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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坐着看花,站着消逝-第12章

小说: 坐着看花,站着消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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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秋月拿出MP3找好歌,就递给假憨憨听。
  假憨憨一听赵秋月改的旋律,再改用吉它伴奏,校园民谣的风味一下子就浓了,假憨憨一边听一边看着赵秋月直点头。
  听完后他把MP3故意还给赵秋月,不递给伸手来拿的气光光。
  赵秋月仿佛什么都没看见,把MP3递给了气光光。气光光塞上耳塞,听得摇头晃脑,好像迷醉的在听大歌星的歌一样。听完后直对赵秋月叫好,夸奖赵秋月唱得好。
  赵秋月对假憨憨说:“我改了一下歌词,把吼、吼、吼去掉了,手风琴伴奏再加上吼、吼、吼的节奏,有点摇滚的味道,校园民谣应该是舒缓的充满回忆的慢板。”
  假憨憨连说改得好,气光光也乘机夸夸其谈,三人聊了一小时,赵秋月的冰刚吃完,就站起来说:
  “你们俩再聊一会,我和我哥,还有佳佳约好了要去健身房。”说完就掏出钱包准备付AA制中她的一份。
  气光光连忙说:“你去忙吧,今天我请客。”
  赵秋月说了谢谢走后,气光光笑眯眯对假憨憨说:
  “假憨憨,没看出来呀,还会写校园民谣呀,你是碰了哪个女生的手有了灵感的?不会是赵秋月的手吧?”
  假憨憨十分厌恶地看了一眼气光光,生硬地说了两个字:“吃冰!”
  假憨憨摸了摸兜里准备送给赵秋月的八音盒,八音盒一下响了,小公主在八音盒里跳舞了,可惜赵秋月看不见了。
  假憨憨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拿出八音盒,砸在气光光的头上。
  窗外的阳光斜照进病房,万花豆趁母亲去医生那里时,拿起床头柜上老酋送来的相框,对着相片上奔跑的老酋的笑脸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老酋打印在相片上的那行字:青春就是力量,意志就是生命。。
  经过第一阶段四个星期的强烈的饱和性化疗,万花豆的第一次诱导期治疗就使她的白血病完全缓解,虽然后面还有一系列的化疗和风险极大骨髓移植,但熬过了第一次化疗的剧烈痛苦后,恢复了万花豆对生命的信心。
  记得刚开始化疗时,万花豆紧张得浑身颤抖,当化疗的药物凉凉地进入她的血管时,她感到的不是生命在被拯救,而是死亡正溜进她的体内。
  血管几乎每时每刻都和各种药物连在一起,紧接着化疗的副作用开始了。
  她的身体比化疗前变得更虚弱,她开始呕吐,吐得想把整个五腑六臟都呕出来。
  她开始疼痛,疼痛从骨头缝里迸裂出来,痛得她想把病床的铁栏都啃断。
  她开始掉头发,初期是一撮撮,然后是一把把,她不敢也不愿照镜子,她不想看到被病魔扼丑的美丽。
  她的口腔开始溃疡,喝水都觉得难受。
  从小到大,她第一次感觉到痛会痛死人。
  她痛得有时情愿静静的去死。
  可是,连万花豆自己都没有想到,生命一旦在绝望的悬崖旁,就会在绝望中迸发出顽强的本能,恐惧在没有来临前才是恐惧,恐惧一旦变成现实,意志就扬起了保护生命的盾牌,在痛苦中,万花豆即使有想死去的念头,但一次死的欲望总被一百次生的渴求所代替。
  良好的修养可以在生命的危险中恐惧,可以因为未知的痛苦而胆颤心惊,当这一切真实发生时,良好的修养就会坚强地托起生命。
  万花豆呻吟痛楚,但从不掉泪,呻吟痛楚后她常有的神态居然是露出一抹顽强的笑意,这使医生护士都觉得这这抹笑意美得如一道彩虹。
  每当万花豆痛不欲生的时候,她会不由自主地去摸摸老酋送来的二人欢笑奔跑的合影,当第一次化疗的痛苦熬过来以后,她读懂了相片上的那句话:青春就是力量,意志就是生命。。
  。 想看书来
                  
