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ma马艾]欢迎光临白胡子广告公司-第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是因为你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想怎么去亲一个小鬼上。”萨奇说,他叉着腰,露出胜利者的姿态,“我走可以,只要你在放款单上签了字就行。”
在四周终于回归静寂的时候,马尔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个该死的混蛋,他诅咒自己的好友,因为他让他想起了很多本以为已经忘记或是不在意的过往;他走到书橱旁,开柜子,熟稔地拿出以为这辈子也不会翻看的书,书页里抖落出一张照片。他注视着照片里曾经是自己妻子的人,突然有点儿感激萨奇至少没有问他性取向上面的问题。
为什么会是艾斯呢?
这种奇异的心情,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哪里出了什么意外。
他不能再继续这样对待他,那不啻为一种欺骗。
夜深似海,但总有人的窗口此刻还亮着灯光,那是引领纷乱思绪归巢的航灯。每一盏灯后一定都有一位思想家,他们的思绪在暗夜里编织琴弦,好一遍遍吟唱那些无解的命题。
马尔科拨通了老詹姆的座机,他知道这时候他通常还没有睡。常年加班导致的作息混乱令他的生物钟倒错,深夜是最好的活动点。哪怕他无所事事,也通常会瞪着眼睛,等着钟声敲响或是透着薄雾的曙光来临。
“是我。……抱歉,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清晨的曙光褪去了长夜讴歌的纯粹,在思想者的身后照出卑劣的影子。
“
我决定了。”
艾斯说。他正襟危坐地朝向自己的死党,感觉像是个正在登记等待审判的犯人;但他又为自己的作为感到骄傲,窃喜地像个成功的偷猎者。
“我简直没话说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蠢蛋。”
“你还有什么指导吗?我洗耳恭听。”
“等着被甩吧。”
“那也只好等着了。不过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我会主动出击的。”
“怎么出?等等等等——我说,你最好记得路飞的返家日——”
“?我一直记得啊。”没大脑的家伙还抬着他的大眼睛眨巴,萨博扶了扶额头。
“我算服了你了,那你现在有答案了吗?你想要从他那儿得到些什么?”
“我不知道。”艾斯干脆地说。他抱着胳膊,一脸坦然,“总会知道的;或者,怎样都行。”
这么随便的人去谈这种惊世骇俗的恋爱真的没关系么?萨博感到头痛,不过他又觉得自己的头痛在这样天然的没神经面前显得那么无聊又没意义。说到底,这种事情本来就只有他能干的出来。
他现在冷静下来了,天空的薄雾折射出由深至浅的渐变色,透出朝阳的曙光。萨博感到饥饿,像是打了一场拂晓的阵仗,他去翻艾斯的泡面箱,看见旁边歪倒着一块盖着遮光布的画板。朝阳的初光刚好灼着它露出的一角,那块颜色像是要烧起来。他伸手揭去盖布,接着整个房间都腾地被点燃了;那是获奖的那幅画,火一样的生命力和顽强。
“怎么就随手丢在这里!”萨博高声埋怨,“它应该挂起来。”即使卖掉也应该能赚不少,至少减轻你现在那些毫无意义的负债——但他没有说出来。
“我应该把它丢掉。”艾斯头也不回地说,“别把过去挂起来。”
“照你这么说所有的墙上都不能挂画了!”萨博自顾自地将它捧起来欣赏,“你不要就归我了。对了,你当时怎么会去参加那个比赛?之前你都一直没有兴趣。”
艾斯刚要回答,闹钟响了。他走过去按掉,然后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黑眼圈。
“别把顺序弄反了,它不是因为参加了比赛才有价值,而是正好被人看到了已经存在的价值罢了。”
萨博好像突然明白了。他笑起来。
“所以,不论是‘喜欢你’还是‘性骚扰’都无所谓了,对吧?”
