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奇嘉会格]穿越有风险-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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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颖突然从对他的迷恋中幡然醒悟,原来并不是他懂了她,而是他还忘不了他的爱人,而她不过是因着还在这具身体中,所以才被他宽恕了,如此而已。
屏翳走后,陈颖也被放走了,嫞哉饨峁苁遣宦炊菉e蝗幻靼琢耸裁矗Я艘а篮藓薜睾吡艘簧溃澳愣裁矗裉烀恢文阄业淖镆丫潜菹驴砣萘耍阏嬉晕С枇寺穑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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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洛妃因上次那般严酷的私刑,连着许多天都不能下床,若木也是,走路都歪歪斜斜的,别说照顾陈颖了,好在陈颖的自理能力不错,所以一番将养下来,倒也渐渐痊愈了。
这个皇宫太过可怕,陈颖越发地小心翼翼,她知自己不能再如上次救洛妃时那般任性意气了,她忽然明白,自己在这宫中安然生活至今,只因她占着湘君的身子,被屏翳保护着,思及屏翳,她便又纠结难受起来。你有没有试过暗恋一个人?为他默默地付出一切,却不敢表白,不断煎熬着,明知自己没有希望,却还是不断希冀着的那种折磨,让时间过得愈发缓慢。
随着秋意渐渐浓烈,屏翳择定的开拔日期便到了,出发那天,陈颖正在北门附近的园子里画画,北门外的步履声如雷鸣轰隆,传到了她的耳边来。
此时那园子里开遍的木芙蓉正迎着旭日盛放,美得娇艳欲滴。
远处有个人逆着光站在北门之上,目极远眺,看玄武门外,旌旗万点,鼓声震天,六军整装待发。
屏翳一身戎装,英礀勃发,绘着“神”字的旗帜一马当先,跃至军前。
一觞酒,祭天祷地,然后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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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旗一展,大军开拔,浩浩荡荡,尘土飞扬,骏马嘶鸣。
陈颖没有见到那骑在白马之上英礀勃发的屏翳,只是逆着光望见了北门之上的天昊,扯了扯若木的袖子问,“那是谁?”
“锦亲王天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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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翳出征了,这一切她并非一无所知,可他既然不愿告诉她,她也就不会去关心,那都是与她无关的事,这里的一切,都是与她无关的事。
朝露从木芙蓉鲜艳的花瓣上蒸发,绽开的花苞中,馥郁的香气四下弥散,醉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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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第一场落雪,一夜间将整座宫殿用银装裹起。轩辕殿屋檐上的龙形依然可辨,寒冬的融雪从屋檐滴落,敲落石台,声音清晰可闻。
陈颖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在她长大的城市,只有冬日猎猎寒风和夏日闷热的空气,偶尔下雪,也都落地无声地融化成了泥水。
不是没有关心过那个人,若木每天会从外间取一份驿报,所以她每天可以知道他到了哪里,发生了什么,虽然,他显然觉得,一切与她无关。
这天,陈颖同往常一样在润泽园消磨时光,却见一人风尘仆仆地赶来,她见过这人,知道他是镇海将军曹陈思,园里的四人望着他,他却不顾旁人,径直向洛妃走来。
“宓儿!”他激动地站在洛妃面前,洛妃却冷着脸,将琴摔在地上。
“谁让你来这里了!”
“宓儿!我……我朝思暮想的都是你啊!”
洛妃冷笑,推开他伸来的手,叹了口气,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她冷冷淡淡地开口道,“我知道,不管我曾如何劝你,你都会这么做,对不对?”
“是!”曹陈思克制着自己,然而他眼中的炽热,让洛妃更觉心寒。
“这么多年,你这又是为何?”
“对我而言,这么多年,只是让我更想得到你,如此而已!”此刻的曹陈思,早已不是殿堂之上沉稳睿智的儒将,而是一心恋着洛妃的故人。
洛妃不再言语,转身进门,不待他进入,便关门上锁。
曹陈思站在门前,知道她正背靠着门,他沉默良久突然对着门背后的人问,“宓儿,如果当初你没有遇到冯夷,是不是我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屋里极安静,就在曹陈思终于放弃了希望,移步想走的时候,突然听见洛妃自门后幽幽传来的话语,“我与他是今生注定,如果没有他,我便是不幸的,你懂吗?”
似乎是预料中的答案,却又是他最不愿听到的回答,曹陈思站在原地许久,他突然笑着哽咽道,“可是,遇上你,却是我今生唯一的幸事。”
走了几步,他湣鹩窒肫鹗裁此频囟晕堇锏穆邋担八腥烁嫠吣悖丫苫椋阋膊槐卦俚人!
