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堂-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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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它的主人去哪儿了,或许正在附近小解?那么只要自己策马往前跑,等那人发现追出来,除非是没变性的博尔特,想来应该追不上自己的吧。
若是单靠两条腿走路,天黑前肯定回不了城,至于回头去找孔家的人,玉仪觉得不太现实,官道又不是笔直的一条,走岔道了才叫欲哭无泪呢。
玉仪前世和这一世,都没用过做贼的经验,心下“扑通”乱跳,尝试着朝那马儿悄悄靠近,没动静,周围还是没有动静。
一阵凉风吹来,叫人精神为之一振。
玉仪一咬牙,就是现在了!一手抓紧了缰绳,一脚踩在脚踏上面,另一手拽着马鞍用力一拉,中间被裙子绊了一下,险些没有摔下马。
自己成功了!
玉仪喜不自禁,用力调转马头,然后反手狠狠的朝马屁股一拍,嘴里喊道:“好马儿,快点跑起来啊!”
那马儿倒是动了几步,不过远处的稻草垛后传来一声哨响,立即就停住了。
玉仪囧大发了。
悲催的,这居然是一匹认主人的乖乖马儿。
“好你个小贼,居然敢偷爷的马!”那人穿了一身锦衣卫的服饰,手上正在束着腰带,朝着这边大步流星走过来,“咦,居然是个女贼!”
玉仪起先还吓得不轻,正打算跳下马儿就跑的,结果一看来人,反倒大大松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六爷,原来是你的马。”
罗熙年瞪大了眼睛,怔了半晌,方才大笑道:“原来你不光牙尖嘴利,手脚也挺利索的嘛。”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没想到,你还会骑马呢。”
“我也是没有办法。”玉仪一脸苦笑,问道:“六爷怎么会在这儿?”
罗熙年简短回道:“我要去昆山一趟。”这涉及到了锦衣卫的公事,没有细说,继而收起了笑意,问道:“倒是你,怎么会一个人在外头?”
毕竟是自己家的是非,玉仪不愿意说太多,只是道:“家里人要去太仓乡下的,走到半道,我跟他们失散了。”
罗熙年的家庭,情况远比孔家复杂的多,又见她语焉不详,心下便明白了几分,忍不住冷笑,“你一个姑娘家,他们竟然做得这么绝!”若是家里的少爷走散了,顶多就是路上吃点小苦头,只要人能活着就行。
换成女子,有时候想死都未必死的成。
本来玉仪还一直告诉自己,孔家的人和自己没有感情,狠心也是难免的,可是眼下被别人一说,反倒情不自禁难受起来。
罗熙年问道:“什么时候走散的?”
“午饭后,未时初。”玉仪捂住了嘴,悲伤和委屈的情绪越来越浓,眼泪就快抑制不住了,可是自己不想当着别人哭,真的不想。
“应该还追的上。”罗熙年略想了想,做出了判断,然而打算走时,却不由有些为难起来,孤男寡女的,总不好两人共乘一骑吧。
玉仪慢慢稳定了一点情绪,开口道:“前面又一个小茶寮,等我过去问一问,附近的人家或许会有马,再买一匹好了。”
罗熙年眼神怪怪的,看着她,“你该不会是妖精变的吧?”
玉仪本来还在为孔家人的绝情难过,闻言不由一笑,“要是就好了,早变出翅膀飞走了,还用打六爷马儿的主意吗?”
罗熙年冷哼道:“不是最好。”
这能有什么好的?玉仪觉得他这个人就是嘴坏,凡事不跟人抬个杠,好像就气儿不顺似的,二十岁出头的别扭小朋友,唉,难免的啊。
“六爷。”玉仪深吸了一口气,翻身下马,“劳烦六爷在这儿等一等,我去问问就回来。”又解释了一句,“我自己一个人有点害怕,万一遇到什么歹人……”至少罗熙年这一身锦衣卫服饰,就可以吓走一般的人了。
“你还知道害怕啊?”罗熙年的脸更臭了,一扯缰绳,“还让我在这儿等着,你当自己是大男人呢?快点上马!”
玉仪不敢得罪这位护法大人,乖乖的上了马。
罗熙年扯着缰绳往前走,生平第一次,给别人做了一回牵马的小厮,虽然板着个脸,但还是十分敬业的保持了速度。
玉仪在马背上浮现连篇,眼下有点像《西游记》里的情节啊。不过……,要是罗熙年知道自己把他比作猴子,估计会一把飞鱼刀扔过来,把“唐僧”给直接砸晕过去。
到了茶寮,罗熙年一副大爷派头喊道:“用最短的时间,去附近找一匹最好的马牵过来!”丢了一个口袋在桌子上,“这五十两银子就是你们的了。”
呃……,这都够买五匹马了好吧。
玉仪觉得眼下自己没啥发言权,最终保持沉默。
神马
罗熙年郁闷了。
在这荒郊野外的破地方,银子居然不好使。茶寮的小伙计眼巴巴看着银子,咽了咽口水,赔笑道:“这位爷,附近都是一些庄户人家,更耕牛倒是有,马却是没有的,要买马只有到镇上去了。”
到镇上去,一来一回都什么时候了?等到事情闹大发了,即便顺利回去,那自己的名节也不复存在,比在外头死了强不了多少。
必须赶在事情闹开之前回去,方嬷嬷是一个稳重的人,即便发现自己不见了,也不会到处乱嚷嚷。最多只会找到孔仲庭帮忙,只要自己能早点赶到,遮掩一下,或许事情还能弥补过去。
而且玉仪担心,不知道汪婆子下得是什么迷药,会不会一时手重弄多了,反倒让方嬷嬷因此遭了害,落下什么毛病来。
“六爷。”玉仪叹了口气,无奈道:“嫂溺叔援,权也。”
罗熙年沉着一张脸,只犹豫了片刻,还会死抓起了桌子上的口袋,从里面扔了一大块银子过去,冷冰冰道:“看清楚了我是什么人,管好自己的嘴!”
