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浮槎不失期-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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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陆澈哄着许逸喝中药,许逸捏着鼻子就是不肯配合,这让她好笑:“你呀,小时候就是这样,非得我哄着你,我喝一口你才肯喝一口…”说到这,陆澈突然停了下来,因为许逸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突然而至的触感让她心里猛跳了一下。许逸握紧了她的手,好一会才说:“姐姐…你对我的好,我从未忘记,所以,不管将来怎样,你永远是我姐姐。只要你需要我,我会为你做一切我能做到的事。”
陆澈心里突然酸楚得难受,握着她的手忍了一会情绪,声音细小:“只能…是姐姐吗?”
院里有风在拂动树叶,许逸感觉到有热源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本能的偏开。陆澈的眼泪滴到她脸上,错觉的烫人感。
“你说我是你姐姐,所以,我的孩子身体里也有你的血脉…因为这样,我才觉得生下他是一种幸福。好多人都说我冷血,不懂感情,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把我所有的感情都埋在那里,等你采撷。我知道你懂,一直都懂。我也一直克制自己的感情,因为那道血缘拦在那。
那天,我看你躺在那里,眼睛蒙着纱布,额头和手的青筋因疼痛而凸起,那时我突然意识到,我在某一个时刻,离失去你这件事很近很近。我好害怕。
我知道你喜欢林清,从小时候开始,你就偏心她。可是逸,她有太多不能放下,而我却只知道,你现在拥有的好少。每个人都有好多人关爱,就像我们的小家伙,一堆人宠爱她,可是你没有,你除了你自己谁也没有。逸,我好心疼你。我知道你要离开这里了,想让我先走。可是,逸,你未来,选择谁我都接受,现在,在你一个人的时候,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陆澈说完,她的眼泪已经浸湿了许逸的衣领,许逸在沉默半晌后摸上了她的脸,说不出话来,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1 章
以色列有媒体最近正在做关于二战的资料片,林清陪同宋大使作为中方使馆的人代表中方给出官方资料,这会两人正在接受采访,脑子却有点沉。最近睡眠质量极其不好,而且有太多事显示出许逸出事了,而她却不能从任何渠道得到消息。上火,喉咙发炎,虽然不影响说话,但说久了还是疼得厉害。
采访过后,以政府的一些人和宋大使他们聊现在的日本和德国,林清以生病为由没有参加会谈。刚出来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有点意外的接起:“爸爸,现在打电话来是…”原本以为是些家常,但令林清没想到的是,她父亲却和她聊起了许逸。说许逸现在的资料已经在国内公开,所以他听说后打来问问。
林清一听是许逸的事,喉咙突然疼得很,好一会才说:“她不在我这爸爸,我也希望她此时此刻就在我身边,但是没有。”“啊,这样。那孩子肯定受了很多苦,如果她去找你,你要照顾好,到时候也顺便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好去看看她。”林父说完又略抬高声音说:“你是早就知道她的事了吗?”
林清沉默了一会说:“爸,我和你们一样,对她的事不是很了解。”说完林清自己也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好像事关许逸,她就会十分提防,但怎么会对父亲也这样,一时有些想不明白。当年,许林两家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熟悉两家的人都清楚,父亲也一直把许逸当女儿看的啊。——自己怎么会多心他此时的关心?魔怔了。
能让陆澈儿子都不照顾的,只有许逸。——林清挂了电话用手机蹭在额头,企图以此来抵挡头疼。如果真是如此,那是许逸叫陆澈过去的,还是陆澈自己从哪得到了什么消息过去的?如果是前者,那意味着什么…
头越来越疼,所以贺喜叫她时她吓了一跳。本想问贺喜什么事,还没开口,突然看见一个人。那个中东女生曾经和许逸手挽手出现在商场。贺喜见她一直盯着索菲亚看,于是说:“摩萨德的特工,我和她曾打过交道。你认识?”林清一愣,那时候许逸含混的说同事,她还以为是联合国机构的同事,原来许逸只是随口掩饰的一说。但是如果关系不好,许逸是不会和一个摩萨德特工打交道的。
一时想到了什么,直接跑过去拦住了索菲亚:“你好,我们能谈谈吗?”索菲亚一愣,直到林清介绍说她是中方大使馆的新闻官,索菲亚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点头:“你跟我来。”贺喜想跟着她们,索菲亚却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意思是他如果跟着,她就不谈了。林清几乎是求着贺喜说:“我知道你的任务跟她有关,但是拜托拜托,你可怜一下我好不好?”听着林清哑掉的嗓音,贺喜沉默半晌,最终选择一个人向另一边走去。
车子开到一处郊区的路边停下,两边都是白皮梧桐,很荫凉。索菲亚下车后靠在车上点了根烟,对四周看了一圈才说:“我知道你是Anton信任的人,她曾在危险关头让我把东西交给你,后来她没事所以我们才没见过面。我长话短说,她最近一次联系我是在中国,那时候她问我能不能接应她。谈话中我能猜到她是预感到了什么,但她也不确定,所以没明说。”
听索菲亚说了一下时间,林清确定那是她和许逸还在云南的时候的事。原来那时候许逸就预感到会出事。林清一时自责不已,如果不是她极力撺掇,许逸可能不会那么快和那贺喜他们合作。
