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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坐着看花,站着消逝-第3章

小说: 坐着看花,站着消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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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盗版西施狡黠的一笑,似乎很满意自己制造的气氛,从她随身携带的背包里翻出一个黑乎乎的塑料袋。
  “呃,你不要告诉我,这难道是……”假憨憨看着塑料袋,惶恐而又若有所思的问道。
  “没错,这里边装的就是……”盗版西施似乎是存心要吊众人的胃口,一字一顿的说着,其余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
  盗版西施一拿出来,结果是两瓶白蔔萄酒。
  大家一时还是怔了一下,这中间没有一个人到了可以饮酒的年龄。
  人们从小就知道小孩不宜饮酒,可是谁又管过呢,宴席上常有小孩被大人用筷子点着白酒喂,看着小孩皱起眉头,大人呵呵直乐。屁大的小孩,也被大人使唤着去买烟,中小学生别说喝两口的,抽烟的也不是见不到。
  中国的文化中,好些古诗词是给醉出来,李白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尊空对月。”杜甫的《醉时歌》“得钱即相觅,沽酒不复疑。忘形到尔汝,痛饮真吾师。” 陆游的“衣上征尘杂酒痕, 远游无处不消魂。 此身合是诗人来? 细雨骑驴入剑门。” 这一醉,也熏陶出百代酒文化,直流传到这篝火前。
  篝火旁,众人喝了点酒,一会就来劲了,把酒言欢,纵情高歌,放肆大笑。但众人毕竟没喝过酒,没喝多少,便都不胜酒力,一个个的面色潮红,脚步虚浮。
  赵秋月调拨好吉它弦,乘着酒劲说:“我和豆豆创作了一首中学校园民谣,我作词,豆豆谱曲,歌名叫《请加我为好友》
  假憨憨带头叫好,全体鼓掌,老酋连脚地举起来赞成。
  赵秋月清了清噪子,唱道:
  QQ上头像亮着你人在何方?
  今夜我又要在键盘上空忙?
  你是不是为作业正在神伤?
  还是你老妈真不让你上网?
  我不是恐龙你别胡思乱想,
  不加我会悔断了你的小肚鸡肠。
  请加我为好友,
  今夜我俩聊聊QQ
  请加我为好友,
  今夜我俩聊聊QQ
  QQ上头像暗了我心里冰凉,
  九0后没人像你这么窝囊,
  聊聊天别以为我缠你不放,
  天不荒地不老你无处躲藏,
  你不是青蛙就别装个傻样
  不加我明天你的脑袋一定变方。
  请加我为好友,
  今夜我俩聊聊QQ。
  请加我为好友,
  今夜我俩聊聊QQ。
  旋律简单明白,最后一段副歌重唱大家都会了,齐声唱了起来,情绪很HIGH。
  假憨憨见赵秋月唱完,一边鼓掌一边到赵秋月旁,夸张地双手向天吼道:“我的神啊,我发誓,今夜我加赵秋月为好友!”
  赵秋月笑着说:“小女子谢谢了,我宣布假憨憨不是青蛙,但傻得可爱。”
  全体哄堂大笑。
  老酋一边笑一边去看着万花豆,万花豆笑得很弱,老酋只觉得她的脸蛋越发的白皙了,白的耀眼,白的刺目。
  老酋此刻虽然面色潮红,但脑子仍然保持着难得的清醒,见万花豆面色有些过分的苍白,便开口问道:“你没事儿吧?是不是酒喝多了?” 
 
                  
 第7节:坐着看花,站着消逝(7)
 
