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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藏在时光深处的你-第54章

小说: 藏在时光深处的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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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杵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白锦辉终于开口,
  “我好像查到了这几年明姐一直躲在哪儿了。”
  大包和徐盛猛地看向他,周时亦也扯掉盖在脑袋上的衣服,朝他看去。
  “在哪儿?”
  白锦辉难得笑了笑,“等我确定了就告诉你们,很快。”
  大包:“切。”
  徐盛:“嗤……”
  周时亦转回头。
  *
  这应该是阮荨荨第一次来北洵火车站。
  人潮拥挤,人流一道道往外涌,大多都是外地人,背着四五个麻袋,胸前挂个孩子来打工。
  通道口吹出一阵阵热气,伴随着汗味,臭味,气味不太好闻。
  出口都是拉客的司机,声音洪亮,交杂在她耳畔,只觉一阵头疼。
  丁云杉终于拖着一个行李箱走出来。
  还好她人高,阮荨荨一眼在人群中认出了她,她冲她挥挥手,丁云杉加快了脚步,朝她走来。
  “累不累?”
  “还好。”
  “坐了多久?”
  “12个小时。”
  “辛苦,走这边。”
  阮荨荨带着她穿过人。流,“要不,你先住我家,反正我爸很少在家,等你什么时候找到了工作再说?”
  丁云杉点点头,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两人坐上出租车。
  阮荨荨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丁云杉问,“怎么了?”
  “受不了那味道,还不如烟味。”
  “你没坐过火车?”
  “没有。”她说,“我出门出得少,从小就在这里,除了车,基本上也没坐过别的交通工具了。”
  丁云杉点头。
  “打算什么时候跟小白说?”
  “再说吧。”她别开头,看向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灯,心里一片沉静。
  ?

☆、50

?  阮明山对于阮荨荨带朋友回来住这件事表示很诧异,心情有点激动。因为他以前就一直盼着有一天,自己女儿能带小伙伴来家里玩,然后他给她们做好吃的甜品。阮荨荨以前太孤僻,从来没有带小伙伴来家里玩过。
  后来两人关系疏淡,阮荨荨更不会带朋友来家里玩。
  但现在丁云杉显然过了爱吃甜品那个年纪了,还好阮明山烧得一手好厨艺。
  因为是第一次,阮明山表现的未免过分热情了些。
  菜做了满满一大桌。
  丁云杉吃得不多,阮荨荨也不多,剩下的阮明山自己一个人默默解决了。
  好不容易来回朋友,不过,好像不太喜欢他做得菜。
  丁云杉回房间看招聘广告去了,阮荨荨看阮明山洗碗时受伤的背影,走过去,“她南方人,不怎么爱吃辣。”
  阮明山做菜特别辣,拿手绝活,——宫保鸡丁。
  阮明山欣慰地点点头。
  最近大家都比较忙,阮荨荨白天在店里忙,晚上回去就帮丁云杉找工作。
  跟周时亦好几天没有联系。
  然而周时亦也并没有联系她。
  今天晚上,周时亦约她吃饭,阮荨荨答应了。
  临出门的时候,她在衣柜里随便挑了件衣服,又从包包里翻出一个安。全。套带在身上,上次在便利店买的,回家的时候才发现被她带回来了。
  一系列的动作被丁云杉看了个透彻,她啧了声,“真看不出来。”
  阮荨荨在描唇彩,对着镜子抿唇,毫不在意地说:“很奇怪吗?”
  “不是就吃个饭的功夫。”
  “先备着,安全。”
  不过,显然她有点想多了,阮荨荨没想到是四个人吃,还有萧南生和周时静。
  她到的时候,三人已经点好菜,就在等她了。
  她知道周时亦从小跟着姐姐一起长大,所以,周时静应该是他家里唯一的一个长辈了。
  但他没提前通知她,今天是见家长啊?
  站在包厢门口,阮荨荨感觉自己莫名有点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周时静给她的感觉很温婉,温婉中不乏严肃,光是坐在那里,就有一种母仪天下的感觉。
  对,母仪天下。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火锅店。
  周时静仪态端庄地坐在中间,左手边坐着萧南生,右手边是周时亦,餐桌中间锅底水煮沸,雾气腾腾,冒着白烟。
  她走过去,周时静冲她笑笑,“你好,荨荨。”
  “你好。”愣了下,然后笑笑,一时不知该怎么叫她。
  坐下后,她看了眼身侧的周时亦,后者没看她,有点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低着头,盯着手机,清隽的侧脸,阮荨荨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安。全。套。
  全程安静地吃着饭,这一家都不是话多的人,话最多的应该是萧南生了。
  周时静不吃荤菜,也都是涮着白菜吃,这时萧南生就开始了,“别老吃白菜,没营养。”
  周时静白他一眼,似乎嫌他啰嗦。
  周时亦全程只顾吃自己碗里的菜。
  趁他们两不注意,阮荨荨悄悄把手放进他的大衣外套里,他终于从碗里抬头看向她,眼神询问:“干嘛。”
  阮荨荨把手抽出来,眼神盯着他的大衣口袋,冲他挑眉。
  周时亦没理她,转过头,自顾自吃菜。
  靠……
  阮荨荨手又过去,扯了扯他的大衣的一角。
  他又转过头,蹙着眉,微微有点不耐烦,眼神写着:“到底干什么?”
  她直接戳了戳他的口袋。
  
