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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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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迷』人的黑瞳,这一瞬间宛若无尽黑夜般深邃,他放肆打量她衣不遮体的凌『乱』,唇边溢出她的名字。  
    “崇宁——”  
    他掏出一件物什,在她眼下闪过一道光,带着微凉的触感,碰着她凝脂般的肌肤,从肩线滑下,短暂镶嵌在她的手肘窝内。  
    眸光一顿,她这才凑着昏黄烛光,看清那是一只翡翠戒指,圆润通透,仿佛光都能从其中透出来一般。她并不惊讶,揣测着戒指的来历,语气异样平静。“今日并不是妾身的生辰。”  
    他一眼就看穿她的心中所想,不过他秦昊尧,并无借花献佛的习惯。  
    这枚戒子,是专程为她买来的。  
    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黑眸之内敛着光,他盯着那双并无过多喜悦的眸子,“早就买了,戴着。”  
    “可不许碎了。”佯装威胁,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恶意的笑,要她收紧五指,将这一枚翠玉戒指,不得不紧握在手心。  
    下一瞬,他猛地沉下身子,与她完整地契合,看她几分无措却的慌『乱』,替代过分的自若。  
    这样的青涩生嫩,也绝不是虚假的伪装,他对她的苛刻挑剔,像是已经走入一条不归路。  
    这一夜,直到汗水浸湿了她身下的白『色』里衣,他才放开她,黑眸打量着她略显疲惫的神情,虽然并不餍足,却也不再折磨她。  
    她缓缓松开了五指,打量着躺在手心的戒指,虽然小巧,却是难得一见的好玉。手心的汗水,将戒指变得更湿润朦胧,幽幽地发着绿『色』冷光。  
    察觉的到,身旁的他正在看着她,穆槿宁默默翻过身子,就在他灼热又冷淡的目光之下,将戒子戴在食指之上,白皙纤长的手指套着那一圈水灵的翠『色』,更显优雅高贵。  
    他一手撑着头颅,黑发披散在脑后,侧着身子凝视她,俊美面容上男子的威严冷峻,却又让闲适惬意的他,看来更像是慵懒野兽,危险藏匿在深处。  
    “本王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是禁军统领,你知道为何迟迟不曾得到皇上交付大权?两年多的时日,也只享虚名?”  
    他不疾不徐开了口,仿佛提及的,是无关紧要之事。唯独她的心里头,一点一滴涌入了凉意。  
    黑眸乍现凌然光耀,他的视线紧紧捉住她的翦水美眸,一字一句,分外冰冷。“是因为你,崇宁。”  
    她自然清楚,许多年前穆家便是皇上的心结,因为厌恶至极,以皇帝刻薄性情,会疏远秦昊尧,也是人之常情。  
    在他意气风发壮志凌云的年岁,偏偏终年冷遇,志气难成。他憎恶的,不只是她的纠缠,更是她早已成了她的挡路石。  
    若她当初就曾经想到这么深,哪怕当真喜欢刻骨铭心,也会舍弃那段感情。  
    她淡淡微笑,眼波不闪,问的太过平静:“既然如此,王爷为何要娶我,不怕断了王爷的前程?”  
    “你以为,王室如今还能没有本王的辅佐?”他沉默了许久,才捧起她的面容,神『色』一柔,格外亲近。他毫无暖意的询问,却更令人难以忽略他眼底的讳莫如深。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昊尧殿下,早已成为掌握生杀大权的贵胄,他说的没错——秦氏王朝不能没有他,王族不能没有他,就连皇帝……也不能没有他。  
    娶她,太后默许,皇帝默认,皇后漠然,不就是因为这个世人皆知的缘由?!  
    他日大权铸成,秦王在大圣王朝,自然更能呼风唤雨。  
    即便皇上对她的存在,如鲠在喉,却又无计可施。  
    “最近你实在辛苦,目的为何?”他看她的眼神,陡然更加深邃,在江源献计献策,拉拢民心,在后宫为语阳求情,真心诚意,他无法自欺欺人,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他刮目相看。  
    或许不只是另眼相看,看她的时候,他的目光越来越容易被吸引。从未想过那个骄纵固执的少女,会变成如此清澄模样,淡然,从容,不卑不亢,还有——她亲口说过的,一片丹心。  
    他向来多疑,也曾经冷眼旁观,只当那是好听的虚假承诺,但为何越是相处,却越是觉得真实?  