  “还,还好。”万花豆回答得有些艰难,声音刚出口,染得空气都累。
  “你不会是感冒了吧?”老酋关切地问道。
  “怎么会,这大热天的。”
  老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要摸万花豆的额头,万花豆毕竟是一个女孩子,拗不过老酋,谁料当老酋摸到万花豆的额头时,手一热,老酋心里一惊,瞬间清醒了过来。
  “天啊,你真的有些发烧啊。”老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恩,是吗?我怎么感觉不到,只是好累,好像睡觉啊。”万花豆的脸越发的苍白,却没有应有的光泽。那是一种冷硬的苍白。
  “我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先去睡一会。”
  老酋把万花豆送回房间,又和大家一块喝酒唱歌,会乐器的人总有办法,锅碗瓢盆都能敲出节奏,与吉它伴奏,一时间好不热闹,半夜才各自回房间睡觉。
  黎明前的黑暗总伴着寒气,山里更是这样。
  凌晨时老酋被盗版西施唤醒了,她慌神地对老酋说:“你快去看看,不好了,万花豆烧得说胡话了。”
  万花豆和盗版西施住同一间房,老酋一进屋,就看见万花豆苍白的脸泛红了,一摸,热得烫手,凌晨时分,天黑地暗,偏僻山林,无医无药,手机在大山谷里也没讯号,老酋一时间也像盗版西施一样慌了神。但最终老酋还是想到了点办法,到山庄厨房弄来一盆凉水,浸湿了毛巾敷在万花豆的额上和手臂上,不停地换,只希望万花豆别烧昏了。
  万花豆己烧得在迷糊中说呓语了,一会说:“别打了,老酋,愣头青别打了。”一会又说:“老酋,你流血了,你嘴上好多血。”
  老酋心如刀绞,不停地给万花豆换冷毛巾,换下的毛巾都捂得有些热。
  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盗版西施请来了庄主夫妇,男庄主一摸,就说:“发高烧了,得送医院。”
  老酋着急地说:“她都烧成这样了,怎么下山呀?”
  男庄主说:“用滑杆抬下山。你们准备一下,一会就走。”
  老酋对盜版西施说:“先不要叫醒愣头青他们。我送万花豆回成都,你们玩几天再回来。”盗版西施直点头。
  所谓滑杆,是四川人在山里抬人的一种工具,不同于轿子,是将一个躺椅两边绑上两根粗竹竿,被抬的人坐在躺椅上,一前一后两个人用肩抬着走。
  庄主夫妇就用这样的滑杆把万花豆抬了好几公里地,走到了青城后山的汽车站,坐上汽车,老酋就用手机赶快给万花豆的家里打了电话,车一到成都汽车西站,万花豆的父母就赶紧把万花豆接走了。
  老酋回家后,第二天打电话到万花豆家,万花豆不在,他母亲告诉老酋万花豆在医院里,是感冒发烧,叫老酋放心。以后,电话就没人接了,万花豆在哪个医院老酋也不知道,急得老酋脸上爆长痘痘。
  五天后,老酋接万花豆的死党赵秋月的电话,告诉老酋万花豆得了白血病,是血癌。
  老酋虽然不了解什么叫白血病,但他知道,血癌,癌,那是人类生命的终结者,死亡的同义语,世间所有美好情感的无情杀手,制造惨绝悲剧的魔鬼,人类望而断肠的魔鬼。
  瞬间,老酋的意志崩塌了。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群翩翩飞舞的黑蝴蝶,交织出一片没有尽头的漆黑。凄厉变味的忧伤,被掷在冷硬的地上,飞溅出鲜血。
  他和她的相遇,才一年,树的年轮才多圆了一圈。
  如果他和她的缘份是上天开了个玩笑,这个玩笑未必也太大,太冷了点,生命无法承受之冷。
  老酋无法从往昔的记忆中挣扎出来。
  记得初入文学社时,万花豆那双似水的眼眸,浅浅的酒窝,娇俏的脸蛋,让自己惊为天人,老酋后来的发言,说有一个叫司汤达尔的作家在日记中写道:我认为我是为最高级的社会和最漂亮的女人而生的。我很强烈地盼望盼这两件东西,而且配得上他们。老酋一讲完,像晴天打炸雷,所有人闻之变色,文学社几十号人,却只有她一个曼妙女子理解他。
  在网上,他的网名叫铁屋中人,她叫万花一豆,网海茫茫,万人亿人,偏偏他俩成了网上无话不谈的好友。她的每一句话,更像是一滴滴清澈的雨,打散了他心底的阴霾。
 
                  
 第8节:坐着看花,站着消逝(8)
 
