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天迷卷之饮鸩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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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月家所在的岷城自从她开始经营军火生意后就几乎不曾出过什么大案子了。衙门里的镇守队都闲的只能捉捉小猫小狗,找找离家出走的小孩子。没有一个帮派的人敢在岷城做非法生意,所有人都心里明白,这都是看在月氏拗钢的面子上。
所以即使婠莹做的是刀兵的生意,在当地却不但不被人诟病,而且还有不低的民望和声名,甚至不夸张的说一句尊敬她这个尚未成年的小女子更多过当地的父母官。
月氏一族在当地也得到了极其兴盛的发展,甚至有“岷城一月氏”这样的说法。
当地不少人以能把自己的孩子,或者自己能进月家做事为荣,哪怕是个粗使丫鬟,粗使杂役,也比自己开个小店,做老板来的体面,由此可略见一斑。
不过月氏一族的崛起,也只在这五六年间,比起江湖上那些世家还相距甚远,但是不只是在岷城当地,在江湖上,也没有人不对月氏拗刚盛誉。都说是为富不仁,但是月家却能为富,又得人敬重,这不单单是因为月家家财万贯,而且因为月家治家极其严格,不止是月家本家,旁支子弟甚至月家下人都有着极好的作风。
………【第五章 稚子无辜远离家 磨难困苦炼真金】………
月婠莹本不姓月,至于本姓什么,如果你非要追问,她也只能和你说忘了。婠莹跟自己娘亲姓月。
月婠莹是南方第一的军火商,但是却是女子之身,而且尚未成年,还一点武功不会,月家本来也只是一户珠宝商而已,如何婠莹选择了贩卖刀兵的营生?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她的过去也许只能在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晓情楼卷宗中找到。
婠莹的父亲是一个无所为,没有一用的读书人,不知怎么的上辈子积德还是什么,娶得一个美娇娘,月娘。月娘嫁到婠莹父亲家,只一年就诞下婠莹。虽然小女儿呱呱落地,但是月娘在家中的地位反而更低了,因为不是男孩子,没有延续香火。但是这个月娘毕竟是大户人家出生,说这个月娘不止相貌好,品行正,有好手艺,而且难得的读书识字。
此后的rì子月娘只相夫教子,rì子渐渐过的有颜sè起来。婠莹在月娘的教导下读书写字,两三岁上便能过目成诵,一字不差。到了四岁上能便能捉笔做文章。与婠莹父亲同事的秀才夫子都甚为惊异和可惜,如果这是男孩子,假以时rì,将来功名利禄便是唾手可得,光耀门庭更是指rì可待,可惜了,是女儿身。
过了两年,月娘怀上了第二个孩子,六个月的时候,惊传来婠莹父亲意外身死的消息,月娘受惊过度,差点母子俱损,还好婠莹及时求到了医生,月娘和腹中的胎儿才得以保全。婠莹父亲的尸骨由村中人收殓,陈棺于婠莹家大厅,本来已经渐渐有些起sè的家庭,就这样失去的正常的可能xìng,只剩下孤女寡母和遗腹子。
母亲有孕,婠莹开始学习cāo持家中的事务。三个月后,月娘分娩,诞下一子,取名凝霖。出月后,婠莹和月娘发丧了父亲的棺木,简单的葬下后,娘三个相依为命。月娘每天起早贪黑的活计,有时候还不得不出门,抛头露面,婠莹只能跟着一旁学习做刺绣,做一些手工活,闲余时间,帮妈妈分担家务,练字,帮村民代书赚点家用。婠莹不只在读书写字方面天赋异禀,在月娘的指点下在女红方面也游刃有余了。
婠莹只恨自己不是男人,让母亲受累。慢慢的,凝霖也从襁褓长成了会跑会跳的孩子,婠莹也到了七八岁的年上,身体只一味的抽高,显得越发瘦了。在月娘和婠莹的经营下,家中已经算是扭转过来,母子三人不再三餐不继,rì子也回到正轨。
可是爱女心切的月外公再三叫月娘再嫁人,甚至都挑好了几个对象,可月娘只是摇头,在这一年初二回门rì,月娘带着小婠莹小凝霖回到自己娘家的。
“父亲大人,娘亲,我们回来看你了。”月娘拉着两个小孩进门便拜。“外公,外婆,外公外婆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两个小孩穿着新裁的红sè的夹袄,红扑扑的脸蛋甚是喜庆。
“好好,好孩子,快起来,快过来!”月外婆连忙搀起两个孩子,“婠莹似乎是由长高了些。”
“外公,外婆是越来越有jīng神了!”两个孩子都极懂礼貌,所谓儿孙绕膝含饴弄孙便是如此吧。“来,外婆带你们去吃年糖。”月外婆带着两个小孩离开大堂,出门前给月外公打了个眼sè。
等两个小孩的声音听不见以后,一直没开口的月外公才开口说道:“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陈家大少爷你考虑的怎样?”
