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碎天辰-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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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怕的只是失去但是,我们现在还有什么?二流宗派的虚名?狗屁对全盛时的乾门来说,这虚名就是狗屁,甚至连狗屁都不是”
一针见血地道破现状,左莫深深地凝视着火行烈:“既然我们本已一无所有,那有何必在意什么失去?”
倏然一震
左莫长老的话犹如晨钟暮鼓惊醒了火行烈,他脸颊肌肉陡然间颤动了起来:一无所有,一无所有……
原本就一无所有,又何必在意失去?
是了,自己苦心维持的乾门不败对全盛时的门派势力而言算得了什么?什么都不是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太过在意?
原来,自己一直在乎的根本就只是虚名而已啊……
“赌方辰赌一个能引起影体争锋的天才,赌一个三系元素体质的天才,赌一个刚刚晋升凝原境就能施展撼地雷动一招击杀三阶原武者的天才,赌一个力武境时能够越境击败黑族曲少炎的天才,又有何不可?”
左莫长老眼神沉凝,如同山岳般不可动摇,他深深凝视着火行烈:“师兄,赌吧”
火行烈内心的挣扎、游移被他一声声抽丝剥茧般地全部剥离,袒lù出了真正的本心
他蓦地抬头,眼神中一扫多年来的昏暗,一股豪烈之意浮现,他脸上的皱纹竟似也要舒张开来,整个人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
深深地凝视着左莫,一缕笑意缓缓地自火行烈脸颊溢开
没有言语,不需要任何动作示意
这一刻,左莫却是再也难以按捺住眼眶中的泪水,他恣意地放任泪水滚落,“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的那个师兄,那个行事决断、任意豪侠的师兄又回来了
此刻,一道轻微的“呃”声打断了他们,聂平齐一脸古怪地看着仍纠成一团不放的两人,一股强烈的笑意要冲出xiōng腹,但他生生压了回去,这令得他五官都皱成了一团,显得极其怪异。
“咳行烈一见弟子前来,师道尊严顿时发作,“砰”地一脚将左莫长老踹了出去,一个tǐng身就站了起来,他勉强保持了一副威严的神情:“平齐,有事吗?”
“我x师兄你下黑脚”左莫长老怪叫一声,揉着臀部爬了起来,不满地张牙舞爪怒道。
看着乃师一身狼藉,却勉强保持着威严,聂平齐忍俊不禁,连忙低下了头,他敏感地察觉到好像有什么巨大的变化发生在自己师尊身上了。这种变化他感觉有些陌生,但却——
无比令人兴奋
“禀师尊,刚才齐长老那边派人来要我传一句话给师尊。”聂平齐声音中难以抑制笑意,不过待得想起下面所要说的话时,他的笑意还是不禁全盘消散,流lù出了一抹凝重与震撼:
“来人说,方辰在刑讯室中,以一招撼地雷动震退了柳海,同时虚开长弓战器,一道气箭便将柳晨射死柳海——”
“阻之不及”
轰然
这一道禀告声就像是巨石从高空直接砸落平静的湖面,jī起了一阵轩然大*
火行烈与左莫长老面面相觑,表情中同时流lù出一片震撼与巨大的惊喜,他们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出齐苍山特地派人前来传告这一句话的用意:
方辰,竟已有如此战力?
他们这些日子一直忙碌于云梦盛会的筹备,这是牵动整个南域的盛会,绝不是乾龙盛会可比,所需要操持的事项也是颇多。
今日刚刚得闲回来,立即就听到了令人吃惊的变故,根本未曾来得及细究事情发生的经过,只是知道方辰闯下了大祸
这祸事若是不得到妥善处理,将有可能危及如今乾门的安宁所以他们开始了争论,却没能细究事情本身
此刻听得齐苍山派来之人的禀告,他们才真正醒悟,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尤其是火行烈,更是出了一身冷汗:
还未真正成长?
