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板你节操掉了-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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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比较就全明白了,死在这儿的人,全是统一着装,一身迷彩服,身上的装备全部是美军装备。吴邪估摸着这么大的手笔,大概只有裘德考那边的人能做到。故而问道:“他们是阿宁的人?”
黑瞎子道:“是裘德考的人,阿宁手下面的人全死了,也不知道那娘们还活着没有。”吴邪随手捡了跟树枝,划拉着说:“也不知道谁能把他们团灭。”他说完这句话,募得想到了十分钟脚程开外的黑金古刀,腾地从地上站起来,也不顾脚下黏黏腻腻的肉,到处找。
虽然他觉得闷油瓶应该不可能折在这种地方。
但他就是放心不下。
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吴邪放下心,一扭头,黑瞎子那厮,站在白色的阳光下面,旁边是从树影见漏下来的光圈,对着他,笑道颇为诡异:“找到哑巴了吗?”吴邪一怔,答道:“没有,他应该不在这儿。”
黑瞎子背过身:“既然不在,那咱们就走吧。
吴邪有些犹豫:“就这样走了?他们呢?”黑瞎子说:“小三爷想给他们收尸?”吴邪道:“当然不是,他们在这儿团灭的原因咱们还没找到呢。”黑瞎子转过身说:“自相残杀。这些人大概是中了幻术了,让什么东西迷了心窍。瞎子我以前有一次出任务遇到过,我一个伙计,死了。”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呲牙一笑。
吴邪想了一下,觉得他没有道理再掺和进这件事,而且站在死人堆里,多少有点不吉利。于是他对黑瞎子一点头:“咱走吧。”
他们刚抬脚,忽听几米开外的草丛里沙沙响了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翻了个身,接着就是低低的咳嗽声。黑瞎子跟吴邪对视一眼,走过去。那是个还没死的白人,登着一双湖绿色的眼睛,金色的头发乱七八糟的,沾了不少污秽。
吴邪慢腾腾的凑到他跟前,悄声细气的说:“哥们,哥们,能听见我说话吗?”黑瞎子递过去一把雪:“让他喝点。”吴邪给他喂了点雪水,这位沾湿了嘴唇,大力的咳嗽几声,咳得撕心裂肺,头都垂下去了。吴邪原本以为他不行了,结果他咳完了,像是缓过来了,慢慢的抬头,先是看向遥远的蓝色天空,双眼无法对焦,喘了几口气,才慢慢的看清眼前的人。
吴邪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双眼的瞳孔在一刹那猛地紧缩,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接着就是瞳孔渐渐放大,手垂了下去。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扭头问黑瞎子。黑瞎子略诧异的说:“他吓死了。”
吴邪惊异的说:“他吓死了?!我有这么吓人吗?我又不是想吃他。”
黑瞎子一面点头,一面想到自己前段时间剥下来的那张讹兽的脸,那张酷似吴邪的脸。……他好像做什么坏事了。
吴邪自从那件事后,对那个莫名其妙被吓死的人印象深刻,他一面跟着黑瞎子走,一面深刻反省自己当时的样子,也不至于凌厉到能把一个人活生生吓死的地步。想来想去都想不通,黑瞎子说过的那句“迷了心窍”估计是最好的解释。一个迷了心窍的人,简称失心疯,正常人是无法理解疯子的内心世界的,就好像普通人与艺术家之间永远有一条深刻的鸿沟一样。站在两岸两相对望,一个骂一个傻逼,一个骂一个疯子。
