服!样式这么老土,还马上就要换季了,怎么卖得出去嘛!这么多东西,全部都在亏本卖,生意难做啊!’她边说边用手四处指,我看见好多衣服上都落了灰尘,样式确实不太时新了。整个小店可能只有十几张桌子那么大,不过就是对着超市门口,位置比较好。
我问锥子:‘你现在工作怎么弄的?’锥子叹了口气,说:‘内师大附中开始说和我签,后来又不签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送礼了,把我挤下来。我打算在西安找工作,但是好难找,到现在也没送出去几份简历。人家一看我成绩,都摇头不要。我连四级成绩也没有……’我深有同感,又问:‘那你住哪的?’锥子说:‘我和阿三合租了一个房,在电子二路。房租也不贵,两室一厅一个月八百。有空了去找我们。’我很诧异,问:‘阿三不是说要回山东吗?怎么没回去?’锥子说:‘他突然不想回去了,想继续在外面漂几年,等漂够了再说。’又说了很多最近发生的事情,直到没什么可说了,我才从他们店里出来。从二楼下来的时候,我澡也不想洗了,就折回宿舍。
第二天我去了茅坡村。在茅坡村买了一个杂粮煎饼,然后找网吧上网。茅坡的网吧我几乎都上了个遍,最后一天了,实在不想重复,我就从街头第一家开始看,想找一家以前没去过的网吧看《奋斗》第二季。走到第一条街的街尾,我发现一家新开的网吧,网吧名字叫‘天翼’。我掀开厚厚的门帘进去,万万没想到居然遇到了黄鑫,而他就是这家网吧的老板。
我走到柜台,看见柜台后面熟悉的面孔,一下愣住了。我叫了一声:‘嘿,你怎么在这!你没回家吗?’黄鑫看见是我,赶紧从柜台后面扑出来,然后我们就来了一个克林顿周恩来式的亲密握手加拥抱。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感觉到彼此激动的心跳。我又问他:‘你怎么没回家?在这儿?’黄鑫说:‘你不知道,我回家找工作人家都不要我。’我问:‘为什么?你要能力有能力,要成绩有成绩,为什么不要你?’黄鑫头略低了一下说:‘嗨,你不知道……’我看他欲言又止的,就急了,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呢!’黄鑫说:‘还记不记得那次打架?’‘记得呀,怎么不记得!那次打得满地都是血,最后都把你送医院急救去了,能不记得吗!’‘哎……就是那次打架,当时急救就是给我止了个血。后来我经常无缘无故的头晕,有时候头晕起来眼睛就发黑,经常要扶着墙走路,我就回家专门检查了一下……脑震荡……而且还很严重,伤到了小脑和视网膜神经,不能长时间从事高强度的脑力或体力劳动……家里没办法,就给我了十万块钱让我弄一间小店开着,也好糊口。刚好我早都注意到这有个门面出租,月租费又不贵,就把这租下了。可惜位置太偏了,一天也没几个人……’我听了心里说不清是难过还是高兴,我拍拍黄鑫的肩膀,说:‘兄弟好好干!以后娶媳妇的时候可要请我喝酒!’黄鑫赶紧说:‘那还用说,以后你有娃了可要认我当干爹,我可是他正牌的第一号干爹!’我说:‘哎,你说,那次打架受伤的人也不少,为啥偏就你弄了个脑震荡呢?’锥子叹口气说:‘谁让我冲那么快呢!跑在第一个当然要倒霉了!’我扫了一下整个网吧,机子有一二十台,小小的一家店,但是弄得很干净。黄鑫扔给我一张卡,说:‘超级VIP贵宾会员卡,不限量不限时永久有效啊,可要保存好!’我拿着卡,打开一台靠近柜台的机子,转头对黄鑫说:‘我们来打魔兽吧!’
尾声 这就是我们的青春
最后一天晚上,我呆在宿舍收拾行李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是瑶瑶,我赶紧接起来。电话里瑶瑶说:‘晚上有空没?’我一看行李也收拾得差不多了,第二天晚上六点多的车,就说:‘有空有空,干什么?’瑶瑶犹豫了一下,说:‘出来唱歌吧。’我说:‘好啊!’瑶瑶又说:‘我们女生有三个人呢,你能不能再帮我约两个人?问一下赵小乐有空没?’我一听就笑了,说:‘好!我去看看他走了没有。我问了再给你回电话。’挂了电话,我去赵小乐宿舍,沿途宿舍全部都是黑的,显然人都走了。走到赵小乐他们宿舍的时候,灯是亮的!谁还在呢?我敲门,刘闽杰来开的门。一问,赵小乐前天都走了,去了咸阳。刘闽杰跟我一样正在打包行李。我进去把他肩膀一拍:‘好几天没见你了,以为你早都走了呢,怎么也拖到这个时候?’刘闽杰说:‘你不知道,我家把我拖回去在市工会考了个试,提前把卷子题都给我了,我这不刚把面试忙完吗。’‘怎么样?’‘那还用说,当然是过了嘛!九月份准时上班。’‘哈哈,恭喜恭喜!那个,今天晚上瑶瑶约我们唱歌,去不去?’‘去,干嘛不去!问她,几点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