  有一次为了数学测验过关,老酋作弊,被发现后,遭到了严厉的处罚,颜面尽失,她没有摒弃他,她尽她所能去安慰他,让他曾经屈辱的卑微,彷佛水泡般消逝。
  在良木缘里,他俩的第一次正式的约会,俩人互吐衷肠,原本一个玩笑,就此变成了一场漫长的爱情连续剧。
  情人节,他为了写自己的书,忘记了作业,忘记了吃饭,忘记了她。完稿之后,她没有过分的埋怨于他,却还熬夜为了把书打印出来,制作成情人节的礼物。 
  老酋清晰的感觉到,回忆越幸福,现实就更残酷,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一缕缕的勒毙,喘不过气,周围的空气,一点点的变冷,变硬,硬得像黑色的花岗石。
  似梦似醒间,他似乎瞅见了一道走廊,一个娇好的身影,若应若现,他似乎瞬间从灵魂中迸发出惊人的力量,想挣脱虚弱的束缚,去追寻那娇好的影子,突然间,脑袋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让他停了下来,等他再抬头,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影子已经消逝在那走廊里了,他不顾一切舍命冲了上去。他才发现,这走廊是如此的狭窄,细长,影子也被这狭窄的通道残忍的挤死,他,终于感到,有些累了,是啊,累了,心累人就累,他闭上了眼睛。
  随后,漫长的黑暗淹没了他。
  第二章
  ——生活;若是不愿挣扎,那就终结在悲伤里。
  黎明在医院格处珍贵,因为看见黎明就证明你活着,活过了死寂的长夜。
  所以,医院一到黎明就开忙,走廊里伴着打扫声,响起了纷踏的脚步声。
  眼前是一种黏乎乎的黑暗,彷佛眼睛已经被粘死了似的。
  海潮般一阵阵的疲惫,让她连睁开眼睛都成了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
  万花豆在室外频频传来的脚步声中强自睁开眼,彷佛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连思考都成了一种奢侈。
  没有想象中撕扯的疼痛,也没有刺目而嚣张的光线,只有一种让人迷茫的昏沉。
  她吃力的看了看墙上高挂的钟,临晨五点六十五分,又一个黎明。
  时针在冷漠地滴嗒行走,给生命读秒。
  洁白的病房,洁白的床单,白得如天使的羽毛织成,病房,永远是最需要天使的地方,所以是白的。
  她看到了趴在床边上熟睡的一身黑色衣装的老酋,那熟悉的脸庞上,多了几许来历不明的忧伤。眼角隐隐有泪的痕迹。
  这泪痕刺得万花豆心痛,老酋是个率性男儿,敢做敢为,风趣幽默,打架流血不喊痛的男儿,在她睡着时老酋独自流泪了。
  第一次与他的相遇,他是那样一个古怪的人,能在文学社几十个人的眼皮子低下,公然念出司汤达尔的“我认为我是为最高级的社会和最漂亮的女人而生的。我很强烈地盼望盼这两件东西,而且配得上他们。”也许,就是从那一刻,他俩的命运,就因为上天一场随性而高明的玩笑,被牵扯到了一块儿,她有时痴痴地问自己:“我是最漂亮的女人吗?”
  也许,如果她知道他就是BLOG上的铁屋中人,有许多的事,便会如昨日阳光中的淡漠一般,被轻而易举的删除,逐渐的,成为隐去的漆黑。
  也许,若他没有诚实的告诉她关于他作弊的一切,所有的一切,就都会成为索然无味的回忆,被随意的尘封,留给散场后的青春。如果还会有回归,那必定会是以忧伤者的姿态。
  良木缘西餐厅,就像爱情的加油站,从那时开始,爱恋以几何倍速奔向痴情。
  过往的片断零零碎碎的在万花豆脑中复活,就像在播放一场老旧的黑白电影,无声无息流淌又纯净清晰。
  此时,万花豆已经知道了自己虚弱不堪的真相。不是什么感冒发烧,也不是什么过度疲劳,仅仅是一个简单得狰狞的词语,白血病,又名血癌。
  如果不是化验单上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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