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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九重紫(重生)-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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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昭只好道:“有的时候非常想有个孩子,想多了,也会出现怀孕的假象……”

    宋墨呵呵地笑,轻声问:“那寿姑也很想要个我们的孩子喽?”

    这算不算是答非所问呢?

    窦昭冒汗。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可这样的猜测却让宋墨觉得十分的高兴。

    他自顾自地朝着这条路继续往下想:“就算是错了也不要紧,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的,权当练习好了。”

    窦昭啼笑皆非。

    宋墨已显得有些雀跃地站了起来,道:“什么时候可以请大夫来诊脉?今天晚上我睡书房吧!你肚子饿不饿?想吃些什么?董其的夫人怀孕的时候,他曾求酒醋局的人给他弄梅子,现在是冬天,也不知道酒醋局那边还有没有酿酒剩下的梅子,我明天要去趟酒醋局才好……”

    这思绪也跳跃的幅度也太大了吧?

    窦昭有些傻眼。心里却像冒泡似的,有种美妙的感觉。

    “最少也要喝了腊八粥才知道。”她忙打断了宋墨的话,道,“你别到处嚷嚷,万一不是,岂不是让人笑话?”又道,“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要吃什么。喝什么,自会吩咐甘露她们。”

    宋墨连连点头,却难掩其兴奋,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趟,就要喊甘露:“让她拿两床被褥去书房。”

    那自己岂不要给他安排通房?

    窦昭想想心里就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迟疑道:“要不,你还是歇在内室……”说话间,窦昭想到两人成亲之后宋墨对房间的兴致勃勃,她又觉得宋墨未必就能忍得住,一时间情绪竟然有些低落,道,“算了,你还是睡书房吧!”

    宋墨早已习惯了窦昭的陪伴。不过是照着府里“妻子怀孕要和丈夫分室而居”的规矩行事罢了,见窦昭留他,他心中一喜,只当没有听见最后一句话的,笑道:“那好,我就留在内室了。”

    他这么说,窦昭反而有些担心起来,犹豫道:“你还是睡书房吧……”

    宋墨就和窦昭耍赖,道:“谁规定了一定要睡书房?”

    他的话说得有道理。

    那些寒门小户连被褥都没有多的,妻子怀孕了不也在一个床上睡。

    窦昭道:“那你不许闹腾!”

    宋墨心里有点小小的得意。

    可见这规矩是活的。有些事,还是赖皮点好。

    他心情大好,笑着戏谑窦昭:“只要你不胡闹,我怎么可能胡闹?”

    窦昭想到自己竟然情不能自己地投怀送抱,顿时恼羞成怒,高声喊着“甘露”。

    玩笑开过了!

    宋墨忙把窦昭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柔声道:“好了,别生气了,我逗你开心的呢!”

    撩了帘子正准备进来的甘露见此情景,自然急急地退了下去。

    宋墨的声音又软了几分,道:“是我从前总觉得自己有点剃头匠挑担子,一头热……”

    一句话说窦昭羞愧不已,脸上火辣辣地道:“不是……如果我怀着身孕,心情大起大落的,于孩子不好……要保持平静的心境……”

    宋墨听着心中一动,道:“是不是我规规矩矩的,我们就不用分房而睡?”

    窦昭点了点头。

    宋墨却患得患失,道:“你恐怕也是道听途说吧?”

    如果两人头上有个正经的长辈,他也不用这么的拿不定主意了。

    他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道:“舅母不是还在京都吗?要不我们把舅母接过来照顾你几天?怀孕有什么规矩和讲究我们也就知道了。”

    窦昭前一世全靠自己摸索,这一世听了很感兴趣,正要和宋墨商量什么时候去接舅母,甘露抱着个匣子,神色惊恐地闯了进来:“夫人,不好了,那个陈大人送来的一匣子石榴,竟然是玉石雕琢的,乍眼一看,和真石榴一模一样……”

    她说着,都快要哭起来了。

    窦昭递了条帕子给她,声音温和地道:“你不要紧张,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甘露冷静下来,道:“夫人不是让那婆子把石榴带回去吗?可那婆子说,不过是几个石榴而已,她要是带了回去,让陈大人知道她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肯定要撵了她的,就要送给我们姐妹尝尝。

    “若彤年纪小,不懂事,想着不过是几个石榴,就收了。

    “等到用了晚膳,我们几个姐妹回屋,若彤要剥了石榴大家尝尝,我们这才发现那石榴是假的,是用玉石雕得……”她说着,将匣子打开,放在了炕几上。

    黄褐色的皮,白色的瓤,红色的果石……放在铺了紫色绫缎的匣子里,栩栩如生,灯光下,真假难辩。

    ※

    姐妹兄弟们,补上8月28日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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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百三十三章 礼品
 
    石榴,寓意着多子多福。

    就在宋墨满心盼着窦昭心想事成的时候,陈嘉送了几个用羊脂玉雕琢而成的石榴玉件。

    他不由拿起一个在灯下把玩:“这个陈嘉,看不出来还有这样的眼力。我倒小瞧了他。”

    言辞间透露着对陈嘉有赞许。

    窦昭也不由地从匣子拿了个“石榴”观赏:“是用一整块羊脂玉雕成的。这样斑杂的沁色,原本不值钱。可经这玉器师傅的手,竟然利用这沁色把它做成了石榴,成了可做传家之宝的玉器,最难得的是还能凑齐四、五个差不多的……”她把剩下的几个“石榴”拿起仔细地摩挲了一番,道,“应该是一大块石料上分割出来的……只怕这石料原是丢弃之物……不知道这是哪位玉器大师的手笔,真可谓是巧夺天工……”