    她垂眸一笑,长睫微微扇动,从容回应,“妾身想帮王爷,哪怕是不自量力,微不足道。”  
    他闻到此处,却退去眼底与生俱来的漠然,胸口的阵阵暖意,已经不受控制。  
    “愿意收容妾身与念儿,愿意不计前嫌宽待妾身,点滴在心,不曾遗忘。”抬起眸子看他,唇边扬起平和笑花。  
    “若是你当初就如此——”他也不会对崇宁如此冷漠,甚至或许一切早已更改,他不必惩罚她的无心招惹,因为如今,许多事,已经开始脱轨走向别的方向。  
    “王爷,这世上,没有假如。”  
    要不是他们,她不会改变天生模样。  
    她的眼底,一片沉寂,再也没有一分涟漪波动。低声喟叹,她面目上生出异样晦暗。“正如我自己都厌恶过去的崇宁,只希望王爷抛弃她,只看到我,悔过重生的我。”  
    他搂住他光洁肩头,神『色』一变,将她柔软的娇躯,全部贴在他热火一样的胸口。她亲口说要丢弃往日的自己,他应该觉得痛快,为何——并不痛快,相反,埋在平静之下的沉痛,像是毒蛇,吐着信子缠绕上他的心。  
    “哪怕王爷对崇宁还有心结未曾解开,也真心希望,因为这个孩儿,王爷愿意给崇宁一个机会。”  
    倚靠在他的心口,即便清楚这胸膛下是一颗铁血心肠,她默默凝视着他,脉脉柔情,已然比任何言语都更动人。  
    “崇宁,本王已经给你机会了,既往不咎,本王也相信,你会是一位好娘亲。”手掌轻柔拂过她的黑发,发丝缱绻,仿佛无声无息,又惹起他心口的火热。  
    她绽唇一笑,眸光清浅,能够得到他的信任,实在太难。  
    任由他大力拥住她的身子,闭上眼眸,他压下俊颜,与她的白皙小脸相贴着,薄唇映上她的眼睑,吻住了她的睫『毛』。  
    “有个孩子,也不坏。”  
    他在她耳畔,低语一句,低低的笑声,从喉口溢出。  
    “王爷真的喜爱孩子么?”她蹙眉,秦昊尧看来不近人情,对任何人都无过多仁慈,哪怕当了爹,会是一位慈父?念儿进王府这么久,他是一眼都未曾去看过的。  
    “别人的孩子难说,本王的亲骨肉,岂能相提并论?”  
    他眼眸一沉,语气凉薄许多,身为皇族,他同样看重皇嗣正统。他这个年纪,也该有子嗣了,若崇宁腹内的是个儿子,自然更锦上添花。  
    “王爷想必也听到宫内的传闻了,却从不过问妾身……”穆槿宁拧着眉头,神『色』黯然,这后宫任何一人,都在谈论她的肚子里,是个野种。秦昊尧出入宫内,又岂会听不到?他对她,却不曾冷落,相反,更加亲近。  
    “难听的话,哪里都听得到,本王心里清楚就行了。”他冷冷淡淡说道,提及那些丑话,自然让他的心情,无端不悦。  
    他愿意忽略流言,相信她肚子里的便是他的骨肉,仿佛为她如今愁云惨淡的人生,拨开了一道光明。  
    仿佛这个世上,还没有到最绝望的地步。  
    “若这个孩子不是王爷的,就让妾身五雷轰顶,穆家绝子绝孙。”她暗暗攀上他的胳膊,眉目镇定,异样坚决。  
    他浓眉紧锁,俊颜微愠,嗓音低沉冷然,一手封住她的唇,不让她说出更狠的誓言。“本王都说信你了!”  
