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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要有多勇敢,才能念念不忘(全本)-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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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电梯快沉到底的时候,他突然偷袭,这样的热度反衬在昔日的冷漠上,让她委屈交加,又爱恋丛生。她软软地捶着他,“你怎么这么坏?”他很恭敬地说:“你是老板千金,我要保持分寸。”
  一个小雨的晚上,半夜了,他给她电话,“睡了吗?我在你家楼下,下来的时候别惊动你家人。”
  这样突如其来的邀约有点像某人在国外的霸道了,“你过来。”她不会忘记,并且心跳加速。
  他瞅着站在他面前的她,说你穿这么少。就过来拥她。
  她出门匆匆绷在身上,套了件真丝长裙,薄而服帖的面料凹凸身材淋漓尽显。她其实也知道她对男人的吸引力。
  “暖和吗?”他问。
  她点点头,觉得他似乎比另一个人还要体贴一点。
  他叫她进车,沿着山道往下开。开了一程就停下来了,说:“这边空气好,下了雨尤其好,我们走走。”
  宽阔的马路,粲亮的水银灯,豪气顿生,说:“以后,我也要在这里买房子,可以天天把别人踩在脚下。”
  安安有点意外,意外后又有些许的惊喜。她喜欢的男人就要有这么一点蛮横和自大。她在他身上再次找到某人的痕迹,然后把之当成上帝给予她的一份迟到的礼物。
  他和她往深处走,山间的草异常繁茂,如千万双手拉着他们。可他举步从容,很快走到她前头。她穿着细高跟,磕磕碰碰,一不留神就要跌倒。他回过身,对她笑着,“沈小姐,要我拉你一把吗?”顽皮的语气却又不尽的霸气,他是谁?不过是她哥哥手下一个打工的。只要她乐意,一挥手就可以然他滚蛋。可是他就是有这么强硬的气势——要不要我拉你?她反倒成了需要他救济的。
  “好。”她只能这么说。
  他一直把她拉到他怀里,在清濛的夜色里,对着她的唇,说:“你要不要我吻你?”
  她终于有点骨气,说:“谢谢,不用。”
  他说是吗,缓缓凑向她,又不真正接触。
  她心烦意乱,只能主动吻他。
  他抚摩着她光滑的身体,真丝缎面在夜色里发出清冷的光。
  “你结婚了?”安安问他。
  “重要么?”
  “你爱她吗?”
  “重要么?”
  安安不知道说重要还是不重要,只觉得他像一个漩涡,而她似乎就要被卷进去。
  在陈勉走后,安安终于借由谢开拂去了昔日沉闷抑郁的面纱。再爱一次又有何难?安安容光焕发,在死去的废墟中重建爱情坐标。
  与陈勉相比,她跟谢开在一起更如鱼得水。她大概也明白,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谢开有求于她,处处迎合的结果。这一次,她也学会了聪明,把自身的条件当做了情感的筹码。只因,她已不再年轻。作为一个女人,说到底,仍要一个归宿。
  谢开要什么?平台。
  他跟陈勉一样有能力,比当年的陈勉还多一分眼光和涵养。他需要一个更大的平台让自己的野心盛放。他已经在一步步谋求,安安是偶然进入他视线的一个完美棋子。然而这些,在我不知道安安与他的故事时是无法知道的。在我面前的谢开,谦卑、恭谨、服从。他知道,掌握生杀予夺权利的只有一个。他现在还不是,他需要引人注目,也要避免锋芒过露。他只是默默积蓄力量,等待着有一天自己堂皇地做主人。
  “然后呢?”我继续问安安。
  安安没有多少朋友,但一样有倾诉的欲望。她说着细节,并不在乎是不是应该在作为异性的哥哥面前避忌。
  谢开不定时不定期的约会安安。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什么时候,去哪里,全凭他的兴趣。撩拨她却不真正占有她,既表现出足够的理智,又反应出高超的情商。我听了后,都咋舌,自愧不如。
  他有时给她分机电话,“来我办公室,带上次那份计划。”
  她给他。他刷刷翻着。她问:“有什么问题吗?”
