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倾城-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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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依旧淡漠平静,可是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含糊。
她仿佛看见叶习影羞赧地冲着他笑,那笑容像一把利剑,将她一寸寸地凌迟。
眼泪顺颊而下,无声流淌。
他们开始致领奖词。
应宸泽的话,像一盆冰冷泛霜的水,浇灭了她的整个思想。
“大家都知道我之前谈了个女朋友……”他说,“我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没有站在这,下面的朋友,如果有看到她,可以帮忙转达一句话。”
他的声音里透着丝丝笑意,或是讥讽的,或是轻松的。
她辨不清,只能无声地垂眸,低头。
没有人认识她,没有人看到她,她暗自祈祷。
全场开始骚动,四下环顾,又慢慢平息。
还好,她没有被发现。
她慢慢地抬头,看见他举了举手上的银色奖杯,清冽低沉的声音再度传来:“知道这个奖杯的意义是什么吗?”他顿了顿,扫了一眼台下,缓缓开口,“就是她今天没有站在我身边,我终于摆脱了她。”
郝倾城平静地望着台上有如众星捧月般的人物,苦涩难堪,这些话从他嘴里吐出来,原来那么轻松。
场下又是一片骚动。
“原来是那个女的缠着他。”
“我还以为他们是咱们学校的模范情侣呢,这才是真相啊!”
“那个女的没来吗?看来是没脸来了!”
“据说她成绩很好,难道很水?”
……
台下众说纷纭。
郝倾城死死地咬唇,倔强地不想落泪。
父亲猝逝,高考落榜。
如今,爱情分崩离析。
然而,真正令她绝望的一幕来临时,她才发现,所有的痛苦都存在一个道理:
没有最痛,只有更痛。
应宸泽说:“今天,我正式接受叶习影同学的追求,并且,我们将一起远渡重洋,相亲相爱。”
他们将远渡重洋,相亲相爱。
郝倾城的眼泪一瞬间砸了下来,一颗又一颗,跌在她的裙子上,冰冷刺骨。
她低着头,垂着身子,整个人蜷在自己纤瘦的臂弯里,想要给予自身温暖。片刻的光景,头顶上方传来了整个大礼堂轰鸣般的掌声和喝彩,起哄声一片接连一片。
她愕然地抬头,天空像是轰然倒塌般,整个压在了她的身上。
他圈着叶习影,唇舌激战。
旁若无人地接吻。
她听到身边的女生捂着嘴,激动地说:“哇塞,French kiss,好劲爆!”
他和叶习影接吻,他和另一个女生接吻。
他温柔的、霸道的、缱绻的、缠绵的,原本只属于她和他之间的亲吻,从这一天开始,终于不再独属于她。
她别开脸,捂住嘴,差一点,她就抽泣出声。
那个吻维持了多久,她的心脏就被凌迟了多少刀,结束时,她仿佛看见应宸泽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投来短暂的一瞥。
她所在的角落太漆黑偏僻,就连她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又怎来他那道若有若无的目光。
她悄无声息地起身,一如来时那样,寂静无声地离开。
外面是细如轻丝的小雨,飘飘洒洒,落地无声。
她没有打伞,融入雨幕,任凭眼泪与雨水重叠,倔强孤独。
翌日,梧城市国际机场。
晚间八点。
一架飞往美国的班机准时起飞。
郝倾城站在机场外,望着飞机飞向的远空,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若我再次遇见你,时光飞渡,我将收起思念泛滥的容颜,赠你陌生的脸。留给我自己,以悲歌,以醉酒,以眼泪。
卧室里开着低温的空调,有些冷,郝倾城拉拢被子,又缩了缩身子,整个人蜷成一小团,像只受伤的小猫。
闭上眼,全是他的模样。
彼时温暖清俊的,此时淡漠冷峻的,那么清晰,刻在骨子里,从未离开。
她该去吗?应氏集团,那是他的地盘。
在理不清的思绪下,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梦是凌乱而清晰的。
首先是一片黑暗,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束苍白而微弱的光线从黑暗的深处射了出来。她站在原地,无措慌张,她循光而行,然后,她看见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向她伸来,那人背影修长高挑,短发,白衬衫,黑西裤,她看不清他的脸。
她缓缓地把手放在他的掌心,干燥、温暖、宽实。
他走在前方,她步步紧跟。
很快,她看见了刺目的艳阳,蔚蓝的天空,纯白的云朵。她的脚下,是一片宽广无垠的绿野,远处牛羊成群,棚舍相间。
他回过头来,是她的阿宸。
她激动得扑了上去,忽地,一阵幽风拂过,她扑了个空,他不见了。她举目四顾,蓝天白云不见,牛羊棚舍不在。
脚下是万丈深的悬崖,而她,一只脚正悬在空中。
恐惧横在心口,她赶紧缩了回来,拼劲最大的力气,喊他,叫他。
忽然,她感受到身后传来一双手的力量,待她激动得回头时,那双手一用力,将她推向了万丈深渊。
她猛地从梦中惊醒,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出了一身冷汗。
房间里是晕黄的光线,昏暗宁静,素雅淡蓝的流苏窗帘密闭紧封 ,看不清窗外是否夜幕降临。
眼角半湿,一滴眼泪颤颤地悬着。
她抹了一把脸,起身,关了空调,走出卧室,拉开卫生间的门,又好好地洗漱了一番。
什么都好,就是脸色太苍白。
她回到卧室,在衣柜里搜罗一番,套了条湖蓝色连衣长裙,提包出门。
刚走到玄关处,傅娅推门刚从外面回来,她扬了扬手上的袋子:“倾城,我买了你最爱吃的抹茶绿豆酥,味道很正,符合你的口味,不是很甜,我倒了好几辆公交跑去给你买的。”
郝倾城穿好鞋子,从傅娅的袋子里拿了一块放进自己嘴里。傅娅的好意,她必然是要心领的,尽管此时她状态不佳,毫无胃口,她也不能辜负了。
“傅娅,我要出去了。”她的声音透着喑哑无力。
傅娅把袋子搁在了旁边的搁架上,关怀道:“难道你又要去看电影?”
