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倾城-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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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住所三点一线,细到分分秒秒,她的生活状态都是固定的。仿佛这样过着过着,就足够到达地老天荒。
生活不是每一天都在惊心动魄,平淡朴素才是真。
在开学初的两次小碰撞后,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两人从未有过任何交集。别说面对面交流,就连不经意的眼神交叠都不曾有过。
细节是流动的,分分秒秒都存在,看不见的只有当中人。
应宸泽每天来学校几乎都是踩着点进来的,并且每次都会经过她的座位,即使背对着她,她依旧可以敏感地捕捉到他清晰的气味在她身后飘过。有那么一秒的时间,她的笔尖和思维都是暂停修业的。
理科老师面对难度系数超标的题都喜欢点名应宸泽,要求他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解题步骤。而常出现的情况是这样,他每次上台,都是默默地对着黑板站着,眉目微锁,片刻后,利索地拿起讲桌上的白色粉笔,飞快地甩出一个数字。
只有答案,没有步骤。
当然,这个数字,从未让人失望。
起初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傻了,就连素来无波无澜的郝倾城看了,也打心眼里佩服他惊人的心算能力。这样的事情多了,大伙儿便习以为常了。
只是,在他每次写完答案从容转身时,她便收起紧紧凝视着他的星眸,不作声响地低下了头。他的目光扫射而来时,她已低头不知在沉思什么。
谁说每一次的眼神驻足都需要理由?
原来你也在望着我,在我上一秒还望着你的时候。
爱还在远方,在我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潜意识就已经代替我的后知后觉,刻不容缓地朝你奔去。
梧桐树的叶子开始慢慢飘落,和银杏树的落叶相竞争舞,秋风渐起,秋天慢慢靠近。
十月中旬,这一天,天降微雨,高一年级公布第一次月考成绩。
郝倾城刚吃了午饭,撑着一把伞慢悠悠地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准备回教室上自习。这个时候,天空淅沥沥地落着小雨,离下午上课尚早,学生们要么待宿舍,要么回家去了,偌大的校园里,见不着几个人影。
走到拐角处,准备上楼的时候,郝倾城的余光瞄见了前方不远处红彤彤的光荣榜,想起了什么似的,愣了好一会儿,这才侧转身,朝着那张红榜的方向走去。
没多久,她就站在了那张红榜的跟前。一如早上在教室里听闻同学叽叽喳喳议论的,应宸泽甩开第二名老远,赫居榜首。
那个被他甩开老远的第二名,就是她。
匆匆瞥一眼后,她的目光移向了单科排名,除了语文赶超他两分外,其余单科全被他甩一点甩一点,多科成绩综合一下,她果断地落后他十九分。
十九分……
郝倾城在心里默念这个数字。
“想不到你也会在乎这个。”她的身后,传来他淡如清水的声音。
她想也不想地回头,就看见他撑着把蓝黑相间的格子伞站在她身后,一双深邃如海的星眸淡淡地停留在前方的红榜上,然后,慢悠悠地,目光转向她。
不知为什么,看见他那双清冷深邃的眉眼,她忽然有了想和他对话的冲动。
她轻微抿了下唇,握在伞柄上的手抓得更紧了,眼神清澈地望着他,悠悠启口:“你真厉害。”
没有嘲弄,没有嫉妒,没有不服,一句真心的“你真厉害”从她口中传来,,落在他的耳中,软软地,淡淡地。他倏地笑了,唇角处扬起弯弯的弧度,望着她的清眸显得越发深沉,耐人寻味。
郝倾城看着他笑了,有些莫名地望了他一眼,绕过他,准备回教室。
“你也不错。”他在她身后说。
听到他的话,她不经意地顿了下脚步,片刻停顿后,以更快的速度往教室走去。
雨渐渐地停了,天空慢慢褪去阴沉,被洗过的天愈发的清澈明亮,像倒过来的大海,蔚蓝且辽阔。
地上的人儿依旧慢热地前行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你看你看,那不是九班的叶习影吗?她又来找应宸泽了啊?”
“她好漂亮啊,好有气质。”
“人家很全才的,成绩也很好,光荣榜上不是第三吗……九班的第一名,众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啊!”
“据说高年级好多学长在追她……咱班的许瀚庭好像就在追她吧。”
……
教室里闹哄哄的,不知听到了什么,郝倾城蹙了蹙清秀的眉,合上手中厚厚的英语字典,缓缓地抬起头。
应宸泽刚朝着她的方向走来,显然是要经过她的位置,往教室外走去。
她抬头望了他一眼,他正好也朝她看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凉,毫无温度,但在看向她的那一刻,也许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到他眼底浅浅的笑意,淡淡的,似有似无。
她收回自己的视线,低下头,继续翻字典,听着教室里大大小小的议论,显然有些心猿意马,再难进入状态。她索性合上字典,直直地朝着窗外看去。
从她的位置来看,走廊上虽有死角,但两位主角的位置恰好就在她视线的正中间,两人的表情动作看得格外清晰。
声音虽有些模糊,但也能听个大概。
叶习影扎着个清爽的长马尾,发尾微翘,显然是烫过的痕迹,瓜子脸瘦又尖,脸蛋很白皙,穿着清纯的秋季连衣裙,披着短短的小外套,笑得一脸灿烂,就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美丽公主。
她一直仰头望着应宸泽,笑容很甜,对着跟前的应宸泽不停地说着什么,倏地,两手勾住应宸泽垂在身侧的一只手臂,不停地摇啊摇,笑容依旧,看起来,应该是多了几丝撒娇的意味。
郝倾城皱了皱眉,清晰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阿泽,明天我们一块儿上学吧,我搬家了,正好和你顺路。”
“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
“没关系,周六晚上,我过生日,你来吗?”
