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小姐-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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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转念又一想:“他要作甚?难道负荆请罪?”
临到下班我越想越觉不妥,眼见墙上的钟快到五点半,忖着要不一下班拔脚快溜。
秒针一到,我匆忙胡乱把包塞了一塞。
岂料,人算不如天算。
屁股刚刚挪离了椅子,只听到晁文博办公室那边传来了声音:“林赛拉,你留下。”那叫一个掷地有声,那叫一个不容犹疑。
我吞了一口口水,王世轩早就理好了东西从我边上飘过,很是哀怨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保重。”
坐在晁文博的路虎里头,我很是诚惶诚恐,他随意看了我一眼就发动了车。
“老大,其实吃饭什么的我最随意了,鲍参翅肚您看着办就行。”我搓了搓手,嘿嘿坏笑了两声。
“我没说要带你去吃饭。”他脸色暗仄得很,暗仄得很。
“那总不见得直接带我回家罢。”我临死还不忘耍个贫嘴。
结果晁文博一把把我扔到床上的时候,于半空中我就在想:林赛拉啊林赛拉,你居然还是个灵媒。
窗帘拉阖上,亦没有开灯,外面的天却没有彻底的暗。
趁着一点自绒布窗帘缝线透进来的光线,我扫视了晁文博的家。
层高大约五米隔作一层半,楼上只有一张床隔着木栏能将其楼下一层尽收眼底。
整间房子用色简洁,只有白色灰色木色,甚合我意。
啧啧,真真好品味。
我又默默一咧嘴: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情研究人家的装修格调?
偏过头看着他脱我的衣服脱得行水流水,实在有点意外,转瞬又在意外自己的意外。
他那个熟门熟路的模样,显然是个“惯犯”。
“你调戏下属倒调戏得很是欢快。”我一边不由自主地叹道,一边于心间默念全公司女员工花名册,揣测着谁痛谁会与之有染。
如果我都行,那连恩娜那种叫女人看了,心也得大动上一动的铁定也躺过这张床。
他听到我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调侃,略略怔了怔,手从我胸上挪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看你那天也算乐在其中,所以预料今天大约能得手。”
“为老不尊。”我哽得够呛,没好气。
“我老么?”他扬一扬眉毛,竟然开始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我也就大你七岁。不过,你是个超龄儿童……”
“你怎么知道我几岁?”我从来没见过“冷气晁”耍过孩子气,他在我心里一直是在办公室里运筹帷幄的冷气机模样。
“别忘了,我招你进来的。再说,我还跟你相过亲。”他的手指缓缓抚过我的眼睛,鼻尖,巴掌,下巴,脖子,锁骨……我觉得小腹有点蒸完桑拿后的那种燥热。
“噢……你那个时候就想着招个禁脔回来是罢。”我想到那次相当糟糕的相亲经历,扁一扁嘴。
“呵,禁脔?”他哑然失笑,伏下来轻轻啮住我的耳垂,“你真了解我。”
我觉得自己全身像遭了电击,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正话还是反话,就连咬住嘴唇地力气都没了,起起浮浮间心里想着:林赛拉啊林赛拉,你活该,被雷劈水淹上刀山下火海,落地狱去罢。
睡到大半夜的才醒,有些云里雾里不知自己身在哪里,直到手肘不小心撞到了边上的晁文博。心慌了一慌,有听他呼吸均匀,看样子睡得很熟,便很是放心。有些口渴就想去摸床头柜上的水杯。
手滑过被子的时,摸到一团毛茸茸热乎乎的东西。
“妈呀!什么东西!”我骇叫了一声。
晁文博果断被我惊醒,慌忙起身开了灯,只见一只淡咖色的暹罗猫从床上盈盈跳下去。
他见我紧紧张张抓着被子惊得不轻,糊糊笑了笑道:“林赛拉,你还有怕的东西。那是我女儿。大概刚刚你来的时候不知道躲在哪里睡觉。”
“哈?”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头一次觉得这个男人也能有这么一面,真是叹叹造物神奇。
一晚上折腾,他头发有点毛糙,被我惊醒肯定不舒服,只见他半支了身大皱着眉捶了捶额头,“她叫樱桃。”
怪不得我进了他家门就一直想打喷嚏。本人自小对一切有毛的玩意过敏,包括裘皮。
那樱桃小姐拿蓝眼睛很戏谑地扫了我一眼就管自己走开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猫,但此刻我扫了眼晁文博身上的肌肉,很违心说了句:“呵呵,你女儿长得很是端庄。”
刚才光线不明朗是以算不得清楚,仔细看看,晁文博身上长得也算精壮,皮肤有一种紫铜的光泽,像是常年在赤道附近跑才晒得出来的。就是腰上有一条两手指长的刀疤,尽管一看便知是陈年旧伤,仍有些触目。
他翻过身一只手搂牢我,捏了捏我的下巴:“嗯,比起你刚刚的很不端庄,她的确很是端庄。”
我别过头听到自己将将干笑了两声,掖了掖被面想钻到被洞里去。
“你是不是很久没有……”
我又听到自己将将干笑了两声,这次想挖个地坑跳进去,永远别爬出来我。
他不依不饶掀了掀被子跨到我身上,强迫我把脸转向他,还力气大得很。
看我挪动不得,晁文博很是满意地坏笑一下:“给我说中了。”
我两块巴掌肉还让他两只手揉得发胀,热烫烫地,被挤得高起的嘴巴里还逞着强,白瞪着他,腻腻乎乎地说:“晁文博,你欺负人。”
“我怎么欺负你了?”
“不知道谁,前两个礼拜才在办公室里怒火中烧地要炒林赛拉的鱿鱼”
“你怎么这么记仇?”