索菲亚弹掉烟灭继续说:“虽然从那些后她就没再和我联系,可我还是听到了一些消息。日前,有几个人从中国逃往美国,据说他们本来是替中国人做事,但最近在中国干了件大事,他们从中方秘密机构手里抢出了一名女人,所以中国再也容不下他们。当时他们也遭到俄国特工的追捕,你知道,因为俄国人在中东问题上的态度(俄国一直站在阿拉伯人那边)我们和他们是不对付的,所以我们的人顺手搭了他们一把。据他们说,他们抢出来的那名女人被人注射了神经毒素,如果没有解药,抢出来活命的希望也不大。”
见林清突然像是要站不稳,索菲亚赶紧扶住她:“坚持住。你要相信组织人员救他出来的人应该也想到了这点,如果没有让她活命的把握,那么对方不会冒这么风险和损失去做的。我相信她还活着,所以我还是将依原计划明天前往说好的地方去的接应她。”
索菲亚没说地点,她本以为林清是会要求跟去的,直到谈话结束林清也没提这个要求。林清只说让她在见到许逸后让许逸想办法报平安。回去的路上,两人已经分开,索菲亚一时有些怀疑自己的推理能力,先前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林清是Anton喜欢的人这个结果,那林清为什么不要求跟着去?不是已经心急如焚了么。如果要去,她会想办法帮其摆脱一切尾巴,相信对方心里对这个事情也有数。
所以,只是Anton单恋着这位新闻官?——索菲亚一路把车开得飞快,脑子里还是没能定下一个确切的定论。
不丹首都廷布,这个没和中国建交的国家却是中国文青们爱来的地点之一,不知哪里来的数据说这里的人幸福指数很高,这让浮躁的中国人很想来体验一把幸福感。佛教国度,哪里都是寺庙、僧侣。游客和修行者各安其分,互不相扰。
印度在不丹的话语权非常高,索菲亚在得知许逸要她从不丹接应后便找了印度在不丹的朋友辛格。这会应对冲发状况的准备都已经做好,比如住地和一些急救所需物品。现在只等许逸向她发出会面信号。来了两天她心里也不免忐忑,离许逸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不个好兆头。
林清意外贺喜并没有问那天她和索菲亚谈了些什么,而且这几天也不跟她了,日子似乎回到了过去。那天索菲亚说的话几乎抽掉了她半边魂魄,但越是清楚许逸有多危险就越知道自己不能去拖累她。所以,不能去。许逸说过,让她在特拉维夫等,那么,在自己完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只有相信自己爱人对自己说过的话。无论,这个决定有煎熬。
陆澈的孩子已经被她母亲带回国,张家睿过来扑空一场。可能是听了周宗明的一些话,来找林清谈过,林清给他摆事实讲道理,他仅存的理智也明白过来周宗明的话不可信,所以沉默的回国了。在国内那边,林清一点不担心孩子的抚养权问题。事实如此,张家睿根本不敢去和陆家提这个要求,最多是要求能时时探视孩子罢了。
这期间陆澈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林清已经肯定她现在人在许逸身边了,联合她的专业一想,林清又安下些许心来。
一个星期,索菲亚知道这是极限,虽然不情愿,但她已经开始做撤退准备,不仅是因为这个时间代表着许逸生存无望,更有她的组织提前结束她的假期,已经在催她回去了。
和辛格吃了顿午餐,两人之间感谢的话可不必多说,闲聊几句便准备告辞。手机突然响了,索菲亚赶紧叫住辛格:“等一下伙计,情况有变,车和人我马上就要。”辛格也不多问,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
先前准备的医疗设施起了大作用,跟着许逸一路过来的三个人都伤痕累累。看着索菲亚把他们安顿好进行治疗,许逸很感激自己当时对陆澈的绝情,没让她跟着实在是明智之举。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要跟他们一路从兰州到不丹,基本是不可能的事。要知道,在路上他们曾和人三度交火。
许逸的眼睛还在恢复期,这一路过来要不是她和韩亦的师徒默契让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不说一定会死,重伤是肯定的。抱着索菲亚,许逸一时有些哽咽,大恩不言谢,她相信索菲亚都懂。索菲亚也的确只是感慨的拍拍她的背,一切尽在不言中。等她过了情绪缓解期,索菲亚笑笑说:“只能陪你到这了。接下来你们如果去特拉维夫我还能帮些忙,如果要去其他地方我恐怕要无能为力了。你们到之前我刚接到命令,我要去北欧。我今晚回特拉维夫。”
自己出事,林清肯定是重点监视对象了,许逸一时为难到底要不要去特拉维夫。如果回去那边,能出乎许多人意料,得到的缓冲时间要比去其他地方充裕。可是过去特拉维夫却不见林清,这可能吗。
见许逸在思考,索菲亚给她手掌包扎完握住了她的手:“你爱的人是那位叫林清的新闻官对么?我来之前有通知她我来做什么,但她表现得有点令我意外,她只是让你想办法给她报个平安,并没有要求跟过来。要知道,你发生的那些事,我都告诉她了。虽然我不应该对你们的关系有所揣测,但做为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如果回特拉维夫,你不要太相信你的爱情Anton。”
许逸有些意外的看向索菲亚,用手摸摸额头没说什么。索菲亚见她这样,轻叹了一声:“你认识海曼对么,他的小女儿,是我的爱人。我以前一直不清楚她对我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或许是因为她父亲的关系她不能外露太多她的感情。直到我们在瑞士的那一次,你知道那一次有多危险,我受了重伤。她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消息,明知道我们要抓的乌藉军伙商和她父亲有深仇,但她还是不顾一切的去找了我。那一刻的幸福,无法言喻。那时候我觉得我死在当时也不枉此生了。人这一生,确实会因为自身所处的环境有太多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