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长公主要你死-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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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搁下了手中的筷子,景岚虽是皱着眉但还是扯出了一丝笑,“本宫只是有些累了。”
曲玲珑听了,忙踹了一脚旁边那个还在埋头苦吃的人,“那便吧,长公主身体不适回了宫让太医来瞧瞧。”
“不用了。”起身朝外走去,“回去歇会便是了。”
刚出庆和楼,远远地就瞧见街的那头有一匹高头大马慢慢踱来,景岚眯着眼看去便见着马上之人便是欧阳君悦。今日她一身紫色劲装倒是潇洒倜傥频频引人注目,在景岚停下脚步后,曲玲珑自然也注意到了来人,她有些担忧地扯了扯景岚的袖子,但随即便被景岚挡了过去。
既然遇到了,若是不打个招呼该是又落人话柄了。
“长公主今日倒是雅兴,竟然带着宫人到庆和楼用膳。”将缰绳递交给小二后,欧阳君悦便笑着走了上来。
相较以前,景岚对欧阳君悦的态度可谓是好了许多,她只轻笑,“能与欧阳将军在此相遇也算缘分。”
“金侍郎今日邀请微臣前来,不知长公主是否赏脸一聚?”
“不了,本宫乏了。”
未有寒暄几句,景岚便和曲玲珑上了马车,可直到上了马车景岚才想起来这金侍郎莫不就是——
“小圆子,上次让你去打听的那个侍郎姓什么?”
“主子,那侍郎姓金。”
看着马车远去,静立在酒楼前的人负手而立久久未有挪开双目,美眸微微眯了起来,在旁人惊讶于“他”的美貌时,不其然地露出了一丝笑。
那样的笑,邪魅之中却带着些许柔情。
“欧阳将军这都到了,怎么不进去?”
扭过了头,欧阳君悦冷眼扫过了那个殷勤相邀的人,最终只是不动神色地收敛的笑意,冷冷道,“不知金侍郎今日邀请本将军,所谓何事?”
风萧萧,夏末夜微凉。
父皇因北面战乱平淡而心情格外的好,景岚刚回宫便见着秦公公前来,说是父皇在德寿宫里摆了小宴,请她早些过去。
景岚本就胃口不好,加上在庆和楼里吃了些,遂没吃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庆阳见了便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句,可没想到景岚还没回答,德妃便抢着说道,“听说今个儿长公主出宫去了。”
“是,德妃娘娘。”
“今个儿出宫去哪玩了,这模样怎么好像有些不开心?”德妃柔柔地说着,狭长的凤眼微微一眯,景岚便感觉到了她的不友善。
“只是出宫走走罢了,也没去什么地方。”
“是么?素闻长公主和于太医关系很好,怎么出宫了也不去瞧瞧?”看了景岚一样,德妃佯装着无意说道,“对了,今个儿我倒是派人去了于府拿张安眠的药方子,听他们说是在于府遇到洛湘了。”说罢,她还冲着庆阳娇笑道,“圣上还记得洛湘么?”
“洛湘?便是你那洛允的妹妹?”
“圣上记性当真是好,便是我家洛允的亲妹了,听人说是这几个月时常去于府看望于太医。”德妃笑得越发得大声,“我看这俩孩子也挺般配,这湘儿之前因为允儿去世的事病了很久,想来这才和于太医结实并且生了情愫,圣上你看——”
“父皇!”看着德妃得意的样子,她早该知道今天这个小宴是这女人设下的鸿门宴!景岚脸色煞白地打断了她的话后,这才注意到庆阳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于是连忙道,“兄长刚刚去世便谈及情爱之事,怕是会引来旁人非议。”
庆阳想了想,“景岚说的有理。”
“这情爱之事说来就来,圣上此时若是下旨赐了婚不仅是促成一对佳人,那对于湘儿来说也是用喜事冲了丧事啊。”
这一来一去,德妃摆明便是要让父皇赐婚与于沐和洛湘,景岚双眉一皱,沉声道,“此时也因问过二人才能定论,父皇不应如此草率。”
到头来,庆阳想得烦了便挥了挥手让她二人说些其他的事情,这事也就这样带了过去。
一顿酒宴景岚吃的无味,满脑子便是德妃那傲然的样子还有……
回了坤和宫,景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良久,墨磨好了许久,笔拿起了又放下。心里莫名其妙地慌张,最后终究聊聊写下了数笔。
曲玲珑早晨进屋要打扫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景岚竟是伏在案上睡了一夜。她有些心疼地拿了件褂子为她披上,却见着桌上摆着几张纸,纸上写满了字。
君已不忆当初。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看着纸上抄了近四五十遍的话,曲玲珑想了许久都没有想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这时候她倒是注意到了旁边的一封信。
信似乎才写好不久,信封面上就只有潦草的“于沐亲启”四个字,墨迹还没干透,看来长公主是才刚睡下。
把信封放回了案上,曲玲珑不忍打扰所以只是收拾了一下桌子便出去了,并且跟晴嬷嬷说了缘由,再没人去打扰。
直到午时过了,屋里依旧一片寂静,曲玲珑蹲在院子里玩着蛐蛐,小圆子在院子里扫着地,所有人的心情就好像此时此刻一样,都沉寂得显得有些低落。
没有人出声说一句话,就生怕绕了这片安静。
晴嬷嬷拿着几匹新到的布匹回来了,看着院子里的两个人却也难得没有数落两句,只是安静地把布搬进了屋子。
直到,欧阳君悦走进了坤和宫。
她走得很缓,走得也很慢,悄无声息得若非她走到了曲玲珑面前遮住了阳光,只怕曲玲珑根本不会注意到他。
“啊!”因为受到了惊吓,曲玲珑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欧阳君悦只是用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眸看着她,也不伸手去搀扶,也不说话。