  他扬起脸,“有问题,我想你了,想看看你。”
  她去出差,他已经等在机场。她一脸惊喜,“你,你怎么来了?”
  “周末嘛,一个人也无聊。陪陪你。晚餐安排好了,吃日本料理怎样?”
  “销售部和市场部一直在打架。”他有时会跟安安貌似平常地提起这类事,“沈总要管全局,没有精力管太多具体的事。”
  谢开是管行政的副总,在畅意与他平级的还有好几个,不算特别有权利。他更想管有实权的销售部或市场部,但是这块一直是我亲抓。
  “对啊,下次我跟哥哥商量下,看能不能把这两个部门之一分给你。”
  “沈小姐,畅意既然是你家的产业,为什么你,股权那么少?你爸爸重男轻女?”
  “不是的,我家人对我和哥哥都是一视同仁的,爸爸说,我和哥哥拥有的东西会一样多。但是企业,爸爸希望哥哥来做。哥哥管理得很好,这是有目共睹的。”
  “沈小姐,我有个目标,就是想以后也要拥有一个像畅意这样的企业。”他雄心勃勃。
  春节前,他要回老家过年。安安吃醋,“想你媳妇了吧。去吧。”
  他在南京有一套顶层的复式,却从来没有把家人和老婆接过来。
  他过来跟她亲昵,挽住她的脖子,“我总要回家看父母,一个父母都不爱的人,怎么能指望他爱别人。”
  “又没不让你回……你妈身体不好,对吗?”安安听爸爸说过,谢开是为了给母亲赚手术费而不惜用顾氏的资源给别人做程序。
  “做了肝移植。每年要花不少钱用于后续治疗。”
  “为什么不把他们接来呢?”
  他笑笑,“妈妈待惯了,来大城市不适应。”
  “那你老婆也够辛苦的。你会不会觉得对不起她?”
  他面孔板了起来,只是瞬间,又舒散,亲着她说:“我没有离婚,就是因为不能卸磨杀驴。嗯,你乖乖等着我。就一周。”
  “我为什么要等你?你凭什么叫我等你?你有婚约,跟你交往不道德。”
  “你等不等?嗯?”
  “等是有时间限制的。”……
  在我面前,安安坦然对我说:“如果是情感交易,我愿意做。因为爱他,陈勉是我的初恋,我不计较结果,但这次不一样,我要。我一定要得到他。我跟他说,三个月,最多半年,他不离婚,我不等。”
  “你真做得到?”
  “哥,我想明白了,陈勉我不能,但他一定能。”
  “为什么?”
  “陈勉对我没要求,无欲则刚。而他呢,至今没有跟我有实质接触,那是因为他忌惮,他忌惮哥哥、畅意,他还有欲求,那就是我能给予他的前程。他太想要而不敢放肆。”安安原来也不傻。
  “那么,你明知他有目的,依然要跟他结婚?”
