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转身,我下楼-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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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传回来的纸条是这么写的。我说过,她是一个很妙的女孩子,真的很妙。
当我看完她的纸条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跌倒的姿势也可以感动一个人。哪一天她如果想来一个大的感动,我看我得先去报名“李棠华特技团”,好好磨练磨练。
在这边不得不向未满十八岁的朋友说一声,哥哥是有练过的,不要轻易模仿。
当我陶醉在我的想象之中时,她又传了一张纸条过来。一张很吓人的纸条。我的心脏多跳了三下。
今天我还不想感动,你可以放心,
不过今天我得自己走回家,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让你送我。
PS。你是个很坚持的人,对吧?
我再说一次,她真的是一个很妙的女孩子,很莫名其妙的女孩子。
真正的幸福,是我可以微笑的承认我曾经很幸福。
你转身 我下楼……第三章
被回忆嘲弄着,我是破碎的贝壳。
把我放在胸口,你将听见,
我思念的怒吼。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时候,还冷的很吓人。当一个人在无聊的时候,真的会冷到结冰。尤其是无聊到不知道该把手往哪摆的时候。
我试着努力想找点事情来做,努力的想着。于是,我从床上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霜,点起了一根烟,到阳台去拜拜。突然间,我看着我手上的烟,疑惑地看着。
我手上的烟,代表着什么。
我抓抓头,想了一阵子。
两块五毛?没错,就是两块五毛。看着兀自飘上去的白烟,好像看到我的钱,闪着泪光,飞到那该死的便利商店的收银机里。
我想到有一首歌叫做《闪着泪光的决定》,也忘了到底是谁唱的。不过,这倒是可以很清楚的描写我缺钱花用,却又不得不跑到便利商店,递出我宝贵的钞票,跟店员买烟的时候的情景。
或许,该死的不是那个收银机,是现在该死的无聊。很无聊,也很该死。我就这么一边骂着该死的无聊,一边无聊的该死。
当我抽完了该死的烟,用力地丢到地上,狠狠的踩着它的尸体时,我的脑中闪过一 个又无聊又该死的想法。
我很寂寞。从她离开我以后。她,是李芷媛。
不知道是因为寂寞,我才抽烟,还是因为我抽,所以我才寂寞。我低着头,看着香烟扁掉的尸体,有一种征服寂寞的快感。我徜徉在快感之中,感觉自己像是英雄一样。
然后,该死的手机响了。
“啊你今天是睡到被鬼抓去喔,还是你那台烂车又闪到腰了喔!”
“马的,我今天有去学校啦。”
“喔,你有去林北会没看到喔!”
“有咩,去啦,只是忘了教室怎么走啦。”
“喔,你再不说清楚,林北就把你揍到变查某。”
我又开始怀疑,我怎么会认识像启鸿这种朋友。他说的话里面,有三分之一是脏话,三分之一是废话,三分之一是不象话。而且我还不得不乖乖地回答他,因为他真的是一个会把我揍到粘在墙上,然后还把石门水库拉开,对着墙上尿尿的禽兽。
“啊你就这样跟她混掉一个早上喔。”
“对啦。”
“啊她真的叫你坐过去?”
“对啦。”
“啊你就这样放她去上课喔。你是不会把她带去厕所喔!”
“干嘛,揍她一顿喔。”
“厚,你真它妈的暴‘枕’天物耶。”
“你要骂人,也先把国文学好,好不好。那叫做暴殄天物啦。”
“一样一样啦。林北对你很失望啦。”
挂掉启鸿的电话,我不断的思考着。我在想,这种人为什么高中可以毕业。说真的,我真的很想看看他高中的国文老师,听到他说暴“枕”天物时的表情。当我笑到快要往生的时候,该死的手机又响了。
“你真的和她聊了一个早上?”
“对啦,我已经跟启鸿说过了啦。”
“说老实话,几次?”
“什么几次?”
“咦,你还给我装清纯喔。嘿咻几次啊?”
