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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血色嫣红-第20章

小说: 血色嫣红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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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附近以及稍远一点的地方都找遍了,仍然不见刘清的影子,林烁就想刘清是不是回家了,于是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刘乐乐拿起电话就大哭起来:妈妈,我的手…… 
  手怎么了?乐乐慢慢说。林烁也焦急起来。 
  我的手被刀切了……手机里又传来乐乐的哭声。 
  林烁真个是心急如焚,招手拦辆出租疯似地向家里赶,冲进家门,当看到满地的血迹和颤抖着的儿子时,忍不住哇一下哭了起来。乐乐,你这是怎么啦你?就拉着乐乐向楼下的医疗室跑。 
  刘清坐在沙发上没动。 
  刘乐乐的手指很快包扎完毕。切掉一点肉皮,没大关系。医生交代:注意别让冻着。林烁就付过钱走了出来。当她领着乐乐上楼又走进家门,看见在沙发上木呆着的刘清时,颤抖着用力说了个“你”字。她真想扑上去狠狠咬刘清几口,但她控制住了自己。刘清是个病人哪! 
  林烁电话通知了医院,并决定先将刘清留在家里。 
  林烁几乎崩溃了。 
  刘清的病不见好转,家庭经济又遭遇危机,尽管学校借给了钱,不还得从每月工资中扣吗?还有乐乐,乐乐为此受了太多的拖累。这一切都怪什么?家庭?情感?虚荣?面子?对于刘清,她说不上爱,也说不上恨,平平淡淡的生活,只要别出差错就行。然而,刘清偏偏经常犯病,一犯病就拖累林烁和乐乐。她的家真的不像个家了。刘清也知道林烁和乐乐被拖累的痛苦,因此在没病的日子里,多次同林烁议过这事,甚至还郑重地提出过离婚。可林烁能丢下他不管吗?林烁能做得出来吗? 
  林烁不同意离婚。林烁说你只要注意克制自己的情绪,只要不再犯病不就啥事也没了?可刘清控制不住自己。他就那么一个人,就那么的小心眼和死脑筋,怎能不动辄犯病呢?林烁无计可施了。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她又扒出那只久违的篮球。林烁小时候喜欢打球,上大学后就不喜欢打球了,可她喜欢拿着篮球往墙上扔,扔球锻炼臂力,还防止将来得肩周炎。 
  林烁抱着篮球来到楼下的广场一角。明亮的月光下,广场上如洒了一层水银。无人,除了林烁。她拿着篮球往墙上猛扔。一下,两下,三下……九十九,一百。她继续扔,扔着拾着,起来越用力,到最后简直就是甩了。尽管是寒冬腊月,她脸上的汗水却簌簌往下落,混和着泥土,简直就是戏剧舞台上的花脸演员。 
  篮球在墙的撞击声里弹向远方,林烁累得跌摔在地上……
  

第七章(1)
不行,不行,这样解肯定不行,撕掉重做。全策站在朱昰的身旁,一边看着朱昰演算,一边指导他解题。 
  莫雅的帮朱计划实施以后,全策做了朱昰的数学参赞。 
  全副班长,全大人,求求你别再撕了。朱昰仰头望着全策说。已经撕掉四张了,再撕你看,这本子又没纸了。 
  不行,绝对不行。全策说着拿起朱昰的本子,嗞啦一下,将那张写错的纸又撕掉了,然后为朱昰讲解那道题。 
  朱昰无奈,只好重做。 
