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同人)[泰坦尼克号]Rose不是肉丝-第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从小到大,我并没有感受到您给我的爱。或许是因为我的性格比较封闭,为人处世也处处不合您的心意,以至于阻碍了母女之情的发展吧。
千真万确,亲爱的母亲,我真的非常非常想爱您。如果我能够做到像大多数大家闺秀那样循规蹈矩、温柔听话、把嫁给一个有钱的继承人作为终身的最高成就,或许我们的关系就不会像今天这样水火不容。
我试过了,亲爱的母亲,可是不行的,我做不到。
因为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对自我的定位,与我们的阶级所要求的格格不入。我始终坚信,在家庭和社会中,女人应该更加自由的寻找属于自己的位置。我一次又一次的试着逃出女性的宿命,我不愿意缩减为“母亲”这个符号,只懂得或者迫使自己只懂得温柔、体贴和谦让,我不愿意过着墨守成规的生活,不愿意委身于坚如磐石的荒诞现实,更不愿意放弃自我。
我们的时代,我们的阶级,对女性本能的压抑和蔑视可谓空前绝后。一切都为我们准备好了,却从来没有人问我们到底想要什么。我们不仅无权追求幸福,而且一旦有这个苗头就会被说成自私和不负责任,于是我们还不得不拼命掩饰对生活的热爱和渴望。
生活!多么美好、多么广阔的字眼!生活原本有那么多可能,我为什么非要沿着这条路走不可?这条路上铺满了从古至今的女性的尸体,她们在这条路的路口拥有如花的美丽和青春,却在这条路上被消磨成行尸走肉,这条路看不到希望,也没有尽头。
眼看着我也要被推上这条没有尽头、万劫不复的路——或许您认为这是唯一一条正确的道路——我必须及时逃生。
当然了,我十分清楚,叛逆绝非轻而易举之事,要知道,试图动摇整个社会的观念将是多么艰难。
可是我坚信时代终将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我的叛逆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所以,亲爱的妈妈,原谅女儿的任□。她一定要获得自由,非要不可,尽管获得自由意味着某种决裂——与家庭,与传统,与朋友。我会被上流社会和平民阶级视为异类,并且为整个圈子所不容。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因为每个选择都是有代价的,我已经承担了选择的代价,我也足够强壮去承担它。
我不想继续演戏,不愿忸怩作态,不愿再虚情假意的客套寒暄,总之,不愿每时每刻去否定一个真正的自我。
很可笑是吗,亲爱的母亲?
尽管在我十七年的生命中,并没有给您带来多少欢乐和幸福,我仍旧不想让“钱”这个您从不提起的低俗字眼,毁了我们之间仅剩的情谊,如果我们之间曾经有过的话。
随信附上三千美元支票,我会一直寄钱给您的。
一直试图爱您的
萝丝·道森
作者有话要说: 奶奶今天早上去世了,终于不再痛苦了。想到奶奶临终前几个月都坐在床上不能起也不能躺,睡觉都要坐着,从一开始每天一针杜冷丁到每天六针,到吗啡,到昏迷,到去世……
如果真的有另一个世界的话,只愿那个世界没有痛苦。
只是从今以后,世界上疼我爱我、真心对我的人又少了一个。
泪眼朦胧,不知所言。
☆、命中注定的成名
Chapter32 命中注定的成名
当萝丝租下店铺雇了员工准备放手大干一场时,她忽然病倒了。
杰克又照顾生病的爱人,又要负责店铺的事务,彻底忙的焦头烂额。
病好后,她的模样彻底改变了。