“父亲,我不能再嫁。”月娘一口回绝,“他是新丧,孩子又那么小,你难道让我抛下两个小孩,自己去过轻松rì子吗?再说,夫君新丧,我难道能马上就再嫁人,你想让整个岷城的人都在背后戳我们月家脊梁骨说我们不懂礼数,教出个没有教养的女儿吗?我不相信陈家敢娶一个这样的媳妇!”月娘讲的激愤,也没有控制言语是不是冲撞到父亲。
月外公重重的把手中茶杯墩在桌上,喝道:“你这是跟谁在说话?”
“女儿冲撞父亲,但求父亲可怜两个没了爹的孩子吧。”月娘跪下,磕了三个头。
月外公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布裙荆钗,这身稍微像样的衣服还是以前做姑娘家的时候做的衣服,人比刚出嫁时苍老了似是十岁不止。心下暗暗叹了一口气,冤孽啊。
“你的孩子,就不是我的外孙吗?你嫁过去人家家里难道还带着别人家的孩子吗?我们做外公外婆的就会亏待了自己的外孙吗?”月外公几个问句砸的月娘不能开口,“再说,我当初就不看好你嫁给那个穷酸秀才,不是我看不上读书人,他考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得个官。如今还累得你如此,也整整的守了三年的丧了;我们月家有什么对他不住的?”月外公提起这个女婿就千般生气,怒火中烧。
“孩子还小啊,爹爹,且容女儿看他们长大些好吗?”月娘又磕起了响头,这些年的心酸涌上心头。
月外婆从外面进来,看到堂中这一出,拉住不断磕头的月娘,说:“孩子你糊涂啊!再过几年,你就三十了,到时候谁要你,这陈家算是一个好归宿,陈家大少爷也是新丧了妻子,这过了三年,不也要续弦?人家家里没有公婆孩子,你过去也不要受谁的气,陈家大少爷家境又好,过段时间,再添个一男半女的,rì子和和美美的,不比什么好。”月外婆抱着月娘泪如雨下,“我儿啊,我统共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啊!娘亲求你了,算娘亲求你了。”
这短短的几年间月娘从闺阁小女儿,变chéng rén妻人妇,再到做了母亲,又变成了寡妇。如今月娘新寡为儿女cāo尽心思早已不复当年的小女儿情怀,如何再去做人家的新嫁娘。
月娘脑袋已经磕破,只木木的任月外婆抱着。
这时候,一声大哭让月娘回过神来,月婠莹牵着要找娘亲的月凝霖进来了。“娘!”凝霖见到母亲额上带血,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婠莹看着堂中的情景心下已经明白几分,只是由着月凝霖闹,心里还是存了几分希翼的。
“小霖儿,小霖儿,乖乖,不哭。”月娘赶紧把小凝霖抱在怀里。“好了,你把两个孩子带下去,大人们要说话。”月外公发话了。
月外婆抱起小凝霖就往外走,婠莹跟着外婆出去了,关上了门。婠莹的冷静落在月外公的眼里,不禁心里打了个寒噤,但是他女儿的幸福最重要,难道还要怕一个小娃子吗?
