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一杯茶"-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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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她?”谈剑看着我一脸木样,低声问。
我收回目光,“嗯!”
“她和表哥、沈教授一起在法国学音乐,主修小提琴,现在是英国皇家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谈剑又把嗓音压低了些,“她和沈教授好象是一对恋人。”
我没有很吃惊,心里好像早就有这样的预料。这世上就有一些受上帝青睐的女子,天下所有的一切都仿佛为了她而存在的。我的内心开始无声的呜咽,些微的酸,些微的无奈。
“学校好吗?”我努力移开话题。
谈剑抬着下巴,微睨着我,“终于开始关心我了吗?”
我低下眼,避开与他目光再接触,他是个鬼精的孩子,不,二十岁的他,不能再叫孩子了,“说吧,别卖关子。”
“学校还那死样,到是阴老师好象有BABY了,整天一幅小女人相,看得我们直恶心。”
“真的吗?”我欣喜地说,“我前几日和她联系,她都没有说。”
“她一定是想生下来后再吓死你吧!”
我点头,这符合阴柔的风格。“我都有点想回原来的学校了。”
“干吗?你当初弃我们而去,现在想回头也没人理你的情。”谈剑冷冷地泼我一脸凉水。
“我哪里弃你们而去,明明是你们把我气走的。”
“哼,晨曦,你象个小女生似的,一遇事就脸红,我们逗你玩玩,什么时候闯个大祸,让你不好收拾的。”
想想也是,我点点头。
“晨曦,你真的快三十岁了吗?”谈剑挑起眉,怪异地看着我,象看天外来客。“你可不可以成熟一点,被人一唬,就低头认错。”
被一个小自已近十岁的孩子训不成熟,我真是哭笑不得。他完全没把我放在眼内,拿我当同辈看待。如果可以,我真想甩他几下。
“看,看,脸又拉下来了。好啦,晨曦,我们去K歌吧,在这里,我们也插不上嘴。”
我抬头看看沈仰南,他似乎忘了我的存在,眼中只有那抹绝美的身影。“好吧,老师带你去K歌。”我下定决心地说。
“少老师老师的,我是男生,给我一点尊严好吧,我带你去K歌。”谈剑蹙眉啧我一眼,拉着我站起。
突然而立的身影终于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四人齐齐注视着我们。“表哥,我请晨老师陪我出去转转,这里有点闷。”谈剑很有有礼貌地说。
明琪这才注意到室内还有一个我,脸色微微一怔,感觉丝意外,很轻微。
“谈剑的大学老师——晨曦。“柏青含笑为我作介绍。她优雅地冲我点头:“好年轻的老师。”柔声中带着甜润的问候。
我礼貌地回礼。她的美是华丽、高雅的美,是赏心悦目的美,与她相比,我唯一的胜算便是年轻,而这种年轻也已苍老了。
“你和晨老师一起过来的吗,仰南?”她扭头看他,娇丽的脸庞,不经意地流露出属于两人天地的亲密俏皮。
“嗯,晨曦是我朋友。”他会心她的俏皮,笑起来。朋友,这个范围很广,他没有点清,也许是我身份未明。我不想太多。
“谈剑,一会帮我把晨老师安全送回家,好吗?”沈仰南唤住谈剑,叮嘱一句。他没有留我,我走开了他才方便讲话吗?“份内之事,再说我要去看看她住哪里,日后方便打扰。”谈剑坏坏地冲我挤挤眼睛。“少孩子气。”柏青笑着责备,沈仰南笑得很失落。
“晨曦,好好玩!”沈仰南看着我,语气间有浓浓的歉意。
我轻笑如风,“知道了,沈教授。”他讶异地看着我,我不再对应他的视线。二个多小时前,他似乎还向我暗示过求婚,此刻,他当我只是朋友,我从不是为难别人的人,我假装时光倒流,我还只是那个和他初次邂逅的陌生人。
“那我们走啦,你们慢聊。”谈剑愉悦地拉着我,跑出了房间。
十四,山雨满楼 中
有的故事一开始,便就注定结束。
而如今,就是。
也许是我敏感,有点神经质,不自信,但那个叫明琪的女子的出现让我措手不及。如果不能得到沈仰同全部的视线,那么我就会远远离开。因为不完整的爱,会撕裂我的灵魂,啃噬我的神经。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的可怕,但我是个悲剧情节的人,我宁可把所有的结果都想透,那么再坏的场面我也能面对。这其实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现在,我什么都不愿去想,只是想疯狂地把自已淹没。我跟着谈剑跑到K厅,和他声嘶力竭地吼着一首又一首的歌,直到嗓子嘶哑。“你是不是不开心,晨曦?”谈剑察觉了我的怪异。
我拼命摇头,“没有,今天我很快乐,人就要这么疯,这么过,干吗那么压制自已呢?”
“对呀,下次我出来玩时,喊上你,好吧!”
“好,好!”我忙不迭点头。
“多雨的冬季总算过去,天空微露淡蓝的晴,我在早春清新的阳光里,看着当时写的日记。原来爱曾给我美丽心情,像一面深邃的风景,那曾为爱而伤透的心,丰富了人生的记忆。”
一首伤感的《美丽心情》,唱得我泪流满面。
“晨曦,你是不是唱得太投入了。”
“投入才有激情,象温开水似的哼唱有什么意思。”我对着谈剑狡辩,他还小,没有体验过痛心的爱,所以才能无忧无虑。有一天,当爱不再时,唯有记忆永恒,也只有在回首时,才蓦然记起曾经我是真的真的爱过一个人。那时,他就会懂我现在的心情了。
谈剑送我回来时,已是深夜。我有些不太清醒,仍记得叮嘱他路上小心什么的,他不悦我的唠叨,挥挥手走了。
楼梯口的灯又坏了,我摸出手机,想让微弱的电光照我一路,显示屏上有十几通来电未接,我看都没看,通通删掉。走到二楼时,手机突然叮叮咚咚地又响了起来,夜深时分,声音大得吓人,我慌忙接听。
“晨曦,带点钱到复兴路联防队来。”是齐鹏。
我蹲着楼梯间,不太明白,“钱吗?要多少?”