  一个多月来,朱昰的每次作业都是在这种情形下完成的。一个多月,他先后撕掉了十几个本子。然而,当老师在课堂上津津有味地讲解时,他仍然打瞌睡,仍然听不懂,仍然不会做。不会做也得做,于是在同学们的热情监督劝说帮助下,一张张地撕,一题题地做。有时他也烦躁得使起性子,干脆不做。但对于全策,他不做不行。全策是副班长,还管着足球队,他爸是县长,又管着他爸。他朱昰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全策呀!做就做吧,只要你赔得起时间。朱昰论起了持久战。 
  对于朱昰的那几招,全策早已领教过了。你磨吧,我就用踢球治你。全策给朱昰规定,每天的作业不完成,不准去球场。这下朱昰傻了眼,足球是朱昰的命啊!不让踢球哪儿行?于是朱昰也就改变了对策,下课赶紧做作业,有时也主动找他的参赞们帮忙。可是英语,他仍是一窍不通。那些please;from;apology;wishing仍然苦苦地记不住。他的英语参赞是那位小个子英语课代表,给他参了一段,见朱昰仍然一塌糊涂,主动辞职退了位。朱昰对全策说:让蓝翎当我的参赞吧,蓝翎帮我我肯定能学会。全策就请蓝翎帮助朱昰。可人家蓝翎不愿,没辙,那位课代表又上了岗。 
  朱昰对蓝翎的傲慢很是不服。心想,你蓝翎算什么?不就会说几句“布袋猫”吗?让你帮我是看得起你,不愿,哼,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朱昰就想到要教训蓝翎。 
  蓝翎不愿帮助朱昰,是因为她看不惯朱昰那霸气十足的行头。随着他对班级和同学的越来越熟识,在镇中养就的野蛮与粗俗也随之显露出来,动不动向别人挥挥拳头,说话也是“我靠”“肏你妈”“混球”之类。尽管蓝翎也经历过几番风雨,比一般女孩儿更具承受力,可也听不惯那颇带流氓习气的话。有几次,蓝翎就正告朱昰:请说话文明点行不行?朱昰没有恼,反以为蓝翎喜欢他,因此,从蓝翎背后走过的时候,动不动故意挤蓝翎一下。每当这时,蓝翎就翻起眼睛瞪他,狠狠地说你干吗呢!朱昰笑笑,扬长而去。 
  朱昰拿来一条黄颜色的竹节蛇。一天下课,蓝翎正在座位上做作业,朱昰冷不防将蛇头朝蓝翎面前晃动了几下,吓得蓝翎妈呀一声尖叫起来。虞美子也吓得往墙根挤。朱昰嬉皮笑脸地又晃了晃,才收将回去。欲转身离开,蓝翎上前夺过那条竹节蛇,啪一下摔在地上。朱昰被蓝翎的突袭吓懵了一瞬,捡起竹节蛇就朝蓝翎身上抽。蓝翎也是个火暴子脾气,见朱昰无故欺负女生,更不示弱,就要上前撕扯朱昰,朱昰一闪身窜出了教室。蓝翎在后边骂了一句:朱昰你妈那×!那个脏字终没骂出来。 
  十几平米的客厅,一条三人沙发,沙发前摆着一张饭桌,这就是刘清生活的全部。他白天坐在沙发上,晚上睡在沙发上,除偶尔起身去趟厕所,再也不离沙发半步。林烁劝,刘乐乐劝,磨破了嘴皮也无济于事。他死活就不往卧室去,你有啥法儿?无奈,林烁只好拿出一床被子,等他躺下后悄悄给他盖上,白天再把被子拿进卧室,天天如此。 

第七章(2)
刘清的食欲突然大增,林烁给他盛多少他吃多少,有时一顿能吃三四碗。开始,林烁以为刘清饿,只要吃她就给他盛;后来发现他不是饿,而是不知道饥饱了,这才限制了他的饭量。 
  刘清在家里什么也不说,整天像个哑巴似的。林烁和刘乐乐回来,他翻眼看看,林烁和刘乐乐出去,他抬眼瞅瞅。林烁怕他失语太久,真的成了哑巴,有时跟乐乐故意逗他激他,可再逗再激,刘清依旧不能开窍。实在没辙了,一切由他吧!惟有这吃药,依他还真不行。 
  刘清怕吃药,在医院就不想吃,回来就得加个“更”字。他从来不说吃药,当然也认为自己没病。林烁担心他的癔变会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就想方设法哄着他吃药。刘清不是个小孩子,你随便就能哄得住的,于是林烁就想了一个绝招,把药埋在刘清的饭里。一连十几天,刘清没有发觉,自然把药吃掉了。 
