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交响曲-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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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我不醒过来，你这是准备带我去哪？”秋月斜眼问道。
“当然是回我家啊，我又不知道你家在哪。”西虎想当然地说道。
“什么？去你家？”秋月目瞪口呆：还好我及时醒过来了，不然……
“怎么了？你不想去我家吗？”西虎问道。
这不是废话吗，谁要去你家啊……话说我干嘛这么紧张……
“算了吧，我现在醒了，随便找个路口把我放下吧，我打的就可以了。”秋月朝车窗外瞅去。
“那怎么行，这半夜三更的，出租车不好打，那你告诉我地址，我送你回去吧。”西虎一口否决。
那你不就知道我家在哪了吗……等等，我到底在紧张什么啊？
“不用了，就让我自己回家吧。”秋月固执地说道。
“这样的话，那就去我家吧。”
“康定街376号。”
“早说不就好了嘛。”西虎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调转车头朝康定街驶去。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两个人都沉默了。于是西虎打开了车里的音响，悠扬的交响乐飘了出来，秋月听着这交响乐，心中舒坦了许多：真舒服，这才是真正的音乐……而不是什么电影配乐，游戏配乐……
“辛苦吗？在我这工作。”西虎突然打破沉默这样问道。
秋月瞄了一眼西虎：“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哈哈，你愿意说那种话我就听哪种话。”西虎被秋月的“耿直”给逗乐了。
“当然辛苦啊……简直是火焰魔窟。”秋月直言不讳。
“火焰魔窟？！哈哈，没有这么夸张吧……”
“其实……累一点到没有关系，如果真的是在做音乐的话。”秋月叹了一口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西虎不解。
秋月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比如现在的这个网游配乐项目，时间只有五十天吧，可是你却花了三十天在玩游戏上，我……看不懂。”
“原来在困扰这种事。”西虎浅笑一声：“一个连自己要配乐的产品都不熟悉的人，你认为有资格做配乐？就像你做电影配乐，你就必须看好几遍电影一样，游戏配乐当然也要完全了解游戏才行。”
原来如此……
“但你把大家的精力都耗损殆尽了，接下来的二十天怎么搞创作？”
西虎笑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和我们一起奋斗的这三个人可是我们工作室里的元老，也是战斗力最强的战士。只要回去睡一觉，明天又生龙活虎了。”
“值得吗？你，还有他们这么拼命值得吗？为了那五百万，值得吗？只是一个网游的背景乐而已啊。钱真的那么重要吗？”秋月终于说出了压抑在心头的这番话。
西虎的笑容收敛了，他似乎在思考什么，半晌之后，他说道：“值得。网游配乐难道不是音乐吗？你心目中所谓的音乐人难道是那些只会创作交响乐的人吗？你知道现在社会中有多少年轻人在玩网游吗？成千上万！这些成千上万的年轻人根本没有时间去听交响乐，又或者他们根本不想听交响乐。所以为了启蒙这些人，我们就要做网游配乐，像《权力争霸》这样的网游非常适合大气磅礴的交响乐做背景乐，只要我们的音乐足够优秀，他们就会去听。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传播交响乐的机会。”
秋月听得哑口无言，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想是多么狭隘！多么天真！而事实上，和他一样怀抱着狭隘理想的音乐人不在少数，秋月只不过是其中渺小的一个而已。
“不过，在传播交响乐的同时还能赚钱就是最好了，因为钱是很重要的东西嘛。”西虎说罢，露出了一个窃喜的微笑。
刚刚还被他的话给打动了，结果又回到了钱上……果然他的本质还是个财迷……
正说着，车子已经驶到了秋月的公寓楼门口。
“啊，这么快就到了。”西虎在路边停下车。秋月低着头准备下车。
“等一下。”西虎突然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秋月的身上：“天气凉了，夜风冷，别感冒了。”
扑通——
秋月不禁心跳加速，一阵暖流席卷全身，慌得他立刻跳下了车，而就在车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一种依依不舍的感觉油然而生，秋月突然鼓起勇气抓住了车把手，然后低下头探入车内说道：“谢谢，那么……明天见。”但话一说出口，秋月就后悔了，于是又害羞地扭头跑开了。
看着秋月的背景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西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秋月，还好你中途醒过来，不然……我怕我真的会把持不住，光是碰触你，我就已经心跳不已了。因为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曲 朦胧的情愫
次日，秋月早早来到工作室，东西还没放下，就被人一把拽住拉走了：“喂，喂，谁啊……”
“还有谁，当然是我啊，走，去琴房，就差你了。”西虎摸了摸秋月的头。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呢。”秋月嘴上应付着，心里却因为西虎的这一拉手一摸头而有些暗喜。
“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馒头、面包、汉堡，咖啡、豆浆、牛奶，都备齐了。”西虎笑道，“接下来你就要把身心都交给我了。”
