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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举案齐眉 完结+番外-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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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眉点头,反握住齐英的手,“妹妹知道了。”

    她以前还误以为送去的信笺之所以石沉大海是因得齐英捣鬼,却不想从一开始二姨娘就是那样的坏心肠。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话里有话

    齐眉正要回答,却见着齐英已经被扶进轿子,细碎的步子,大红盖头遮住她的脸,尖细的下巴都瞧不见。

    随着小太监尖细的喊着起轿,轿子稳稳当当的被轿夫们抬起,一路远去。

    大太太这时候才掉下泪来,拿起帕子刚擦了去,又不停的滚落。

    头一次嫁女儿,就要去到那么远的地方,让她如何不感伤。

    老太太也颇有些难受的模样,严妈妈扶稳她,在一旁劝道,“西王妃隔日回门还能见到的。”

    齐眉看着轿子消失成一个人点,跟着众人正要回府。

    陶蕊忽而身子一软,吴妈妈眼疾手快的扶住,前边的长辈们已经进去,无人注意到。

    齐眉微微弯身,“怎么了?”

    吴妈妈叹口气,还未出声就眼角酸涩起来,“八小姐原先就受了风寒,之后落水更是雪上加霜,也是今日二小姐出嫁,八小姐心中不舍,才硬撑着要我扶她出来瞧。”

    陶蕊也跟着眼泪汪汪。

    齐眉站直身子,“受不住的话就不要出来,免得像现在这样害了自己,还得不到好。”

    陶蕊愣了一下,看着五姐姐的背影渐渐消失。

    吴妈妈有些愕然,“这……”

    陶蕊把手一挥,唇抿成了一条线。

    齐眉回了东间,拿起绣线和绣针,窗外的光线照进来,却晃了她的眼,绣线怎么都穿不进去。

    索性把绣针和绣线放下,手撑着下巴看着半敞的窗外。

    居玄奕救了陶蕊,陶蕊因得身子的缘故无法出门,只由老太太和大太太隔日亲自去登门道谢,二人回来后却没提起在居家的事,齐眉便也没问。

    紧接着就是二姐的亲事。大家都忙得晕晕乎乎,齐眉都要忘记了。

    陶蕊今日衣裳穿得薄,弱不禁风的站在一边,可长辈们都心中感伤二姐的远嫁,无人注意。

    所以陶蕊这才想到了她。

    想借她的口去和祖母说些什么,无论如何,祖母心中还是极疼陶蕊,只不过因得那恶毒的二姨娘,无法释怀,正好陶蕊生病。这么几个月都不多见。

    居玄奕救了陶蕊是不假,但门当户不对,有她能提的份儿就怪了。况且自古男婚女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居家一直中立,圆滑的游走在权贵间,地位才能一直这样稳妥,居玄奕是居家嫡长子,纵使是大将军府的小姐。居家也不能娶个庶女。

    不然未免要遭人嗤笑,可不娶的话,陶蕊被居玄奕救下的事情已经传开。

    陶蕊这一算计,把自己卖进去了,也把居家给卖进去了。

    只怕居家是有心拖着,而祖母和母亲也不会热着脸去胡乱提。都是有分寸的人,事情本不用发生,却被陶蕊弄成这样的局面。

    齐眉心情愈发的沉重。她与陶蕊说了那么多,是真心的想告诉她,嫁给阮成渊不是什么坏到极点的事。

    …………

    成亲是人生中最大的一件事,嫁娶的过程繁琐至极,更遑论是嫁为王妃。

    齐英一直头昏昏沉沉。直到被扶到新房都没回过神来。记得大哥娶大嫂的时候,并没有太过铺张。毕竟陶家不乐意,左家也是别有用心。

    可她进了新房,隔着盖头都能感到只怕四周都是一片喜庆的红色,脚下都是大红的毯。

    性子再清淡,再是情投意合的良人,这样的大事也免不了紧张。

    齐英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起来,想起齐眉昨晚塞给她的糖块,悄悄拿出来就要吃,刚要送到嘴里,门忽然一下打开。

