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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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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中在他身边睡一夜做一个梦。  
    佑爵的叹息,每一声,都传入她的耳边,穆瑾宁蓦然踮起脚尖,她侧过脸来,凝视着佑爵的面孔,在他耳畔轻声诉。  
    “殿下的心愿是不再当一个无用的太子,你把我送出去,便是对北国有利,你更是做了一件有用的事。”  
    她的,没有一分讽刺,没有一分不屑,佑爵突地被这一句话,刺得无所防备,手足无措,他不敢置信望着她,她眼底透出几分莫名的友善。  
    她连受着伤,居然还要肯定他的决定?  
    他对穆瑾宁,是一个十足的坏人。  
    穆瑾宁的双手轻轻伏在他的手肘,渐渐滑落,她不想在佑爵的眼中看到更多的不舍和眷恋,她要走了,就不能有任何流连忘返。  
    他们之间,并不需要任何不离不弃的承诺。  
    她释怀一笑,无声转过身去,安安静静地打开门,一言不发,冬日暖阳的光耀一刻间刺入她的眼底,几乎让她要顿时流下眼泪来。  
    “曹公公,这个就由你交给殿下吧。”  
    她走了几步,突地想起了什么,看着一旁的曹婴,她伸出素白柔荑,将脖颈上的无双白璧取下,递给他。  
    曹婴点头,目送着她离去,他一脸凝重,走到殿堂的门口,步入其中的时候,一抬头,不禁满目愕然。  
    佑爵站在门边,望着穆瑾宁离去的身影,眉头沉重,眼底有泪。  
    “殿下……。”曹婴从未看过佑爵流泪的模样,他一直以为自己伺候的这个太子,一向将感情当成儿戏,他当下也觉得似乎应该保持缄默,不再打搅太子。  
    佑爵的目光始终不曾移开穆瑾宁的背影,她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不见,他的双眼一片濡湿,眼前的光景,更像是一片虚幻。  
    他伸出手来,曹婴将那一块月牙形的白玉,放在佑爵的手心,他只觉得心口像是活生生被挖去一块,疼得厉害。  
    眼神一暗再暗,佑爵的手,越握越紧,手中的白璧沾染了他的汗水,几乎要马上变成碎片粉末。  
    胡进再度见过了佑爵,佑爵并不刁难,所以他辞别了就出了北国皇宫,宫门口站着一个女子,身影有些熟悉。  
    就在这一瞬,穆瑾宁转过身来,胡进一看是她,立马低头行礼。  
    “你是——”穆瑾宁微微蹙眉,这个男人她有些眼熟,但却始终想不起来这个人的性命,但应该是在秦王府内见过几面。  
    “卑职是胡进。”他这才抬起头来,目光透过穆瑾宁的身子,指着后方低声道。“马车就停在前面,卑职叫人驶来,请娘娘稍等片刻。”  
    “不用了,这么一段路,就走着去吧。”穆瑾宁顺着他的目光去看,马车停的并不远,她没有摆出任何架子,只是胡进言语之内的“娘娘”这一个称谓,却也让她更觉心情沉重。她话音刚落,便独自朝着那一座马车前去,胡进去骑马来的,却也随行让人将马车停在宫门之外,看来他早已笃定,佑爵无法拒绝这样的请求,他更笃定的是,一定可以带穆瑾宁出宫离开。  
    走到马车的门口,驾着马车的人穆瑾宁也只觉得曾经看过,并非普通的马夫,一定也是秦王的手下,她眼神一沉,见马夫伸出手来为她掀开帘子,她踏上马车,头一低,便走入车内。  
    马车,缓缓驶离了宫门。  
    胡进骑着马,在前头领路,马蹄声落入穆瑾宁的耳畔,她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蓦地掀开了帘子,马夫回过脸来,一脸恭敬,低声询问。“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有个地方,我要去一下。”穆瑾宁的眼神坚决,一句话,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马夫朝着胡进看了一眼,似乎不无困惑担忧,更觉得为难:“这——”  
    穆瑾宁话这么,挑眉望向骑在高头大马的胡进身上,她扬声喝道,不无主子的威严气势,这番话自然是给胡进听的,他才是能够拿主意的人。“回去也不急这么一时半会的,怎么,你们生怕我逃跑,让你们回去难交差?”  