我僵着拉开他覆在我脸上的手,“你就是欺负人。”
“你的意思,刚刚我强迫你了?”他偏过头像是询问我,其实眸光里透露出来的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我眼珠子溜了一溜,说道:“嗯,我觉着你力气挺大,这又是在你家,我要是弄个抵死不从,一会搞出人命什么的,场面很是难堪了些。再说我明天还想爬回公司上班……这份工作……”
晁文博俯身堵住了我絮絮叨叨的嘴巴,这样冗长绵密的深吻闹得我不行,禁不住一双手也攀缠上了他的厚肩。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肯放开我,可两只大手环着我越缚越紧。他的眼睛正对着我的眼睛,平素里那种冷气现在一星半点也没有了,反而很是盎然,还磁磁地唤我,“赛拉。”
“嗯?”我很是受用,但是想了想还是把眼睛闭上。
“我喜欢你。”他的气息热腾腾拂到我的鼻尖,有点痒痒得,跟羽毛尖尖扫过了一样。
“嗯。”我仰了仰头舒展了下后椎,有点沉醉地应了一声。
可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还没反应过来要作何反应,晁文博一下又把我的嘴堵了个严丝合缝。
正文 Chapter。15
第二天我跟着晁文博从他家出来,一起上得班。
上了车,我还没动手他抢先帮我扣了安全带。
经过昨天晚上一夜,他现在一对我小殷勤我那小心肝就一点出息没有地扑腾扑腾乱跳。
看他一路随着交通电台哼着小歌,你们见过一个能把流行歌曲哼成主旋律电视剧片头曲感觉的人么?眼下就有一个。
是以我又觉得他十分得欠揍,想挫一挫他那股得意劲。
“昨天晚上,我很是满意。真是多谢总监了。”我很是突兀地说了这么一句,反手抓了抓酸胀的肩膀,笑意极深。
当我看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疏地僵了一僵,歌也停了,我更乐得心花那个小怒放。
然则,我低估他。
他偏头亦笑意极声地看了我一眼,“不客气,我很乐见下属‘久旱逢甘露’的样子。”
这样轮到到我的脸色僵了一僵。
两个人就没再说话。
到了公司附近,我找了个借口要买份报纸就先跳了车,他也不拦阻只替我开了门。估计他该是更不想让公司的人撞见他跟女下属纠缠在一起罢,而且这个女下属还是在公司里公然给他甩脸的堪堪不才在下本人。
是以下车的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像还有点做间谍特务的潜质。虽然倒不倒戈,那也是个没谱的事儿。
可自那天以后,晁文博三不五时一下班就一言不发把我往家里拖,满有原始社会男人一棒子捶翻女人然后拖进自己洞里去豢养的味道。这让我的时粗时细的神经怎么爽快得起来,也严重影响本小姐的各种生活质量。
所以我又开始跟他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
某天,他又在路边热忱邀请我去他家“做客”。
时间不对,地点不当,心晴不佳,是以我提一提包,说道:“今天不去你那里了。我想去逛街。”
“我陪你去。”
“啊?谁要你陪我去。”我眼珠一转,想到曼达教过的甩男绝招,眉飞色舞,信手拈来;“我去买内衣,你还要不要陪?”
“上车。”
叉,这样也行……
莎元商场里,晁文博走在我前面,反腕来牵着我的手,我轻轻挣掉。
他再牵,我再挣。
“遇到熟人怎么办?”我仰视他后脑勺。
“我长得这么不可告人么?”他回过头问我。
“我是说,遇到公司同事怎么办?”我指了指橱窗上的大幅海报,“你知道遇上这种打折的日子,在这里撞到恩娜的几率有多大么?跟去专柜碰见同一个BA的几率差不多。”
他不响了。
我摇摇头,他到底更在意自己的工作。
“不是要去买内衣么?走!”他一把拉住我往四楼的内衣区跑。
我怔了一大怔,干干咳两声,“下次,下次。”
他很灿烂得坏笑,又说道:“我一会送你回家。”
我承认我就那点出息,心里一热乎说道:“其实去你那儿也挺好的。”
“我那有什么东西挺好的?”
“晁文博,你这个老色鬼。”
他厌恶地缩一缩脖子,“林赛拉,你知道什么叫仁者见仁,淫者见淫么?说得就是你这种人。”
我一巴掌招呼过去,被他稳稳接下攥在手里。
这次,我没挣扎。
乱逛了好一会,什么也没买着。
我忖着现在的服装设计师大约全患了色癖,怎么花哨怎么来,让我这种常年黑白灰上身的姑娘如何活下去。
而偶尔看到黑白灰,联想到家里一衣橱的黑白灰又提不起兴趣买了。
所以漫无目的地逛着,连母婴用品区也没放过。
就在那儿遇到了熟人。
我觉得回来以后根本不用通知谁谁谁我回来了,总能在各种场合碰到各种熟人。
城市就这么点大。
而这次,是小猛的妈妈,她正在细细选婴儿服。
“阿姨?”我看到她,无论如何该打个招呼。
“赛拉?”她看到我,放下手里的小连体衣走过来。
“好久不见,阿姨你还好吗?身体好吗?”小猛的妈妈从前对我一直很好,我便对她很是亲近。想到现下这种情况,我悄悄从晁文博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回来就好,一个人在外头不容易。”她握住我的手,温柔地拍了两拍。
“小猛的孩子生了罢?”我看到她胳膊上挂着的透明购物袋里有一高一矮两只新奶瓶。我见表姐刚满一岁的孩子用过,当时我还跟表姐唠叨:“不就是小孩子么,见风就会长的。买这么贵的东西用,过了时候还不是只能丢掉,难道还传家不成?”
她狠狠瞪我一眼:“你没当妈的人,懂什么。只怕轮到你生了,更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