 第31节:坐着看花,站着消逝(31)
 
  化疗的间隙期如暴风雪后的温馨的宁静,万花豆又在手机上看老酋发来的几十条短信,这些短信她在化疗的痛苦中不知己经看过多少次了,但她还是忍不住
  想看。
  看着看着,她突然想,老酋他们过两天就要开学了,初三要中考,老酋是没法再写书了,而自己虽然无法参加中考了,但可以一心写书呀,老酋一定会大吃一惊。
  她越想越兴奋,苍白如脂玉的脸上居然泛起了好久没有过的点点潮红。
  第五章
  坠落的记忆,挂在岁月流连的风口,四季轮回
  天蒙蒙亮,夏末的黎明没了暑气的热腾,一夜细雨后,风中竟裹着几丝凉意,黎明中的楼宇灯光稀稀落落,黑幢幢挤成一片。
  还在做梦的城市里,拥挤的马路一下变得宽敞通透,一眼可望尽好几个路口孤独闪烁的红绿灯,
  这是暑假后开学的第一天,老酋穿上闲放了一个暑假的校服,骑着自行车奔向孔明中学。
  一路上相向而过的,大都是穿着校服睡眼惺忪的学生,偶尔看见的行色匆匆的成年人,大约都是想摆脱苦命的打工族。
  中国,把最美的黎明慷慨地送给了最需要睡眠的学生。
  呵呵,这也叫天降大任,苦其心志吧。毛主席说:青年是八九点钟的太阳,老酋想,少年岂不是就是太阳升起前的破晓黎明了,难怪要披星戴月。
  走在这条复而往返的上学路上,春夏秋冬,风霜寒暑,沐雨迎雪,老酋己经习惯了城市送给学生的空旷的黎明。
  要是起得早些,时间宽裕,不担心迟到,晃悠悠的骑着车,慢悠悠的等红绿灯,早起的困倦便一点点地褪去了,骑到校门时,精神一下子就迸出来了。
  若是起晚了,担心迟到,一路狂奔,红绿灯就变成了魔障似的令人恶恨,若是奔到校门口还是迟到了,心里一阵诅咒,一天的心绪都坏在了黎明。
  老酋今天起得很早,车骑得缓慢,不是因为闲情悠悠,而是因为心事重重。
  他忘不了万花豆那双忧伤的眼睛。因为白血病万花豆休学了,对于万花豆这样一个聪慧好学的级花才女,休学,无疑是夺走了她生活的阳光,青春的欢乐。
  那朗朗的读书声,那教室里清纯的同学间的嘻闹声,那做作业时刷刷的写字声,那课堂争辩的激昂声,那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操场上奔跑游戏的快乐,都被病魔从万花豆身边夺走了。
  对万花豆这样的人来说,上学苦,被剥夺了上学的权力更苦。
  不管教育体制的扭曲给学生的灵魂带来多大痛苦,不能上学的灵魂更痛苦。
  老酋骑到了孔中门口,他停了下来。孔明中学那红墙青瓦,古朴庄重的校门,初一刚进校时,老酋觉得校门好高大好巍峨,初三了,也许是人长高了,心智多了,门楼也没那种高大神秘的感觉了。
  老酋下意识地停在门口,他想等,想象往常一样等,等到万花豆进校门。
  他这是在骗自己,可是此刻,他就是想骗自己。
  直到上课铃响了,老酋才仿佛从梦中醒来,走去教室。
  一走进教室,黑压压的阴霾就罩在老酋头上。
  今天开学,今天也是入学测验的日子。
  这入学测验非同小可,测验完了,根据每个人的成绩,进行分组。
  分组实际上就是对全体学生综合素质的一个划分,把学生分成了三六九等,全班初一时有60个学生,初二时,暴斯文鲍斌斌自杀了,神仙手石开山退学了,还剩58个学生。
  根据测试的分数结果,全班分划成A;B;C;D;E五个等级的学生组,每个组每天的作业深浅,时间的安排,受老师的青睐程度,考试的座位均有所不同。
  就好比社会分为富贵穷贱,不同的阶层享受不同生活一样。
  所谓A组,便是班里的尖子生了,他们肩负着考高中时必须考上重点中学的历史重担,是学校的荣誉所系,老师的尊严依靠。特别是A一号;A二号,A三号是全班的钻石学生,老师心中的宝贝。平时上课时老师可以允许他们做自己需要做的事,当然,必须是老师所说的“正事”,而且,老师提问时,A组的人尽量不要开口,老师的意思就是让那些“班级下层”的人士来回答。以老师的说法就是,A组都已经懂了,听了用处也不大,不如把这个时间充分利用起来,让自己的人生更加美好,更加充实。何乐而不为呢?再者,老师提出的问题,大都是比较基础的,他们也懂了,如果让他们回答了,老师提出这个问题原本的用意就完全丧失了。
 