    胡进朝着马夫点头,算是应允了,马夫不再多言,顺着穆瑾宁指着的方向而去。  
    马车,徐徐停下,穆瑾宁扶着一边的木栏走下,听到骏马的嘶鸣声,宝月公主正从门内走出来,她看到穆瑾宁的那一瞬间,眼底满是笑意,这些日子她早已习惯了穆瑾宁的陪伴,彼此住在牧场,日子逍遥轻松,格外惬意,不过十来天,却让彼此亲近许多。  
    但她看到穆瑾宁身后的马车和陌生面孔的男人,不禁蹙眉,眼底的笑容一刻间变得僵硬,她只知道穆瑾宁听大圣王朝来了人就赶去皇宫,却不曾深究此事,如今一看,事情并不单纯。  
    穆瑾宁朝着宝月公主微笑,凝眸细看,在北国,这对兄妹对她颇为照顾,她如今一走,也不知何时还会遇见,就当是永别,她也应该来认认真真辞行。  
    “你要走了?”宝月公主拧着眉头,圆亮的眼眸不若往日那么光彩明朗,黯然失色,她先行开了口,看后面的架势,或许就是大圣王朝的人。  
    她并不知晓穆瑾宁跟秦王的关系,但当下听到大圣王朝的人进了皇宫,穆瑾宁的脸色特别难看,或许是当下她就猜到了事情的缘由结局。  
    “是。”穆瑾宁回答地并不拖泥带水,她走近宝月公主,伸出柔荑,亲切握住她的双手,她满目柔和,眼神宛若春风拂面。  
    并不是任何一回诀别,都要哭哭啼啼并不安宁。  
    “宝月公主,你记得前些天我跟你的那些话吧。”穆瑾宁握了握宝月公主的指尖,她眼眸一闪,压低嗓音轻声着。  
    “记得。”宝月公主用力点了点头,她知道的当下受了不的惊吓,但事到如今,她不曾告诉任何人,眼前如此美丽淡然的女子,居然是一个杀人凶手。一旦将此事流传出去,或许穆瑾宁无法在北国立足,所以她更想着要当做并不知晓,不愿让穆瑾宁面临危难。  
    “把我的,全部告诉太子殿下,一字不漏,统统告诉他。”穆瑾宁的眼底,一抹荒凉闪逝而过,她唇畔的笑意最终被风吹拂崩落,再也不见任何痕迹。  
    “你——”宝月公主怔住了,满脑子乱,她睁大了圆圆的眼眸,浓眉几乎要皱成一团,却最终无法找出任何言语来反驳穆瑾宁,拒绝穆瑾宁。  
    “麻烦你转达了。”穆瑾宁的手,从宝月公主的手背上滑落,她完这一句,便毫不犹豫转过身去,一步步走向远处。  
    宝月公主跟上去几步,最终还是停下来,她看着穆瑾宁坐上马车,深蓝色帘子落下的那一瞬,她再也无法看到穆瑾宁的身影。  
    她心中的愕然,依旧不曾褪去,穆瑾宁请求让她告诉皇兄,她的身上有杀人罪名,根本跟他不般配,从今往后,找一个更好身家更清白的女人。  
    这样的话,佑爵也不必因为逼不得已而丢下她继续自责愧疚,她——并不是值得让他责备自己的人。  
    宝月公主的目光跟随了许久,直到马车彻底离开了她的视线,她才无奈至极地缓步走到草原的最高处,她双腿一软,瘫坐在草原上,望着山脚下的成群牛羊。  
    或许这就是宿命。  
    就像是牛羊,走得再远,最终还是要回来。  
    穆瑾宁端端正正坐在马车之内,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胡进让人停下马车,稍作歇息。  
    她掀开帘子,抬眸望向远方的天际,如今已经是黄昏时分,想来不多久太阳就要落山了,胡进推辞了在北国皇宫享受宴席,如今赶路回去免得好事多磨。  
