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皇后论斤卖-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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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年笑得很开心,“前些日,母后一句话就让皇上为难死了,不想来却不得不来,他在那张软榻上睡不好,我也不能睡得舒心。这不是正愁得没办法呢,不想长公主竟如此体贴,我自然要承情。至于贵妃啊,她不是一早就恨上我了吗。”
“你,若是其他嫔妃有哪个好命的,生出了皇子,那你……”香茗气得有些说不下去。
“香茗,这个后位啊,谁也抢不走。因为她们都没有我有钱。”
对于这位皇后的言行,香茗实在有些无奈,方要再做理论,抬头却见皇后正定着左前方双眼发直。她顺着望过去,看见长公主一个人站在太液池边对着那一堆还没能全部清理干净的碎木头发呆,连她们走近都没能发现。耳边传来一声幽幽叹息,她回头看见皇后正仰着头好像在看星星,眼睛一眨不眨,眼角有一粒晶莹的闪光迅速滑落,仿佛流星。
第十五章 侍寝夜之难以言说
……》
皇帝终于看到了要求增发军饷和更换军备的折子,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舅舅为何一直沉默到这个时候。过年呐,你皇帝要过年,人家兵丁、将领也要过年,大过年的你能不多发些军饷吗?你不能。放下舅舅的奏折,再拿起督军的,不出意外,还是要银子。伤残将士和阵亡兵丁的安家费、丧葬费、抚恤金,你皇帝也得年前给吧,人家都伤残了、都阵亡了,你好意思拖着人家拿命换来的那点子银子不发吗?你不好意思。看着奏折后面附着的那一大长串伤残和阵亡将士名单,皇帝陛下不禁悲从中来。唏嘘良久才挤出一句话,“丫鞑靼、瓦剌都不过年啊,就不能置办点年货消停消停吗?”
“皇上,他们过年啊,所以才跑到咱们边关置办年货来啦。只不过他们人品不好,都不给钱。”
看着神寂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姬修远一抖手,那厚厚的奏折就滴溜溜地飞了过去,“朕用这些伤亡将士们的英魂砸死你。”
神寂气定神闲地侧移一步,宽大的纯白衣袍无风而摆,面上挂着一丝悠然浅笑,真宛若仙人一般。“皇上何必气恼,臣不过说了句实话。哎,当真是忠言逆耳啊。”
姬修远瞪着他,双手撑着御案支起上半身,“谁让你回宫的,没有朕的旨意你怎么敢回宫!”
“还不是那个见不得人的鬼,他自己不敢回来却又有重要信息要传递给皇上,我这才冒着性命的危险遣回宫,哎,我为国舍生取义,为皇上肝脑涂地,为朋友两肋插刀,为……”
“接着‘为’啊。”姬修远斜乜着眼睛,挑眉。
“为,为了天下苍生,还是请皇上先看密报吧。”
盯着那张薄薄的信纸,姬修远的眉越拧越紧。神寂凑过来,“皇上,哪个字不认识啊?”姬修远抬手推开他的脑袋,“他们杀了凌宇将军父子和他们手下百余死忠的部下。”
神寂这次真的寂了。凌宇将军战功赫赫,驰骋沙场近四十载,他的凌家军个个骁勇善战,不想,这些人没有战死在敌军阵前反倒被自己的同僚所杀。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无言以对。
摇曳的烛光映着姬修远俊秀的脸,将他的神情照的有些空洞。他看着手中那张信笺被烛火点燃,终于在其慢慢化为灰烬后说:“你即刻出宫,各地军备你也不过才查访了南边,而北面才是朕忧心之所,此事不得再耽搁。况且,朕还未能查出他放置在宫内的眼线有几条,你和鬼隐更不可再出现在宫中。”
神寂点头,“知道了。只是若有消息我该如何传递?”
“朕会让皇后出宫找你的。”
“提起皇后娘娘,”神寂犹豫了一下,“我在南方这些日子发现很多官员的家眷都开了铺子,名头上顶着的却是顾家的分号。这事……”
姬修远挑眉,“顾家不是只在京里有几间铺子吗?”
