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夜-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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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说对了,我就是害怕。
害怕感情热情激情所有温暖情绪一点点消耗殆尽,最终有一了F他会用冷冰冰的眼神对着我看,锋利的尖刻的。
害怕他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害怕人生那么长。
害怕缘分那么短。
害怕越走越远,比陌生人还不如。起初也许还会偶尔联系,坐下来喝喝酒,不痛不痒聊几句,然后消失的时间越来越长,就好像在深海里一重重的下沉,最终寻不见。
害怕我现在双手空空没什么能给予,未来也没什么东西能留住谁。
害怕走到结局时,会说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害怕爱情本身就是靠不住的玩意。
什么冷漠淡然漫不经心,都只是粗糙的表面伪装。实际上,我胆小怯懦自私成性,极端护食占有欲强盛,只要抓在手里的就决不会放开,把手指掰断都不行。
这个名为高美男的容器,一点都不坚实,能盛放的东西太少,失去一星半点都痛的死去活来,许多年不能忘。
而且,我跟感情这东西,实在没缘份。它每次走到我生命里来,离开时总要带走些什么东西,或多或少。
在圣心院,它把父爱亲情从我生活里带走,顺便带走了我的睡眠;在养父母家的游泳池里,把明媚笑容带走,顺路还带走了我求助的能力;在养母凉到结冰的目光里,把温暖带走,把幻想带走,把辩驳和解释的意义都带走;在美国的时候,把简单舒服的日子带走,同时带走了健康。
就这么左一刀右一刀,把我雕刻成个镂空的人影。
就是害怕,是真害怕。
有时候也困惑,更多的时候是种徒然的无奈。感情这东西对我来说太厚重太庞大,跌跌撞撞走到现在,接受一份感情,竟然比失去还困难。
那么这回呢?又要从我这干巴巴的生命里带走点什么?
Jeremy,我不是把你推远,是把我自己推远。我对你没多少信心,对自己更没有,与其最终后悔惨淡收场,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伸出手来。
我承认,己经没办法超然,我承认我爱,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别再说什么娶妻生子美好生活然后忘记我一类的话了,别在我面前说,我真的真的受不住。
门外的Jeremy恐怕一时半刻都不能消停了,哭的太凶,嗓子哑的几乎不能发声,敲门的声音却越发坚持,连踢带打手足四飞。
后来模模糊糊又听见马室长说话,想必是低声下气正来劝着,哪知越劝越凶,这孩子完全就是个负了伤的小兽,没头没脑没章法,最后卧室门被撞出咚的一声巨响,外边才消停。
别是没轻没重真撞坏了…眼看事态愈发控制不住,新禹也吓了一跳,几步过去想把美男从门前地上拖起来,不管这事怎么处理,总得先出去看看。
美男蜷着身子坐着,后背紧紧抵着门板,走近些看脸色白的骇人,被新禹拽住手臂却好像并无知觉,软绵绵被拖了一下,身子侧侧脸捌向一边,竟是三魂没了七魄。
这是…新禹心里空空的泛了一声响,在他身边矮身蹲下来;抬手抚抚他脸庞;竟然摸到了一手细细凉凉的湿。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啦。最近看书看的我快上吊了————————无奈体重受限,没找到那么粗的绳子——————掩面。。。还是我家猴子战斗力强大!。。。美男这种家伙,畏葸不前,就得下猛药。。毒药。。。*药。。。
第一百零一章
※
无论什么事情,只要跟高美男这妖物沾上边,就很容易脱了缰。Jeremy摆开阵式敲门,真是用足了十八般武艺,赤手空拳不过瘾,随手抓着什么都往门上砸。
马室长琢磨着生命可贵,抱着头躲在一边,喊口号似的象征性劝劝,以为这小孩儿不过发发脾气,又累又倦自然就偃旗息鼓了。
他可没想到Jeremy真是不要命的主,最后竟然直着脖子卯足了劲一头往门上撞!气迷了心嘛,他还打算鱼死网破哇?!马室长窝不住了,当下一蹦三尺高。
Jeremy小霸王一般的性子,最近又被美男放在手心里捧着,宠的没了边,从小到大一门心思想要的东西,就没失过手。现在让他眼睁睁瞧着美男跟别人拍拍翅膀双宿双飞去,那还真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小孩儿眼冒金星晕了好一阵子,再睁眼竟然看见新禹正在身边站着,木呆呆一脸惨白颜色。怎么了?Jeremy伸着脖子往他身后瞧,美男呢美男呢?