“嗯。”
她已经出了门,刚跨下楼梯一步,被傅娅拉住:“不行,你这个状态一个人出去不安全,你等等我,我去换双鞋。”
傅娅说完就要转身,却被她反拉住:“傅娅,你知道的,这个时候我通常需要一个人。”
傅娅抚额,有些急切,又有些压抑的怒气:“你能不能改了这个破习惯,心情不好发泄的方法有很多,无论你要怎么解决我都乐意陪着你,不要每次都选择自己一个人好不好?”
“我习惯了。”
她一如既往的固执,傅娅仍试图说服她:“你忘了你上次看完电影回家,被人抢包?你忘了上上次看完电影,在街上差点被街上的小混混欺负,要不是秦漠恰好撞见,后果不堪设想!”
郝倾城看着她一脸担心的模样,内心淌过浅浅的暖流。
她跨上一个阶梯,抱了抱傅娅,微笑道:“你放心,我手机会一直开机,随时让你找到我,不会有事的。”说完,便转头下了楼梯。
傅娅看着她倔强走远的背影,心里怅然满怀,颇感无力。
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准确的说,是他走后没多久。高考前,他们约定去看一部即将上映的喜剧电影,世事难料,不久他便去了美国。
电影上映那天,她不忘约定,一个人去了。
偌大的影厅里,座无虚席,短短两个小时的影片长度,不知全场爆笑了多少次。许多年轻姑娘小伙笑得前仰后翻,有的还笑得坐在了地上蹬腿。
只有她,满脸纵横泪。
明明是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到最后,却连其中一个简单的情节也说不出来。
在家,她不敢哭,她哪敢当着母亲的面,只因自己失恋了。
自此之后,她便养成了一个奇怪的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随意刷一张电影票,坐在漆黑的电影院里,无声地流一番泪。
管它是爱情剧、恐怖剧、战争片,管它是悲剧、喜剧,这都与她毫无关系,只要是电影院这个环境就好,任她无所谓地哭,不被发现就行。
咸酸的眼泪布满脸庞时,苦楚的伤痛也慢慢地爬出心头。
她的储物盒里,蓄满了成叠的电影票,她看过那么多的电影,却道不出其中任何一部的剧情。那成叠的薄票,每一张,都代表她一个人黯然神伤时凄怆的泪光。
此时,正值华灯初上。
都市人的夜生活向来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不论男女。繁华的都市到了傍晚,渐渐的热闹了起来,霓虹璀璨,歌舞升平。
街上露大腿、细高跟的女人到处都是,背着华丽的包包,进出各种娱乐场所。大热天,男人们也不忘西装革履,可是谁又知道,看似矜贵得体的外表下,隐匿着多少肮脏的心,道貌岸然者,比比皆是。
郝倾城慢悠悠地走在人行道上,直发如瀑,湖蓝色长裙及至脚踝,脚下是一双平底的绕膝凉鞋,娇瘦曼妙的身材显得恰到好处。
一辆纯黑色的沃尔沃就在她身后,以龟速行驶着。驾驶座上的男人,神情冷峻,一只手扶在方向盘上,一手叼着一支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
慢慢地,狭小的车内弥漫着呛人的烟草味,他摇下车窗,朝着路边的一个垃圾箱,一个极漂亮优雅弧度,还冒着点点火星的烟头便准确无误地投了进去。
车子里的烟味慢慢散去。
是什么时候,爱上了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的东西?
他坐在车上,看着她走进一家电影院。
摇下车窗,抬头一看,竟是他们曾经无数次光临的那一家。
霞盛影城。
他冷哼一声,下车,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支烟,倚靠在车门上,气质优雅,凝神沉默。
不知道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直至看见她从电影院走了出来。
他抬起手腕看表,十点半,掐灭指尖的烟头,低头一看,车门正下方的地面,熄了一地长长短短的烟头。
距离上一次一个人来电影院,已有半年之久。
看完电影,走出电影院,夜色已深。
她还不想回去,走进一家小超市,要了一袋子罐装啤酒。超市老板看她眼睛又红又肿的,想必是失恋买醉的女孩,看着她时,无奈叹息了一声。
她拿出一瓶,拧了许久才拧开,一股脑地就往嘴里倒,一张小脸被呛得通红,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又接着往肚子里倒。
应宸泽倚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旁,将她的窘态尽收眼底。
走着走着,宽大的马路上衔接着一个大公园,路边是长长的大理石长凳,她已有些醉意,把袋子放一旁,坐了下来,继续喝。
没过多久。
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脸痞态地朝她走来,在她面前顿住:“小姑娘,一个人喝酒消愁多闷啊,陪哥几个一起怎样?”
她三分醉意,七分清醒,凛气地站了起来,无视他们,又有些故意装醉,往前走了起步:“我男朋友去帮我买醒酒药了,一会儿就回来。”
几个男人当然不信,一把就拦住她,搭上她的肩,揽上她的腰:“这么漂亮的妮子,这大晚上的男朋友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唬谁呢?”
这时,前方马路上正好走过来一个男人,看起来还挺强壮,她似乎看到了救星,一把猛地甩开他们,镇定周璇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