“礼物我会送到,有事就不去了。”
“欧阳阿姨会来啊,你应该很久没有见到她了,肯定很想她的,来吧来吧。”
他的眸色忽然阴沉了几分,没有说话……
好像在思考她的提议。
眼前的叶习影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正期盼地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同意。片刻后,他忽地侧过头,漆黑的利眸直直地扫向郝倾城,她一时竟有些慌了,他看她干嘛?
她像个被人当场抓住的偷窥狂一样,低头反倒是显得心虚了,她干脆与他对视,毫不避讳地望着他们,尽量不让他捕捉到她不安的情绪。
应宸泽望着她的那一眼,意味不明,很快地,他就转过头去,好像刚才的那一眼不过是她的幻觉。
半晌,她清晰地听到他对着前方的女生说:“我会去。”
得到他的应允,那个女生脸上发光似的,笑得无比灿烂。然后,迈着优雅的公主步子,欢脱地走了。
郝倾城讪讪地低头,心里却想着,那个女生叫他什么?阿泽?真亲密的称呼!
还有那个女生明媚泛光的笑容,应该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她的脸上吧。
周六晚上,没课没自习,是学生们自由支配的时间。
教室里只有零零星星的一些住校生在安静地上自习,到了十点的时候,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走了,最后只剩郝倾城一个。她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教室,寂静得可怕,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抽屉,关灯,锁门,揣着本《英语语法精讲》走下楼。
先前的每周六晚上郝倾城都是待在自己的住处看书的,从上周六开始,住在她楼上的那些退休的老师们不知从哪来的乐子,开始跳起了广场舞。
学校里的教师住宅区占地面积很大,和外面的住宅小区相差无几,而她住所的前方,正好是一个比较宽阔的广场。周六晚上学生们不用上自习,这一带离教学区也远,偶尔在上自习的学生们丝毫不会受到影响。这些退休的老师们平时闲着的时间太多,每天都在想着如何养生、健身、消遣,这样一块风水宝地自然就派上了用场。
外面音乐欢脱轻快,响声滔滔,一群老年人手捏着红彤彤的扇子,一摆一跳,动作不快,但非常整齐,气氛活跃,好不热闹。
郝倾城只好无奈地转移阵地。
星光黯淡,夜色寂寥。溶溶的月色里,伴随着习习南风。
走下楼的时候,凉风侵来,郝倾城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外套。除了嗖嗖的秋风在夜里呼呼作响,环顾一望,四下无人。郝倾城把书紧紧抱在胸前,吸了一口气,几乎是快跑着往住所地方向去。
走了没多久,左前方的小树丛里传来女生窸窸窣窣的哭泣声,除了一抽一泣外,还伴着细细碎碎说话声,似乎是太伤心,抽泣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郝倾城心里渗得慌,脑子里闪过各式各样恐怖的女鬼形象,她心惊胆战地放轻脚步,希望不要惊动里面的“女鬼”,脚下的速度却更加快了。终于快要走过这片小树丛了,她紧缩的心刚放松了下来,小树丛里,便传来熟悉的一道男音。
“别哭了……”
温柔又充满质感的嗓音,带着点心疼、宠溺,似乎还有那么一点无奈。
应宸泽!
怎么他也在里面?里面还有女生的哭泣声,难道他做了什么犯罪的事?
人面兽心?衣冠禽兽?道貌岸然?表里不一?
……
郝倾城越想越好奇,眼前慢慢浮现应宸泽那张俊朗的容颜,怎么想都是只有他诱惑别人犯罪,哪有他诱奸别人的道理?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停了下来,拨开前方遮挡视线的一些枝枝叶叶,凑近脑袋,想探个究竟。
郝倾城的第一反应是,看女生的衣服还在不……
女生穿戴得整整齐齐的。
就说他不会是那种人……
想到这,郝倾城的脸上有着浅浅的笑意,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有一种欣慰感、满意感在心里涤荡。
更多的,是好奇。
她从不是好奇心泛滥的人,可是一遇见他,全身的探究细胞就武装出动,支配着她停下来,去观摩、去揣测,甚至,想要靠近。
她还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只手攥着书,一只手拨着几条枝干,静静地观看里面的动静。
放在白日里,这个小树丛并不是太隐蔽,里面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绿坪,周边有许多供人休息的长方形石板凳。此时此刻,应宸泽和一位女生坐在同一张石板凳上,两人并不是很亲热的黏在一块,中间隔着将近半米的距离。
女生攥着连衣裙的裙摆,低着头,身子一颤一颤的,抽泣得厉害,一直在说着话,声音很喑哑,应该是哭了很久,一句话被颤栗的抽泣声打破得断断续续的。
破破碎碎的话,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清晰。
“今天……是我生日……为……为什么……会……会这样?”
而应宸泽坐在她的身边,手肘杵在膝盖上,躬着背,侧着头静静地看着那个女生。
女生不停地在抽泣,应宸泽就那样坐着,静静地陪着她。
而郝倾城,在离他们五六米远的树丛外,透过枝桠间稀碎的缝隙,半躬着身子,望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就这样维持了三四分钟,女生渐渐停止了哭泣声,缓缓地抬起头。
郝倾城身子一僵,这不是九班的叶习影吗?
随即她又想起,那天他们在教室外的对话,今天是周六,不正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