新禹没说话,只盯着他脸上瞧了半晌,直看的Jeremy毛悚悚的泛寒,最后才把手机递过来“给泰京打电话,叫他也过来。”
嗯?小孩儿摸不着头脑,昂着头眨巴眼。
“你们不是愿意耗着么?那就这样吧,我没关系。”新禹垂着眼神色平淡,好像没什么情绪“打电话,现在就打。”
什么啊…小孩儿正别扭着,一门心思就想把美男揪出来,别的事根本不往脑子里走。卧房门半掩着,里面黑乎乎一团瞧不见人影,Jeremy愣头愣脑想推开新禹往里冲,口里念念叨叨“美男呢美男呢,他为什么不出来?”
新禹现在还穿着出席音乐现场时的黑色正装,衣服样式简洁,剪材甚至有些过于利落了,肩线笔直领口硬挺,衣料滑腻摸上去一手的凉,简直像件坚硬甲胄。Jeremy推他一把没推开,反倒被他一把揪住领口,恶狠狠提了起来。
哎?他怎么急了?小孩儿本就晕,这下更是摸不着头脑。
好好,你不打电话我打…新禹死死盯着他,紧抿着唇仿佛咬了咬牙,最后点了点头放开手,在手机上拨了个号举到耳边,沉着声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来“Jeremy,我真想揍你…”
这个时候泰京魔王正在首尔机场的候机室里,戴只巨大的墨镜,遮了足有半张脸,坐也不坐,面无表情的站着,怎么瞧都是一副心情不美的模样。
安社长焦头烂额围在他身边左转右转,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你们这一个两个都颠颠跑到日本去算怎么回事?这边的通告怎么办?”安社长举着密密麻麻的通告计划,火上眉梢“日本那边有新禹盯着,计划安排也不多,不用你去。压缩压缩再压缩,这边也还有两天的工作,泰京你做这行也不短了,你的专业精神呢?嗯?录影一完,我亲自送你去日本行不行?嗯嗯?这大晚上的,航班还要等…”
泰京觉得自己够有专业精神的了,在三个小时之前,他就应该把安社长打晕,找架直升机追过日本岛去,而不是由着他在自己身边东拦西扯废话不停。
泰京把墨镜摘下来,烦不胜烦勾勾手指,示意安社长往自己脸上看。FAEdacab 啊…魔王眼角新鲜出炉一片乌青,安社长一蹦三尺高“谁干的?这还怎么录影!我说过多少遍了,形象形象…”
泰京施施然又把墨镜戴回去,安社长手抖脚抖不依不饶“你怎么不早说?!赶快用点散淤药揉一揉,没准明天还能上镜头…”这两天的节目安排可算是泡汤了,那些电视台的PD们还不把自己沾沾芥茉生吃了?身为艺人就算是打断了肋骨也得先护着脸呐!安社长愤怒不己,恶声恶气“怎么回事?谁给打的?!胆子也太大了,想死么!”
魔王殿下勾勾唇角,笑容杀气腾腾又有点意味深长“高美男。”
今天泰京魔王人品爆发,眼巴巴追到机场,哪知道剖心剖肝情深意切一番告白,反倒换来了一记老拳。
最近娘娘腔小白脸早就退出了流行前沿,魔王殿下这种能喷火的暴脾气倒是风头正健,他想要的,决不放手,迷的无数女人晕头转向。可惜高美男不是女人,他不吃这套。抬手就往魔王脸上招呼,磨着牙吼他“你还有完没完?我负了Jeremy负了你,够可以了,难道你现在还要让我负了新禹?”