“一万。”齐鹏的声音有些恼怒,还有些疲惫。
“我没有那么多,带卡可以吗?”
“去自动取款机里拿,快点。”齐鹏没有多说什么,挂了电话。
我郁闷地转身下楼,记得超市旁边有个自动取款机。我取了钱,打车来到复兴路联防队。
值夜班的是个胖胖的男子,我探头探脑地站在门外,他冷着脸说:“不要看了,人在里面呢。”
我“哦”了一声,走了进去。果真,齐鹏正一脸阴沉地坐在那里,身边耷拉着的女子居然是许丽。
“钱带来了吗?”齐鹏看见我,有些微窘。
我递给他,两眼仍不解地瞪着许丽。齐鹏把钱扔给了值班的男子,男子咕唠着:“放着这么好的女朋友不珍惜,在外面乱七八糟的,脑壳坏啦!”
“对,我脑壳坏很久了,麻烦大爷办手续让我们出去吧!”齐鹏忍耐地说。
男子不情不愿地办好了手续,齐鹏拉着还在发愣的我走出联防队,许丽低着头跟在后面。
“你,你那个什么的,自已坐车回去。”他面无表情地扔给许丽一叠钱,扯着我拦下一辆的士。
可能因为我的存在,许丽有些难堪,但仍追上前,对齐鹏说:“下次记得给我电话。”
齐鹏紧闭双目,长出一口气,理都没理,挥手让司机开车,我回头看许丽,一个人还怔怔地看着。也是可怜人一个,但我不会同情。
车在一个街心公园边停了下来。春天刚开始不久,夜晚的寒气还很重。我拢拢大衣,抱紧双肩,看着长椅上一直沉默不语的齐鹏。
“真他妈的倒了八辈子霉,今日居然被联防队碰上,说我嫖娼。”齐鹏气急败坏地发话了。我猜出来了,很戏剧性的一幕,不由笑出声,直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谁让你坏事做得太多,总有撞上枪眼的时候。”
齐鹏也笑了,“今天去看你有没有搬家,敲了半天的门,却敲出了对门的女人。她那样,我一看就知是个什么角色,哎,我也不是个东西,几句话,我便载着她去酒店开房,没想到,哎!”
我看着齐鹏,悠悠地问:“怎么可以和陌生人上床呢?这样做真的快乐吗?”
“麻木了,一时的感官刺激。完了后,自已也瞧不起自已,嫌脏。”
“哦!”齐鹏就是这样,坏得坦白,不遮遮掩掩,也算有个性的一类。“如果有天我也坏了,不知可会象你这样。”我忽然觉得我的人生平淡如水,什么趣味也没有,不象天使,不象恶魔,也不象人。
“你不准坏。”齐鹏很正义地冲我一瞪眼。
“为什么?人之初,性本恶,我为何要做个假道学?”
“呵,我知道你只是说了玩玩,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看得清。”齐鹏抚抚我飞扬的头发,笑着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的理智总会凌驾于你的感性上。”
他说得对,我只是说了玩,纵是我存心想放纵自已,关健时刻,还是我退缩的,我连坏的勇气都没有。
“谢谢你,晨曦,这么晚还让你出来看到这一幕。”齐鹏脸上有些难堪。
“钱汇我账号上就行了,其他不算什么。”我的钱很干净,赚得很辛苦,我不想乱做人情。
“你呀!”齐鹏哈哈大笑,随即又正色地说:“我提的建议,你有考虑过吗?”
我很想为他鼓掌,真的勇气可嘉。在一夜情被撞破时,还敢提建议。“嗯,我想你需要一个心脏强强的妻子,足以能面对许多突发的状况,你这样的老公,我估计我承受不起。”在他心里,真的把我当成心如止水的佛吗?纵是佛也是不愿与许多女人共有一个老公的。
“呵呵!”齐鹏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也是,我这样的老公坏到彻底。但人总会变的,你信不信?”
“那就拭目以待变了后的样子吧!”夜太深了,谋生计的人明日还要起早,我站起身,不想与他继续无意义的谈话,“你是继续反省,还是送我回去?”
“送你回去!”他无奈地说。
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我似乎从天堂到人间到地狱走了一个轮回,现在我只想把头埋在被中,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已不是能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岁,天大的事丢到明天再去想,终有捱过的时候。以前我也是这样过来的,现在的状况并不比以前可怕。
公寓里每一扇窗后面的灯都熄了,独我晃悠到凌晨才回。上楼时,我痴心地东张西望,想寻找一个守望我的身影,我失望了。
人世间不是只有爱情,第二天,我按时到班上课。与以前相比,我现在真的很敬业,选修我课的学生很多,旁听的也不少,这是个经济社会,多点经济理论,不会有差。我尽量旁征博引,不拘于传统单调的课式,把课讲得生动一点。
一节大课下来,我口干舌燥,人象被抽丝一般。坐在办公桌前,许久都不想动弹。
“小晨,下课啦!”韦校长笑着走进办公室,在我面前坐下。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