  “是的,哥,人没有那么纯粹的,他可以爱着我也可以同时想着别的东西,这不矛盾,其实包括姚谦,他娶我做老婆,也是觉得我漂亮。对容貌的贪恋跟对金钱对权势一样,对爱情来说都是杂质,可是爱情离不开杂质。哥,爱情的滋味,不用我向你描绘吧,像漩涡一样,不是静水,让人心甘情愿卷进去。陈勉可以满足我对于爱情的想象,谢开也能,他们有种姚谦无法具备的魅力。”
  “但是安安,我告诉你,你抓不住他们,很可能他们在得到你和你拥有的条件后,下一步就是把你踢掉。”
  安安昂起脸,笑,“那是下一步是事。”
  安安不久后送给谢开一座半山的别墅,只因谢开想把其他人踩在脚下。
  我不知道等待安安的是不是又一个悲剧。不,作为她的哥哥,我希望这次她能有好的结局。

  9

  随着公司业绩逐步上升,母亲觉得我可以考虑个人问题了,勒令我非见方静存小姐不可。我没法以忙搪塞,答应见上一面。
  见之前,正好接了锦年的电话,我趁机把相亲之事告诉她,问她是否建议我取消。可她却说,见吧。
  我心一沉,却跟她打哈哈,“锦年,今后你若对我有意思,得到我妈那排队。”
  她跟我不正经,“看着多年的交情,总可以插个队吧。”
  我说:“那要快。你眼里的过时货,在别人那里也许是香饽饽。”
  她忽然叹口气,“觉明,我们说好的,彼此是自由的,累的话,随时退出。”
  “裴锦年,你真强悍啊。我服了。”我撂了电话。
  带着负气的心情见方静存,倒是觉出对方的不一般来。至少,在我埋头喝闷酒,或者无礼扫视她的时候,她不以为忤,静物一样存在,就像墙壁上用于装饰的海报。
  之后,我要送她回家,她拿过我的车钥匙,“我来吧,你喝酒了。”
  在车里依旧静默,我酒意上头,说,“为什么不说话?”
  她安然说:“你对我没有意思,我知道。”
  她如此直言,我倒是一震。
  到家门口,她打电话,通知我妈妈。然后跟我告别,在马路边招的士,闪身走人。
  风袭到我脸上,我又是一震。
  为这无端的两震,我开始零散地跟她交往。
  她二十八岁,也算是到了“剩”的年龄。容貌、家世和教育背景都好,之所以没有结婚,据她说是在上一次的恋情中失足,淹死了。也算同病相怜。我们的交往,也因此自然起来,没有功利目的,好像不过在应付家长的好意。
  锦年又不知疲倦地换了新的国度。她的理想状态是半年待一个国家,半工半游,如果某个国家另她感觉愉快,便耗长一些,但是无论多长,最终仍要迁徙,抵达另一处未知之境。
  我一直在想,像她这样一种人,将行走当成生活,将生活看做艺术,吃苦受累都只是不同的生活体验,有趣构成生活的动力,如果无趣就是离开的时候。自由随性,对困顿于生活泥沼的凡夫俗子来说的确构成永恒的魅力,用安安的语言,就是漩涡一样被吸引;但是这样的生活方式注定只能远观而不能近待。
  麻雀爱上大雁,只有两种下场,要么做情人,在人家栖息的时候,接受短暂的抚慰;要么就永久停留在惊鸿掠影的阶段,把此当做一帧心像,安然与另一只麻雀公担一生。
  我现在处于什么阶段呢?做情人,天涯海角去接受短短的温存,固然刺激,时间一长,也渐感疲累,毕竟不年轻了,有各种各样的压力;可让我娶一只麻雀又不甘心。生活要有波澜,我虽然不喜欢折腾,但是也向往那种不同极性之间迸发的强烈磁场。
  这是个苦恼的问题。
  我不若锦年那样洒脱,虽说也享受范禁忌的快乐,但是责任感对男人来说总是第一的,一个稳固的家庭绝对是今后努力的目标。如果不出意外,我也会被时间消磨,选择与生命妥协:娶一个说不上爱也说不上不爱的女人,生一个能够担起家庭纽带角色的孩子,心里偶尔念起一个人,不无遗憾又强作豁达地想,至少曾经爱过。
  在我消极地等候时间之手将我的激情铲除的时候,原以为固若金汤的生活啪嗒裂出一个缺口——锦年做不成候鸟了。
  她母亲有一晚从楼梯上滚落,摔成骨折,因身边无人,错过最佳救治时间,腿脚堪虞。
  那阵子,我南京W市两天跑。白天在南京,晚上在W市。中间隔着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凌晨走高速回南京的时候,眼皮不停地耷拉下来,好像一闭合,就会沉沉睡去。
  偏偏那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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