  这天中午,林烁做鸡蛋汤面,先给刘清盛了一大碗,提前把药放在碗内,端过去放在饭桌上,就喊乐乐一块儿吃饭。林烁总爱用小碗,就在和乐乐准备坐下吃饭时,刘清突然说话了。刘清说鸡蛋汤面真香,可我今天不饿,咱俩换换吃吧!抢先端过了林烁的那只小碗,并将那只大碗推给了林烁。刘乐乐说,嘿,我爸说话了。刘清说,我没说话吗?这孩儿,脑子有毛病吧?林烁吃了一愣,马上佯装愉快地接上了话,对刘乐乐说:对呀,你爸刚才说什么来着?对对,我吃这一大碗。端过那碗汤面,放在跟前,却无论怎么也吃不下去。好久,才拿起筷子吃掉上边一点。刘清说,吃呀,吃吃,你怎么不吃呀!林烁撒了个谎说突然觉得胃里不舒服。刘清说那我还吃吧,倒掉太可惜。又端过那碗面吃了起来。 
  林烁很高兴,知道是药起了作用,仍然悄悄地实施着她的喂药方案。刘清并不知道这些,当然也不以为自己有病。一旦说话,就又说个没完没了,也不坐在那里了,还时不时在屋子里蹦跳一阵,有时硬拉着乐乐陪他跳,吓得乐乐总是躲躲藏藏的。林烁不让乐乐跟刘清发脾气。刘乐乐也知道爸爸的病不轻,只好躲着他。 
  林烁没想到,刘清这一说又使家庭乱了套。刘清不说话那阵子,整天躺在沙发上不动,就像个木偶,林烁总还能放心上班。现在不行了,刘清坐不住,还动辄乱跑,万一跑出去怎么办?林烁不能不操心。对于刘清,说与不说,动与不动一个样。他本人的意识仍是模糊,仍然不知道自己都在干些什么,说笑吵闹,无所顾及。越是这样,林烁越怕呀!他万一出事呢?可有时又觉得刘清好像还有点意识,比如知道害怕,知道躲汽车躲自行车,知道自己的家,还知道内急。有时说话也蛮清晰,让人看不出什么破绽,可转眼就不行了,仍旧蹦闹说笑,喜怒无常。管他没时间,不管又不行。还住院,林烁哪有钱哪!慢慢地,林烁有点心灰意冷了。随你蹦跳说笑去吧,菩萨保佑,阿弥陀佛!想到这儿,林烁多少感觉些轻松,上班也逐渐正常起来。 
  蓝翎一看见朱昰,就想报那一鞭之仇。可是,可是,怎么才能报这个仇呢?骂人,他不会;打架,她打得过朱昰吗?报告老师,让别人知道瞧不起你;找人治他,那不成黑道了?再说她也不想那么做,毕竟是同学么!蓝翎就是蓝翎,自己的仇自己报,自己做事自己当。可想了两天,竟是没想出理想的办法。 

第七章(3)
元月是一年中最冷的季节,最冷的季节里天又阴了。北风吹得教学楼后边的那行白杨树哗啦啦响。蓝翎顺着操场西边的跑道向东信步,没多久,就走到操场东边的那片竹林旁。竹叶干了,竹林内落了厚厚一层,也有学生们吃不完扔掉的馒头、火腿、方便面。竹枝上,偶然挂着几片绿色黄色红色白色蓝色的塑料袋子,好像争夺伊拉克国家的不同国旗,悬飘在那战火弥漫的半空。那些馒头,有的咬成月牙,有的剥成圆球,有的挖成空洞,沾着血红的辣椒酱、豆腐乳,油乎乎的,发了霉的,长着毛的,挺难看也挺好玩儿。蓝翎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脏兮兮的馍头儿上。这里边肯定有朱昰扔的,他在班里跟宁珂说过几次扔馍头儿的话。糟蹋粮食的家伙,非让你认识一下自己的罪过。蓝翎想着,随手从竹枝上摘掉一只塑料袋,从地上捡起两根干竹枝,夹起几块最黑最脏最血腥的馍头儿装进袋子,一拧口提着去了。 
  冬季的天极短,极短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同学们正在餐厅晚餐。二(3)班教室没人。蓝翎径直走到朱昰的桌前,将袋子拧开,掀起桌子,哗啦将馍头儿倒进了朱昰的桌斗,然后大摇大摆走出教室钻进那漆黑的夜色里。 
  朱昰很少上晚自习,白天的课还不想听,何况晚自习乎?要不是老师逼着交作业,他才懒得在参赞们指手划脚批评呵斥下做那些题呢!这天朱昰的作业不多,其它都交了,只差英语。他不摆那个小个子参赞,所以把英语放在最后去做。这晚他的确不想做了,就躲在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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