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倾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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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再一次无所不用其极,让那个女人退出他的生命。这是他们欠她的,也是为了给自己十几年追逐无果的爱,一个补偿性的结局。
应宸泽走到女性用品区,货架上摆满了颜色各异的姨妈巾,莫名地想起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撇去方才遇见叶习影的不快,年轻隽秀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
他哪里做过这样的功课,往货架上横扫了一圈,日用夜用棉质网质胡乱拿了一通,就去结账了。
外面的雨势丝毫不减,声势浩荡地清洗着梧城。
一打开公寓的门,郝倾城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朝他冲去,手里还捧着一套干净的衣物:“ 就知道开车也免不了湿衣的,你先去换衣服吧。”
他置若罔闻,将买来的食材一一在厨房里归位,又走回客厅,将那一袋子红红绿绿的女性用品扔给她。顺手拿过她手中的衣物,再一次进了浴室,还不忘叮嘱一句:“等我出来,我来做饭。”
趁着他洗澡的时间空隙,郝倾城钻进了厨房,洗菜切菜一气呵成。待应宸泽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她的第一道菜已经上桌了,还在热腾腾地冒着白气。
他静默地站在餐桌前,凝神望着那道色泽诱人的菜肴,眉目敛得极深,没人猜得透他的思绪正飘向何处。
换了一套家居服出来,他又看见桌上摆好的第二道菜。这一次,他已快速地走进厨房,制止了那个忙碌的身影:“你先出去,剩下的我来。”
“就这最后一道菜了,不能半途易主啊,不然味道会很奇怪。”
“这才刚下锅,称不上半途易主。”
郝倾城无话可说地在一旁待着,他要拿什么佐料,她就先他一步递了过来。他要放回去,她又先他一步接过放好。
默契一如当年。
都是厨艺了得的人,这顿饭两人吃得很满意。
饭毕,两人看了一眼桌上独剩的汤汤水水,相视一笑。
“我得回去了,这么晚了,傅娅会担心的。”收拾完桌上的残羹冷炙,郝倾城便急忙收拾自己的东西。
应宸泽走了过来,抓住她收拾东西的手,强行她停了下来:“我今天要为你洗多少个澡?”
“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这么晚了,又这么大雨,你觉得还会有车?”他说,“你打个电话给她报个平安,今天就住这。”
郝倾城沉吟了一会,抬起头看着他,妥协道:“好吧。”
室里室外,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室外是势如破竹的倾盆大雨,轰鸣的雷声震动耳膜,刺目的闪电晃漾人的双眼。
室内,应宸泽懒懒地在沙发上坐着,修长白皙又骨骼分明的手漫不经心地翻着一本财经杂志。郝倾城更是惬意了,晃着双细细的大白腿,一颗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和电话那头的傅娅谈笑风生。
她一向和傅娅无话不谈、坦诚相待,傅娅听她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通,十分通情达理地说:“你就算在他那常住也没有关系啊,反正我隔三差五也不在,你一个人也蛮寂寞的。正好有人陪你了,我欢喜着呢。”
“傅娅。”她看了一眼认真翻杂志的应宸泽,压低着声音问,“你不是不太满意他的吗?”
傅娅在那头一本正经地说了很多:“许瀚庭和我讲了,他对你还是蛮痴心的。这四年来清心寡欲的,没交过女朋友。在哥大四年就把本硕连读完了,都是为了快点回国把你追回来。要是有一个男人这样对我,我哪至于滥情啊,早就随着他嫁去了,所以啊……”
她在这头静静地听着,可是傅娅的话说到一半,似乎就被人夺了手机,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警告傅娅:“你要嫁谁?”
听到是许瀚庭的声音,郝倾城幸灾乐祸地笑了。
傅娅似乎又把手机抢了回来,听见她幸灾乐祸的笑声,气呼呼又好笑地提醒:“你还笑,今晚我是没关系,反正床上功夫早就练出来了。倒是你,倾城你可得小心了,为你禁欲了四年的男人,在床上准是一条狼。你个处子之身,看你痛得如何撕心裂肺,哼!”
“傅——娅——”她听见许瀚庭咆哮的警告,紧接着是手机扑通一声掉在地上,电话被迫挂断。
郝倾城关了手机,抬眸对上应宸泽深邃如魅的双眼。心里大叹不好,准是把电话那头傅娅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入了耳。她弯着嘴笑了一个,起身坐在他一旁,勾住他一只手臂:“阿宸,你是一条狼吗?”
“这要看你喜不喜欢狼。”手中的杂志被他翻过一页。
郝倾城斜着脑袋,想了想,说:“我读过一本书,很著名的《狼图腾》,它消解了人类对狼的许多误解和偏见。其实狼是一种十分神圣的物种,它们拥有卓越的军事才能和顽强坚韧的性格,又富有团队精神和家庭责任感,它们狡黠却智慧,也把尊严看得很重。最重要的,它们还很专一。”
“所以呢?”他合上手中的杂志,侧头看向她。
“所以我当然喜欢狼啊,但不是指傅娅说的那种……”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欺身封住了唇。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入骨的吻太容易侵蚀人的理智,应宸泽几乎快疯了,他在她耳边轻声问,声音因染上某种情绪而沙哑不堪:“这是第几天?”
“什么第几天?”郝倾城也飘飘然地沉静在他疯狂的吻里。
“例假。”
“第二天。”她老老实实地回答。
他的希望落空,想着如果是例假的收尾阶段,他轻点慢点来也不至于伤着她。结果今天来来回回点了几把火,只落得个欲火自焚的下场。
这个女人,今天真是碰不得了。
他适可而止地停下了这个吻,把她捞在怀里,细细地看着,像个小孩似的,挑弄着她的头发:“下午那么迫不及待打电话给我,文案做得很令自己满意?”
