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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第3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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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非只是不肖子孙,他不过是将这个名字埋葬在心里而已,他如今要做的事,不希望是以李家长子的身份做成,更不想商场上还有人拿他的身份更拿李家的过去来做文章。不但免去不少麻烦,也断了不该有的猜疑,如今在商场小有所成,他却将得失看得更轻,哪怕有朝一日失去一切,也绝不会留恋。  
    他只会当做——被拿去了这三年来属于张少锦的东西而已,而并非他李煊的。  
    秦昊尧早已对云歌口口声声的那位张大哥猜忌许多日子,费劲波折找到这个人,比起陌生人而已,他却更喜欢跟故人的重遇。他既然能跟李煊面对面地说话交谈,自然早已知晓有关“张少锦”这个人的一切,他知晓李煊拥有比过去李家名下的财富更多的荣华富贵,李煊当年变卖属于李家长子的院子田地远走他乡,如今的身价足够让他荣归故里,但李煊没有……他在江南,在江北都有自己的院子,但几乎每个月都奔波在外,鲜少停留长住。  
    或许,因为李煊从未将那些地方,当成是他的家。  
    “李家的祖辈若是知道你抛弃了姓名,当一个卑贱的商人,地下有知的话也怕不会瞑目。”秦昊尧想到此处,眸光一灭,脸上再度只剩下森然笑意,他说话依旧刻薄讽刺。  
    “李家早已容不下一个对天子不忠之人。”被戳破了真实身份,李煊却更加平静,他当然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过去,以前曾经是惠王手下的臣子,更是惠王的得力亲信,但不知何时起,他突然厌恶了沦为棋子被操控的命运,厌恶了必须跟秦昊尧剑拔弩张的日子。  
    伴君如伴虎,没有任何一名天子,会是自己忠诚的靠山。若是继续当李煊,一辈子也只是一颗棋子,他甚至无法为动心的人做哪怕一件事。  
    李煊淡笑出声,神态愈发自如平和,仿佛看不到他对世事的任何一分恨意和怨怼。  
    秦昊尧不禁微微眯起黑眸来看他,喜怒难辨,在王朝之中,身为官者,地位自然高人一等,而为商人,哪怕拥有再多财富也被宗室贵族不齿。  
    “若朕知道你会跟赵尚联手对付朕,暗中动起她的心思,朕当初一定不会放你活着出京城。”秦昊尧俊美面容上的笑容依旧不曾消散,唯独跟他熟悉之人才知晓,他越是笑得迷人,心中的计策就越是毒辣残忍。当年穆槿宁无意间看到李煊的伤,对自己怨恨不已,李煊曾经试图进宫带她走,不料人算不如天算,最终还是被拦在南门之内,穆槿宁也正是哀求他放过李煊的性命,以死要挟。或许他跟李煊原本就不是可以共处朝堂的君臣,他于李煊,没有知遇之恩,李煊于他,也不曾报效朝廷。能够蒙蔽了他的眼睛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不过是利用当年挚爱的死对秦昊尧的打击过重他不曾多放个心眼,才会造成如今啼笑皆非的可笑结果。  
    但,无论是赵尚还是李煊,他们戏弄天子的罪名,他都无法原谅宽恕。  
    “皇上也是念在她的份上,不想她听到我的噩耗再生郁结,才让我活着,不过我如今回想,当真感激皇上的恩情。”李煊清朗眼底的笑,陡然敛去,他在被秦昊尧的手下找到的时候,也不曾有过逃过一劫的奢望。敢在秦昊尧头上做手脚的人,绝不会有幸存的机会。  
    哪怕那个人是他。  
    更听闻赵驸马也因为得罪了皇帝而被关入牢狱两个月的时候,更可见秦昊尧是个不近人情的帝王。  
    他们都不曾轻易说出她的名字,各自心照不宣。  
    秦昊尧闻言,会意一笑,他当然想要李煊的命,四年前也是,四年后更是,他也曾经问过自己,当初不是说要像对待蝼蚁一样,生生踩死他吗?怎么又改主意了?正如此刻李煊所言,他放过李煊,是因为穆槿宁。不想让她更怨恨自己,谁知道反倒被他们愚弄——  
    笑,一刻间变冷,黑眸愈发阴鹜冷沉,秦昊尧的指节紧握,额头青筋毕露,森冷逼向李煊,一手打断李煊手下的紫檀木拐杖,昂贵的拐杖当下就碎裂成两段,重重摔在地上。  
    这根拐杖,就像是李煊的命运。  
    “朕也觉得该从你身上收回这份恩情了。”他无声冷笑,哪怕木刺刺穿他的指节,手背上开始淌血,但因为愤怒之极,用力之大,他如今不曾察觉半分疼痛。  
    他让李煊多活了四年。因为穆槿宁,他可以容忍李煊活着,但如今,他的这点仁慈却换来了李煊的欺骗和戏弄。  
    他们绝不会知道,哪怕铁石心肠,冷漠刻薄的他,也会在穆槿宁离去之后分外痛苦,当然,他们不懂,他们也不配懂……赵尚能够苟活在秦昊尧的眼下,自然是因为语阳公主的缘故,不过他没有第二个妹妹,李煊犯了跟赵尚同样的罪,可就没这么好的命了,如何奢求自己对他网开一面?!  
