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倾城-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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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重重地哼了一声,乖乖地闭上了嘴。
郝倾城十分不厚道地笑了,她的阿宸,用严肃的语气吐出如此揶揄的话,都不带一点违和感的。
这种感觉将她无限填满,那是一种骄傲感,完全来自于他。
方才结束一道沉重的任务,刚舒一口气,又被压上一道。郝倾城一点都不敢耽误,生怕自己这初出茅庐的职场经验会应付不来,立马当面告假,转身奔去图书馆。
此时,接近下午四点。阳光渐渐失去明亮的色彩,第三十层的办公室里,只剩影影绰绰的光线徘徊,缺乏清亮和谐。
两个男人如最初那般坐着,埋没在暗沉的阴影里,少了最初挂在嘴角的那抹笑意。应宸泽低敛沉着,K则压抑着满腔怒火。
谁能想到,竟是一向沉默为金的应宸泽先适应这股低气压:“我知道你有话说。”
K冷笑了一声,收起一贯的揶揄,冷冷地质问:“你确定要放弃国际珠协的邀请?这是怎样难得的机会,你比我清楚。”
沙发上的男人慵懒地微仰着,硬朗的五官俊逸非凡,脸上没什么表情,过了好一会,他才回应:“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你清楚?”K轻呵,“我看到的都是你为了那个普通的女人,糊里糊涂了四年。”
应宸泽一声不吭地仰靠着,微阖着双眼,似乎在安静地听这他的控诉。
“为了一个随处都捡得到的女人,就放弃这样大好的机会,你值吗你?”
“她不是随处都捡得到,是哪都挑不到。”应宸泽缓缓地坐了起来,不容置喙地纠正,又慢慢地睁开眼,紧接道,“我丰富珠宝学识,从来不是为了得到这些,没有什么值不值得。”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拿‘城饰’去参赛?”K问。
“你在怨我夺了你的第一?”应宸泽手肘枕在膝盖上,身子微微前倾,形成一个询问的姿势。
K怒了,握紧拳头:“怨你我他妈来应氏,还在你手下干活,我脑子里装的是粪吗?”
“K,你的脾气得改了。”说罢,他站了起来,走到K的办公桌前,拿起灯控器,轻轻一摁,黯淡的办公室顿时亮如白昼。
应宸泽行至百叶窗前,如墨的双眼望向不知名的远方,缓缓开口,“当初设计‘城饰’,是出于恐惧,一种失去她的恐惧。我曾经想,以后的人生,除了接手应氏,一定要和她结婚,我确信凿凿。后来,她离开我,我怨我也恨,我拼命地告诉自己,她不好。最后铺天盖地的,全是她给我的那一个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我要设计出能让阿宸想我念我、顾我暖我、爱我疼我、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珠宝首饰。
这句承诺,出自她口,最先付诸成功的却是他。
“她说她不爱了,我那时候才发现,原来我也有害怕的事情。我怕她说不爱了,就把什么都抹杀了。“他依旧说着,“学习珠宝的想法就是那个时候冒出来的,我安慰自己,如果她把这个承诺丢了,那我就自己给。”
K的脸色一直很沉,默不作声地听着他说。
“至于‘城饰’,参赛夺不夺冠对我而言,都无所谓。你应该知道‘城饰’的寓意,我不需要她知道‘城’是谁,但我希望至少她读得懂‘城饰’的意义。”
“我记得你说过,‘城饰’并不是你想要的。”K稍微平静了些。
应宸泽的眉目微微蹙起,语气很淡:“如果我是拥有她的,那又哪里来的‘城饰’。自始至终,‘城饰’的存在都只是在提醒我自己,曾经失去过。”
K又冷笑了一声:“所以呢,你要把‘城’这个显耀的头衔扔了,心无旁骛地守着应氏,然后再如愿以偿地娶她?”
室外的夜渐渐降临,窗外是华灯初上的美。应宸泽遥遥望着,薄唇微微勾起,幽幽地吐出四个字:“有何不可。”
K从黑色的皮椅上站了起来,转过身,倚在办公桌上,两手撑着桌子的边沿,看着他的背影,语气萧条:“对于珠宝,你就真的没一点热爱,这些年所做的,就都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应宸泽并没有回头,颀长的身影挺拔俊朗,十分从容且肯定地回答:“这种热爱,比起想要得到她的渴望,根本不足为谈。如果我想要在珠宝上作为,我大可放弃工商管理,何必本硕连读,急着回来接手应氏。”
“Gene,你绝对是第一个,玩了四年的珠宝,竟然是在为别人圆梦。”K似乎败了,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应宸泽缓缓地转过身,走到沙发处,拿起外套搭在手臂上,优雅冷肃地往外走,在门口处停了下来:“抱歉,让你失望了。”顿了顿,又接道,“没有她,我也撑不了四年,我不习惯走设计这条路。”
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做不成的事,只有他不想做的事。
如果他坚持,哪怕是硬着头皮做,站在顶峰又怎会难?
她已经回到他身边,这是他爱的人的梦想,是属于他的承诺,也该是他为她铺路的时候了。
应宸泽离开了,门被带上的时候,卷进一层呼啸的风。
K迈了几个步子,掀起百叶窗,把它提至最高的位置。引入眼帘的,俨然是一座偌大的不夜城,壮丽的灯海将这座城市填满,彩色斑斓,闪烁流动。
K就这么静静地站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似乎过了很久,他猛地转过身,握起拳头,右手重重地砸在了办公桌的边缘,左手骤然施力,将桌子向前一掀。
紧随而之,纸张飞舞地簌簌声、玻璃茶杯跌落的破碎声、电话手机的张裂声此起彼伏,在寂静的空间里掀起一场厮打的恶战。
他是骄傲的K,爱女人也爱男人。
可笑的是,他为什么偏偏爱上了一个永远只爱一个女人的男人?