    他从未对她说过任何蜜语甜言,唯独这一句不耐的低喝声,却似乎抵过任何浓情蜜意。双目含着泪光,她默然不语看他,却已然是最温柔伊人姿态。  
    内心汹涌而来的,他也顾不得是何等情绪,左臂一伸,猛地扯下轻薄白『色』帐幔,遮挡住昏黄烛光。  
    一夜,温情脉脉,缱绻无眠。  
    ……。  
    “这门外是什么动静?如此喧闹。”  
    穆槿宁掀开帐幔,透过清晨光辉,望向整个屋内的光景,长发垂在胸口,白衣素裹。  
    “皇后娘娘怕郡主在府里呆着闷了,让锦绣戏班到园子来唱戏,既然郡主醒了,奴婢马上给您更衣。”  
    婢女走到床沿,送来一套簇新的浅金『色』衣袍,穆槿宁的眼眸划过身畔空空位置,清楚他早已离去上朝。  
    洗漱完毕,梳头描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便听到门口的脚步声,转过头去,来人正是沈樱。  
    丫鬟们很快在院子内搬来了两把座椅,不分前后,沈樱径自坐上其中一把,直视前方已经搭建好的戏台,语气之内,免不了几分淡淡酸意。“多亏了郡主,我也能沾沾光,一堵锦绣戏班的光彩。”  
    “皇后娘娘是让王妃于我一道看戏,可没有厚此薄彼之意。要说沾光,也是崇宁沾了王妃的光,据说沈大人在朝廷选才中,出了大功劳。”穆槿宁神情不变,浅笑吟,缓步走到自己的座椅旁,正襟危坐。  
    沈樱不以为然,回应地异常冷淡。“我爹向来对朝廷忠心耿耿,既然拿了朝廷俸禄,自然要尽心尽力。”  
    “王妃与郡主想看哪一出戏?”锦绣戏班的班主笑脸盈盈送来了单子,给两位女子挑选。  
    “听说锦绣戏班最有名的是,可惜我最看不惯的,便是那些狐媚男人的妖精,凭借着一张精致面皮,骨子里尽是妖『性』,勾引许仙,不顾天理,还来学人谈什么真心真情?实在荒谬!”指尖划过第一个名目,沈樱饱满丰盈的红唇边,溢出冷冷笑意。这些话,已然明目张胆讽刺讪笑,指桑骂槐起来。  
    穆槿宁不曾看沈樱,指了指那中间的戏曲名字,挽唇一笑,仿佛不曾察觉沈樱的言下之意。“那不如就看?”  
    沈樱的目光突地锁住穆槿宁右手食指上的翠玉戒指,拧着眉头,面『色』一变,从来不见她手上戴任何珠玉,怎么偏偏因为昨夜王爷来了雪芙园,她居然得到这般精巧不菲的首饰?想必是王爷送她的,这样一想,心中怒气更甚。  
    “一介青楼女子,那百宝箱也不过是出卖自己身体,玉臂千人枕换来的不伦财富,沉了也是活该——”沈樱的语锋,愈发凌厉尖锐起来。  
    “既然王妃不喜欢,那就再换。如何?”穆槿宁神『色』不『乱』一分,嘴角的笑意依旧从容。  
    “杜丽娘与柳梦梅,哪怕生死隔绝,也不能断绝爱恋。好是好,就是没见过这世上,有这般痴情种。”沈樱的笑,愈发浓烈不屑,不依不饶,言语之间,更是隐约可见锋芒阵阵。  
    穆槿宁合上了戏单,轻放于桌案,眉眼清丽,默然不语。  
    沈樱的眼底,笑意悉数敛去,不冷不热地说道:“我看郡主自小就看多了这些故事,所以对王爷死心塌地,令人咂舌。”  
    她面『色』一沉,沈樱是刻意让她难堪,下一瞬,穆槿宁再度绽放温婉笑靥。班主也不由耐不住气,多嘴问了句:“王妃想看什么戏?”  
    “我可不挑剔,看戏?我怎么觉得日日夜夜都在看戏?每日都有新的戏码,这些怕是京城最有名的戏班,也写不出脚本,唱不出来,演不出来的好戏——”  
    沈樱越看穆槿宁的笑靥,越是无法忍耐她的泰然处之,蓦地站起身来,冷眼睇着她,咄咄『逼』人。仿佛还嫌昨日怒气不够宣泄,她用力将手边的戏单,狠狠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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