这暧昧模糊的话语顿时让秋月面红耳赤：什么身心交给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还不快走？粮食可要被搜刮完了。”西虎催促了一声，于是秋月立刻小碎步跟上。
琴房的门一打开，只见小冯等人正在大口大口吃早餐。
“果然，你们几个饿死鬼投胎，倒也留一点给新人啊。”西虎白了眼前三人道。
徐子杰回白了一眼：“哼，你心里就只有新人。”
“喜新厌旧也要有个限度哦，孙总监。”小冯适时补刀。
“啪！”“啪！”硬邦邦的两声，西虎在徐子杰和小冯头上各敲了一下：“注意措辞！”言毕，已经将食物全部私有化，然后挪到秋月眼前：“早餐奉上，还好有你，不然我们也不能这么快打通关。”
秋月不好意思地笑道：“那是小事啦。”
西虎打了一个响指：“那么开始工作吧。秋月，你可以一边吃一边用脑的哦？”
果然……三秒钟不到，刻薄的画风就回来了……秋月无语地点了点头
西虎的表情严肃起来：“这次的配乐会以激昂的交响乐为主，主体为电子管弦乐，再加入重金属吉他和人声合唱，我昨晚写了一段副歌，已经录好，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说罢，西虎按下了播放键。
什么？昨晚写的？还录好了？！这个家伙，难道昨晚没有睡觉吗？正当秋月在感叹西虎的旺盛精力时，音乐已经响起。
2：35，曲毕。
四人听得心潮澎湃。
阿高热血沸腾地说道：“我喜欢那个人声吟唱部分，这是人工合成版的声音，如果再修改一下，请个女声合唱团来演唱，效果会更好！”
“虽然这首副歌的重金属吉他只是出现了短短的10秒，但这个惊鸿一瞥太出彩了，我大概知道接下来怎么混了。”徐子杰回味着刚刚的吉他乐部分，摸着下巴说道。
“电子乐混得不错嘛，看来你越来越拿手了，原本最擅长古典爵士交响乐的你进步很大嘛。”小冯没大没小地赞赏道。
而此刻的秋月却完全惊呆了，他不禁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好棒的音乐……他果然是孙西虎！还好我没有离开这里，否则就和他错过了……
“秋月，你觉得呢？”西虎看着秋月发呆的样子问道。
“好喜欢！”秋月开心地笑道，“我想如果我是游戏玩家，听着这个音乐会燃起来吧。”说着，捧起咖啡喝了起来。
“哈哈，要得就是这个效果，燃起来，这个词用的好。”西虎笑道，“那么，按照这个感觉，我们开始吧。小冯擅长电子乐，你来mix；子杰负责重金属吉他部分和后期录制；阿高负责人声合唱以及后期剪辑；而作曲和编曲的工作就由我和秋月负责。”
当秋月听到自己的名字赫然在作曲编曲行列的时候，喝到一半的咖啡差点喷出来：“我？”
西虎摸了摸秋月的头：“怎么，又想放弃了？”
“谁说要放弃了！”秋月立刻否决，心中却窃喜起来：能和你一起作曲，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我怎么可能错过……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凌晨两点，西虎伸了一个懒腰，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小冯、徐子杰和阿高早已陆续回家，只剩下秋月还陪在自己身边。
西虎懒洋洋地往键盘上一趴，看着秋月说道：“果然是年轻人，年轻真是好啊。”
秋月停下弹奏，望向西虎：“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有注意，你说什么？”
西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紧紧盯着秋月的柳叶眼：果然真人就是比照片好看。
秋月被盯得有些不知所措：“你……干嘛这么看我……我脸上有奇怪的东西吗？”
西虎的嘴角弯起：“因为觉得好看，就多看几眼了，抱歉，让你不自在了。”
这坦诚的话语让秋月更加不自在了：好看……夸奖一个男人好看，这什么用词啊……但是莫名地，我感到好开心。
“秋月，对不起。”西虎突然来了一句道歉。
“怎么突然说对不起？”秋月纳闷了。
“来我的工作室受了不少委屈吧。”西虎真诚地说道，“以你的天赋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地方，我也知道你讨厌我给你的工作，其实你很不愿意留下来吧？但是……但是我还是自私地把你留下来，因为……我想你待在我身边。”
待在你身边？……原来有这种念头的人不只我一个……
秋月有些心慌意乱：“你……为什么要我待在你身边？”
“因为你的能力啊，哈哈，这么好的作曲人如果去了其他公司，一定会对我的工作室造成威胁吧，哈哈。”西虎挠挠头微笑起来，“但是如果哪天你真的要走，那……”
西虎说到这，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透着阴森的杀气：“与其让我的竞争对手用你来攻击我，我还不如先把你给废了。”
秋月听到这番歹毒的话，方才的美好幻想又破碎了：果然……我又胡思乱想了，又误会了！可恶的家伙，干嘛总是挑容易误会的方式说啊！暧昧不清的最讨厌了！
“废了我？你怎么废了我？又不是武侠小说，还能废去功力？”秋月白了一眼道。
西虎托腮道：“这个嘛，有很多方法，比如把你捆绑了，然后关在笼子里当宠物玩耍。你看了那部《笼中之秋》吧？男主角就是被困在笼子里再也出不去。啊，你的名字里还有一个秋字，果然很符合那部电影的剧情。”
秋月一脸愕然地看着西虎：“你是随便说说的吧……那可是犯法的。”
西虎突然站起来，朝秋月走去，眼神有些微妙：“但是电影的结尾，困在笼子里的秋最后爱上了那个困住他的人哦。我在想这样的事会不会在现实生活中发生呢？”
话音刚落，西虎已驻足在秋月的眼前，他俯下身子，两眼紧紧地注视着秋月慌张震惊的脸庞，而秋月的心跳已经快接近最高临界值了：他该不会是说真的吧……
突然，西虎大笑了起来：“秋月，你实在太单纯了，你竟然真的相信我说的话，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啊！哈哈，好可爱，你真的太可爱了。”
秋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