神寂摸着下巴,“我再查查清楚吧,不过,那些官员貌似都是才上任不久的吏部尚书提拔的。”
姬修远用手肘撑在御案上,也开始用拇指和食指摸下巴,“顾、海、楼。”
神寂等了会儿见皇帝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便由窗子跃身而去,御书房外值守的四名太监只是感觉一阵阴风掠过后颈,都缩了缩脖子。随后,御书房的大门打开,常宁最先踏出来,高声唱道:“摆…驾…凤…栖…宫。”
皇帝的暖轿才行到一半的路程,就被拦了。“怎么不走了?”姬修远坐在轿里问。
“回皇上,是惠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在此给皇上问安。”
姬修远皱眉,让常宁挑开轿帘一看,可不正是这二妃跪在宫道正中间。“惠妃、淑妃,已经起更了,你二人等在此处是为了何事啊?”
惠妃抬头,眉开眼笑,“皇上,臣妾在此恭迎皇上。”
“嗯?”姬修远有点莫名其妙。
淑妃瞥了惠妃一眼,“皇上,臣妾也是在此恭迎皇上。”
“你也?”姬修远更加无所适从。
惠妃朝着淑妃说:“今夜本该我来侍寝。”
淑妃朝着惠妃说:“昨夜皇上没去我那里,照例应该顺延。”
惠妃指着淑妃的鼻子提高了调门,“昨夜皇上没去你那里就是在暗示皇上不喜欢你。怎么会顺延?”
淑妃戳着惠妃的脑门拔高了嗓子,“你胡说!皇上是因政务繁忙才没去,今夜必定是要由我侍寝,你给我延后!”
“你才胡说!皇后娘娘今日才让范总管过来知会过,就是该我侍寝!”
“你最胡说!我才不信是皇后娘娘这么安排的,必定是你买通了范总管。”
“你胡说!”
“你胡说!”
“你胡!”
“你胡!”
“你!”
“你!”
“你你你你!”
“你你你你你!”
“都给朕闭嘴!”姬修远忍无可忍地大喝出声。两位妃子立时惊愣了一下,都窒住了。姬修远冷哼一声,“深更半夜,两位二品的宫妃在宫道之上如泼妇般吵闹,成何体统!都给朕跪下!”
惠妃和淑妃对瞪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哼了一声,扬起下巴将头转向另一侧再不看对方,这一套动作完成后两人才跪了下去。姬修远皱眉摇头,转身回轿,顺便说了一句,“都回自己宫里去。”
他万没料到,这二人听闻此话,又不约而同地站起,双双奔向他,一人拽着他一只胳膊拉扯,“皇上今夜该去臣妾宫里。”
“不,皇上是要去臣妾宫里。”
“笨蛋惠妃你放开皇上,你都把皇上拉疼了!”
“野蛮淑妃你放开皇上,你才把皇上弄疼了呢!”
“你这个笨蛋,不许和我抢!”
“你才笨蛋,你才笨蛋,不许叫我笨蛋,你这个野蛮女人!”
皇帝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悲愤而无奈的表情,他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猛一甩手,“都放开朕!”
这次的效果显然没有刚刚的好,两位妃子只是愣了一瞬,便又开始了对骂和拉扯。姬修远无力地哀叹一声,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对面正发傻的常宁。常宁和皇帝一对眼神,五官立时以鼻子为中心皱到了一起。“常宁……”这是常宁在皇帝和皇后大婚那夜之后再次听到皇帝这样叫魂一样的声音。他往后缩了缩,抻着脖子使劲咽了口唾沫,又用右脚猛刨了两下地,然后嘴里大叫着冲过去,一把抱住皇帝的腰就往自己怀里带,同时又招呼着其他跟随的太监们,“快过来帮忙啊,护驾护驾,救皇上啊!”
一片混战中,姬修远咬牙切齿地低声吐出三个字,“顾、锦、年!”
顾锦年看见狼狈的皇帝逃命一样的被常宁拽着扑进自己的寝殿,有点愣神,“这,这是怎么了?”
