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倾城-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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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回应,挂了电话。
下了车,她又转了一趟公交才回到家。刚进了小区,母亲的电话来了。
如往常一样的嘘寒问暖,叮嘱她正常作息,让她抽空常回宣县陪陪自己,她一一说好。
母亲一个人待在宣县老家,春天养蚕,夏天种花,秋天摘果实,冬天织毛衣。陪伴她的,只有一只忠实的黑色家狗。
这些年,她一有空就回去陪她。父亲走后,母亲再未嫁娶,端着父亲的骨灰坛子,似乎要就这样一辈子到老了去。
大学四年,她每日在学校和兼职之间奔波周璇,能歇下来的日子极少。有时候单单一个下午没事,她都要赶着少有的几趟大巴,仓促来回往返。
疲惫得瘫下身子,只为一两个钟头的谈笑陪伴。
身体虽倦,心却堆满。
她总是含沙射影左右旁敲地暗示母亲,再找个伴遂了这人生的下半辈子。五十且不过,剩下的岁月那么漫长绵延,何必守着昨天的阳光,拒绝明晚的月色呢?
雨依旧猛烈从天而坠,她还在和母亲通着话,走在公寓楼下时,她停下来继续和母亲唠嗑。
话末,她也对着母亲做了一番叮嘱:“上个月我回去的时候,水阳街的林叔叔还向我问起你。他人很好,也很关心我,你在家没事时可以找人聊聊天喝喝茶啊,他对养蚕也很有一套的,你们一定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母亲在那头轻笑摇头:“你这丫头,你爸这才走几年,你就整天在我耳边瞎嚷嚷,也不怕你爸在下边过得不舒坦。”
郝倾城握紧手机的手渐渐泛白,她说得有些急:“妈,爸不会因为这个不舒服,让他真正不舒服的人会遭报应的。”
她听到母亲叹气的声音:“孩子,别固执了。”
她的眼角滑出一滴泪,雨水打湿了半张脸,那颗泪显得平庸而深邃。
雨夜混沌,幽静的灯光像是受惊的小孩,忽明忽暗,闪烁流动。
郝倾城收起手机,在楼下出神地站了一会,转身欲上楼。
肩上传来被人轻握的触感,她的心漏了一拍,几乎是条件反射:“谁?”
那人没有多余的动作,沉稳出声:“是我。”
紧绷的神经很快松弛了下来,心口依旧起伏不定:“找我有事?”
他面容清俊,昏暗的夜色里,那双墨黑的双眸依旧锋锐有神:“先上去把湿衣服换了。”
她没有反驳,转身接着上楼,走了几步,停下转身:“你怎么还跟着?”
他轻笑反问:“不然呢,你打算让我在楼下干站着?”
她秀眉微锁,欲言又止,一步一步往上走。
他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跟随,脚步稳重,每一脚都沉甸甸地踩在她心上,不是疼,是错乱。
到了门口,她掏出钥匙插进圈孔:“我有个室友,她可能会在。”她拧锁的动作很缓,心里祈祷傅娅已经回家了。
他仅仅是挑眉笑笑。
门打开的一瞬,漆黑一片,室内空无一人。
轻车熟路打开客厅的灯,一片温暖的白色灯光将整个客厅照得明亮清晰。不用四下转溜,便足以将整个房子的大小结构收入眼帘。简单的一厅两室,浅蓝色的色调占了主导,温馨中带着清寒,颇有些小资格调。
郝倾城从玄关处的储物柜里抽出一双八分新的男士拖鞋,扔在他面前:“将就着穿吧。”
应宸泽眉一皱,音色迫寒:“怎么会有男士的鞋?”
郝倾城并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阴寒,闻言不紧不慢地答:“傅娅男朋友有时候会来这坐坐,就准备了一双。”
他眉色缓了下来,主动穿好鞋,往客厅中央走去。
郝倾城在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我这只有白开水,将就着喝吧。”
应宸泽接过,一饮而下。
“你很渴?”她问。
应宸泽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从她湿漉漉的头发,一路往下,目光幽深地停在了她的胸前。她像一条从池塘里打捞上来的小鱼,浑身是水,一片令人遐想的春光若隐若现。
郝倾城循着他视线的落脚点,目光着陆时,脸刷地就红了,立马伸手遮挡。
哪知他目光沉静,轻轻淡淡的语气:“手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视觉效果能有多好,赶紧把衣服换了,别感冒。”
手感都知道怎么回事?
他轻描淡写这一句,让她想到那些年,他每一次的浅尝辄止,意乱情迷之下无可奈何地抽身而退。
她羞得要死,他却说以后加倍奉还。
她落荒而逃地跑进卧室,衣服换好,走出卧室的时候,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应宸泽人已经不在沙发上坐着了,她四下寻了会,那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正在厨房里忙碌着。他已经脱下了外套,白色干净的衬衣,纯黑精致的男士皮带搭配黑色的西式长裤,整个人清俊如寒雪。
狭小的厨房里,那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存在感。
郝倾城的荒芜的心原上,灿烂的小花开始冒出浅白色的枝桠,似乎要开出一片姹紫嫣红来。
她在厨房门口静默站立着。
他侧目,看见了她,语气平淡:“换好了?”
“嗯。”她轻声答。
她一直在厨房门口杵着,疑惑地看着他,他了然地开口:“趁着感冒还没恶化,煮点清粥喝喝,茶几上泡了一杯感冒冲剂,现在刚好可以喝。”
异常的暖流淌过,她依旧心口不一:“我才是这的主人,你怎么会做得这么轻车熟路?”
“感冒冲剂在茶几上放着,冰箱里有煮粥的食材,需要太熟悉吗?”
