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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原来我倾城-第17章

小说: 原来我倾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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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后,她几乎是瘫软地蹲在了地上。
  叶习影高挑优雅的背影,倏地一顿,又很快地恢复如常。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高考第二天,最后一堂考试,应宸泽早早地提交了试卷,出了考场。
  外面的雨很大,他想要不站在考场外等她,一块儿走得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他的小倾性子太稳,即便是老早答完了卷子,也得检查个数十遍,到最后才交卷出考场。
  他心情欠佳,实在是被父母唠叨出国的事搅得有点乱,撑着伞在雨中静立了好一会儿。
  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他去买了一杯奶茶,是她喜欢的口味。雨渐渐停了,他如约而至,来到小山坡,依旧是靠着那棵法国梧桐,看着微澜的湖色,静静地等她。
  下过雨的天,法国梧桐粗壮的树干上漫布着湿漉漉的雨水,他的背脊有些凉,但还是习惯性地倚着,他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持续地等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也许更久,她一直都没有出现。
  雨又淅淅沥沥地飘了起来,让人心烦意乱。
  他跑去小屋找她,小屋的门是紧锁着的,他有她的钥匙,打开门后,空荡荡的,东西都在,人却不在。他在小屋里坐了许久。直到母亲打来一通电话,他这才回过神来,坐在她的书桌前,提起笔,留下一张便条:
  “回来后,记得打电话给我。”
  他站起身,走到屋外,锁门。
  忽然,夹在门缝一角的一张小纸条飘了出来,落在他的脚边。他俯下~身,捡了起来,是她的字迹,上面只有很简短的一句话:
  “阿宸,不要找我,我们分手吧。”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冰冷,纵使刚才在雨中不知疲倦地等着,他也不觉得这般刺骨心寒。他紧紧地攥着这张纸条,直到它变成一个细小到不能再压缩的纸团,他才扬起手,重重地扔进了雨幕里。
  分手!简直是狗屁!
  然而,他回到那个冰冷的家,万万没有想到,面临他的,是闭门囚禁。
  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在签证办下来之前,将他压上飞美国的飞机。
  父亲派了数十名一级保镖在他的房门口、窗下各处把守着,那一刻他觉得,练到跆拳道黑带又怎样,他依然摆脱不了父亲强势的桎梏。
  他褪去一身的沉稳镇定,像一个失措的孩子一样,每日绝食、抗议,在他快要支撑不下去的一天,管家从门缝里插~进来一封简短的信。
  距离高考结束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他粒米未进,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捏着那封信的手苍白无力,微微颤栗。
  纯白色的信封里,夹着一张白色的便笺,落入他眼帘的,是她的字迹,清秀娟美的小楷,工工整整。然而,便笺的内容,一下子就刺伤了他的眼,连带着他的心也是一阵刺痛:
  “阿宸,答应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以前活得太孤单了。如今,我已有足够的能力活跃在生活里。对不起,拉着你为我解闷的日子,我想应该结束了。”
  落款:再也不是你的小倾。
  应宸泽眼眶微微发红,手中的信封和便笺被他捏得皱皱巴巴,他忽然就撑不住了,高大清瘦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接下来的几天,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依旧不吃不喝,仅靠营养液维持着。
  郝倾城再一次回到了小屋,她看见了应宸泽留在桌上的那张便条,是他的字迹,遒劲有力、力透纸背。她激动地跑去小卖部打他的手机,一遍又一遍,起初还是关机,到后来,竟只是一个空号。
  她跑去他家找他,老远就被人拦住,并被告知他即将出国的消息。
  直到后来某一天,一位穿着华丽、优雅从容的中年女士光临她的小屋。
  她说,阿宸早晚是要出国深造的,他不可能一直蜷在国内,更不会因为他们幼稚可笑的早恋就放弃前程,公司的董事个个虎视眈眈,若他不能将自己磨得更锋利,将来要如何掌控大局、运筹帷幄。
  她还说,阿宸没有告诉你他出国的消息,就已经默认了他的选择,你又何必执着。
  前程和爱情,他选择了前程,放弃了你。
  你若为他好,就不要再找去找他。
  她刚想反驳,便想起电话里那个机械冰冷的女声,那个空号,他迟迟未出现的身影,都让她感到深深的疲惫和无力。
  泪水无声流淌,高考她都失败了,她还怎么陪他一起走下去。
  她又怎么痛得下心去做耽误他前程的恶人。
  她捏在手里的发绳幸运符,终是被她的眼泪浸得潮湿。
  应宸泽是偷溜出来的,他扯下一身的医疗仪器,简单地套上自己的T恤黑裤,就出了医院的门。
  他躺在床上好多天,身体一直都是浓浓的疲惫感,头脑却是无比的清晰,最后,他终是忍不住逃了出来,想要找到她,当面问清。
  那两张纸条,是她的字迹又怎样。
  只要她否认,他就无条件相信她。
  他是在小山坡上找到她的,一如初次见到她时,她坐在潋滟微澜的小湖边,微闭着眼,一脸平静自然的模样。像一个纯净得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天使,一下子就撞上了他的心口。
  她瘦了许多,原本就尖瘦的瓜子脸,此刻更是苍白如纸,娇小的身子在夏日的微风里,显得那般消瘦寂寥。
  仅仅是一个背影,就令得他心头一绞,他的小倾,还是那么孤独。
  他这个男友,终究是没有做得太好。
  他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蹲了下来,从她的身后圈住她,将她整个身子紧紧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怀里的女孩明显一僵。
  郝倾城心里泛起一层层的苦涩,他到底还是来找她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抱着,好久好久。
  无声胜有声。
  再开口时,便是一场硝烟。
  郝倾城从他怀里抽身而出,脸色漠然:“抱够了吗?”
