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第5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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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朕的承诺,是不想往后若是朕辜负了你,冷落了你,你想起今时今日的诺言更觉伤心难过是吗?好,朕不给你承诺,但最后朕会让你看到,朕给你多少时间。”
秦昊尧答应的果断利落,从前他也不相信男女之中的海誓山盟,男人抛弃爱的轰轰烈烈的女人,也不过是朝夕之间的念头而已。不过如今他的承诺若也是片面之词,他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去证明。
他将她的螓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俊脸贴在她的额头之上,长指绕过几缕柔亮乌黑的发丝,他黑眸一暗再暗,一道讳莫如深,闪烁过他的面庞。
他对她的眷恋,绝不是一时兴起。
他天生不是容易动情之人,兴许这才使得他的感情,也比常人来的更加持久隽永,刻骨铭心。
哪怕没有任何甜言蜜语也好,他依旧可以宠爱她一生。
穆瑾宁这个女人,早已住进了他的心里,哪怕死别都不曾让他彻底放下过她,活着还能有什么难关让他们分离?!
他会给她想要的公平。
既然他霸道索求她的一辈子,自然也要作为交易条件,给她他的一辈子。
第12章 再见佑爵
半月之后,北国天子进了大圣王朝的宫里,黄昏时分才来的,似乎是皇帝的意思,并不曾让朝内臣子迎接北国皇帝,不过是让荣公公一人去领着佑爵进宫。
两国之前交战几回,并非盟国关系,秦昊尧会对佑爵如此冷淡,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古怪的事,并非只有一件。
令人更意外的是他只身一人而来,身后别说近身侍卫不见一个,哪怕是服侍的侍从都留在宫门之外,不曾与天子一道进宫,可见佑爵的诚意和潇洒从容。
殿内一片明朗光华,烛台上几十只蜡烛一起发刚发热,将整个屋子照的明亮。
宫女们已经将各人面前的桌上摆放好了酒水珍馐,佑爵环顾四周,见秦昊尧还不曾入座,一敛脸上笑容,他自然猜得到秦昊尧摆的是鸿门宴,但他却还是来了。而一开始就摆这个架势,摆明了要自己等他,纵然如此,他的脸上不曾表露任何不快。
佑爵稳稳当当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今日的他,一袭红色华服,领口袖口绣着金边,腰际上的黑色腰带悬着一对碧玉腰佩,脚踏黑靴,出宫在外,他穿的宛若一般大户人家的纨绔子弟,但与生俱来的贵气,却无法遮挡的严实。
他也不闲着,笃定了秦昊尧会让自己久等,径自端起桌子上的银色酒杯,暗自打量着这酒杯上的精细做工,正在此刻,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当然知晓是谁来了,却不急着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慢慢悠悠地站起身来,目光凝注在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容上。秦昊尧越过他的身子,两人没有任何寒暄任何客套,甚至秦昊尧淡淡瞥视了佑爵一眼,脸上的神情没有半分缓和,更别提有一丝笑容了。
仿佛只要看秦昊尧一眼,就知道他有多厌恶自己,厌恶到了骨子里。明明同样都是一国之君,各自入不了各自的眼,像是与生俱来就是劲敌,势不两立。
这么多年,他们这两个男人,从来都是狭路相逢的敌人,漠城一战之后,两国的边疆安宁不少,可以说得上是国泰平安,到两国来经商之人也不再被无故掠夺财物,秦昊尧应该很明白,这些都是佑爵吩咐下去,他如漠城一战所言,没有违背自己的誓言。