那小伙计平白无故得了银子,掂了掂,都抵得上自己两年的工钱了,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连连点头,“这位爷你请放心好了,我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
“是就好。”罗熙年翻身上了马,撂下一句,“不是的话,回头爷帮你锯了!”看着那小伙计煞白着一张脸,冷哼一声,方才扬鞭策马奔出。
一男一女共骑一匹马,那距离纵使谈不上严丝合缝,但至少算是亲密接触,毕竟马背就只有那么点地儿,想不挤在一起也不行。
即便是放在现代,也有够暧昧的。
玉仪不自在的往前倾,罗熙年更是浑身不舒服,软玉温香他不是没抱过,但那都是自己的女人,心安理得,更不会在马背上这么奇怪的地方。
偏生一垂眼帘,就看见一截雪白软腻的脖子,衣衫上还透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跟虫子似的到处乱钻,叫人好不烦恼。
罗熙年胸闷得慌,这辈子都还没有如此窘迫过。
玉仪想要说点什么,好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但是刚一开口,“六爷……”身后那位也说了一个字,“你……”于是两人都停住了,等对方开口,结果配合不够默契,居然都没有开口。
尴尬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尴尬了。
玉仪暗自庆幸,亏得现在是冬月寒风嗖嗖的,大家都穿得厚,不然隔着两层薄薄的衣衫,在马背上不时碰撞摩擦……
呃,幸好幸好。
最后还是罗熙年找着话题了,问道:“你是怎么被丢下的?”
玉仪不敢回头,免得一颠簸发生什么亲密接触,但是即便背对着他,也能感觉到话里面的寒意,这人不会是因为尴尬,所以别扭的要找个地方撒火吧?可是……自己家的烂摊子还真不好说,于是只道:“是家里从前的两个仆妇,两人是婆媳。谎说车子坏了,把我身边的嬷嬷骗了下去,我一看敌不过,只好自己先逃走了。”
“你家里的人呢?”
“都走远了。”玉仪摇摇头,“本来家里就今非昔比,这次又走的仓促,所以也没带什么人。再说……”微微苦笑,“这种乱哄哄的时候,谁又会管我?说起来,好些下人连面都没见过。”
罗熙年想了想,“照这么说,那两人没有耽搁太久吧。”
“嗯。”玉仪应声道:“许是早就算计好了。”回想一下当时情景,“停的位置,刚好在一个小山丘的拐角,路面也很窄,前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
罗熙年冷哼道:“是没人看吧。”
玉仪双手握住马鞍前面,自嘲道:“谁会想得到,有这种胆大包天的下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谋害自家小姐,偏生就叫我撞上了。”
罗熙年本来想问幕后黑手是谁,但觉得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且又不光彩,因此念头一转问道:“等下追上了你们家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玉仪想都不用想,回道:“事情闹大了吃亏的是我,当然是想法子悄悄回去,人不知鬼不觉的,最好旁人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罗熙年冷冷道:“你回去,就不怕再冒出几个狼子野心的?一回不成,人家不能再来第二回啊。”
玉仪叹了口气,,“六爷,我不回去又能去哪儿?”马蹄声不停的“哒哒”响起,掩盖住了语音里的低沉情绪,“既然都被蛇咬了,以后自然会小心一些。”
如果那人真是大太太的话。
今天的事做得很隐秘,除非亲自抓到汪婆子,并且让她老实开口,还要拿出大太太买通她的证据,否则除了防着,还真没别的什么办法。
“不对啊。”
玉仪莫名其妙,忍不住稍稍回头,“怎么不对?”
罗熙年不防她突然回头,差点撞个正面,赶忙向后避了一下,皱眉道:“好好看着路!”手上缰绳一紧,勒得马儿掉了个头,“我是说,孔家的人有点不对劲。”语音里颇有几分得意,“我这匹马儿,虽然不敢夸口是追风逐日,但也是百里挑一,比起马车不知道快了多少。如果你是未时初走散的,我们早就应该追上了。”
玉仪这才发现的确不对劲,自己和汪婆子等人分开后,没多久就遇见了罗熙年,再加上小茶寮耽误的片刻,还真没花多少时间。
难道孔家的人改道了?那……,自己可真是没辙了。
“我记得方才过了一条岔路口。”罗熙年没有问玉仪的想法,扬鞭策马,等马儿一边跑起来,他才一边说道:“回去看看再说。”
玉仪对他这种独断专权的习惯,表示十分无语。
然而事实证明,某人还是有独断专权资格的。
罗熙年的判断没错,花了片刻调回到岔路口,跳下马看了看,果然小路上留下了车轮痕迹。从旁边的扬尘的松软度来看,应该是有马车才过去不久。
“这是去哪儿的路?”玉仪在马上问道。
“不知道。”罗熙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踩着马登上了马,“或许是你们家的人中途补水,或许是有人身体不舒服,鬼知道是什么由头,反正顺着追过去准没错。”一抽马臀,“方才我们跑得太急了,所以才没有留意。”
也就是说,如果罗熙年没发现不对劲,即便自己一路追了上去,最终也找不到孔家的人。如果这是大太太故意的话,玉仪只能自认点儿背,谁叫自己遇到一个狼一样的对手呢?不过还好,身边这位不是猪一样的队友。
这会儿,队友正恼火道:“看你们能跑到哪儿去!”
呃,要生气也应该是自己才对吧。
往前追出了小半个时辰,罗熙年突然放慢了马儿得速度,勾了勾嘴角,抬手指着前方道:“前面有人,要不要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