黑发的设计师站在镜子前审视着自己,一面套上T恤和薄外套。他微卷的发梢乱糟糟地翘着,黑曜石似的眼睛被早晨的阳光照得熠熠发亮。
“没错,因为我喜欢他。”
心情陡然舒畅起来,纵然熬过了整晚的夜,累积了广告行业标配的黑眼圈,并且口干舌燥胃肠不适,挤在地铁上的他仍然觉得难得的轻松。他戴着耳机,听着快节奏的音乐,让手指
在扶手上弹出清脆的节拍。
我得制定攻略计划,他志得意满地想,就像当初攻略论文课题一样;他相信这个名为马尔科的课题不会比毕业设计更难,点燃他和点燃那幅画里的灵魂,应该没有两样。瞧,那天不是已经点着了他么?艾斯还记得那时他眼里的磷光,腾起的热度几乎要将彼此焚烧殆尽。
从今天起,会尝试去更了解他;那多出的十几年与其说是代沟,倒更像是时光铸成的长廊,充斥着秘密的宝藏。我会走进去阅读那些故事,艾斯对自己说;他像是发现宝藏的少年那样兴奋,却又像有个不省心弟弟的兄长,惯性地摆出老成的模样,将心情藏掖好。
虽然也许要花上很久,但抵达回廊尽头时,我可以去拥抱他吗?
他闭上眼,画笔在脑海中勾勒着那一刻的样子——推开回廊尽头紧闭着的大门,刺眼的阳光让时间一片净白,我会拥抱他,他想,想象中的自己就大步跑起来,拨开光影的阻隔,去拥抱那个身影,遵循着渴望。
让思绪回到现实的是电梯的提示音。
天哪,我需要勇气,我竟然需要勇气——哪里有勇气的贩售机?艾斯脸颊发紧,希望周围的人没有看出来;他甚至走错了办公室,绕了个大弯才终于抵达二队,门口标版上的涂鸦今天看起来也一样死蠢透顶。我得首先成为一个足够优秀的人,精英面前没有难题,即使这个难题名为二队也要一样。他给自己打气,然后使劲推开了那扇门。
到没有扑面而来的烟熏,取而代之的是早晨健气的阳光充斥着屋子,有些人睡死在桌上和沙发床上,有些人喝着咖啡看着写字楼下来往的人群。
“过来,艾斯,过来。”老詹姆像吆喝一条狗一样叫他,艾斯忍了忍走过去。我能在这儿学到东西,他对自己说;马尔科也这么建议。我得赶上他。
其他人都当他是空气,连瞥都没瞥一眼;直到老詹姆又叫了韦弗和拉塞尔,他才觉得有些平衡,因为他也像唤蛐蛐一样叫他们。新任务吗?艾斯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兴奋。
“你们从今天开始出差。”
艾斯倒还没觉得什么,另外两人都瞪大了眼,一副见鬼的模样。不就是出差吗?
“去哪儿?”拉塞尔讷讷地说,他似乎不善言辞,但眼神躲闪着;韦弗却抱着胳膊,他大概猜到了什么。
“是那个肥胖症患者要求我们做的该死的别墅项目?”
“他的钱可没得肥胖症,所以你们得驻点市调。”
“操。”韦弗吐了口唾沫,“多久?”
“三个月。”
拉塞尔小声地抗议:“我们又不是市调员——”
“市调会有市调部门去完成,你们是市调指导,另外要负责提交完整的远景分析与拓盘报告。别抱怨,敢偷懒就给
我滚蛋。”
“什么时候走?”
老詹姆头也没抬。
“现在。”
“——现在?!”
早晨9点,繁华金融区名为白胡子广告公司的顶级写字楼里,传出了惨绝人寰的哀嚎声。
艾斯还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几个人挟着推搡进了车,脑子还没理顺溜呢,车已经发动,繁华的都市与应有的繁忙都被车窗飞快地抛在后边,担当司机的二队AE卡库愉快地哼着曲儿向头次见面的新人致以即将长途跋涉的问候,并且打开音响放一首老掉牙的乡村情歌。
“我们到底要去哪??还有,出差不能给我回去拿件衣服么?对了——充电器——”
“客户要求从今天开始干活,所以先过去再说,反正都有公司报销啦,再买新的也行。”
韦弗认命地说,“虽然是个穷乡僻壤,不过好歹网购的物流也是到的。”
“到底是哪?不是城郊的别墅项目吗?”