他们是全然不同的两个男人。一个冷峻疏离,自负傲慢,一个笑脸迎人,温和可亲,因此,水火不容。
等秦昊尧坐上自己的位子,佑爵才悠然放下手中的酒杯,朝着宫女招招手,示意为他斟满美酒,秦昊尧冷眼旁观,他并不常常见到佑爵,当然他更不希望见到佑爵这个男人,但每回见着这个喜笑颜开的男人,他不免心中窝火。
正如此刻,见佑爵又将大圣王朝的皇宫当成是自己的家,别国的宫女当成自己的侍女使唤自如,秦昊尧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传来一道无声冷笑,唇畔没有任何一丝笑意。
“四年前的气还没消呢?我还以为你大人有大量——”佑爵扬声叹了口气,口气颇为惋惜,晃动着手中的银亮色酒杯中的美酒,一手展开随身佩戴的一把翠玉扇子,为自己送来徐徐微风。在大圣王朝的五月底天就很热了,而在北国却也不过是温暖的天气而已。他抱怨等候秦昊尧太久,宛若坐等空闺许多年的哀怨妇人,又是连连哀叹几声:“我想着你要还不来,我就先吃了。”
他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好不好?他从北国到大圣王朝哪怕快马加鞭也要连夜走好几日好不好?到了宫里面对一桌子的酒席却还要等东道主来了再吃是不是太过分?佑爵的言语之中,仿佛不难让人听出弦外之音。
此举落在秦昊尧的眼底,虽然一眼就看出那把玉扇珍贵不菲,但他却只觉得佑爵的举动附庸风雅,行为夸张,像极了一个玩侉子弟,而并非沉稳的一国之君。从佑爵还是北国太子的时候,他便是这副玩世不恭的德行,如今登基了这么多年,却还是本性难移。话锋一转,秦昊尧接过他的话茬,却实则冷嘲热讽,不给佑爵半分颜面:“不跟你这等小人计较?”
“小人总比伪君子来的光明正大吧。”佑爵不难听出秦昊尧的言下之意,他低声笑着,扬声自嘲。
秦昊尧从来都不是说话委婉之人,他从未自诩高洁正气,或许因为自小就必须生活在别国贵族的脸色之下,磨光了他骨子里的正气,而令他更加圆滑世故。他很清楚,他不是高尚君子,但即便如此,他将北国变得比过去更加强大昌盛,他有这样的野心抱负,将自己的国家,变成他理想的模样。
“朕已经让人去请宝月公主了,酒席之上你就能见到她。”秦昊尧冷淡瞥视了佑爵一眼,话不多说,不再兜兜转转,开门见山,毕竟这就是佑爵的唯一来意。
佑爵闻言,眼神一亮,仿佛三十来岁的男人,却像是稚嫩孩童一般容易讨好,一听皇妹马上就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一脸欢喜,侧过身子,朝着秦昊尧坐着的方向,举高手中的酒杯。“来来来,我敬你一杯,我们之间结的梁子,就这么化解了吧。”
“你说的倒是轻巧,复杂的事到了你口里,就格外简单了。”秦昊尧冷叱一声,对于佑爵依旧冷淡,他并不曾奢望他们两人再有任何往来,余生能够不再需要见到佑爵,他会觉得轻松许多。
“因为此事本来就很简单。”佑爵不以为然,扬声大笑,仿佛他跟秦昊尧是感情深厚的朋友。话锋一转,他站起身来,主动走到秦昊尧的面前,一脸平易近人的笑意,少了往日几分张狂,多了几分世故。“你我化解了心结,如今我不是跟你示好来了吗?我们两国从今往后就化干戈为玉帛,你宽大为怀让我将宝月接回去,我跟你歃血为盟保证两国友好交往,这不显得你多高尚胸怀宽广吗?一举两得的事,你有什么道理拒绝呢?”
佑爵素来都是油嘴滑舌的男人,兴许能够说动女人的心,但对秦昊尧这么冷漠镇定,铁石心肠的帝王而言,他依旧不为所动,握住身前桌上的酒杯,灌下一口。“在我听来,这么做的话,好处都被你得了,跟我朝并无太大的关系。盟约,大圣王朝并不十分需要,你若再轻举妄动,得不偿失的自然是你。”
意兴阑珊染上佑爵的面容,他的脸上笑容敛去几分,看来不再那么温和,隐约可见身为帝王的不快和气势。“宝月是一个女人,大圣王朝连一个女人都不肯放过?”
