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倾城-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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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宸泽抬了抬眉,深邃乌黑的眼直视她:“怕什么,我不怕别人知道。”微微一顿后,“我只怕别人不知道。”
刚一说完,郝倾城整个人就感觉到自己双脚脱离了地面,被他横抱了起来,她低声惊呼:“你干嘛?”
他的声音很低沉,不紧不慢:“我记得你恐高,这三十层一点都不低,你竟然能趴在这窗口看风景。”他一边说一边把她放在了柔软的沙发上,一如零四年的那个跨年夜,他将惊恐的她从天台边缘抱到天台中央的秋千上。
没想到他还记得,郝倾城心头涌上一丝蜜意,抬头看向他,轻描淡写道:“我已经不恐高了,你走了之后,慢慢地就不害怕了。”
一股很复杂的情绪就这么袭上心头,应宸泽的眼底泛上一层薄雾,英挺的身躯在她身侧坐下,顺手揽过她:“说一说,怎么克服的,嗯?”
郝倾城看了看办公室的门,关得拢拢的,于是也不那么扭捏躲藏,很自然很依赖地往他身上靠,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经常去那个天台,想你的时候去,不想的时候也去,跨年夜去,平常夜也去。刚开始的时候,是很害怕,后来一想,我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够惨够可怕了,站在那有什么好恐惧的。慢慢地,就已经习惯了站在高处,不那么害怕了。”她又往他怀里挪了挪,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不过我不喜欢看低处,喜欢看远方,可是我从来都看不到美国在哪。”
她又抬起头看他的眼,笑了笑:“阿宸,美国好玩吗,你在那过得好不好?”
这句“过得好不好”竟是她先问了出来,应宸泽看着她不说话,可是没有人听得到他心里那一声苍茫而怅痛的叹息。
她的语气很轻很淡,仿佛在讲一件极平常的事,这副“我已没事”的模样让他的心一阵阵地绞着乱着。
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他的小倾,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天台上看着远方的场景。他很清楚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坠落到一片汪洋里,海中宽阔深邃,四方探寻,却找不到一条出路,只能亲眼见证自己一寸寸地沉入海底。
却呼不出一丝求救的呐喊。
他何尝不是如此,在那个与她隔了整个太平洋和北美大陆的美国纽约,他站在纽约帝国大厦的至高点,这比他以往到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更高,可是当他沉眸望向远方的时候,如她一样,他从来都辨不清有她的方向。
那种感觉,太苍渺了,仿佛给了他全世界,他也会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了,她听到他用极压抑的声音说:“小倾,不好,一点都不好。”
上一刻还在盈盈浅笑的她,一瞬间就崩起了情绪,头低了下来:“阿宸,我也不好,一点也不好。”
应宸泽俊朗如画的脸,温和一点一点地隐去,覆上了一层狠戾的阴鸷。
那些她失去的,他会一一找回,附以千倍万倍,甚至更多。
他在心里发誓。
应氏总裁在K的办公室和一个小助理秘会一个多小时的消息,在当天下午就传遍了整栋大厦。流言蜚语如蜂,传得快,又蜇人。郝倾城一瞬间就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助理成了整个公司的众矢之的,任何人看她都带上了一副有色眼镜,似乎认定了她就是那种想依靠潜规则攀高枝的阴险女人。
还好,设计部的同事待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让她不要在意旁人的眼光。其实,她倒是没那么放在心上,从小她就有了这样的免疫力。想不到,如今竟成了她抵挡流言蜚语的坚韧盔甲。
应宸泽出差去了,就在当天下午,飞去了香港。
在临走前,他打电话告诉她,这次出差要一个礼拜,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乖乖等他回来,她自然只能应好。
当事人都是一派“与我无关”的表现,流言蜚语张狂了一段时间后,不知不觉中渐渐平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九月中旬,太阳已经不那么烈了,阳光暖暖的,扑在干净的地面上。
郝倾城刚从百货商场购置了一大批的手绘工具,K吩咐给她的任务,越来越烦琐了。昨天还帮他采购生活用品,真不知道明儿个她是不是得负责他的吃喝拉撒了,颇有些无奈,却也是一笑而过。
她走在整洁的街道上,有清风拂面,心情从未有过的放松。他方才来过电话,明天就回来。
挂了电话后,她精致美好的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那一点雀跃的小心思,直到见到他,估计才能消停片刻。
快到公司的时候,她接到秦漠的电话,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能否一同吃顿饭。略微思索后,她应了下来。
傍晚,天微微凉。
这是一家西式餐厅,空间不大,布局却十分规整。其中一面墙上还挂着好几幅艺术气息浓郁的中世纪油画,给人以舒适高雅之感。琉璃异彩的吊灯适时闪烁,灯线柔和,配合着几点绿植的鱼缸,和谐雅致。
秦漠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没落座多久,就望见那抹身影从公交上下来,站在马路的对面等绿灯。她今天身着一件水粉色的薄毛衣,搭着一条九分的深色牛仔裤,脚下是一双黑色的平底英伦鞋,背着一个双肩包,像个水灵的学生。
他双手搭在膝盖上,看着她朝这家餐厅的方向慢慢走来,直至她也看到他,朝他招手,他才敛起脸上的深邃,温和地笑了。
“等久了吧。”她放下背包,在他的前方落座。
“我也是刚到。”他把服务生叫来,十分绅士,“想吃点什么?”
郝倾城本想婉拒,抬眸看见他友好的笑,还是把话咽了下去。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认认真真地点了几道菜,随即又把菜单推到他面前:“你也点吧。”
秦漠拿起菜单,归还给了服务员,只叫了两杯饮品。
服务员刚退下,郝倾城就开口了:“学长,你找我有事说?”