曾经,萝丝的皮肤宛如最无暇的瓷器,白皙却缺乏光泽和血色,与她鲜艳饱满的唇色形成令人难忘的对比,如今她的皮肤却变成了半透明的软玉,柔嫩的表皮下潜藏着微光。她瘦了,瘦了许多,丰满圆润的下巴突了出来,变得削尖。手臂、腰肢、臀部、大腿……总之,一切曾经被脂肪严密包裹的地方都变了模样。
希腊女神式的丰满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时髦的匀称苗条。萝丝望着镜中的大眼睛、尖下巴、锁骨突出的女郎,险些以为自己穿越回了母星。
那双碧绿眼睛中的疏离感和隔绝感再也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带着喜悦和安宁的平静。她终于真真正正的参与到生活中,她比曾经的她更迷人了。
这种魅力已经不是十七岁少女的青春逼人,而是历经变故沧桑后,流露出的那一抹难以形容却亲切温和的微笑。在时光、岁月和经历的打磨之下,所有浮华层层剥落,剩下波澜不惊的淡然。
萝丝常常梦到泰坦尼克号,悔恨又欣慰的梦到这座梦幻之舟。
梦诚实清楚的宣告了她内心深处的矛盾。
上帝,请你原谅我,在明知道泰坦尼克号会沉没的前提下,仍然没能全力阻止悲剧的发生,使得那么多无辜的人丧命于飞来横祸,那么多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可是,泰坦尼克号,我又感谢你的沉没。你的沉没成全了我们,也让这个滚烫的、急功近利的、不可一世的时代,开始了反思。尽管这种成全太过悲情,这种反思太过残酷。
很快,她与杰克有了一个家。尽管他们忙得没时间操办婚礼,两个人还是自愿自觉的住在了一起。
美国是个相对自由的国度,这个国家的人民比他们的祖先之一——古板顽固的英国人宽容许多,因此尽管萝丝是个与穷画家私奔的贵族小姐,却几乎没有遭遇不可忍受的非议和责难,相反,她勇敢的行为甚至赢得了不少羡慕与喝彩。
凭着上流社会的背景、令人惊叹的美貌、使人倾倒的魅力和别出心裁的设计,萝丝的生意逐渐走上正轨。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可可·香奈儿了——霸气、顽固、绝不听从客户的意见——她感到自己变成了挥着皮鞭的女王。
再说杰克。
杰克像那个年代所有的美国青年一样,怀着发财致富的梦想,并且愿意为之付出全部努力。
萝丝常常惊讶,在又要照顾生病的自己、又要忙于店铺的业务、又要打理二人的小窝的夹缝中,杰克是怎么抽出时间画画的。
轰动全球的沉船事件发生三个月之后,不同国家发来慰问吊唁之词之后,费城的名流举办了一场画展。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位泰坦尼克号幸存者对那次“梦幻之旅”,或者说,“梦魇之旅”的独特解读。
展厅的中央,陈列着杰克的画作。很难想象,在短短的三个月里,这位幸存的画家创作了如此数量众多的作品。
他的画风不讨巧,不创新,不特立独行,是最传统的素描,可观看者却能从每一抹阴影、每一笔线条中,看出画家饱含的深情。
比摄影还要精确的笔触,描绘了北大西洋般的深情。
参观者的目光被延伸的画卷牵引着,重温那恍若隔世的梦境。
虽然是黑白的单色,可那线条的舒展,光影的变幻,让人会心一笑,又黯然泪下。
第一幅。
巨大的船身,将阳光隔绝在身后。这是一座名副其实的海上宫殿,海神也会为之汗颜。欢呼的人群,欢送的家人,满脸喜悦的乘客,满怀梦想的旅者,浓烟滚滚的塔一般的烟囱……静止的画面,将人生生拉入那个场景,耳边仿佛沸腾着喧嚣,有海的气息擦着鼻翼溜过。
第二幅。