“她是一个女人,更是北国的公主,还是你最在意的那一个皇妹。”秦昊尧紧了紧握住酒杯的手腕,黑眸直直望向佑爵的方向,既然说到这份子上,他也没必要玩弄任何迂回之术。
佑爵将手中的美酒一仰而尽,细长眼内无声汇入几分不悦的幽暗,他的嗓音也渐渐冷却下来。“你这么说,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你前来也只说要见一回面,如今面朕也答应让你见了,你再得寸进尺,贪心不足蛇吞象。若是两国再起混乱,这到底谁是始作俑者,世人自然清楚。”秦昊尧毫无痕迹地指责此事本已经是他宽大为怀,佑爵才能顺利到宫里见一回宝月公主,他早就知晓佑爵不是省油的灯,反复无常,常常变卦,此事绝不会那么简单。
“你不也是有妹妹的人吗?难道你舍得你的那个皇妹活在别的国家,不知死活?”佑爵眉头紧蹙,无法理解秦昊尧为何如此心狠手辣,执着顽固。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桌角,这一道声响,让此刻殿内的气氛更加冰冷,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秦昊尧的黑眸冰冷,眸光宛若尖锐刀刃刮过佑爵的身影,如今佑爵在他的领土之上,他更不愿有半点仁慈。国家大事,在他看来,既然已经做出决定,就不再是孩子过家家,可以轻而易举就改变当初的决定。
“你来是一个人来,走,决不能是两个人走。而且,朕这回给你一个面子,但你要记住,让她变成大圣王朝人质的人,不是朕,而是你无能,所以,往后,你们再也不会见面。当然了,若是你再度背弃约定挑衅我朝,你会第一时间见到她的人头,这是朕答应过你的。”
佑爵闻到此处,唇畔扬起冷淡敷衍的笑意,不曾流露任何的怒意,相反,眉头舒展开来,眉心之中的红痣,更显得清晰。“说吧,你要什么条件,才能让我带宝月回去。”
“四年后才开始后悔,去问问你的皇妹,说不定不管你说什么好听的话,她也不会被你这个兄长打动了吧。”
秦昊尧冷笑连连,将眸光从佑爵的身上移开,安静地夹了一口菜,说完这一番话,漫长地沉默着。
既然宝月是一颗好用的棋子,已经成功**了佑爵四年时光,说不定还有更大的用处,秦昊尧如何会生生放弃这一步棋,让宝月离开王朝?
一旦两国交战,他很需要宝月公主的项上人头。他已经确定,这是佑爵的短处,也许无法要挟佑爵一辈子,但只要宝月还有利用价值,她就无法离开大圣王朝哪怕一步。
因此,他愿意宽容地让宝月活着,留着她的小命。让佑爵看到宝月还活着,不但可以证明自己的信用,更能让佑爵心知肚明,秦昊尧可以让宝月活,也能让宝月死。
如果知道这个答案的话,佑爵更该知晓分寸,而不是将大圣王朝当成一块北国可以垂涎的肥肉。
“宫里御膳房的厨艺还可以,怎么,你没有胃口?”秦昊尧吃了几口酒菜,却见佑爵身前摆放的酒桌丝毫未动,仿佛方才两人不曾有过任何激烈言论,他此时此刻的平静,却显得更加危险。
秦昊尧的询问,落在佑爵的耳畔,更显敷衍,仿佛只是随口一说,而他在秦昊尧的眼底,也绝不会普通寻常的客人。
“我等宝月来了再说。”
佑爵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唯独喝了几口杯中美酒,陷入沉思,沉默不语地等待宝月前来。
“皇兄!”
一阵步伐声,越来越近,佑爵听着缓缓扶着酒桌站起身来,他望向门口,一名女子由着荣公公亲自带来,缓缓走入他的视线。
那是他的皇妹宝月公主,虽不是一母所生,但跟他感情最和睦的妹妹和亲人。
宝月公主比起过去似乎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