过了一会,月娘就被几个老妈子搀去关在她做女儿时候的住的房间里。
此后的几天,小婠莹和小凝霖和外婆一起吃睡,半步都不离,凝霖在姐姐的安慰下也越来越少哭闹要妈妈了。在婠莹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月娘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好几rì,一切把戏都用完之后,被反锁在房间里的月娘只有默默掉泪。
是夜,婠莹在书房里写字看书,门吱呀开了,婠莹没有抬头继续写她的字,她知道是外公过来了,月外公看着女孩沉稳的握笔写“鹰击长空”,“鹏程万里”等字。“小莹,你过来。”月外公叫她。“小莹,你一个女孩子家写这些字太过豪气了。”
“是,外公。”婠莹搁下笔,说。“你娘亲她。。。”月外公踌躇了许久,还是开了口,“是,外公,我都明白。”婠莹抢断了他的话,婠莹实在不忍心让外公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愿听到外公说出这样的话。有些话,没有开口,就不会伤了祖孙情分,一旦开口,婠莹就再也没办法找理由,去原谅外公。一老一少就这样在沉默中达成了共识。
被反锁在房间的月娘只有愣愣的看着窗外,正愣神的时候,“扣”地一声,一块石子砸在窗上,月娘低头一看,小婠莹领着小凝霖站在窗下。“娘亲。”婠莹轻声唤她。“好孩子,好孩子。”月娘把窗子撑开,刚能容得下凝霖和婠莹这样的小孩通过。
月娘把两个小孩都拉拽进来,使劲的抱着两个孩子,又怕抱疼了他们,将两个孩子放在膝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中忍不住酸楚起来。“娘亲没有保护好你们。”
凝霖也跟着哭了起来,婠莹抱着月娘,轻轻拍着月娘的背,似是安抚一样。过了许久,凝霖也哭累了,只是眼巴巴的瞧着月娘,“娘亲,娘亲。”地叫着月娘。婠莹用小手擦去月娘脸上的泪水,娘亲是没有以前那么漂亮了,过度的cāo劳让她看起来老了许多。
为了娘亲,不要再受这么多苦楚,不再受人家白眼,婠莹狠狠的下定决心。
婠莹拉着凝霖跪倒在地上:“娘亲,你嫁了吧。”婠莹看着月娘,完全不像一个小孩。“我知道娘亲守寡不是因为爹,是为了我们两,可是我们舍不得让娘亲守寡一人支撑。”婠莹磕了一个头,说:“娘亲,你嫁了吧。”
月娘大哭起来,“莹儿,娘亲不嫁,你放心。娘亲真的不会嫁,我还要带你们到大呢。”“娘亲,我会带大弟弟的,你放心的嫁了吧。”婠莹又叩了一个头,“娘亲,我们以后都姓月,我们真的不怪你。”
“孩子。。。”月娘眼泪不断地滴下来,看着一双儿女粉雕玉砌的小脸庞,为什么这么可爱的一双儿女非得受这样的苦。
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婠莹早知道这个道理。
一个月后,月娘大婚,月娘穿着大红的嫁衣,带着两个小孩,跪在月外公的面前,“月娘别无所求,只求爹爹代我抚养两个孩子,不要让两个孩子觉得自己是没娘的孩子。。。”月娘哽咽了,叩了一个响头。“今天是娘的好rì子,娘怎么能哭呢。”婠莹擦干月娘的泪痕,“娘亲,女儿就此拜别。”婠莹和凝霖给月娘磕了三个头。
再嫁女的子女是不能出现在婚礼上的,小婠莹抱着弟弟在月府深院里,听着外面锣鼓声震天,鞭炮齐鸣,不论以后的婠莹多么的八面玲珑,此刻的她还只是个小孩,只是一个没娘的小孩,即将没娘的小孩。终于,迎亲的人来了,月娘坐上花轿走了,带走了婠莹的母亲,也放下了月外公月外婆心中悬而不决的大石。而婠莹在后院深宅的房间里,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