    “那一日,我也险些以为她会死,死在马背上,死在我的身后。她那日说了许多话,很多我已经记不得了。在马上,我曾经问过她,是否心中还有皇上,她虽然辛苦地说不出话来,但我都听得到她心里的话。”  
    曾经是朝中前途一片的青年才俊,最终离开仕途甚至被迫离开京城,左腿更是这辈子都走得不方便,最初在江北的商场上做事的时候,哪怕走任何一步,都比人家要艰辛百倍。鄙夷,不屑,伤人的话,伤人的眼神,他也不知听过几回,看过几回,一年到头几乎没有一天是闲着的,他得到如今的财富和历练,也并非只是他人口中的天赋异禀,正是用手下的这根拐杖,支撑着自己软弱的左腿,更支持着他曾经一刻软弱的心。  
    李煊缓缓俯下身子,释怀一笑,拾起断成两截的紫檀木拐杖,他并非天生的废人,哪怕性格正直,必须独自忍耐在听着他人非议的时候,继续朝前走,才会走到如今的地位。当然,身处商场哪怕拥有金山银山,商人也不过是以买卖为营生的人,是下贱的,是卑微的,是一个名门望族子弟永世无法炫耀的资本。如今,他并非没有拐杖他就寸步难行,只是这根拐杖陪着他三年了,他是拄着这一根拐杖,在面对任何一个陌生的对手,他都不给任何人以他的缺陷为谈资的机会,与其让人发现之后才嘲笑,他便是拄着拐杖,让众人听着由远及近的声音再来认得这位张少锦少爷。他将自己的不足,果断又坚决地放在他们的面前,既然这份不足会跟随他几十年余生的时间,他没必要躲躲闪闪,还不如堂堂正正。直到如今,但凡跟他做生意的人,听到这一阵拐杖声响,即便不敢说个个心服口服,却也无人敢轻易跟他叫板。他不要别人多余的怜悯同情,却是用这根拐杖,重新在众人眼前挺直了腰杆说话。  
    秦昊尧劈断这根拐杖的时候,李煊还是多少有些心疼,他感觉的到秦昊尧的沉默,他想皇帝自然是若有所思,否则,或许当下他就该承受跟这根拐杖一样的重击,只是哪怕他弯着腰,背脊之处也没有任何痛意袭来。他最终站起身来,一手紧握拐杖,面对勃然大怒的秦昊尧,眼底没有任何俱意。  
    凝眸瞧着李煊的动作,黑眸之内凝结成一片阴沉雾气,他面无表情,耐着性子听完李煊的这一番话。秦昊尧再想让外面的侍卫将李煊直接斩首,却也因为李煊突然说起三年前的往事,他不曾冷然地下令。的确,李煊迟早都能杀,但李煊死后,他就无法知晓有关当年穆槿宁离开皇宫发生的所有事。哪怕这些话听来,每一个字都会化为一把锋刃,割开他当年丧妻之痛。  
    李煊沉溺在遥远的回忆之内,嗓音越来越低,叹息却越来越沉,这些话他并不想一辈子压在心里,哪怕他一样要死,他不想将这些真相带入自己的坟墓去。“没有人知道为何病的那么严重的时候,她还想出宫去。直到我听到她越来越沉重浑浊的呼吸声,哪怕仰着脖颈也无法呼吸,察觉到我背后的湿意越来越重,血腥味在风中越来越浓,我才突然知道她离开皇上的真正原因。”  
    秦昊尧闻到此处,胸口一阵闷痛,像是平白无故受了几拳,忍耐着对李煊出手的冲动和愤怒,他冷眼凝视着说话的李煊,若不是李煊一脸肃穆沉痛,他几乎已然要低叱李煊别再说下去。  
    穆槿宁离开自己的原因,他心知肚明,若是由李煊说出来,无疑是对他的讽刺挑衅。  