只能算一张速写。裹着呢子大衣、头戴呢帽、工人模样的父亲,还有父亲怀中不安分地女孩。女孩的小手放在父亲宽大的手上,在炭笔的涂抹勾勒下,几乎化作实质的细腻和粗糙。女孩嘴唇微微张开,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让她惊奇喜悦的东西,也许是跟在泰坦尼克号后面准备分一杯羹的海豚,也许是不知名的飞速掠过的海鸟。她的卷发乐此不疲地翻卷着,大眼睛仿佛在转动,像池塘里两尾活泼的金鱼。
第三幅。
头等舱餐厅。到处都是银光闪闪的瓷器和玻璃器皿,一尘不染的洁白桌布,还有神态高贵优雅的淑女绅士。看到这幅画,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仿佛呼吸稍微粗重了就是对这些上流社会的天之骄子们的不敬。整幅画的目光聚焦处,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小姐,她的姿态可以作为礼仪教科书的封皮,玫瑰花,藤椅和落地窗释放进来的阳光碎片勾勒出她的娇艳动人。可是,这位有教养的上流社会的淑女,居然把头发剪得像男孩一样短,还穿着男装。女郎眼中是不易辨认的高傲,自尊,反抗和不屑,整幅画隐隐掀起躁动不安的漩涡。
第四幅,第五幅,第六幅。
……
倒数第二幅,是正在下沉的船头。无数模糊处理、仅用色彩渲染的逃难的人群,裹挟着难以言喻的焦躁不安、惊慌失措。他们包围着几个乐师。乐师们闭着眼睛,全身心地沉浸在音乐的海洋里,身畔滔天的、灭顶的海浪仿佛消失不见。大衣有些褶皱,看上去是被风吹动着。他们的恐惧和不安早已融化在乐声里,他们笔挺的身体和平静的脸上,升华出绝对的超脱、坦然和骄傲。
最后一幅,整整一块画布上,盛着外溢的蓝色。涌动着透明的湖色和浓郁的黑暗。参观者的呼吸被掐断了,仿佛巨大的水压压向胸口。他们反应过来,这是海面以下的场景。画面中间偏下的位置,有一串气泡,也许是某个登记在死神名册上的可怜人呼出的最后一口气。那时的相机还没有水下拍摄的功能,这幅画带来的震撼,仿佛不是颜料压在画布上,而是沉重的海水压在每个人的胸口。画面角落不起眼的地方,几个小字蜷缩着,仿佛也被海水的压力压得透不过气——波塞冬的安魂曲。
就在参观者们离开上一幅画,庆幸地深深喘息的时候,就在他们以为到达尽头的时候,转过一个弯,一幅大得像壁画的油画,一改前面黑与白的单薄旋律和蓝色的独奏曲,裹挟着舞动的色彩,给所有人一个永生难忘的震撼。
画面很空阔,甚至是空荡的。这是泰坦尼克号沉没后的清晨。晨光本该是清淡的,画中却仿佛多了什么,低低地匍匐在海面上,氤氲在空气中,压向每个人心里。这幅画名叫“沉船”,却不见船的踪影。破晓的金色光线,倾斜着点亮了漂浮的木板,看上去是一块护墙板,映衬着原木的纹理和清漆的油润光泽。一条条光柱里,飞旋着细小的尘埃。木板上,栖息着一只海鸟,它偏着圆圆的脑袋,飞羽上溅了泡沫,仿佛刚刚与暴风雨搏击过。它蜷缩着身子,蜷缩着脚爪,躲避着清晨海水的冰寒。海鸟微弯的喙上,叼着一枚镶嵌宝石的硕大戒指。在窄窄的光带里,这圈光环是那样珠光宝气,水光粼粼。也许,它曾佩戴在某位名门淑媛白皙的无名指上,引来歆羡的叹息;也许,它是某个年轻男子准备送给心上人的定婚信物,见证了恋人的喁喁私语和相守终生的誓言;也许,它差点随着主人一起永远迷醉在波塞冬的怀抱;也许,它是海鸟从原本温软如玉、如今僵硬如大理石的青灰色手指上啄下来的……
天空如同一个倒扣的水晶碗,头顶,是催人泪下的蓝。
天,海,光影色块的交织变幻,受印象主义影响的画风,以及古典的、对某些细节的微妙把握和精准刻画,让艺术界难以为之定位。
也许,经历过这一切的人,早就有了对它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