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恃无恐-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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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一群看似成熟,却像幼儿园小孩一样欢呼雀跃,嬉笑怒骂的大学生走了过来。看样子,这几天他们没少受罪。
看着我们穿着XX中校服,一个笑容令人作呕的男孩走了过来,“你们是XX中的啊?”
我点点头,“有事吗?”
“刚才我看见X中的人也来了,你们准备好开战了吗?”这孙子露出一脸坏笑,要不是身在军营,我非得抽丫的。
“有你事吗?”我怒视着他。
“哥们别急啊,我原来F中的,还不知道你们这点事啊!”我们XX中和X中历来都是本区打架斗殴大户,两个学校离的不远,常常发生打架事件。F中是个挺好的学校,离我们两所学校都不远,但是在我印象里F中的学生都内心阴暗。今天这个人的话让我把他们这群所谓的好学生判了死刑。
还没等我说话,那孙子已经被他们的教官踹走了。他在表现出痛苦之余,还嬉笑着对我说“哥们悠着点啊,我支持你们!”
“去你妈的!";猴子他们早听不下去了,冲他骂着。
“好了好了,我先说两句。”贾中华同志拿了个板凳坐在我们面前。
“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你们这个学校我也有所耳闻。我要说的是,咱们这个基地有一万多学生,2000多教官,谁要是在厕所抽烟被教官抓了,不光你们要受惩罚,我也得挨骂。所以,你们谁要是抽烟,就赶快把手举起来,我给你们安排个烟民宿舍,有机会我给你们发烟,咱一块在宿舍抽。出了宿舍还抽烟的人,让我知道了我弄死你们。”教官一脸真诚的说,“是烟民的举手。”
一时沉默,没有人举手。
教官嘴角微微上扬,算是笑了一下,“没有烟民是吧,行,都他妈别抽烟了。”
我们面面相觑,“听茼子他们说,他们学农的时候就是教官带着抽烟。”小狗小声说着。
“是啊,要不,咱举手吧。”鼻哥也动了心。
“唰”的一下,十多只手举了起来。
这次教官嘴角上扬的幅度大了点,“这还有点样,来我这登记。”
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
最终,我和猴子,小狗,鼻哥,傻子,还有二班的几个烟民分到了所谓的烟民宿舍。
我们还*呵呵的憧憬我们能自由吸烟的美好未来呢!
看着缓缓离去的大学生,我心中不禁黯然许多。他们算是真真正正的解放,可我们离高考遥遥无期,甚至学农才刚刚开始。可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就算上了大学也不是解放。
进了宿舍,我们还怀揣着自由的向往。
“教官,能抽根烟了吗?”鼻哥凑过去,小声问着。
“不行,我让你们抽你们才能抽。”教官语气坚决。他好像猛然想起了什么,“你们都带烟了吗?拿出来给我!”
“没,没带。”还是猴子心眼多,“我们都没带。”
“没带你们抽个屁啊,当我傻啊。”教官突然板起了脸,“赶紧都他妈把烟掏出来给我,不然谁都别抽!”
我们听了这话心里都一震,从他们的表情里都能看得出来,他们都在仔细盘算着。
“我也没别的意思,你们把烟都给我,抽烟的时候我给你们发,省得放你们那,你们忍不住再让别的教官抓了,那我可救不了你们了。”教官见我们都懵了,语气缓和下来。
鼻哥心一横,从兜里掏出来两包烟,随即小狗也拿了出来。猴子慢慢把手伸进了裤兜里,翻了半天才把中华拿出来。
“我操,你丫是学农来了还是疗养来了,下了血本啦。”鼻哥建了猴子的私货不禁叫了出来。
猴子没理他,拿烟的手不住颤抖着。教官一把抢了过来,“你的烟呢?”
教官说这话的时候,我手心里一下子出了汗。我确实不想把烟给他,但是这不是让我紧张的原因。我虽然健忘,但还是依稀记得我是把烟放在了*的兜里。
“教官,那个,你们出去一下行吗?”我就像个未经人事的处女,羞答答地站在情郎面前。
“怎么的啊,还要藏起来啊!”
“不是,我,拿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不好意。当猴子他们看见我脱下裤子从动感超人*里把瘪的不成样子的烟拿出而险些笑晕过去的时候,我才明白。
“你丫怎么那么神啊,你是不是叫小新啊!”
这个猴子,说话就是损,从来不给别人留面子。
他们已经笑了有十分钟了,小狗笑的从床上摔了下来,鼻哥笑的鼻涕横流,从傻子的脸上我依稀看到了几行泪水。而猴子,还在重复着小新这个名字。
就连那个土流氓教官贾中华,笑的鞋都掉了。
“别他妈笑了,动感超人怎么了。”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都想笑。
“没事新哥,挺好的,真挺好的。”猴子还跟我臭贫。
“我叫野原新之助,今年五岁,在春日市的市郊向日葵幼儿园上小班,我最讨厌青椒,最喜欢&;#8226;&;#8226;&;#8226;”鼻哥忍住笑容,停了停,“最喜欢穿动感超人的*!”
他话音的最后一个字,为这此起彼伏的哈哈声的开始。据我粗略估计,恐怖的嚎叫声持续了至少20分钟。
“干嘛呐干嘛呢!”一个如洪钟般浑厚的声音在我们耳边爆炸。
“连长!”教官整理了一下军容,站的笔直。
“让你们躺床上了吗,全他妈起来!”