  应宸泽有些惊慌地拉住她的手:“小倾,我不懂。”
  她站了起来,脸上泛起一丝苦笑:“你的理解能力一向超群,怎么会不懂,我是在和你说分手呢,分手,知道吗?”
  应宸泽的脸霎时变得冷峻锋利,修长白皙的双手紧紧地扣住她的肩膀:“那张便条和那封信真是你写的?”
  郝倾城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迟疑了一会儿,顺着他的话:“嗯,就是我写的。”
  应宸泽扣在她肩膀上的手,瞬间就落了下来,好像最后的一点信仰都丢失了一样,他的嗓音低哑沉痛:“为了打发寂寞而和我在一起?”他勾唇苦笑,锐利而漆黑的眼眸里充满了失望和厌恶,“郝倾城,你是这么贱的人么?”
  她的心忽然一阵钝痛,这些日子里经历的一切几乎要令她麻木,此刻他说得话,却像是一把利剑,戳得她疼痛难抑。她强忍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用冷漠的眼神呆滞地看着他。
  多日不见,他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好多。头发有些乱,唇色发白,轮廓分明的脸线条越发刚毅清晰,清俊如玉,一如既往的俊朗清逸。
  只是,过了今日,再也不属于她。
  他眸泛冷光,冷酷如铁。
  “怎么,我有那么好看吗?看到一向清高自傲的应宸泽为你黯然神伤的苦样子,很高兴是不是?”
  “玩弄了我三年的感情,现在要一脚把我踹了?”他狠狠地踹了一脚地上的假山石,再一次扣住她纤瘦的臂膀,微长的指甲几乎要陷进她的肌肤里,他提高嗓子,“你说啊,是不是?”
  他紧逼的视线,迫人的脸,霎时在她眼前放大,她的心骤地一跳,僵硬而冷冽地吐出一个字:“是。”
  她亲眼看着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痛楚,手上传来剧痛,他死死地抓起她的手臂,不可思议地问:“我能不能不相信?”
  “那是你的事,我已经做了决定。”
  他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臂,把她拽进怀里,声音很弱:“小倾,我不相信,也不同意分手。”
  她用力地推开他:“应宸泽,请不要对一个根本不爱你的女人死缠烂打。”
  他湛湛地看着她,时间定格,一秒,两秒,寂静无声。
  紧接而来的,是他强硬而冰冷的吻。
  他死死地箍着她纤瘦的身子,一只手摁着她的头紧贴自己,狠狠地压上她的唇,没有温柔地挑弄,只有绝望而寒冷地侵略,像是要把她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郝倾城抵不住,任他胡来,闭着眼心痛地承受。
  直到浓浓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里弥漫开来,她吃痛得轻声“嘶”了一声,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应宸泽缓缓地松开了她,后退了一步。
  他用大拇指抚上她的唇上,紧皱的眉微微舒展,轻笑了一声:“这里痛算什么。”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要让你这里痛才行。”
  然后,他踉跄着转过身,离开。
  郝倾城,你给了我一个独一无二恨你的理由。 
  郝倾城,我人生最大的错误,就是遇见你。
  郝倾城,滚回你孤独的世界里去吧。
  他留给她一个落寞的背影,留给她三句锥心的话。
  此后的很多年,每当她想起这几句话,都难过得不能自已。
  他走的前一天,学校举行了定期的颁奖仪式,向高考为学校争光的学生颁发纪念奖,他去了,叶习影去了。
  她,也偷偷地去了。
  那一幕,是在她的意料之外的。
  如果她能预测到,她定是没有勇气出现在现场,当那场好戏的观众。
  那天,雨依旧密密绵绵地落着,她光洁匀称的小腿上溅了星星点点的污泥。偷偷进来的时候,一身湿漉漉的,有些狼狈。
  颁奖典礼的开场白已经进行了一半。
  颁奖台上是刺眼通明的光线,场下座无虚席,灯光昏暗。
  她放轻步子,眼神在全场最后一排的座位上逡巡着,终于在一个十分隐蔽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座位,悄无声息地坐了下来。
  开始一瞬不瞬地看着灯光充盈的颁奖台。
  年级组长的一番讲话声情并茂,最后,语气十分激昂地将两位重头人物请上台。他是梧城一中的第一,她是梧城一中第二,他是梧城市的高考状元,她亦巾帼不让须眉。
  他清隽飒爽,面如冠玉。她漂亮雅致,落落大方。
  他们站在一起,佳偶天成,天作之合。
  他穿着白衫黑裤,头发似乎剪短了些,清爽利落,浑然不复几日前的憔悴颓然。冷峻清朗的俊颜上自始至终挂着淡淡的笑意,每一个简单的姿势看起来随意落拓、得体轩昂、客气有理。
  叶习影依旧是飘逸淑女的连衣裙,尽显窈窕纤细的身姿,站在他的身侧,浅笑盈盈,优雅从容。
  场下的男生女生个个骚动不已。
  郝倾城的手不知不觉就攥紧了衣服的下摆,她真想冲过去撕了她那张虚伪的脸。
  心口处传来钝钝的疼,为父亲,为自己。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站在他身侧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她。
  场上的他们一一接过奖杯,颔首道谢。叶习影不知怎么,忽然脚一歪,差点摔倒,应宸泽像个优雅帅气的王子,微微勾腰伸手,就将她整个人纳入自己的怀里。
  全场哗然。
  他神情依旧淡漠平静,可是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含糊。
  她仿佛看见叶习影羞赧地冲着他笑,那笑容像一把利剑,将她一寸寸地凌迟。
  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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