“没错,80万方的依山别墅,风景绝好。”他搔搔脑袋,“开发周期是五年,可现在地还没整平呢。”
“每次都这样,急吼吼地赶着去投胎。”拉塞尔叹了口气,他带着点同情的眼光看着艾斯给出前辈的建议,“不如趁现在给你女友打个电话,到那里连信号都不见得有。”
艾斯看着电话簿。他的手指移动过那些名单,突然无比的气馁:他连反抗和抱怨的机会也没抓住,这不公平,但到底该埋怨谁?也许是老詹姆,也许是该死的客户,也许是马尔科……也许是自己。
我才刚下定的决心,从今天开始——
还是从今天结束呢?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的专业术语解说】
全案:一般指囊括项目从命名到定位到市场分析及销售预测的全方位的广告策划提案。
市调:广告行业专业用语,全称为市场调查。有专门进行市场调查的广告公司和相关部门;但策划与设计线人员也经常要参与市调,从而能够更深入地了解产品与市场需求。
市调员:专门从事市场调查的广告公司工作人员。
驻点市调:在需要调查的地域内长期驻扎进行市场调查分析的工作。
远景分析:项目的发展状况与盈利状况的预估。
拓盘报告:项目周边概况、竞争对手概况及发展销售情况的全部分析报告。
第十五话:乡村爱情故事
漫长的黑暗令孤独都显得羸弱瘦削。小小的荧光围绕在牢狱中的身遭:一点,两点,三点……微弱的光芒仿佛呼应着内心的渴望,越聚越多。看见了,粗糙的掌心,干涸的纹路,多一点,再多一点亮光;多一点,再多一点渴望,卑微地着顺着崎岖的纹路攀爬上去——就能看见——能看见——
火色的荧光越聚越多,越聚越大,舞动着像一团巨大的火。火光升腾上去,照见渴望的胸膛,滚动的汗渍顺着肌理的凹陷向下,而欲望则顺着指尖向上,指腹下轻颤着脆弱的血管,呼吸的频率令它们有节奏地轻触着对方。锁骨的洼地像是最后的壁垒,火光在上面落下颀长的影子;越过它的防线,快点儿,上边就是脆弱的脖颈与喉结,扼住它,令生死悬于甘美的一线。多一点,再多一点力量;多一点,再多一点亮光,他的下颌,他的胡茬,他的嘴唇,他的——他的脸庞——
巨大的爆炸声从头顶传来。汇聚在一起的荧光难以载荷似的炸裂了,却并不像火一般腾起红光与黑雾,反而,耀白的光芒贪婪地回馈着他的呼唤,最终焚尽了全部的视野。
像是头脑里被狠狠掼了一锤,艾斯反射性地弹起身子。眼睛逐渐恢复明晰,唤醒他的是耀眼的阳光,乡间的晨风不甘寂寞地掀起窗帘。被子早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他只穿一条裤衩跳下床,看向窗外——又一声重响震得整层楼板都在瓮瓮颤动,他确信没有爆炸,梦中的一切不过都是虚幻的渴望,而他现在在这里。
半山腰上的整地工作正如火如荼地进行,机械的轰鸣声侧耳可闻,你也许可以形容它欣欣向荣或蒸蒸日上,仿佛刚出土的嫩芽,只要经历风雨与季节的更迭,就能成长为参天大树;但对于艾斯来说,那实在是一片乏善可陈的景象。他拉上窗帘,徒劳无功地隔开单调的景象与嘈吵,一面环顾周遭:没有闹钟,因为没人在乎你几点起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