夜色愈发深沉,又缓缓归于明亮。
下一个黎明来临后,就不应该再如此执着。
图书馆永远是让人静谧心和的场所,尽管看了好几个小时的书,郝倾城却丝毫不觉疲惫。
她看书的样子很认真,微微地低着头,柔顺如瀑的黑发别在耳后,一手托着下巴的一侧,一手一页页地翻着。时而皱眉,时而舒展,看到重点的地方,便拿笔记在笔记本上。
应宸泽就坐在她侧前方的位置,一本《金融的逻辑》在他手上静静地立着,偶尔被打个转,完全没有要被翻阅的迹象。
他以这种观摩女友看书的状态坐着,已经不下半小时了,清逸完美的俊脸上始终泛着清浅的笑意。
到底是他没有存在感,还是这个女人太过于魔怔于手中的书籍,他惬意舒展的眉头终于微微地皱起。似乎要等不下去了,他放下手中的书,换了个姿势,双手环胸地看着她,又等了十分钟。
她终于有了点动作,合上手中的书,搁置一侧。
他眉头一展,把环在胸前的手放了下来,正欲起身。不料,只见前方的女人深舒了一口气,对着前方的书本一拍,鼓气似的,又重新低下了头,翻开第一页,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到闭馆绝不撤退的斗志。
他终于按捺不住了,又十分无奈。长手一伸,修长又骨骼分明的手指微微向下,蜷成一个优雅的弧度,在她前方的桌面上,轻轻地扣了两下。另一只手握成一个镂空的拳头,抵在薄唇上,做提醒状地轻咳了两声。
一直认真得无懈可击的郝倾城,终于不用再装模作样了,“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极美的笑容在娇丽的脸上层层荡漾,令窗外美好的月光黯然失色。
她得意洋洋地忍着,不让自己大笑出声:“被骗了吧?”
应宸泽微靠在椅子上,脸垮了好几个台阶。目光幽深,就这么斜睨着她,维持先前环胸的姿态,也不做声。
晚饭时间,填饱肚子是第一要务。图书馆的人,渐渐地少了。
才得意了几秒,她就不敢再笑了,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淡雅的小脸上露出讨好的神色。眼前的男人,太过于平静,脸色阴得比暴风雨还要可怕。
她怯怯地伸出手,身子前倾,去拍他的肩膀,声音很细很轻:“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图书馆中提供给人们阅读的桌子,向来都是又长又宽。应宸泽虽坐在离她很近的斜前方,但是若想触及到他,不仅脚尖踮着地,身子必然躬得极低,近乎贴着桌面。
近十月的梧城,正是舒爽的好天气,不冷亦不热。郝倾城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针织衫,领口并不低,微偏宽松,精致白皙的锁骨敞露得恰到好处。
身子这样向前一倾,宽松的领口随之同步,属于女人特有的曼妙部位就这样清晰地落在了某人的眼中。他的瞳孔骤然缩了缩,幽深的目光愈发别有深意,嚯地就站了起来,嗓音低沉微哑:“跟我过来。”
被他这么低沉一吼,她着实愣了一下,立马缩回身子。站直呆了几秒,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真的生气了,可是他心眼什么时候这么小了。
懊恼地摇了摇脑袋,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就这么随着他高挑挺拔的背影,来到了图书馆的茶水间。
来这干什么?
她四下探了探,并没有发现两点特征:一,这里很少有人来;二,这里没有摄像头。
只见他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她,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幽深难测。
谁让她惹他生气了呢,尽管心里有一点点发毛,郝倾城还是慢悠悠地朝他走去,眼神中带着一点悲戚、一丝讨好、一份小心翼翼。
终于近了,这样的距离,足以够得着他的手。她伸手去拉他的胳膊,纤细的手刚触及他精瘦有力的胳膊,就被反抓,同时被一股力道强行拽进他的怀里。
郝倾城心里一惊,大脑还未对这个行为产生反应,就感觉嘴被堵住。先是他的唇在她嘴角处一擦,像柔软的羽毛轻轻滑过。也不过给了这片刻的温柔,紧接着嘴唇口腔上的缱绻就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
他总是给她这样出其不意的吻,不过她一点都不讨厌。而今,还可以正大光明地享受和回应,这是岁月偿还给她的福利,她欣然接受。
吻一旦动了情,便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汹涌澎湃,一发不可收拾。
素来自制力超群的应宸泽,已经不能满足。想起方才,她在毫不自知下泄露在他眼前的春光,喉咙不自觉紧了紧。手终于不能安分地只搁在她的腰侧,朝着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这一动作引来她身子的微微一颤,脸红得快要滴血了,她声音细细地提醒:“这是图书馆。”
他的手在即将落脚某个地方的时候,强行刹住了车。然后,不情愿地缓缓向下,重新回归她的腰际。
漫长的吻终于停了下来,他抱着她,低低地笑了,一句话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耳间:“是你容易被骗还是我容易被骗?”
郝倾城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她气呼呼地推开他,这才看到他笑得如沐春风的脸,像三月的暖阳一般,似乎从未见过阴霾。
一个毫无掩饰的笑,他仿佛就从成熟稳重的男人回归到那个阳光温暖的男孩。
被他的笑意感染,郝倾城没好气地轻握拳头,锤了捶他的胸口。
他再次抓住她使坏的小手,墨黑的双目里倒映着她的身影:“刚才那种委屈讨好的眼神,千万别滥用,要命知道吗?”
想起他方才的各种失控,郝倾城深刻意识到了这种眼神可能带来的危险,于是,严肃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