中午的事耽误了点他们的时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背风的栖息地时,已经是月上梢头了。月亮让树桠子割的支离破碎,月光暗淡,星星的光就亮了。黑瞎子靠在岩石上,嘴里吃着东西,看了一会天上的风光,一扭头,刚好撞上吴邪的眼睛,跟天上的的星星一样。
自从上次摸过闷油瓶的脉搏,确认他是一个活人,不是什么孤魂游鬼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吴邪手里婆娑着冰冷的黑金古刀,默默地等待午夜的到来。
黑瞎子很快就睡熟了,吴邪有点熬不住,上眼皮跟下眼皮相亲相爱,难舍难分,长长的睫毛刺到酸涩的眼睛里,疼得厉害。他的手还放在黑金古刀上,打了个瞌睡,头狠劲的点了一下,手一动,尖利的疼痛从手背那儿穿来。吴邪猛地惊醒,瞪开眼睛,闷油瓶鬼魅一样的站在他对面,冷冷清清的看着他。
吴邪立刻不困了,他的手背刚才被黑金古刀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暖暖的鲜血淌下来。只是轻轻擦过,伤口不深。他看了一眼熟睡的黑瞎子,轻声问:“你没事吧。”闷油瓶轻轻摇头,走过去,坐到吴邪旁边,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从背包里拿出一卷绷带,替他缠上。
吴邪静静的看着闷油瓶的眉眼,温温柔柔的笑了一下。
闷油瓶替他缠好绷带,拉着他站起来,吴邪问:“小哥?去哪儿?”闷油瓶的声音略沙哑的回答:“别说话,跟我走。”
吴邪迟疑了一下,跟上去。刚走两步,黑金古刀挟着风逼向闷油瓶的背部,闷油瓶早有准备,搂住吴邪的腰滚到一边,黑金古刀狠狠的扎进了一旁的树木里,将那棵两人合抱的大树刺了个对穿。
黑瞎子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在背后响起:“哑巴,你这是带小三爷,去哪里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按照惯例是昨天晚上打好文,今天早上五点更文的,但是呢,我感冒发烧,昨天晚上不允许碰电脑,所以今天早上起了个大早更新。
☆、闷油瓶即小哥
吴邪挣脱开闷油瓶扣在他腰间的手,滚向一边。这个时候,黑瞎子跟哑巴张对上的话,吴邪的话约等于放屁,与其像个娘们一样在旁边大叫“你们别打了”这种话,还不如识相点早早的先躲到一边。哑巴张跟黑瞎子打起来,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但是一群吴邪群殴其中的任意一个,估计只有被团灭的份儿。
于是吴邪很识相的先保住自己。
黑瞎子背对着那架篝火,对吴邪笑道:“小三爷,好歹瞎子我也保了你那么久,有吃有喝先顾着你,还不收你一分钱,这大概是瞎子我这辈子做过的最赔本的生意了,怎么现在到头了,你就准备连一句谢谢都不说的走了?”吴邪心里一顿,他自认为还是很了解黑瞎子这个人的,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的斤斤计较过。于是他闭嘴,什么也没说。
黑瞎子又说:“这位兄弟,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冒充哑巴想带小三爷走,那就是你的错了。”
吴邪往后一退。
黑瞎子又说:“说出来这件事有点掉分,不过都到这个关头了,咱们也明人不说暗话了。今天中午,装成小三爷的样子的那个人,是你吧。要不然那个人也不会一看到小三爷就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吴邪盯着那人的背影,觉得越看越熟悉。答案几乎就在舌尖上,但是就是说不出来。
黑瞎子继续说:“你应该没有恶意,要真是想让小三爷死的话,那他早都是一具尸首让我扛回家了,怎么会像现在这么活蹦乱跳的。但是你不想让他留在这儿。或者说,我身边?”