    宋墨和窦昭的看法一致。

    这“石榴”个个有小孩子的拳头大。羊脂玉以洁白无瑕为上品,若是一整块完好羊脂玉石料,就算是有这样斑杂的沁然,剥开来,总能做出几副小的挂件甚至是大的摆件,现在却全都做成了一个个的“石榴”,可见这石料虽然大,能用作雕刻的玉石却并不是一整块,而且这沁色一直渗透到了玉料里面,就算是做个小的挂件也非上品。

    宋墨见窦昭很感兴趣,笑道:“明天叫那陈嘉来一问不知道知道是谁的雕的了。”

    窦昭却摇头,把石榴重新摆放进了匣子里,道:“这样精巧的东西,就算不是镇店之宝,也是藏家手中的珍品。不要说他一个新晋的锦衣卫佥事了,就算是我们窦家这样开古玩店的。一时半会也谋不到这样的好东西——只怕这东西来路不正,还是把它退了回去的好!”

    “你说的话有道理。”宋墨笑道,将手中的那个石榴也许进了匣了,“虽说锦衣卫镇抚司路子野得很,可他一个新晋的佥事,要想谋得这样几件玉器,却也非易事。”

    还有句话他没有说。

    锦衣卫镇抚司全干的是些见不得光的事,他喜欢这份礼物,是因为期盼着它能给自己和窦昭带来好运。可若是沾了血腥东西。那还不如不要。

    他叫了陈核,把东西交给了他,道:“让杜唯查一查,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陈核应声而去。

    宋墨哪里还敢和窦昭胡闹,吩咐甘露服侍她洗漱。待她洗漱完了,执意要把她抱到床上去,像她是个易碎的玻璃似的。

    窦昭哭笑不得,道:“我又不是生病了,还不至于连走个路都没有力气。”

    “还是小心点得好。”宋墨笑着,眼底却有着不容转圜的认真与坚持。

    这样的宋墨,让窦昭心里欢喜又无奈。心里更是明白,下了决心的宋墨,不是那么容易改弦易辙的。

    她任宋墨把她抱上了床。

    宋墨情绪有些激动,洗漱后。把宋昭抱在怀里说着话。

    “你说,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呢?”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乌黑的青丝。

    她就知道宋墨会问这些,不禁笑道:“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都好。”宋墨憧憬道,“最好先生个女孩子。别人都说。先开花后结果才好。而且女孩子细心,以后会照顾帮你照顾弟弟妹妹。还可以帮你管家……我们再生几个,不拘是男孩还是男孩,最好能有五男三女……”

    窦昭暴汗:“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不多。”宋墨笑道,“我们宋家子嗣单薄,做起事来就不如长兴侯府和定国公府那样的有人帮衬……”一句话没说完,声音已渐渐低了下去。

    他是想起了定国公府昔日的热闹繁华和今日的落没吧?

    窦昭紧紧地抱住了宋墨。

    “我们以后告诉孩子们读书好了。”她温柔地安慰着宋墨,“别总打打杀杀的,容易出事。”

    宋墨感受到窦昭的关心,使劲地搂了的搂窦昭,无声地回答着她。

    “到时候请了岳父启蒙。”他微微地笑道,“说不定我们家也会出个进士。”

    窦昭呵呵地笑,握着他的手,依偎在他的怀里。

    床边小杌子上的宫灯爆出几个灯花。

    窦昭就柔声地问宋墨:“五舅他们在那边可还好?”

    “挺好的。”宋墨玩着窦昭细腻却称不上柔软的手,“说辽王很照顾他,经常派长史去看他,卫所的人因此对他们很是客气,蒋方元还悄悄做起了皮毛、药材生意,不仅不用蒋家拿银子过去给他们打点,而且还能自食其力,管着自己的吃穿用度了。哦,蒋方元,是我大舅的长子,比我大十二岁,原来家里的时候,喜欢读书,不喜欢习武,因为这个,没少被大舅念叨,没想到现在全家人要靠着他过日子;我的二表哥蒋方仲和三表哥蒋方季、七表哥蒋方琪几个都活了下来,蒋方仲是四房的,蒋方季是七房的,蒋方琪是三舅的次子……”

    他向窦昭介绍着蒋家的人。

    窦昭却只觉得心酸。

    蒋梅荪四个儿子,只活下来了在家里读书的蒋方元;蒋竹荪留下的女儿自缢了;蒋兰荪的三个儿子,活下了蒋方琪;蒋松荪六个儿子,只有当时还在襁褓的幼子活了下来;蒋柏荪留下了那个至今还留在谭家,没有上族谱的孩子……

    她此时才深刻地体会到梅夫人心里有多痛,也体会到了梅夫人有多刚强。

    宋墨,是流着蒋宋两家血脉的孩子。

    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比别人更坚强。

    可常言说的好,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他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受到的磨难特别的多呢?

    窦昭环着宋墨的脖子,亲了亲他的下巴。

    “怎么了?”宋墨低头,眼角眉梢都是暖暖的笑意。

    “没事!”窦昭亲了一下他的面颊,道。“蒋家好多人。”

    “嗯。”宋墨笑道,“内三外九,共十二房,还有大归的姑奶奶和表兄弟表姐妹们,我直到九岁,才把家里的亲戚认全了……”

    他回忆着当年,表情生动,神采奕奕,少了几分平日的矜贵。却多了几分少年飞扬,就像个邻家的少年,亲切,热忱,真实……却又是那么的俊美。

    窦昭抿了嘴笑。

    宋墨恐怕终其一生都不可像个真正的邻家少年!

    她忍不住又亲了亲宋墨的面颊。

    宋墨停下来。静静地望着她,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没事。”窦昭笑道,“我正听你说蒋家的事呢!”

    宋墨笑了笑,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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