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鲜血流千年-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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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不肯走,姐姐——
我送她,我说,记住,爱情不是专属于女人的职业病,为什么不先让男人丢心?回家吧,你不回家,家里人会担心。
她终于离开了我的家门。
林廊洗完了澡,出来,一言不发,要进自己的房门。
我轻声地道,林廊,你过来。
他站住,他不肯过来。
我打开夜点盒子,轻轻地取出一块麒麟酥,递过去,递到他的嘴边。给,宝贝,你吃了它,好吃得很。
他张开了嘴唇。
我一边把麒麟酥塞进他的嘴里,一边恶狠狠地道,林廊,以后不要把女人带到我的家中。
他把麒麟酥一吐,嘲讽地笑了,鱼茉莉,你不也有男人?
我笑了起来,看定他。我是有。林廊,可现在我是买主,你明白吗?
是的,我有权利,不允许他把女人带到我的家里。
他恶狠狠地点了点头,是的,你是买主,我记住了,鱼茉莉,我是你养的鸭子。
他转身要走。
我喊,林廊,你坐下。
他不理。
他继续走。
他聋了耳朵。
他在装酷。
我拿起了夜点盒子,朝他的背扔去,冷冷地说,你在外面如何,一切与我无干,只是别把女人带到我的家里,你记住,这是我的游戏规则。
第二章
正上了勾,为我神魂颠倒
我和林廊的关系,陷入冷局。
我写我的字,他上他的学,放学的时候,我也懒得去接他。你要知道,男人,没必要惯着,惯坏了,就会低线沦落。
很多女人,就因为爱,把低线沦了又沦,落了又落。沦落了的低线,是溺水的苏杭,你越低,他越高,直至水漫金山,浩浩水波,荡平你天堂般的美与好。
放暑假了,林廊要去西安。我知道,一直知道,他总是受到女人的欢迎,总有女人拿钱给他花。我看到过那女网友的视频照,一张莲瓣脸,两汪秋水眼,一脸的孤高,少了一缕活泼气,好似在书页里压得过久,有种干花的冷清。
我正抱着手提写剧本,林廊从身后抱了过来,我感知到他没有穿衣,我的四周充满年轻男子的气息,绸缎一样的肌肤,丝一样光滑的手指,摸过我的额,摸过我的唇,摸过我的耳朵。
按图索骥,他在求和,在献和氏璧。
他声线低低,茉莉姐。
我“嗯”了一声。
茉莉姐。
怎么了,林廊?我回转了身,给他温柔一笑。
他把我的脸揽进他赤裸裸的怀中,茉莉姐,明天我要走。
我知道。我笑看着他,开学前回来,我等你。
你可以和我一起去西安吗?
西安?我摇头。林廊,你不是约了“干花”吗?
“干花”是谁?他反问。
你西安的女网友啊。
他大笑,茉莉姐真刻薄,“干花”可以推掉。
我笑,我又接了个新剧本,最近很忙的。
那剧本叫《兰陵王》。
需要钱吗?我问。
不需要。那女网友给我打了款了。
他捧起了我的头,手指不安分地抚摩着我的疤痕,手提在桌子上,亮着荧荧的光,照的他的脸,他的身体,也闪着光,一只萤火虫一样。
我明白他,明白他在离开之前,想腐败一下。
我含笑推他,林廊,我现在正写在紧要处,无法腐败。你能不能等等?
我们把莋爱称之为腐败,因为我们只能拿这个互相取暖,醉生梦死,不问明天。
而剧本里写的正是一段生死恋,女主角为男主角殉了情,男主角哭天抢地抱住尸体不放松。古典爱情,早在人面桃花里演尽。
而现实,谁肯为谁,爱到无有自身?
谁肯?
我对现实不抱希望。
不,你停一停。
他低低地吼了一声,我惟有把手环在他的腰上,安慰他,林廊,你怎么了?
茉莉姐,我有两个请求,你能不能答应?
我的手指在他年轻的背上一寸一寸地挪动,弹着钢琴。我的脸靠着他的胸膛,林廊,你说,我听。
你先答应我!
他又孩子气了。
我笑了起来,好的,林廊,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说完我拿舌尖轻轻地舔过他的腰身,他刚洗过澡,皮肤上有阳光、青草、蓝天、白云的味道。
年轻真好。
第一,我走了,你照顾好我的鱼。
好的,我答应。
第二,我走了,你不要和任何男人约会。
哦,这就是他的请求?
我停了下来,抬起了头,我后悔自己答应得过早。
尤其不要和那个李亿!他看着我,双眼逼视。
我摇头,林廊,你是去见女人,却限制我的自由。这,对我很不公平。
我可以不去见。他说,我说到做到。
不,我摇头。林廊,我不能爱单个的人,这个我不可以答应。
是的,不可答应,我正在勾引那个叫李亿的男人。他最近正上了勾,为我神魂颠倒,欲罢不能。我怎么能半途而废,白白地浪费了那么多表情?
第二章
这不是好的征兆
何况,我那么想, 那么想看到那个幸福女人,如何变得不幸。
他的脸在扭曲,为什么?你刚刚答应。
那是我不清楚你要我答应什么!
你把我当小孩子哄,鱼茉莉,你不把我当男人!