还未真正成长已然能够一招轰退五阶原武者,若是真正成长起来该是何等强大?
“这个该死的老齐,怎么到现在才说”左莫长老愤愤地骂道,语气又是惊喜又是恼然,他得意地看了一眼火行烈:“火师兄,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火行烈也顾不得与他做言语上争论了,他也着实被齐苍山传来的讯息惊吓得不轻。更重要的是,他从中得出了一个明确的信号,那就是齐苍山是站在方辰一边的
这个简直就是意外之喜了
要知道,齐苍山可一直是以古板著称的,如今这么一个人都开始维护起了方辰,那对乾门来说意味着什么?
更何况,还有明显对方辰极其维护的辛音儿师妹?
火行烈只知道,如左莫所言,如果这是一场赌博的话,那么赌方辰怕是已占了七成赢面
“哦,来人还禀告了一件事,”聂平齐一拍额头,暗骂自己粗心,实在是这件事比较起前者委实不算什么。他自忖,即使换成自己,要是在有柳海阻拦的前提下,也是万万难以绝杀柳晨
那个方辰,还真是屡屡创造了奇迹啊……
不过是刚刚晋级成凝原境武者不久,居然就已经干下了如此大事
饶是心xìng坚定,待得听到这一事件之后,他心中还是涌现过淡淡的嫉妒。这也是人之常情,但他很快就克制了下去。
这时候,聂平齐察觉到一道急切的询问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连忙一肃表情,禀告道:“昨日方辰出关之时曾经遭遇孔北天、傅沉山兄弟以及其伴当丁恒的挑衅,方辰力敌四人不败,并且出其不意一招击杀了四阶原武者丁恒”
第一篇乾门天才第一三二章宁无双亲至!
第一三二章宁无双亲至!
“咝”
尽管这件事情远远不如刚才方辰在刑讯室内的战斗来得震撼,可是仍然令得火行烈倒吸了一口凉气,四阶原武者,一招击杀?
纵然是左莫长老都是呆愣了半晌,这才“嘿”然一笑,狠狠地一拍大tuǐ:“这小子,恁是要得”他转向了火行烈,深深地凝视着对方:“师兄,现在可是要等你下决断了”
火行烈摇头一笑,笑容中再也没有半分原先的无奈,充斥的只有一片轻松,无比的轻松
“决断如何,师弟你不是早就代替为兄做下了么?”
一声反问,两人相对,却是突然于短暂静默中爆发出了一阵哈哈大笑
见到两老齐声大笑,笑得酣畅淋漓,聂平齐不知为何却也觉得内心一阵轻松,早先听闻门内变故时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下……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道恭敬的禀告声:“掌门,天宁府少主求见”
火行烈的笑声戛然而止,看了左莫一眼,见到对方也是一脸的莫名,他喃喃道:“这位宁少主又来乾门干什么?难道是——”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完,但是左莫却已明白未尽之言,必然是为了方辰好家伙,即使身为乾门长老自己也才刚刚得到消息不久,这位宁少主居然就已经上门了
他们同时想清楚了其中关键,身为四大宗派之一,又是以经商起家,天宁府在情报渠道方面的灵通xìng自然不言可知了。
要知道,商场对决往往一条消息就能决定彼此的生死
既然是天宁府少主亲自驾临青阳镇,那么附近大小宗派势力肯定是受到他们密切关注与监视的,不仅仅是乾门,怕是连苍家与黑族也概莫能外
虽然心中清楚这一点,但是任凭谁知道自己门派发生的每一点事情都逃不脱对方的监视,也下意识不会觉得好受。
于是,火行烈表情有些沉凝,显然很是不悦:“平齐,请宁少主进来吧”
聂平齐躬身退出,没一会儿工夫,宁无双和于泉便在他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宁无双与往日的火辣xìng感装束完全不同,仅仅是随意罩了件半袖开衫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虽是深夜,凉风习习,她一路走来却额头上尽是汗水
待得见到火行烈,她才稍稍地松了口气,对方一身的狼狈虽然令得宁无双微有些吃惊,但她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了,半欠身道:“无双见过火掌门。”
火行烈恢复了一派之尊的气势,微微拂手虚挽道:“宁少主不必多礼,如今天sè已晚,不知少主匆匆赶来我乾门到底有何事?”