  周时亦皱着眉,手放进口袋里,摸到一个锡纸包装的正方形,中间凸出一圈是圆的。
  他不动声色地把手拿出来,干咳了声,然后瞪她一眼。
  阮荨荨无声地咧了咧嘴,眼神轻佻,“约不约?”
  周时亦没理她,转回头,接着吃。
  阮荨荨撇了撇嘴,吃吃吃,撑死你。
  “荨荨,快开学了吧?”
  她没想到周时静会忽然跟她说话,啊了声,视线从周时亦身上收回来,然后看向她,“快了。”
  “还是上学好,现在工作压力也大。”
  “还好。”
  “听说你是练舞蹈的,平时训练累不累?”
  “还好,习惯了。”
  “这个行业竞争也大,将来做什么打算好了吗?”
  “还没。”
  ……
  吃得差不多,阮荨荨上了个洗手间回来,行至包厢门口,手刚握上门把,就听见里面传来,
  “……她挺冷漠,看得出来对社会冷淡,愤世也是精神疾病的一种,难怪会自残。”
  门口的身形顿了顿,
  萧南生打断:“行了,你别分析了,这才见一面,她只是慢热。”
  “她吃得少,应该有轻微厌食症。”
  萧南生瞥她,“你吃的比她还少。”
  周时静没理他,“眼皮下有黑眼圈,她睡眠不好。”
  “现在年轻人都熬夜。”
  “有轻微多动症,刚刚坐在那儿,没一会儿就去弄他,歇不下来。”
  阮荨荨松开门把,往边上站了站。
  “你追我那会儿,比她还多动。”
  “有轻微强迫症,筷子放下一定要对齐整,我看她对了很多次了。”
  “……”
  “这些行为如果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没问题,但她自残,如果不是心理上有问题,十一会来找我?”
  “你先别盖棺定论,这才见几面。”
  “萧南生,别的不行,这方面你说不过我,她精神确实有疾病,我见过很多这样的病人。不管怎么说,我希望在十一身边的女孩子是个阳光、积极向上的,不然,他会受影响。”
  “当初是你鼓励十一去追她的。”
  周时静叹了口气,说:“是啊,可我现在后悔了。”
  “他好不容易走出来,不会那么容易受影响的。”
  ……
  阮荨荨靠在墙上,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
  闷热干燥的夏天,窗外是绵延的蝉鸣,青石板的石阶都散着热气,小孩尖锐的嬉闹声。
  屋内风扇呼哧呼哧转,也始终散发不了这热气。
  母亲洗澡洗了两个小时还没出来。
  阮荨荨敲门,没人应。
  直到浴室的门缝里,流出红红的血水。
  她吓傻了,哭着去叫隔壁的邻居撞门。
  门开了,伴随着尖叫声,她看见的是血红色的洗手间和母亲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惨白如纸,嘴唇干枯裂开。
  不知是谁报了警,警察来了,带走了母亲的尸体。
  尸体在水里泡了有两个小时,已经肿得不像样。
  她使劲儿扒着,哭着,尖叫着。
  直到阮明山回来。
  从那以后,她几乎每天都做噩梦,有时候,她甚至能在家里看见母亲,还能说话,还能陪她玩。
  然后阮明山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医生说,这是病。
  给她开药,她也不吃。
  渐渐的,院里的小孩也不爱和她玩了。
  曾经的孩子王。
  被人当成了“神经病”。
  院里的长辈都在叮嘱,“她是神经病,别和她玩。”
  终于有一次传进了阮明山的耳朵里,一气之下,阮明山带着她搬了家,搬到了现在这个家。
  搬到了一个更大更奢华的家。
  后来她渐渐能说话,能与人交流了,只是一反常态,性格大变。
  *
  周时亦结完账回来。
  看阮荨荨立在门口发呆,走过去,一手插兜,另一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发什么呆?”
  她回神,别开眼,没说话。
  周时静和萧南生走了。
  周时亦拉着阮荨荨的手去开车,后者低着头,直到上车,都没说话。
  周时亦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掏出兜里的安。全。套扔进扶手箱里,说:“以后这种东西我会带,不用你带。”
  阮荨荨低着头,哦了声,转头看向窗外。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
  已经二月初了,有个虐狗的节日要来了。
  许多家商场已经摆上了虐狗的招牌。
  周时亦没再说什么,打着方向盘,车子驶上车道,滚入车流中。
  一路无话,车子平静的驶到她家门口。
  阮荨荨抬头看了眼,说了句:“路上小心。”然后就推门下车了。
  手忽然被人扯住,她回头。
  周时亦拉着她的手腕,看着她,“就这样?”
  “什么?”
  他叹了口气,俯身凑过去,把她压在副驾驶上,低头咬住她的唇,“我这几天都没抽烟。”
  阮荨荨被他压着,没回应,也没反抗,任由他亲着。
  周时亦亲得很规矩,感觉不到她的回应,不稍片刻,放开她,坐直身子,解开领口的扣子,淡淡看向她。
  阮荨荨终于开口,“你姐姐是心理医生?”
  他目光没挪动半寸,不轻不重地落在她身上。
  她坐在副驾驶上,神情冷淡,那表情像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月光很亮,洒在她寸寸肌肤上,她本就白,整个人好像会发光,终于转过头,看向他,今晚上车后第一个眼神,却冷淡,没什么情绪:
  “你是不是跟她一样觉得我是个神经病?”?

☆、51

?  阮荨荨平静地下了车,走回大院,然后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周时亦的车在门口停了一会儿,才离开。
  外头不知何时又下起雨,雨珠打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作响,雨夜一片宁静,丁云杉回来的时候有点狼狈。
  浑身都湿透了,头发已经被雨水打成几根,还在往下滴水,阮荨荨从床上坐起来,她的情况似乎比自己还要不好。
  她试探着叫了声,“云杉?”
  丁云杉身上挂着水,魂不守舍的样子,经过的地方都淌着水,她淡淡地应了声。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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