“欧阳将军怎么来了?”倒是小圆子机灵些,丢了扫帚后便跑了过去扶起了曲玲珑,然后躬身道。
“长公主她……”欧阳君悦不知为什么顿了很久,她似乎在考虑要怎么说,但是考虑了很久,久得好像刚刚被激扬起的尘土都已然落地了,可是她却依旧没有考虑出来。
“长公主还没有起。”小圆子指了指紧合着门的屋子,“欧阳将军若是有事,奴才可以代为同传。”
“不用了,我在这等着她。”说罢,欧阳君悦径直走到了树下,坐在了那盘残棋前。
一时之间,泛起涟漪的碧池又陷入了沉寂。小圆子依旧扫着院子,晴嬷嬷嘱咐了曲玲珑去御膳房瞧瞧晚膳有些什么,而她自己则是端了茶点出来招呼着欧阳君悦。
只是欧阳君悦也不理她,只是盯着那盘棋,好像在想着要如何下,可是又好像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漫长的午后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无声,无息,犹如死水。直到指尖的那一枚白子落下,那紧合着的门突然“咿呀”着打了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月下美人
景岚推开门的那一刻,夕阳已然落下,夏末的黄昏带着步入萧萧秋日的凄凉却又不失夏日的热烈。
欧阳景岚坐在树下,坐在原本于沐坐着的位子上,她穿着昨日那身紫色的劲装,远远看去飒爽挺拔,英气十足。只是黄昏柔和了一切,她那本就带着些许阴柔的面庞被衬托得越发的柔和,从俊美化为柔美,倒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长公主。”
“主子。”
小圆子和曲玲珑都殷勤地迎了上来,只是殷勤得有些过分了。景岚打量着他们俩,突然扯了扯唇角,“本宫饿了,穿膳吧。”
话音一落,那俩人恩了一声后便争先恐后地小跑走了。景岚抬头看去,见着晴嬷嬷略显尴尬地准备过来,她便摇了摇头示意不用。
缓步走到了树下,景岚看着那个棋盘一眼便瞧出了欧阳君悦适才落下的一子,于是轻笑道,“你有把握赢我么?”
“还请长公主赐教。”
曲玲珑和小圆子布好了膳,但景岚却坐在那儿纹丝不动,专心致志地下着棋,全然不顾身旁其他的事情。直到天黑了,晴嬷嬷让曲玲珑和小圆子掌了灯笼站在那儿瞧着她们二人下着棋,末了,就听到景岚轻笑了一声。
“本宫输了。”
“只差一子。”
四目相对,景岚的双眸宛若死水,平静却是黯淡,她无力地笑了笑然后起身朝无力走去,临到门口时突然顿住了脚步,“欧阳将军留下用膳吧。”
“微臣谢过长公主。”
留了欧阳君悦一起用膳,景岚屏退了曲玲珑和小圆子后便一个人默默地吃着。欧阳君悦吃得也不多,没过片刻便放下了碗筷,她瞧着景岚,看了许久。
“怎么,本宫脸上沾到什么了吗?”景岚抬起头很是疑问地看了过去,却见到欧阳君悦比自己还要疑问地看着自己,静默地想了片刻后她便抿着唇同样搁下了碗筷,“你是有什么想要问本宫么?”
“你知道为什么你身边那两个跟班今个儿都不敢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么?”
“或许知道。”景岚回答得平淡,可是越是平淡便越让欧阳君悦觉得奇怪。
“圣上今日召见了洛湘和于沐,得知二人彼此倾心后便赐了婚,这事你可知道?”
景岚抿了抿唇,似笑非笑,“现在知道了。”
“不恼?”
“不恼。”
“不恨?”
“不恨。”
听到这回答,欧阳君悦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可下一刻她便挑起了眉峰,“你爱慕于太医如此之久,便甘心让他娶了别人?”
甘心么?真的不敢,一点也不甘心。
她立誓要嫁的人,如今要娶别人了,她真的很不甘心。可是除了不甘心又能怎样呢?难道要再害一次无辜的人么?她欠洛湘的已经很多了。
她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她可以报复所有伤害过的人,可是要她连续两次把无辜的人害死她真的做不到。
“你知道,什么叫做命中注定么?”犹豫了许久,景岚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有些事情,你改变了开始,改变了过程,却根本改不了结局。
当年景岚只是冷宫中的一个小小的长公主,虽然依靠子元的救助让她过的不算凄凉但也着实好不到哪里去,而于沐却一直都陪在她身边。陪着她笑,陪着她哭,陪着她,为她读书。
可是后来景岚听旁人提起,说是洛家姑娘看上了于太医,天天去府上送饭,有一次大雨还借宿在了于府。圣上听闻后甚觉欣慰,觉得此女豁达率真,情深意长,倔强可爱,于是一纸赐婚便将洛湘许给了于沐。
那时候的她恨也好,怨也好,最终还是设计让洛湘“不小心”在出行时被人夺了清白。景岚以为只要洛湘被人夺了清白,便再难和于沐在一起了,事实上的确如此,她没能嫁给于沐,只因在回京途中自尽了。
景岚一直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竟然用这种方法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洛湘不坏,她甚至可以说是心地善良。有一次她从德寿宫里出来,瞧见景岚衣服单薄还让人从宫外送了几件衣服给景岚。
可是偏偏,她害死了她,而且还害的她死的那样的屈辱。
景岚躲在房间里哭了很久,哭了很久很久,于沐以为她是因为洛湘的死而感到伤心所以一直安慰她,可是他不知道,她的伤心完全是因为后悔,因为自责。
那时候她一无所有,唯一仅有的便是于沐一人,她渴望完全占有他,她恨不得用尽自己的生命去完全占有他。
可是到头来,他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