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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夏妓-第4章

小说: 夏妓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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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她更紧张,急忙转过头,遮住自己的双眼,“你快将上衣脱掉,我看下伤得严不严重,若是严重,得叫医生。”
  “真要脱?你当真要我脱?”他眉眼含笑地问。
  “废话,不脱怎么上药,你倒是诚心整我了。”她心中忽然微微一酸,“你赶紧脱,若是伤口烂了就麻烦了。”
  “那我真脱了呀!”修唇边的笑意更深,调侃地道:“好了,我脱光了,你转过身来吧。可以上药了。”
  “你背对着我。”他若真是赤裸,她才不敢看呢。又补充道“这也不成,你得用被子将自己盖结实了我才上药。若不然,我出去叫别人来。”
  “都遮住了怎么上药?你这丫头,果真傻。”这傻丫头!修轻笑,情不自禁地从后面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她怔了怔,方醒悟过来“你成心戏弄我。什么被家法侍候了都是假话。”
  “夏妓,你还记得么?”他只是自顾自地说“小时候,我们也经常这么嬉闹,但是大些时,你便不再跟我一起玩了。有时候,我在想,这个家又是我一个人了。孤独地一个人呆着。”
  “先放开我再说,这样抱着不好,我到底也是清清白白的闺女。”
  “不放,说什么也不放。”他倘若固执起来,可是固执到底的人。“我还记得有次,硬是要将你改名,你哭了。说你娘是妓女,你的名字里也得有个妓字。这些事,我都记得。”又声音嘶哑地说“夏妓,你的每件事我都记得。”
  “娘,她是个妓女…”夏妓的声音顿时哽咽起来,凄然一笑,“玉凤姨说,娘是让人害死的。在怀我快十个月时,便死了。”她躺在他怀里,抬起眼来看他,问“你信么?死人也能生出孩子?是不是有股怨意在,所以娘不甘心我陪她一起死,才将我生了下来呢?”
  “信,那个害死你娘的人,我一定会将他找到。等找到了,我会让他一家子都给你娘陪葬。你说好不好?”他凝眸望她,眼中惟有一种温柔,似水的温柔。她却不搭话,只是璨然一笑,手指重重地戳着他“你倒是个好人,只是太孩子气了。十八,也不小了,怎么还这样孩子气?”
  “你比我小,那怎么会比我深沉呢?”他一把攥着她的手腕,又低声对她说“即使有许多不快的事,都过去了,过去的事,就当它是一场噩梦,好不好?等我们醒来,又是新的一天。不要沉溺在噩梦里了,成不成?”又浅笑道“只有面对你,我才会孩子气。外面那些下人可怕我了。”
  “你这脾气太臭了,要他们不怕你,倒也说不过去。”
  “笨丫头,你不怕我就成,其他人,理会他们做甚么。”修哈哈一笑,压低声音说“报纸上的那个女人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她都是在瞎说。过几天,你便看不到她了。”又柔声道“其实我同报纸上报导的每个女人都没关系。有时候只是为了气父亲,才会刻意弄出些事让记者拍到!”
  “什么女人,我不知道。”她垂着头,脸红得厉害,一把将他推开,“你的事,我才管不着。没事别唤我来,我有正经事做。”
  “正经事?你哪有什么正经事?无非是跟那堆丫头乱嚼舌根。”他好笑地瞥了她一眼,打趣问“你的脸,像是被什么东西烧过似的,红的厉害。赶紧去洗把脸,迟了,便烧坏了一张俏脸。”又促狭地说“到那时,赖上我娶你便不好了。”
  “谁赖你了!不知道羞!”她头低得更低,慌忙朝外跑去。
  “后边是不是有条蛇在追你,跑那么快?小心别摔着。”他的笑声愈发爽朗。他想,要是和她永远像现在这般,那应该有多好。
  只是,他的人生却由不得自己。一点也由不得自己。 
        
第9章:离开(1)