月亮寂寞的在天空挂着,昏暗的月光就像经年使用的女人的白练,早已失去了最初的光彩。星星叽叽喳喳的三五成群,窃窃私语。吴邪跟黑瞎子当初挑的这个歇脚的地方是背风坡,背后是一大块岩石,足足有两个人那么高的身高。而他们休息的地方刚好是一个矮坡上,风在林间涤荡,到他们那儿了,只剩下细细一缕了。
吴邪本来就站在这个矮坡的边缘,那个被黑瞎子质疑身份的“闷油瓶”身形一动,吴邪一惊。他的平衡性从小就不大好,为了学个自行车摔得鼻青脸肿,故而这个时候也站不稳。但是他在要栽下去的那一刹那,忽然想到了那个“闷油瓶”的身份,那句话几乎要说出来了,从下方伸出来的一只手捂住了吴邪的嘴,让他把那句话重新咽回去。
黑瞎子跟“闷油瓶”眼睁睁的看着吴邪没站稳,差点就要掉下去的时候,被一只素白的手捂住了嘴巴,拽下矮坡,冲过去看的时候,一缕风卷起地上的落叶。
什么都没有。
吴邪让闷油瓶扛在肩上,向着一个方向奔跑。他的胃部被坚硬的肩膀顶着,差点让他把隔夜饭吐出来。
好不容易停下来了,闷油瓶把他放到一块石头上,吴邪脸色惨白,揉着自己的胃。反观扛着吴邪跑了一路的闷油瓶,健康活泼。闷油瓶弯腰凑近吴邪:“你认不出我?”吴邪心下确定这家伙才是真货,故而彻底放下心来,不再揉自己的胃部,对他说:“你们的脸都一样,我怎么知道——不过你当时不应该带我走,我要回去打那个老小子几拳。没事干就失踪,好不容易找到了,还伪装成你的样子。”
闷油瓶站直了,说:“你以后打他的机会很多,不急于这一时。”
吴邪笑了一下,说这倒也是。便不再纠结于这件事,转向另一边,问闷油瓶为什么整天整天的看不见他的人影。闷油瓶深深的看着他,抬手,摸向吴邪的后颈:“以后,你就知道了。”他还是这个样子,有什么事情从来不喜欢明说,总是故弄玄虚,勾得吴邪欲仙欲死。
吴邪逼问了一会,什么也没问出来。闷油瓶对于吴邪问的问题,要么是避而不答,要么就是答的不在点上,要是被问的烦了,直接扑上去灭口。两个人分开的时候都是气喘吁吁,脸色泛红。吴邪知道闷油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就是不肯告诉他了,因此只能自己在心里猜一猜闷油瓶到底准备干什么,但是没有再问了。
黑瞎子那儿他是不会再回去了,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扑上来找他算账。至于他三叔,吴邪想一想自己最近受得苦,恨不得打他一顿。吴邪在大石头上做的久了,又冷又困,刚准备说小哥我们找个地方先去休息吧,闷油瓶就站起来,拽起他,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吴邪一听,自然不可能再犯困了,强打起十二分精神跟在闷油瓶的脚步后面。
闷油瓶这个人身姿灵活,脚步轻盈,走起路来像一只黑猫。吴邪跟着他颇费心力,才没让自己跟丢。月亮可能也想洒下明晃晃的光,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风头全让闪亮的星星抢走了。故而气的惨白了一张脸,光也愈加昏暗。
吴邪上坡时低头看路,这儿的路不太平整,旁边是树木,脚下是凹凸不平的石块,不小心就要被磕一下绊一下,不小心摔到地上,即使隔着厚厚的裤子,也能把膝盖摔肿。他抬头一看,大汗淋漓,视线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月亮的光华无法照进茂密的树丛深处,闷油瓶已经不在他的眼前了。
吴邪当即大惊。
他抓着旁边的树往上走,就要走到刚才闷油瓶消失的地方时,闷油瓶又重新出现,好像刚才只是吴邪的眼花一样。
吴邪问了一声:“小哥?”
闷油瓶略略偏头:“怎么了?”
吴邪说没事,两人无言的继续走。事实上吴邪最开始还会问几句话,例如我们去看什么,或者我们这是去哪里啊。但是走的时间真是太久了,全是崎岖不平的山路。闷油瓶这家伙好像是什么地方不好走就偏往什么地方钻,荆棘尖利的刺划伤他的手背,掌心的皮肤就没好过,一层叠一层的伤口,全都是被粗糙的树皮刮伤的。
再走了不到半个小时的脚程,闷油瓶忽然停下来,面前是一大片平坦的地面,草丛丛生,风一吹,枯草伴风响,张牙舞爪。吴邪走到他旁边:“我们到这儿来干什么?”闷油瓶摇头,没说话,抬脚往里走,吴邪自然要跟上去,结果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