“你们真的很下流耶。”
“对啦对啦,啊到底几次咩。”
跟阿朋讲电话,真的讲到我快要断气。我开始对台湾的教育制度失望。这种人都可以考上大学,真的有点污辱其他的大学生。
所有正正当当,努力考取大学的朋友们,我对不起你们。所有正为了进大学而努力的朋友们,我对不起你们。
正当我替他们向所有辛苦的学生们道歉的时候,该死的手机又响了。
“喂,是徐家浩同学吗。”
我的心脏瞬间多跳了三下。
“我是成照寒。”
我的心脏又多跳了三下。是的,又多跳了三下?我金牛座的心脏好像也是非常坚持,紧张的时候一定要多跳三下。一下不多,一下不少。就像那时候看到李芷媛的纸条一样。
我是一个很坚持的人,一直都是。所以看了李芷媛的纸条,除了坚持心脏多跳那么三下,下课后,我也就很坚持的,送她回家。
说实在的,她家其实离学校不远。我和她一路走着,也并没有多余的对话。就这么安静地走着。她只是微笑着,轻飘飘的踩着她的脚步。什么都没说的,踩着她的脚步。
走到一家宠物店的门口,她停下脚步。然后转过身来,轻轻地拉着我的外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又开始腰酸背痛起来。
一只老鼠。没错,一只小小的黄金鼠。然后她又用着她招牌的流浪狗眼神看着我。下一秒钟,我就推开宠物店的玻璃门,和她走了进去。
我的心里又响起了那首世界名曲,下意识的摸了摸我的腰。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
“你看你看,好可爱喔。”
“是可爱啦,如果不要滚下来的话。”
她转过头来,用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让你买这个送我。”
叽哩咕噜滚下来。
我开始觉得,我真的跟老鼠犯冲。我又下意识的摸摸我的腰,然后摸到我裤子后面那个干干瘪瘪的皮夹。是的,我掏出了我那干干瘪瘪的皮夹,走到柜台。
“四百块,这么贵喔,它是真的镶黄金喔。”
我再摸摸我的腰,看着她一副要哭要哭的样子,然后叽哩咕噜滚下来。这次滚下来的,不是小老鼠,是我皮夹里面的好兄弟。
“喂,它真的很可爱喔。”
“如果它便宜一点的话,我觉得会更可爱啦。”
“你觉得要取什么名字啊。”
“死老鼠。”
“太难听了。”
“太空飞鼠。”
“好俗气喔。”
“我想不到。”
“诶,叫它耗子好不好啊。”
“你不如干脆叫它徐家浩算了。”
“好啊,如果你不反对的话。”
最后,那只贵死人的死老鼠就叫做“耗子”。
“耗子耗子,你好可爱喔。你可不要像那个浩子一样喔。”
“诶,为什么不要像我,有什么不好吗?”
“你很想象老鼠喔。”
她真的是一个很妙的女孩子,很妙。跟她对话的时候,我总是会觉得自己好像有语言障碍一样,说不出话来。
然后一路走着,她家也终于到了。是的,她家到了。
我很有礼貌的送她上楼。走到她家门口,她看着我,眼中闪着光芒。我看着它那只小小的耗子,眼中闪着杀机。但是因为它真的很贵,我也不会傻到把我白花花的银子,就那么干掉。
她塞给我一张纸条,挥着手,向我道别。她指一指手中的笼子,对我笑了笑。
“好好照顾耗子啊。”我说。
“哪个浩子?”
“……”
“你要我照顾哪个浩子?”
“你想照顾哪个浩子?”
“好了,我该进去了。”
我的胸口一紧,心脏多跳了三下。
“如果牠很想我的话,记得告诉我。”
“那如果是我想你呢?”
我胸口又一紧,心脏又多跳了三下。
然后,她转身,我下楼。
我不知道我现在有什么感觉,我不知道。胸口一直紧紧的,脚步也轻飘飘的。在我看了她的纸条以后,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回家的。我整个不知道。
让我感动的,不是你跌倒的样子,绝对不是,
让我感动的,是你固执的样子 是你为了我,
跳下来的那一瞬间,我知道什么是幸福……
如果是妳想我呢?
那我会不顾一切,笔直朝你飞奔而去。
披着思念的双翅,无法飞翔
我无法飞向另一个天空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时候,还冷的很吓人。在接完她的电话以后。
一天之内不断地出现她的声音代表着什么?我很想知道。 实际上,我是期待的。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但我是期待的。即使这份期待,没有任何煽情的成分。是的,一点也没有。那是代表什么呢?我很想知道,很想。所以我换了衣服,拿了钥匙,坐着电梯,然后下楼。
我骑着车,我的银色闪电,要去找她。是的,我要去找她。因为她的一句话。
“如果我现在不能看到你,我会很失望的。”
心里有一点点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应该是高兴的吧,我想。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女孩子,一天之内,主动打电话给自己两次,的确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基本上的确是。但那必须要配合现在的心情。
现在的我,又是怎么样的心情呢?很难解释,真的很难解释。
我的生活,就像一条直线向右的数线,自顾自的不断延伸下去。然而,回忆就像一条曲线,随着我思念的频率,不断地与我的生活重迭着。
所以我打开门,不是要出门,是要走出回忆。我低下头,绑的不是鞋带,绑住的是思念。我照镜子,照的不是我没刮胡子的脸,我看到的是思念。我闯红灯,闯过的不是刺眼的亮光,闯过的是思念。整个都是思念。也就是说,即使我面对的是成照寒,接到的是成照寒的电话,我仍是只思念着李芷媛。
我思念着她,却骑着车去找另一个她,心情是很复杂的。
这种复杂的情绪,影响着我骑车的步调,所以我在刚刚那个路口,差点撞上一只可爱的”死狗”。
为什么明明可爱,我却要称它做“死狗”呢?这是有原因的。所谓可爱,是就它的长相以及体态而言。摸着良心说,这只狗长的的确是“狗模狗样”的。这是单就肤浅的外表而言。但是,我是重视内在多于外表的人。
正因为它突然的“杵”在路口,害的我差一点就要出车祸变成“死人”,所以给它一个“死狗”的封号,也不算是太过分。
“对不起喔,今天害你陪着我那么久。”
“嗯,不会。”
“其实我只是无聊而已,没想到害你翘了那么多课。”
“不会,反正我也很少翘课。”
“今天真的谢谢你,我心情好多了。”
从她的电话里,传来了砂石车呼啸而过的声音。
“妳心情不好?”
“没什么啦,只是想找人聊聊。”
“为什么心情不好?”
“没什么啦,只想说说话而已。”
从她的电话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