他弯唇一笑,重新把手搭在了膝盖上,过了一会,很慎重地望着她:“只是想看看你。”
他的心意郝倾城一直都心知肚明,能婉拒的,郝倾城都是当机立断,毫无片刻迟疑。然而这一次,他显然是想捅破那层纸糊的窗户。
秦漠看着她,只见她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着,许是在斟酌着如何拒绝。
气氛的尴尬点,服务员为两人送上饮品,郝倾城接过,道了一声谢,搁在背包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这道铃声虽然缓解了一时的尴尬,却也切断了郝倾城措辞的思路。她递给秦漠一个抱歉的眼神,掏出背包里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何人时,微沉的小脸立即扑上了一层光,灿若星辰:“喂。”
应宸泽的声音低缓轻慢,穿越这条无线电波,直达她的耳际:“在干什么?”
“和朋友在外面吃饭。”郝倾城抬头看了秦漠一眼,如实回答。
“在哪?”他略微沉吟,关切问道。
“难不成告诉你,你就能变成超人立马出现吗?”他早上才打电话通知她明天到,根本不可能来接她,郝倾城想。
那头轻笑了一会:“你告诉我地址,我试试看能不能变超人。”
郝倾城被他逗乐了,把地址报给他。一脸笑容地挂完电话,抬头看向秦漠的时候,发现他侧着头,一直看着窗外,看不出情绪。
她敛起笑意,轻唤了声:“学长?”
秦漠转过头来,身子却向后一靠,整个人仰躺在卡座上,闭上眼:“是他吗?应氏总裁,应宸泽。”
郝倾城不想有所隐瞒,很直白:“嗯,我们曾经在一起三年,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分开了。”
“现在呢?”他明知故问。
“我们又在一起了。”
秦漠睁开微阖的双眼,两手一撑座位两侧,慢悠悠地坐直了身子,脸上渐渐浮起了温和的笑,他只是叫了叫:“倾城。”
“嗯。”郝倾城应了声。
“你从来都不接受我的好意,我甚至还来不及开口,你就把它扼杀在我的咽喉里。其实……”他略一沉吟,“今天你能答应来吃这顿饭,就已经在我意料之外了。”
恰好,两人所点的菜一一呈了上来,秦漠拿起刀叉,朝她笑了笑:“吃吧。”
郝倾城朝着桌子上的饭菜扫了一眼,终是没动,抬眸看向他的时候,竟浮现一种不忍的情绪:“学长,你值得更好的。”
秦漠拿着刀叉的手顿了顿,抬起头正欲说什么,目光却慢慢地掠过了郝倾城,望向她的身后。
这微怔的目光,令郝倾城颇为不解,她扭过头,沉沉的水眸逐渐被惊讶所侵占。
她忍不住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事实证明,这个身着白衬衫黑西裤的清隽男人就是她心心念念了快一个礼拜的应宸泽。
他几个步子就走了过来,郝倾城挪了挪位子,示意他在她身侧坐下。不料,他摇了摇头:“该回家了。”
郝倾城站了起来,靠近他,他定是风尘仆仆,一下车便赶过来了,身上带着室外微凉的气息。
隔壁的卡座有客人叫来小提琴手,拉了一首《卡农》,低沉轻缓的音乐慢慢涤荡在餐厅里,四处有音符在飘动,给人以听觉上的享受。
该有的礼貌应宸泽从来不少,他率先启口,伸出手:“秦总。”
秦漠早已回过神,从容不迫地站了起来,伸过手,回笑:“应总,好巧。”
“不巧,接女朋友来了。”他总是这样,在不动声色中喧宾夺主。
秦漠没说什么,看向他身侧的郝倾城,嘴角处笑意加深:“倾城,真希望你是个脚踏两条船的女人。”说完,便迈步离开。
任是谁听了,都会觉得这话挺欠揍的,落在郝倾城的耳朵里,总归是有点淡淡的忧伤。
她收起这种不好的情绪,抬起漂亮的双眸,侧头看向身边人。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脸上挂着极浅的笑容,似乎下一刻就能被这飘动的音符吸走一样,她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的手臂:“阿宸?”
怎么没反应,郝倾城稍加力道,又推了推,他那点淡淡的笑容已经不见踪影,目光却很柔和,他回拍她的手背:“走吧。”
好像又不是走神,反正,郝倾城挺纳闷的。
上了车,郝倾城系好安全带,在副驾驶上乖乖坐着。身边的男人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睛直视前方,只留给她一个冷冰冰的侧脸。
纳闷归纳闷,心里却充盈着喜悦,他一回来就着急着见自己,想到这一点,郝倾城的脸上就浮现浅浅的笑。
“傻笑什么?”她以为他多认真地开车,实际上,她的一举一动都透过前方的后视镜,落在了他深邃乌黑的双眸里。
哪能料到他会主动和自己说话,郝倾城怔松了片刻,随即笑意更浓了,侧头问他:“那你为什么生气呢?”
应宸泽抬了抬眉,本是淡漠严肃的神情,此刻透着些漫不经心,语气中也藏着几分促狭:“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可是你一直不理人。”
他轻轻地笑了,右手从方向盘上移了下来,温暖干燥的手拉过她的小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擦:“我只是在思考。”
“思考什么?”
前方正是十字路口,漫长的红灯闪烁,车速慢慢减了下来,最后停下。他转过头,面如冠玉的俊容上眸光漆黑又明亮,笑容蜷在嘴角:“我在思考,如何让你保持一心一意,不要脚踏两条船。”
红灯褪去,绿灯亮起。车子加大码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