不!林廊,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那么,你爱上他了?他在问,语音冰凉,人在后退。电脑的光照不着他,他消失在黑暗之中。这尾萤火虫在消失、黯淡、死去,在离开我。
我突然害怕如溺水之人。
我突然抓住了他的手,紧紧地。
他是我与这人世惟一的牵连,目前、如今。
不,林廊,我不爱他,真的不爱他。
我怎么能知道你不爱他?我怎么知道???
我拿手指着我的胸口,这里,林廊,我拿我的这里给你保证。
第一次,鱼茉莉在给一个男人许诺,连我自己也觉得是个梦。
他的手指圈点着我的心脏,他说,鱼茉莉,你记住,我不爱你,你不爱我,但你也不能去爱别的男人,你明白吗?
我抱住了他的头。我揉着他的头发。他的头发黑而茂密,有青春的气息。林廊,我明白。你放心好了,我谁也不会去爱,我等你回来。
那是翻云覆雨的一夜,我们俩蛇般痴缠,凌晨,他才罢休,拥着我,手足相抵,安然入眠。
他是个懒人,那日却起得很早。我倦在床上,闭着眼睛,听着他起床,听着他进了厨房,听着他在厨房里丁丁当当,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从来不曾做饭,跑到厨房捣鼓什么?
我好奇心起,蹑手蹑脚地走至厨房的门口,他正在盛粥,盛了起来,又取了小刀,在他那纤长的中指上轻轻割了一刀。
血,轻轻地滴到了碗里。
我看得一惊。
他要干什么?
我退了回来,我钻进被窝。我前所未有地震惊。这个孩子,他在给我下蛊。
——爱的蛊,自私的蛊。
有那么个传说,把自己的血液滴在所爱的人的饭里,让她吃掉,她将一生一世,与你血液相连,盲目忠贞。
爱你,爱到肝脑涂地,再所不惜。
她将爱你一生。
你以你的血,制给他(她)为盅。
果然,他把粥端了过来,放着汤勺,茉莉姐,吃早饭了。
我端起了碗,一口一口地吃掉,乘他转身,一滴盐质的液体,从眼里直线下滴,那是我今生的第一滴眼泪,却是流给一个小我十岁的男人。
我开始为他落泪,这不是好的征兆。
第三章
戴了面具,英勇杀敌
林廊走了,房子一下好空,行在木地板上,我能听到自己脚步的回声。
李亿时常来,他是个雍容的男人,讲风究度,学足英国男人,确实有他可爱的一部分。
他不是感情的强盗,他靠的就是细雨浸润。
我坐在阳台写作,暗夜里,这个城市,红的绿的黄的各样的灯火在远处亮着。有人敲门,蠹蠹的,十分仓促。我站起来看着墙上的视频,是李异,微红的脸,显然喝了酒。
酒是色媒人。
酒也是一切暧昧故事的开头。
总有男人对女人借故推脱责任,说,那夜我喝了酒,我忘了一切事情。
我给李异开了门,我看着他进来,他的脸在暗去,我的脑中却半个月亮升上来——那是裴非衣幸福的面孔。
这月亮若照见她的夫君在别的女人家中,该是什么表情?
惊?气?愤?恨?
吐血三升?
他一把抱住了我,酒气熏人,嘴里喃喃,宝贝,宝贝……
他的手伸到了我的前胸。
我笑了起来,推开了他,摇了摇头,李亿,你先去我梳妆台拿点香水漱漱口,好不好?
他摇摇晃晃地去了,我打了个电话,是裴非衣的电话。很早,我就从他的手机知道了这一组号码。
现代通讯,这一点上,真是快意恩仇。
裴非衣显然是在梦中,我唤醒了她,她问,是谁?
我好想说,复仇天使。但我没有,我压低了嗓门,故作暧昧,你老公在别的女人家里。
什么?她显然不信,提高话音。
你老公在别的女人家中,你爱信不信,我是好心。我又重复一遍,并报了我的住址方位与房号。
李亿出来,满嘴香味,我亲密地吻了吻他的脸颊,说,你去,先去洗个澡。
我熟悉这个城市,从他家到我这里,最少得半个时辰。
时间滴答,我在手提上敲着字。李亿成熟男子的体味,从身后传来。他搂住了我的肩,轻轻地按摩,似乎洗澡让他清醒。他说,茉莉,你这样没日没夜地写字,要注意身体。
我没有回头,我的发梢都可以感知得到,他没穿衣服,身上只裹了浴巾而已。
不可挑逗,况他喝了酒。
我的手指若飞,屏幕上《兰陵王》正在我的故事里,戴了面具,英勇杀敌。
敌手死得很惨,兰陵王在面具下笑得不羁。
我的耳朵正在算计,裴非衣上楼,裴非衣乘了电梯,裴非衣站在我的门口,裴非衣颤抖地把门铃按下,狠狠地用力。
果然,门铃响起。
我站起,李亿,你先坐下,我去看看是谁。
屏幕里是一张风尘仆仆的男孩子的脸,茉莉姐,我回来了。
天,林廊回来了,怎么回事?
他怎么选择夜半归家?
无有实质内容,我不喜欢林廊看见。
我飞步奔回阳台,快,快,李亿,快去穿衣。
李亿忙去穿衣服,我听到门在开,脚步声传来,双重奏,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茉莉姐,这个女人说要找人。林廊一边换鞋一边对我指了指身后的裴非衣。
我慢慢地往过走去,林廊的脸被晒黑,皮肤成了巧克力。
我想吻上一吻,我想他了,经过这次短短的离别。
我的眼光早滑过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