“顾锦年!”姬修远看见她气就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太闲了?你闲你把你那张脸整漂亮了呀,你闲你去陪着太后娘打坐念经啊,你闲的折腾宫妃侍寝这事你居心何在啊?”
顾锦年听得云里雾里,“皇上……”
“你,你闭嘴,给朕闭嘴。从现下起,不许你再出声!”
她看看常宁,常宁缩着脖子躲殿外去了,再看看香茗,香茗淡定地屈膝行礼撤了,又看向春风、夏雨、秋霜和冬雪,这原本侍立在两侧的春夏秋冬突然忙碌起来,收拾茶碗的、撤果盘的、倒香炉的、搬花盆的。顾锦年翻了个白眼,努努嘴,决定遵旨闭嘴。
“顾锦年,你不是想让朕去别的宫苑吗,嘿,朕就不去,朕就跟你这凤栖宫里耗了,朕就不信恶心不死你!”
顾锦年没憋住,扑哧笑出了声,马上又咳了两声,遮过去了。皇帝也不理她,自己倒在软榻上,背对着皇后生闷气。
顾锦年微翘着嘴角走到床侧,抱着锦被给他盖好,随后自己上床睡了。
一夜无话。
两夜无话。
三夜无话。
第四夜,顾锦年忍不住了,侧头看了皇帝半晌,提笔在纸上写了一句话,拿到软榻旁递给了他。
姬修远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皇上好久没有去过贵妃那里了。
“你管不着。”
顾锦年又写了张纸拿过来,皇上在自己的玉清宫睡不是要比在臣妾这里更舒服吗?
“朕愿意。”
顾锦年干脆把纸笔墨砚一样一样搬到软榻跟前,写着:皇上总在臣妾这里,其他宫妃会与臣妾为敌的。
“与朕何干。”
嘟着嘴,顾锦年又写:后宫起火可比后院起火严重多了呀!
“有太后娘镇着呢。”
顾锦年咬着嘴唇歪头想了想,又写:皇上一直这样睡在软榻上会伤身子。
“说的有理。”
而后,皇后就眼睁睁地看着皇帝抱着被子睡到了那张龙凤雕花大床上。撅嘴立了半晌,她大大地喘了口气,走到床边,抱了另一床被子睡到了软榻上。
第四夜再次无话。
第五日清晨,嫔妃们齐齐出现在了慈宁宫,其中竟然包括了洛贵妃。皇后一进入大殿就觉得自己全身上下被这一双双美目盯成了筛子。她驻足,环视所有人,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自己的三句心经,我是温柔的顾锦年,淡定的顾锦年,永远面带微笑的顾锦年。而后,眉目含情面含笑地举步,稳稳当当地走到太后跟前,行礼,“儿臣问母后安。母后昨夜睡得可好?早膳用的可合口味?”
太后笑道:“好,好,起来吧。”
顾锦年却未像往常一样起身坐到太后身边,反而跪了下去,“母后请责罚儿臣。”
太后淡淡一笑,“皇后啊,就是聪明。不过,哀家刚刚也和她们说了,帝后感情好那是她们的福气,本应为帝后祈福,哪有反倒哀家这里来闹的道理。你别和她们一般见识。”
什、什么?顾锦年讶异地抬头,“母后,儿臣并未按照规矩礼制安排宫妃侍寝,又无法劝导皇上雨露均沾,儿臣实在是羞愧难当,对不起各位姐妹,更对不起母后的爱护。儿臣理当受罚。”她跪行两步,贴着太后的双腿,“儿臣恳请母后罚儿臣一年不能近帝之身。”
众妃听闻,都面有喜色,相互挤眉弄眼,恭妃太过高兴竟转头对着洛可心挤挤眼睛,待她看清楚自己示好的对象时,又马上拉下脸,使劲夹了她一眼,太高下巴,转头,甩给洛可心一个插着硕大宫花的后脑勺。
太后不紧不慢地发话了,“皇后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啊,当日可是母后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