    齐英一下子被呛到,眼泪都要流出来。

    脚步声急急的走到面前,“你怎么了?”熟悉的温润声音,带着些酒气,撞上齐英身上熏的淡淡荷花香。

    也不知为什么,齐英紧张得说不出话,半天才把糖块弄出来,肚子更饿了就算了,还弄得这样狼狈。

    忽而一阵轻轻的笑声,“原先我倒是不知道,你竟也有这样有趣的一面。”

    太过分了,竟然被笑话了,齐英怒气冲冲,抬手就把红盖头掀开,一对美目狠狠地蹬着他。

    这样出乎寻常的举动,男子满脸吃惊,不是因为齐英的举动,略施粉黛的她并不是美艳绝伦,却让他愈发的怦然心动。

    喜娘们咳嗽了声,西王爷才回过神,把余下的程序都做了,齐英总算吃到了今天唯一下肚的东西,虽然是清冽的美酒,但有了酒水下肚,肚子好像被骗到了,至少没再咕咕叫。

    果然新房内是触目可见的大红色,余下的便是金色,全是一片华贵气派的模样。

    西王爷唇角带笑,“这样的布置,王妃可还满意?”

    齐英轻轻地嗯了一声。

    沉默片刻,西王爷伸手紧紧地搂住齐英,力气大得吓人,齐英都要喘不过气了,伸手推着他。

    “还好,还好我赶得及。”

    只这一句,齐英就没有了动作,心跟着悄悄的化开。

    得了她被皇后看中的消息,苏邪竟然能放下那边的事,不顾一切的赶回来。

    “岳父大人原先十分厌恶这门亲事,我知晓不会有变,但更知晓你希望能得到岳父大人的支持,只能郑重承诺给他,事事亲力亲为……只为……”

    齐英把手指放在他唇上,“别说了,我都知道。”

    相爱的两人终能在一起,无论以后的路要怎样走,至少现下是幸福的。

    突如其来的沉默透着从未有过的气氛,齐英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蹑手蹑脚的悄悄躺下,想要先睡过去。

    西王爷看着从未见过的齐英的这一面,忽而勾起唇,“现在,本王要做另一件亲力亲为的事了。”

    齐英还未反应过来,西王爷伸手一扯,床帐飘然落下,合欢红烛的光印着室内。

    次日回门,排场不比出嫁要小,已然是西王妃的齐英被宫女精心装扮,先与西王爷一齐去了皇后皇上那奉茶,再起身去了德妃娘娘的寝宫。

    出乎齐英意料的质朴装潢,德妃笑得温婉,握着她的手,微微地点头。

    坐上回门的马车,齐英差点扭到,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她,齐英回过头,正对上西王爷关切的笑容。

    越是离陶府近,心里就越不平静,这一次回去,不知下次是何时,西河那样远的地方,说不思念亲人自然是假的。

    陶家摆了家宴,家里所有人都聚在花厅,西王爷和西王妃的到来让所有人都站直了身,老太太领着众人福礼。

    西王爷忙上前把老太太扶起来。

    大老爷摸着胡须,大概女婿都是越看越顺眼,西王爷从头到尾都是心口如一,看齐英那样好的气色也能确定,会对齐英好这句承诺定不会假。

    心终于完全的放了下来。

    女眷们到了亭内去坐着,西王妃额上贴了花钿,梳着精巧大气的朝月髻,如换了一个人一般,那份清冷的气质被掩去不少,一身如意缎绣丝瑞云雁广袖双丝百鸟裙,拖到了地上,身后的宫女提着,王妃的气派尽显。