    “她甚至不让我回头看她一眼,也不愿让马儿停下来,她说只要我记得她最初的模样,却不想我看到她此刻的样子。我想,对我也是如此,更别提对皇上了。”  
    李煊的这一句话,石破天惊,分明跟秦昊尧几年前听到穆槿宁亲口说的不同,他当年知晓的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再度爱他,与其一辈子被困在他的身边,她更想离开重获自由……秦昊尧心痛如绞,几乎脑海之内一片炸开的空白,他费力凝神专注地望向李煊,这些年,他一直在嫉恨李煊的出现,但他却从李煊的口里听到了什么?!  
    “她不想死在皇宫,跟她娘一样,七窍流血,血尽而亡。”李煊心中不无感慨,他听从穆槿宁的话一直往东走,直到马儿停下来再也走不动的时候,才将穆槿宁从马背上抱下来,他在山下的小溪边浸湿了她随身携带的白色丝帕,为她擦拭满脸污血,他依旧记得,当年的手寒冷如冰,巨大的沉痛让他无法抑制发抖的双手。他这才彻底察觉,穆槿宁生的不像是一般的病,承受的也并非一般人可以忍耐的痛苦。  
    但那一瞬,血色划过他的指尖,血像是凝结在他的心里,哪怕是发妻美月的死,也不曾让他看过如此让人寒心至极的一幕。美月是病逝,与生俱来的弱不禁风,是死在他的怀中,笑着离开的,而穆槿宁却像是跌倒在血泊之中,脸上,手上,胸口的衣裳上,全都是刺目的鲜红,她脸色死白,眉头紧锁,唇角眼角血泪可见,分不清何处是血,何处是泪。  
    秦昊尧不难想象当下的情景,哪怕不是亲眼所见,他同样不比亲身经历的李煊更好过哪怕一丝一毫,他背脊一凉,额头却愈发火热,像是感染了风寒,唯独身体越是无力,头脑却越是清晰。否则,李煊的话也不会越来越清晰,宛若烙铁般突如其来地重重印在他的心口,血肉被撕裂融化的痛,逼得秦昊尧无法舒展紧蹙的眉头,他勉强自己背过身去,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痛苦至极的神情。  
    “想来皇上早年也听过这样的传闻,她的娘亲其实是被毒酒害死,而那时候,她也就在屋里,哪怕年纪还小根本不记得也不懂得。亲眼看着至亲的人死的那么惨烈,或许才让她终生无法介怀。我说的这些,皇上自然明白。”  
    他跟穆槿宁之间,感情不浅,怨恨也不小,他怨她总是践踏他的真心,无论他对她多好多么宠爱,穆槿宁也似乎总是视而不见。在他只爱她一人的时候狠心离开他,他怨她无论如何她也不想陪着他共享天下,他怨她哪怕是皇后的位子也无法让她舒心一笑。  
    他怨恨的,其实应该是自己。  
    他无法找到真正可以挽留她的东西。  
    原来他一直疏忽了,一直误解了她。  
    秦昊尧如今早已没有心思去深究到底如何处置李煊比较合适,听来沉闷低醇的嗓音,划过良久死寂的半空。“为何告诉朕这些?”  
    “那一日,是我最痛心的时候,只要能看着她活着,我都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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