我们一个个都站了起来,手足无措的看着连长。“瞧你们一个个的,笑的跟他妈鸡叫似的,大老远我就听见了。还有纪律吗!”
连长背着手走进宿舍。
尽管贾中华这个土流氓尽力用身体遮挡,但是我们散落在床上的烟还是被连长看见了。
“你,拿着这些烟跟我过来。”连长语气凌厉,指着贾中华说。
看着贾中华像条狗一样叼着我们的烟走在他主人的身后快步离去,我们都瘫坐在了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乱糟糟的谈话声打破了沉寂。
“干嘛呢干嘛呢,都他妈小点声。”猴子冲出去喊道。
人群中有一个人和猴子是初中同学,他把猴子拉到一旁说:“刚才我去老师那拿东西的时候,看见你们那教官把你们的烟都交给你们老师了!”
当猴子把这件事告诉我们的时候,我们也懵了,尽管这是我们在脑袋里反复演习的剧情。
“贾中华这丫挺的!”二班的小翠骂着,伴随着另外几个人在屋里晃来晃去。我躺在床上,时不时抬头看看,每次都能发现猴子气呼呼地坐在地上。
“哪至于啊,能有多大事。”我把猴子带到宿舍后面的拐角,掏出了没有上缴的半包烟。
“我这人,最他妈恨别人骗我。”猴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我依稀看到他的刀疤泛着血红色。
“我也最恨人骗我了。”事实上,我们对于欺骗者是毫不留情的,因为就在一年之后,有个不长眼的就撞上了我们的枪口。
我们匆匆把烟抽完,向校园走去,才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坐在院子里了。贾中华看了我们一眼,像是要怒,但转瞬又恢复了平静。他指了指空着的马扎,示意我们过去。
我走了两步,没有感觉到身后的步伐,转头看去才发现猴子还在死死地盯着贾中华同志。小狗见情势不对,偷偷拉了拉猴子的衣服,我才看到猴子向我走来。
“我知道你们想骂我,但是我告诉你们,我这么做也是为你们好。”贾中华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很痛苦,又很不忿。
我们只是沉默。
“其实要不是连长看见了,我就把烟给你们收着了,不交给学校。这也不能怨我啊。”他还在为自己辩解,换回的还是我们的沉默。
学农的第一天很清闲,除了在院子里静坐就没有别的任务了。
转眼就到饭点了。
眼瞅着鼻哥带领着回民队伍提前进入饭堂的时候,我猛然想起,他告诉我他最爱吃的是酱肘子。烈日炎炎,我们只能和其他学校的学生在太阳下等待,在并不洪亮,且重复了两遍的军歌之后,我们才进入饭堂。
吃饭的时候,我发现了妞子。也就是说,我母校的学生现在就住在我的隔壁。
教官曾经说过,不要和外校学生过多交谈,我和妞子只好在水池边反复的刷着饭盒。当妞子听了我的遭遇之后,狠狠的用勺子敲了一下他不锈钢的饭盒。
“你们这教官也太孙子了吧,不过没事啊,哥们这就是烟多。”妞子说着,便把我拉出了饭堂,走进了厕所。
“那你丫倒是给我两根啊。”进了厕所,我看见妞子正要宽衣解带,似乎准备方便一下。
“你等着啊,正给你拿呢。”但是他的手还没有停。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和我一样,只不过小了几码的动感超人带兜*,其次才是快被压扁的烟。
这个事情太巧了。想想原来在初中的时候,我们有一个特殊的组织。这个组织的成员有独特而不明显的标志---*。我们讲究的是同样的款式,同样的颜色。每天清晨我们在学校相见的时候,首先要把裤子向下拉一点点,露出*的一角,经核实*款式颜色均一致后,方可进行下一部深入接触。
此时,我忍不住笑了笑。
妞子不解地看着我,想要找到答案。
趁着没人,我解开皮带,露出动感超人的标志。
在妞子的笑声中,我拿起烟向宿舍走去。
我们整天只是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到了饭点就去吃饭,轻松却又无聊。
在这种沉寂中,好像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但是我明明有种强烈的感觉。这都是战争法则告诉我的。
果然,在我们洗漱,准备熄灯睡觉的时候,老师们来了。
当时我正在水龙头下冲着脚丫子,右手用力搓着,搓的很投入,还是小狗捅了我一下,我才看到年级组长耿老和我们班主任邱总走来。
连教官都没有说话,我只能听到砰砰的心跳声此起彼伏。看来其他人也像我一样不安。教官的喉咙不时发出呜呜的响声,看着他惴惴的神情,我很是不解。
“唉,你们几个小子啊,就给我惹事吧。”耿老走了过来。她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师,人很和蔼,但眉宇间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冷峻。
邱总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不过看上去并没有生气。
他们几个人跟着老师们出来,紧接着教官也走了出来。
“你们说,咱们之前开会,是不是了不让带烟。”耿老微笑着说,显然她也没有生气。
我们没有说话,只是点头回应着。
“好小子啊,都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说说怎么办吧。”耿老仍然笑着说。
我们看了看教官。
“耿老师,要不这样吧,让这几个孩子这几天好好干活,到时候让基地盖个章,给他们个优秀学员,您也好跟学校说说,就不给他们几个处分了。“贾中华终于说了句人话。”
“你们这帮臭小子,听见教官怎么说的了吗?”耿老拍了拍我们的头,显出了母亲对儿子般的慈爱。
“听见了!”我们终于有底气说话了。
“耿老师,我们肯定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小狗连连说着,气氛一下子不再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