    齐春和齐露围着西王妃打转,陶蕊也看着西王妃身上的华贵衣裳,眼里一闪而过的羡慕,好奇的伸手要摸。

    “得亏了西王妃是自家人,不然别人还以为多没见识。”冷淡的声音却也十分陌生,齐眉抬眼看过去,是三姐姐齐清。

    这样的场面,再是不愿出来的人也不能违抗,齐清生得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丝毫没有继承秦姨娘的半分美貌,性子本不是这般不讨喜的,现下一出声就冲陶蕊冷言冷语。齐眉想起先前老太太有意把齐清塞去平宁侯家,以收拾二姨娘捅出的烂摊子。

    齐清对陶蕊有敌意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陶蕊抿着唇,脸羞得通红。

    西王妃忽而微微一笑,伸手把发鬓间的银镀金镶宝石碧玺点翠花簪摘下,放到了陶蕊的手心,“八妹妹喜欢的话就拿去罢。”

    齐英出嫁以前,从未对陶蕊这样好语气的说话过,陶蕊有些讶异,犹疑的不知该不该接。

    西王妃以前甚少露出笑容,一笑起来显得尤为的清丽,和颜悦色的把陶蕊的手覆住簪子,“我这一趟走得急,谁的礼都没准备,你是府里年纪最小的,心思也细腻,这个就是我独独送你一人的礼。”

    说着又把齐春和齐露也叫到身边,嘱咐着,“以后好好的在府里,等到三妹妹嫁了,府里就是你们五姐姐最大,你们几个都要跟着你们五姐姐,别添乱。”

    齐眉眉头微微动了下,西王妃这是话中有话。

    陶蕊的面色一沉,半晌都未再出声。

    齐春和齐露甜甜的应了。

    过了会儿,西王妃把齐眉拉着齐眉在花园里漫步,亭内的人看着她俩,尤为的亲密,是真正姐妹的模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两人忽而一下子笑起来。

    陶蕊只觉得手中的簪子烫人,一不留神把手扎出了血,吴妈妈眼尖的看到,慌忙把陶蕊扶起,和西王妃请示了后,扶着陶蕊回了屋子。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极快,很快就到了离别的时候。

    大太太说了几句不要哭,自己却又掉下泪。

    齐眉握着西王妃的手,轻轻地说了句,“二姐注意身子,若是有空了便与我写信。”

    亲人都在自己面前落泪,西王妃也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府外,阮大学士和阮大夫人也在嘱咐着阮成渊。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玉佩

    阮大夫人在一旁嘱咐着易妈妈,此次跟着阮成渊去的身边人只有易妈妈,是西王爷的意思,昨晚才送来的消息,阮大夫人安排的那些随行丫鬟和小厮都一下没了用处。

    易妈妈劝慰着,“大夫人请安心,再艰苦的地方,老奴也会拼了命的保大少爷周全,况且西王爷是个性情善良的,那日差点撞上大少爷,若不是西王爷及时勒马……”

    没有说下去。

    阮大夫人还是不舍,一把把阮成渊抱到怀里,“你从未离开母亲身边,从未离开阮家,母亲更是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渊哥儿能跟着西王爷远行是好事。”阮老太爷扶着胡须,心里觉得甚是满意。

    阮大老爷也是这样的感觉,拍着阮成渊的肩膀,“西河虽很远,也不是富足的城镇,但艰苦的环境更能锻炼人,渊哥儿一直在府里被好吃好住的养着,虽是性子至纯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说不准去西河,能开些窍,汲取些灵性。”

    阮老太爷和阮大老爷都这样说了,阮大夫人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掉眼泪,松了手,又仔细的帮阮成渊理着衣裳。

    一身宝蓝色的对襟长袍,腰间束着白玉镶蓝腰带,上头挂着的香囊显得尤为的不相称。

    阮大夫人顿了下,伸手要把香囊取下,“这个是什么?”

    阮成渊抬手捂住了香囊,清澈的眼眸看着阮大夫人,一句话都没有解释,手下却用着力,阮大夫人霎时有些错愕。

    易妈妈笑着打圆场,“大少爷打小就带着这个了,看似有些旧了。兴许是小时候谁给大少爷的,无论什么东西,戴在身上年代久远些的话,那便多少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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