见洛妃并未开门,他身形顿了顿,终是昂首离开,待经过陈颖身边,见她正望着自己,忽然冷冷地笑道,“王妃,我会让你为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陈颖还不明所以的时候,若木已经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他。
曹陈思也不多说,命人将她二人带回朝华阁软禁,他说若不是如今她仍有些用处,他一定会好好地如折磨姡妃一样折磨她。曹陈思说这番话的时候恨不能将陈颖抽筋剥皮一般,陈颖忽然就知道了情由,却见他离开的时候贪恋地望了一眼润泽园的方向,虽表情冷漠得完全不似方才与洛妃说话那般,可她偏偏觉得如今这个害她身陷囹圄的男人,倒是个真正的情种。
她也不辩解抗拒,任由曹陈思的人将朝华阁锁上。
变故来得太突然,陈颖和若木忽然被锁,全然不清楚外头发生了什么,宫外戒备森严,侍卫全都被撤换了,陈颖和若木四目对望,都叹了口气。软禁在朝华阁中倒是衣食不缺,但消息完全封锁,让陈颖反复回想当时幻日对她说的那些话,心下惴惴不安。
就这般过了三天,若木试图与外界联系,却完全没有办法,只是隐约知道屏翳的大军中了埋伏,曹陈思控制了关内道,如今京城全城戒严。得到这个消息陈颖的脸色瞬间刷白,夜渐渐深了,然而陈颖却手脚冰冷地坐着,全身麻木得不想动弹。
忽然房内的灯影飘忽,一个黑影斜刺里欺近,陈颖还来不及呼喊出声,就已经被捂住了嘴。
“锦——”若叶瞪大了眼,话音未出,便被他用手势制止了。
陈颖也认出了此人是那日北门之上的锦亲王,刚要询问什么,却见锦亲王天昊在四周转了一圈,示意她们不要说话,三人进了内室,他才道,“王妃,天昊方才冒犯,事出突然,还请恕我鲁莽。”
“不,没关系,不过,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自有办法。”天昊笑了笑,那是一张可以颠倒众生的脸,然而陈颖却只是好奇他为何而来。
“我长话短说,此番前来,我是有求于王妃,希望王妃能救一救皇兄。”
“他……他怎么了?”早上若木带回消息的时候她就知道出事了,然而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陈颖实在心中没底。
锦亲王压低着声音,附在她耳畔,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如今这宫里到处都是曹陈思的人,让天昊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
屏翳此前同幻日商议,共同出兵讨伐毗舍,实是因为这半年来边疆太过不安宁,加上前日派去镇守西边的大军同毗舍作战多次,均遭败绩,军心动摇,人心惶惶,西边灾民不断涌入南疆,局势极不稳定。而且这多次作战,都似有内隙,更是军心思变,竟到了无人敢接掌西境军印的地步。无奈之下,原本属意镇海将军曹陈思于立春开拔,却不料急报频传,不得不在初冬发兵,曹陈思素有腿疾人所共知,无法于冬日出行,临阵换将这却又大不利于作战,无奈之下,屏翳决定亲自披挂上阵,结果军心大振,借乘初战大捷,大军所到之处,所向披靡。
但是就在大军出行一个月之后,京城突发急报,说北俱芦洲诸国集结重兵压境。此时屏翳正率军在西境边陲,接此急报,本该沿南江走平原回京的屏翳不得不穿越廣山,却不料廣山竟有毗舍的伏兵。
“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听到这里,陈颖的脸色竟白得如同宣纸一般,那时候让她杀条鱼她都怕得要死,更别说是千军万马的大场面了,此刻她记挂着屏翳的安危,心里忐忑不安。
天昊脸色凝重,“前方已经断了消息,不过,此刻皇兄应该暂无危险,毕竟皇兄带的是十六万大军,毗舍的内应也没有传来败绩的消息,想来只是山路阻隔断了音讯。”
“你如何能确定?”
天昊目光落在陈颖身上,表情很是奥妙地道,“那是因为你还在。”
“我?”事情是在太过蹊跷,陈颖一时间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对。其实当我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时候,已经赶不及告诉他了,不过我能确定他现在是安全的。”
因为她?陈颖震惊于这个答案,然而忽然想到方才曹陈思说的话,一时又迷惑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颖望着天昊,希望他能答疑解惑。
“这件事说来话长了,曹陈思原是大司命府中的幕僚,也是洛妃府中的常客,前几天我的人见他进了润泽园。”
见陈颖点头,天昊继续说道,“我听说,洛妃年幼时,曾差点在一次意外中丧生,幸得一少年所救,然而那少年却因此落了腿疾,而每年冬天,曹将军便闭门不出推说是腿疾,想来是这陈疾的缘故。之后,洛妃便与那少年订了亲事,却不料,大殿下冯夷横生枝节,同洛妃情定终生。”
“于是,他便借了腿疾不接帅印,转而镇守京城,至于那北俱大军压境,也全是他的幌子。其实,前些日子军中传言有内隙,便是因他放出的风声,他早已与幻日合谋,他要这东胜神州的江山,而那幻日要云南境内八州地界——”
言及此,天昊的目光落在了陈颖身上道,“和你。”
陈颖张大着嘴道,“我?!”
“对,所以皇兄会是对你的一个威胁,幻日会保皇兄不死。”
陈颖沉默了,这一切听来就像是个悬疑故事,可她也不能否认,那幻日王子确然对她有意。只是,想不到他竟然真的会为此动武,战场杀戮,森森白骨。
“现在能够帮皇兄的就只有你了,不过恐怕这件事会让你很为难。”天昊今天来,也是兵行险招,他并不能保证一切能成功,但是他不得不尝试。他手上最后的一张牌,是镇守在青丘的靖国公楚伯夷,湘君的父亲。当初,屏翳之所以定在冬日出兵,本就是不想让曹陈思借故与幻日汇合,转而攻打本土,谁知曹陈思反而借此用了一招调虎离山,天昊只怪自己大意了,所以此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