                  
 第32节:坐着看花,站着消逝(32)
 
  所谓B组和C组,是班上中上和中等学生,用老师的话来讲,扶一扶就正了,帮一帮就上了,压一压就好了。A组是保证名校升学率考重点高中的镇校之宝,神兵利器,B组和C组就是冲击重点高中的预备队,抓好了,常会出人意外地带来惊喜,让学校的金字招牌更亮更炫。
  D组是班上平均成绩中下的学生,其中不乏聪明的学生,更多的是偏科的学生,总有一门成绩名列班上前茅,又总有一两门让老师哭笑不得,不是不及格,就是刚好及格,怎么恶补也就如水油互不相溶一样,令老师气馁。
  E组的成员,大都属于众所周知的,“被遗弃的人”,无论这群人做什么,只要不涉及到原则问题,不影响他人的学习,老师均可视若无物,任其自生自灭。E组的人说来也怪,天性分外乐观,毕竟是名校的差生,上个普高是没问题的,所以怡然自得,该玩就玩,好不快哉。
  但老酋一向坚定的认为,这些人会变成这样,他们自己管不住自己是一个原因,可老师为保重点高中升学率放弃了他们,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最令老酋反感的是,老师还认为是给E组学生一个的机会,一切看你们自己的了。谁知道这个期间是多久,初中一共才三年,要是这关键的一年放任不管,天才都快变蠢材了。
  不过,这分组不是死的,每两月测评一次,有上有下,所以,初三开学的第一次测评,尽管大家都很重视,但也没有紧张到去赴生死之战的程度。
  开学测评为了保证质量,多给学生复习时间,孔中显得很宽容。语文、数学、英语一天测考一门,物理和化学一天考完。
  其实,学校也正是通过这四天的复习测考和一天的评讲分组,让同学们暑假玩野了的心,在一周内都重新回归到了课堂。
  最后一天的物理和化学一考完,大家一对完题,各自心里都有数了,只是还没宣布成绩前,没考好的还有权保留24小时的面子。
  假憨憨对老酋说:“物理化学考试的时候,我怎么看你今天还挺从容不迫的?” 
  “假憨憨,你还真的假到反璞归真了吧?你怀疑我做不来题装孔明唱空城计呀?”
  假憨憨将头一偏,说道。“我靠!你可是不打自招啊,我可没说过什么。” 
  老酋并未顾及假憨憨的冷嘲热讽,事实上,老酋这回真的有可能考砸了,假憨憨讽刺他从容不迫,还真的是眼贼尖,发现了故作镇静的老酋考砸了。
  一个暑假才两个多月,老酋就用了一个半月来补数学物理化学,可是一看开学测试的考卷,还是力不从心,老酋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不理会假憨憨了。
  “喂,老酋,托着下巴是学思想者呀?当雕塑装酷呀?干嘛还穿着衣服?难道不怕把你的灵感给裹死了?”
  假憨憨见老酋半天不回话,还托着下巴作沉思状,忍不住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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