郝倾城语塞,转身就走了。
一杯热乎乎的冲剂通过肠道抵达胃里,她有些萎靡的身子感到异常舒适。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她在沙发上蜷着,心绪难宁。
“喝吧。”他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在她一侧的沙发处坐下,有些距离,却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谢谢。”她接过,客气疏离。
屋内静默一时,只有墙壁上的时钟在滴答流淌。
她低头喝粥,他静静地注视着她。
这种气氛是微妙的,就像她碗里的粥,清清淡淡,却有点甜。
郝倾城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
她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最终打破这股即将变异的平静:“你来找我有事吗?”
应宸泽不说话,站了起来,往门外走。
郝倾城以为他要走,赶紧把粥放下,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准备送客。
他却在玄关处停了下来,郝倾城跟在他的身后紧紧刹步。
他拿起挂在玄关处的黑色西装,从内里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烫金的银色折叠卡片,转过身来,眸色很深:“既然梦想还在,身为你的上司,我想我应该给我的员工提供靠近梦想的机遇。”
他把西装外套搭在了小臂上,旋开门把手,走了。
郝倾城低头看了一眼捏在手上质感十足的卡片,是一张受邀函。
确切的说,是应氏七夕高级珠宝展的受邀函。
清粥和感冒冲剂都没有拯救郝倾城,第二天早上一醒,浓浓的鼻塞和混沌的脑袋郑重地表明她感冒了。人在感冒的时候,胃口极淡,郝倾城勉强吞了两颗感冒药丸,喝了一碗白粥,上班依旧。
有了想法,也不怕身子疲弱,闷头对着画稿涂涂改改一整天,最终完成的时候,忍不住拿起来放在嘴边亲啄了一口,满意的笑容浮现在嘴角。
费了心思的工作成果摆在眼前时,总有颗想要受表扬的心。在这一方面,郝倾城已不如当年那般寡淡,她也想要得到认可,迫切地希望在自己梦想的圈子里占有一席之地。
于是,她通过电脑模拟,将自己的手绘稿模拟成电子版,发了份邮件给K。K回复得很快:“小助理,但凡是有职业洁癖的设计师,都不会愿意对着手机看电子版的设计稿。”
郝倾城兀自呶呶嘴,正要退出邮箱,K又回复了一条:“味爵食府,速来,麻烦。”
这样的上司,真是……
在另一头,是气急败坏的K,他正在控诉坐在他对面的男人:“Gene,你这根本就是在剥夺我的言论自由权,说个亲爱的,还能掉她身上一块肉不成?”
K在回复郝倾城的第一条邮件的时候,由于骄傲讽刺的需要,他习惯性地就敲下了“我亲爱的小助理”七个字作为开头语。按下发送键的前一刻,应宸泽伸手夺过他手中的手机,皱眉看了几秒,连摁了一会删除键,又摁下发送键,这才满意地将手机完璧归赵。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场景,应宸泽不动声色,表情别说有多理所当然。而K,撒出的气就好像吹在了钢铁上,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真是没得分。
对面男人十分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后放下,勾唇淡笑:“你怎么对着别人说都成,掉多少块肉我也不在乎,只有她,不行。”
K一咕噜吞下杯中的果汁,呛了一鼻子,气得又要骂人。
应宸泽看了一眼窗外,表情淡如轻云,思绪飘远,无视对面气极的K。
郝倾城真没听说过味爵食府这地方,费了几番周折到达准确地点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这家菜馆不大,装潢典雅精致,从外面看上去,就像一个古朴的小客栈,复古气息浓郁。
难怪指点她方位的那些路人一个个露出羡慕的表情,好像她要去寻宝一样。
现在她有点信了,这个私家菜馆的确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因为这家菜馆不仅有门卫,还有前台,她一进门就被前台拦住,被礼貌地问:“小姐,请留步,不好意思,请问你有预约吗?”
不就是一菜馆吗?还得预约?难道送上门的客人还有赶回去的道理?
郝倾城没有想这些,客气地回话:“我朋友约了我在这。”
这位前台小姐细问:“请问约您的是哪一位先生或小姐,我们这的客人都是熟客,有消费记录的。”
郝倾城提了提肩上的包:“是K。”
前台小姐笑了笑,拨通内部电话,只见她对着电话那头连道了两声好的,抬头还对她很客气地笑。
郝倾城在侍者的带领下,经过木质的回旋楼梯到了餐区,入目的顾客不多不少,但多少给她格格不入的距离感。看得出来,她和这些客人不属于一个阶级,至少在金钱地位上。
她扫了一遍整个用餐区,目光最终驻足,那是一个靠窗的位置。她并不是先看到正对着她而坐的K,而是看到了一个黑色西装挺俊的背影,心蓦地紧了紧。
临阵脱逃?不可能,因为K已经看到她了,并且用十分不屑的口吻对着那个挺括的背影,声音不大不小:“哟,小助理来了。”
然后,她看见应宸泽转过头,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又转了过去,不辩喜怒。
她走了过去,站在他们木质的餐桌前,微微低头:“K,你找我有事?”
K哼了一声,看着一眼腕上的银色精表,语气嘲讽:“小助理的效率真高,你花了一小时十一分三十三秒完成了正常人十五分钟就可以走完的路程。”
郝倾城身体本就不舒服,这么一番风尘仆仆,整个人更是头重脚轻,她的声音很轻:“对不起,我没听过这么个地,花了一些时间。”
“哦,小助理还是个路痴。”K继续道。
郝倾城问了路人,觉得味爵食府这地并不远,就是有点绕。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绕来绕去就绕过了,往往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