               第9章:离开(1)
  鸽子笼式的阁楼,楼梯窄窄的,住得非常拥挤。夏妓侧着身子,往楼上走去。
  “夏妓,你先别回去,有好多人往你家去了,看那架式准没好事。”
  “对。先别回去。止不准你玉凤姨已经…那伙人看样子便不是好人。”
  她刚到三楼,邻居叔婶伯便好意提醒她。
  “啊!”她惊呼,心想,莫不是那天救人被发现了?又急急地说“不行,玉凤姨还在家里头,我不能扔下她不管。”冤有头,债有主,若真是找她的,怎么可以连累玉凤姨。她慌忙朝家里跑去。急喘吁吁地敲着自家门,“我才是你们要找的人,不关玉凤姨的事,你们赶紧开门。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可不能连累无辜。”
  门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穿黑色西服的小伙子,见她,便恭敬地说“夏妓小姐,我们先生等了你很久。里边请。”
  她结结巴巴地“呃”了声,小心翼翼地进门。门砰的好大一声被关上了,她心想,这次准完了!玉凤姨早就教过她在上海滩,这些事不能理。她怎么就…
  轻扫着外屋,十来个面无表情穿黑色西服的人,一字排开站在两旁。见她进来,都恭敬地叫道“夏妓小姐。”
  “呵呵…”夏妓咧了咧嘴,傻笑着回应,手心却早就腻出汗。开门的年轻人在她身旁说:“我们先生就在里屋,小姐请。”
  “哦”夏妓只知道傻应着挪步,定了定神,“你们要找的人是我,千万别伤害玉凤姨。”又鼓起勇气说“救那个男人的是我,你们要杀的人也是我。玉凤姨是无辜的!”
  “是是。”小伙子笑出声,连连点头,“小姐快进去吧,先生和医生正在里头等着您呢。”
  “医生?”莫不成,他们早就将玉凤姨残忍地杀害了?她惶恐地朝里屋奔去,大声叫道“刀下留人,我才是你们要找的人,不关她的事!可不能滥杀无辜呀!”
  “笨丫头,你在说什么呢?”玉凤躺在床上,嗤的笑出声,“到底是哪个要杀我呀?”
  “玉凤姨!”夏妓蓦地扑了过去,双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臂问“你没死?”不禁如释重负,心中微微一酸,眼含泪地大笑“你没事!太好了,你没事!”
  “她当然没事,我叫医生替她检查过,病还有得医。”杨全哭笑不得地伫在一旁,问“夏妓小姐,你不记得我了么?”
  夏妓这才想起屋里还有旁人,微侧着头,上下左右打量。这个人戴着圆眼镜,一身笔直的西装。最显眼的要属他的皮鞋,擦得真是亮眼。她想了想,起身,满脸疑惑地盯着他“你…好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怎么感觉你好眼熟。”
  “啊!”杨全惊异地叫出声,门外的保镖听到他的叫声,都似箭般地奔了进来。杨全瞪了他们一眼,摆手道“没事,出去吧。没我的吩咐不准再进来了。”
  “是!”他们齐齐地点头,整齐地迈了出去。
  “受惊了!夏妓小姐果真不识得我?”杨全微微一笑,又指着自己的胳膊“我手臂现今还疼着呢!小姐可是记起了?”
  “原来是你!”夏妓舒了口气,闷闷地说“还以为是你的仇人找我寻仇来了。”又想起了什么,恨恨地盯着他,问“既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不应该这样害我。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我家,你的仇人不也知道了?是不是想害死我,你才甘心?”
  “夏妓!”玉凤神色有些不悦,微微起身“我平日是怎么样教你的?怎么可以这样对客人说话?”夏妓急忙扶着她躺下,“我错了还不成吗?您快些躺下,若是加重了病情,那可怎么办?”
  “夏妓啊!待人要和气,知道么?”玉凤轻叹,捂住胸口“我这病,早就是没得治了。别浪费杨全先生的钱。”
  “二少都说有的治。”夏妓语带哽咽。
  “有得治,有得治!”杨全浅笑着点头“夏妓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拼尽全力我也会救你,别急。”
  “不用了。”玉凤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您请回吧…”
  “我都明白。”杨全点点头,想了想,说“夏妓给我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如若可以,我很想认她做干女儿。不知您同意么?”
  “使不得,千万使不得。”玉凤想都不想,便拒绝,一脸仓惶地挣扎坐起身“万万不行。先生请别那样讲,我们家夏妓没那个福气。富贵她享不得。”
  杨全见她一脸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说:“您保重好身体,干女儿的事,再考虑考虑罢!”夏妓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玉凤姨都说不成了,还考虑什么?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们。”
  “这…”杨全一脸尴尬,意味深长地望着她“那我就告辞了,相信我们以后一定会再见面。你的安全我会负责。这些你都不用担心。”话完,便走了出去。
  “先生,您出来了。”保镖齐齐跟了上来。杨全脸色凝重地走出夏妓家,压低声音吩咐“替我查查她们二个人的背景。派人跟着,不准她们离开上海!” 
        
第10章:离开(2)

               第10章:离开(2)
  “夏妓,我们搬家,离开上海滩。”玉凤直直地盯着夏妓,惶恐地说“这里是个是非地,死亡与生存,只有一线之隔呀!”
  “不成!”夏妓不安地直摇头“我不能走,我不能…”她怎么可以就这样不顾而去,二少怎么办?想着、想着,她竟然发现自己舍不下他。
  “你明日便和二少讲明白,就说我们回老家去。”玉凤仍是一脸的坚持。
  “可是…”她犹豫地看着玉凤姨,拒绝的话却不敢再讲出口。
  “夏妓…”玉凤沉沉地唤她,满眼哀伤。夏妓蹙紧眉,连连摇头“玉凤姨,不要逼我,请不要逼我…我不想走,我真的不想走啊……”
  “你难不成是想做二少的姨太?你当真以为他会娶你?别做梦了夏妓,清醒过来吧。二少人好,但终究不是我们能高攀上的。”
  她心灰意懒地垂着头“我从未想过他会娶我,也从不敢喜欢他。”其实这些道理,她都懂啊!二少是什么人?他那样的身份,自然不是她能高攀的。一个妓女的孩子,又怎么能高攀到他那样家世显赫的男人?
  “那你还留恋些什么?我们走吧。离开这个人命似草的地方。”
  “可是…”
  “你母亲便是让富贵人家害死的。”玉凤无耐,将心一横,讲道“她跟身世显赫的男人有了关系,怀了你!岂料…却无端端地被人卖了做妓女。最后弄得死不瞑目。”又别过头去不再看她,口气狠狠地说了句“你若是想你母亲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便可以不走!”
  “这些…你都未对我讲过。”她顿觉委屈,眼眶里溢满了泪,母亲可是她的死穴呀!
  “那你走不走?离开上海,成不成?”玉凤咄咄逼人的问。她沉默了,良久好,才点头。“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们便离开上海。”
  玉凤牵了她的手,说“别伤心了,离开才是对的。”
  夏妓点了点头,忍了又忍,那眼泪再也忍不住,豆大滴的坠了下来。她该怎么跟二少讲?心里纵使有一千、一万个不想走,她也得走!也许离开,对大家都好!
  杨全的事越闹越大,巡捕房、公董局、领事馆之间的硝烟味也更浓了,简直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本来政府内部的明争暗斗都是常事,大家都心里有数,杨全的事都认定是那些政界名人干的。却又不敢查那些人。诸如此类,领事馆便推给公董局,公董局便推给巡捕房。如此推来推去,便是无人来查了。
  杨全却不想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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