眼眶疼的厉害,眼前都是虚影,好一阵子瞧不清东西,泰京捂着眼睛痛的脸都扭了,把另一只手伸出去,什么也没握到,掌心仍然空的泛凉。
他没受过这个,更想不明白——难道只有姜新禹不能辜负?为什么?…凭什么?!
爱就是爱,难道还要排个先后顺序,分个清重缓急?高美男,你幼不幼稚?用这种破借口就想逼得我放手,你又当我是什么人?
电话响起来,高美男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忽亮忽暗,电话那头却是新禹的声音“泰京么,你在哪?”
在…泰京抬抬眼微微昂了头,沉声回答“在机场,两小时后到日本。”
新禹在电话那头静了静,好像是叹了口气才慢慢的回话“嗯,很好,我们等着你。”
还记得几年前采访的时候我说过,在一个乐队里,鼓是心脏,贝斯和吉他是手脚,主唱是花,没什么可比较。而现在,我们站在同一条线上。我们都坚持,都清醒,都认为那个人独俱意义,苦也好痛也罢不管怎样都想和他一起走到最后。
很好。
我们都不放手,有本事就一直握紧,心无旁骛不再看别人一眼,五十年一百年一直一直。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死乃们了。。。。东张西望。。。一个人也米了。。。。有气无力哭。。。
第一百零二章(完)
※
人这辈子磕磕绊绊一路走来,路过苦楚路过幸福,路过失落路过美好,从某些方面来说更像是个自我修正的过程。
一点点变的失去做梦的力量,变的没信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随波逐流,习惯面无表情,头痛的时候很多,话却越来越少,整个人苍白无力的像是一张皮。毫无生机,只有眉眼还算精致。
当然也可能会有些好的转机,有更多的梦想,觉得失去也不算什么,向往某些更为远大和具体的东西,因为某些人某些事获得意外的勇气,一点点睁开眼,微笑。
一路往前走,挂着自以为淡定的面目,疲惫无比,漫无目的甚至有些盲目,不知道所谓的美好可以维持多久,以为随时可能倒下来——直到我们相遇。
天团乐队A。N。JELL强势登陆日本,全面展开攻势冲击亚洲顶极乐团,按照经济公司安排,新专辑打榜完成之后,要马不停蹄的展开全国巡回演唱会,还有些固定的综艺节目要参演,初步计划就排了厚厚一本,估计要在这个满是海风湿息的岛国一直呆到夏天。
马室长韩国日本两边飞,时间总不够用,活动能力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东跑西颠折腾了半个月才为A。N。JELL寻到了个合适的房子做宿舍。房子地点不错,面积虽然没有首尔的宿舍那么大,住四个大男人却也足足够用了。
杂七杂八搬来了一堆家具和日用品,马室长又搬又抗累的直翻白眼,宿舍里总算有了点样子。
泰京魔王还有不满,打开衣柜瞧瞧,满脸嫌恶“怎么这么多灰!家具地板有没有消过毒?床单什么的一定要纯白色才行…还有,我的衣服呢?我在首尔宿舍有两个大柜子是专门放牛仔裤的,你打电话给安社长,让他给我运过来…”
他以为航空公司是安社长开的么?
别说到了日本,魔王殿下就算移居外太空,也是一样难伺候。马室长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决定将这个话题无视掉,拿出记事本一边翻一边分配房间“新禹和泰京住这个房间,被子枕头就在柜子里…Jeremy和美男住旁边那间,床铺我都…”
马室长话没说完,突然一件毛衣当头甩来,把他后面一堆碎碎念硬生生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