于泉皱了皱眉,就要上前说话。
可是不等他说话,宁无双便是先行开口道:“火掌门,无双前来只为一件事——”她眸中决断之意一闪而过,沉沉地道:
“请万万不能对方辰定罪”
这话一出,不仅仅是火行烈与左莫长老脸sè变得有些难看,便是于泉都是神情一惊,心中暗暗叫苦:小姑奶奶,你怎么说话如此直接了,面前站着的可是一派之尊啊你用这副语气道出来意,岂不是摆明了告诉对方,自己在对方门派安插人手,行那监视之事么?
想到一路赶来乾门,自己百般对她叮咛关照,千万不可直接提出要求,否则的话必然会在谈判中落入下风,却没有料到她依然故我
小姐这是一句忠告都没有听进去啊
怎么遇到有关小方先生的事情,她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根本不像是自己了呢?
果然,火行烈一听这话,面sè更为不愉,冷然之sè浮现:“宁少主这话说得好没来由,请恕本座听不明白”
顿了顿,他续道:“至于方辰,我自然知道这位新进的真传弟子不过,哪怕就是宁少主你对他有些好感,也不能强行插手我乾门内务”
“若无其它事情,请恕天sè已晚,本门不便招待”
聂平齐听闻此言,立即上前伸手做出恭送的姿势,他上次可是亲眼见到宁无双对方辰的维护,此刻再见到这位姿容绝魅,纤腰婀娜的宁少主,也是不禁暗暗羡慕起方辰来……
方辰可真是好大的艳福啊,不仅仅有顾师妹倾心,就连堂堂天宁府少主竟也如此关注
宁无双一咬牙,姣好的面容因为情急散发出了嫣红的光彩,当听到密报方辰在乾门大开杀戒,她顿时失手将手中的茶碗打碎
随即,她更是忙不停地赶来了乾门甚至,就连于泉都没有来得及招呼,后者还是在听下人禀告之后才急匆匆追了过来
一路上,她唯有一个念头:救方辰一定要救方辰绝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他
这段时间,方辰再未来过宁氏商铺,便是天宁府在乾门的密探也不能准确知道方辰的影踪,毕竟传承秘窟可是乾门最大的隐秘所在,方辰在里面的一切都是严禁外传的,密探也无法将手伸进去。
宁无双的内心似乎也一下子获得了安宁,她一次次地告诉自己,自己只是因为方辰过人的天赋才对他高看一眼,这其中根本不牵涉任何情感,不关乎任何感情
如此再三,那日的决绝分手带来的隐痛才消弭了大半,若无意外,她也几乎要一直相信自己对自己所做的催眠……
可是,昨日在易珍坊市的意外相遇却好像是一根导火索般,瞬间点燃了她内心被压抑的情思
当看到方辰与顾雨晴亲昵地站在一起时,她心头如同被礌石击中,闷得几乎要窒息过去比起当日招揽,方辰沉吟未决时,窒息感与妒意来得更深更沉
刹那间,她已彻底分明,自己可以骗得了天下人,又如何能够欺骗得了自己的心?
原来,不知何时起,那个总是傻乎乎地拿星石当至宝的玄袍少年已经在自己内心印下如此之深的印记,稍一触碰,竟都能令得心脏疼得要僵毙过去……
她突然想到了儿时一位为情所困的长辈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姑姑摩挲着她的头,慈爱地道:丫头,你的xìng子外热内冷,对人是极不易产生好感的,可要是产生了一丝好感,却是纠缠终生,难以斩断……
姑姑很矛盾,既想我家丫头能够得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