“对啊。”她立马跳了起来,翻自己的包包,找到目标。抛给他一个笑脸,重新回归他的怀里,“喏,大boss看看。”
细细地浏览了一番后,应宸泽几乎没找到任何瑕疵,眉宇中透着鲜有的不可思议:“你看了多少专业书?”
“不多。”郝倾城答,“精读两本,泛读三本。”
“累吗?”
“哪能,读书本就是一种乐趣。”她撇嘴笑了笑,看向他,“你好像比我更爱看书吧,我哪里比得过你。”
应宸泽揉了揉她的头发,一笑而过。
“这则广告我会让叶习影来担任女主角。”过了好一阵,他忽然说,话里不带丝毫情绪。
“我知道。”她的声音幽幽的,里面蕴含着无数说不出的苦楚,“我懂得公私分明。”
从前他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这样的声音,又轻又细,却不矫揉造作。落在他心口,生出一种心疼的味道。
应宸泽沉吟半晌,这半晌的时间里,他似乎思考了很多事情。待启口的时候,声音里透着一股浓浓的低沉气息:“小倾,痛吗?”
简单的四个字,像是要问尽她的一生。
四年前的画面,一一在眼前闪过。像一场黑白电影,在这个深沉的雨夜,无声播放。那种沉甸甸的伤痛,滚成一个球,越来越大,朝她闷头一砸。
雨鸣夜更幽,更静。
“爸爸……”她忽然哭了,呜呜的哽咽声,像滴落在清水中的一滴墨汁,慢慢地晕染涤荡。在这个雷声震天的夜晚,她的哭声渐渐将深夜覆盖。
那位副校长的话,忽然在应宸泽的耳边响起:
“郝倾城那个女孩子,和校方据理力争的时候没哭过一下,坚强得厉害。那天太阳大得很,我就站在楼上看着,她是哭着把她母亲拖走的。”
他苦笑一声,目光如同草原夜晚上仰天长啸的老狼,幽深又沉亮,像是要望尽一切。
真的,他见她哭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猛地一阵刺痛。唯有揽紧,再揽紧,才能遮住她被眼泪晕红的双眼。
“小倾,都告诉我。”他的眼圈也红了,话里藏着刀刃般的锋锐,“我要看看那里是怎样的鲜血淋漓,再还他们一个血溅当场。”
那是应宸泽这辈子,说过最果决狠戾的话。
夜已经深了,雨依旧猖獗。
卧室里,昏黄的灯光下。郝倾城蜷着身子,整个人偎在应宸泽的怀里。
他的鼻尖,全是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这种失而复得的拥有,毫不掩饰地提醒他那四年里空荡荡的寂寥。
怀中的人,哭累了,已沉沉睡去。她咸咸的眼泪,被他一寸寸地吻干。
她用哽咽的话,和他讲述了四年前他所不知的另一半。
他已经无法入眠了,许多个声音在他耳边重复:
“爸爸走得时候,身体是支离破碎的,没有一块地方完整。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想到他几乎被刺穿的胃,都没有办法吃饭。”
“我在爸爸的坟前待了一夜,墓地里一点都不可怕,我就盼着他能出来和我说说话。可是太安静了,什么都没有。”
“没有任何人相信我,爸爸是被人害死的,连妈妈也不信。”
“我给你打过无数的电话,没有人接,直到它变成空号。”
“我没有写过任何便条还有信给你。”
“你母亲找我,她说得很对,我们的未来不会重叠。”
“和你分手的那天,我在小坡上,坐了一夜。”
“我回不了一中,也去不了M大,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彻底结束了。”
“那天学校的颁奖典礼,我去了,你离开的那天,我也去了机场。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
“我割过腕,很浅。可能是我太怕死了,又把自己给救了。”
……
这些话,句句穿耳魔音,似把把利剑,戳穿他坚硬的心。
借着微弱的壁灯,他轻轻地握起她搁在他身上的手,一只手一只手地查看。她的左手腕上戴着表,被他轻轻地摘下,一条狰狞显目横亘手腕的长痕,在深沉如晦的夜里,灼伤了他的眼。
她骗了他:这条痕,其实一点都不浅。
应宸泽重新给她戴上表,躺在她的身侧,将她揽紧。
注定一夜无眠。
隔日,不论是公司的董事会,还是宣传部策划部,关于“缺陷”的广告文案策划,全部顺利通过。
“缺陷”并非大家之作,不过是出自郝倾城这个初出茅庐的无名小辈。批量销售的大胆想法,起初确实引起了不少公司高层的反对。应总竟亲自为“缺陷”撰写分析报告,生产、加工、销售方方面面都分析得巨细无遗,堪称完美。
哪怕其中存在一分风险,他也撰想出十分的补救措施。
不少对此方案持摇头态度的董事,到最后,也微笑着点头。
这是应氏创立以来在珠宝界的第一次崭新尝试,哪个环节稍有差池,跌进去的则是整个应氏的信誉。同行企业中,有因此方案眼红的,也有等着看笑话的。
最忐忑的,就属郝倾城了。
三天后,“缺陷”投入生产。
同日,“缺陷”的广告也开始进行拍摄。
拍摄的前一天下午,她接到叶习影的电话,在电话里,都隐约可闻她的怒气:“郝倾城,我们有必要谈谈,出来见个面吧。”
安静优雅的咖啡厅里,钢琴声婉转飘扬,处处沁透着浓郁的咖啡香气。靠窗的一隅,两个女人相对而坐,没有谁看谁顺眼。目光交接的空气处,混杂着郝倾城刻骨的痛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