    但下一刻的景象,却让穆瑾宁的眼底,有了不的波动。从远方的树林之中渐渐传来马蹄声,马蹄踩踏在黄土路上,尘土飞扬,她微微眯起眼眸,打量着来人约莫有一百余人。  
    他们身着灰色衣裳,打扮的并不出奇招摇,若是这么多人靠近北国皇宫会惹来不的麻烦,他们才会在回大圣王朝的官道上等候。  
    如今的秦昊尧,是整个国家的主人,他不能撇下整个大圣王朝,亲自前往北国接回她,但派了最得力的手下前往,仿佛也足够看得出他的诚意。  
    她来到北国也没有这么大的阵仗,离去却人马众多,浩浩荡荡,大费周章。  
    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觉得悲伤。  
    胡进朝着穆瑾宁走来,他奉上装满清水的水壶和干粮,穆瑾宁看了一眼,并不曾接过,胡进这才细心解释。  
    “赶到下一个驿站应该还有一个多时辰的路,大家都要到了驿站再吃饭歇息,娘娘待会儿若是觉得饥饿,就先用些干粮垫垫饥。为了以防不测,我们不会在外面随意买来食物,这些干粮是从大圣王朝带来的,娘娘就放心吃好了。到驿站应该要天黑之后了,到时候会让娘娘吃一顿热汤热饭,也会让娘娘好好休息一整夜。”  
    穆瑾宁闻到此处,不禁眼神一沉,秦王培养的手下,果然行事作风都有他的影子,实在谨慎入微。想来何时落脚用饭,都早已做好周详的计划和准备,绝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轻易改变。  
    她最终默然不语,虽然没有伸手,但最终胡进还是将水壶和干娘放入马车之内,她拉下帘子,再也不看车外的景象。  
    马车,又渐渐开始驶离了黄泥路。  
    这一座马车虽然并不宽大,但似乎考虑到北国的严寒,马车内铺着厚实的猩红色毛毯,一侧堆放着柔软的羊毛制成的锦被,她手脚之处的凉意再度侵袭入体内,她只能将锦被盖上整个身子。  
    北国一到天黑,寒风呼啸而过,寒意更甚,马车很难抵御寒意,若不是因为这些准备,她一定无法在车内坚持撑着几个时辰。  
    但听胡进的语气,他不愿多事,只想尽早回去复命,别如今风大严酷,若不是天上下刀子,他们是绝不会擅自做主停下逗留的。  
    即便如此,寒冷随着时间渐晚,还是无孔不入,长久的颠簸,即便是最终行驶在开阔平坦的官道上,她还是无法不觉得疲惫。  
    哪怕如此,她也不曾短暂闭上双眼,不曾让自己在马车之内陷入沌梦境,双手交握藏在锦被之下,直视前方,她的眼底一片冷漠的光耀。  
    约莫到了二更天,大队人马才到达驿站,胡进为她找了一个最好的房间,将饭菜热水亲自送到她的屋中,这般的事,也绝不假手于人。  
    推开那扇窗,她望向外面漆黑夜色,寒风扑面而来,吹乱她垂在腰际的长发,她的心中,似乎也空荡荡的,无力填补完整。  
    马车之外的风景,渐渐有了不同,直到第四日清晨,马车已经朝着京城的城门驶去,穆瑾宁掀开一侧的帘子,已经能够看到高大的城门上站立的侍卫,她眼波一闪,再度垂下手。  
    走到一半,半路停下来,只因天上下了一场雨。  
    他们将随行带着的巨大幕布,稳稳当当覆盖在马车之上,免得她被冬雨淋湿,而外面的一百多人,却都是冒雨骑马,甚至连蓑衣蓑帽都不穿戴,这一场雨虽然下的并不大,但雨水带着冬天的凉意渗透到衣裳之下,倾入肌肤之内,一定也很不好过。  
    穆瑾宁不知自己该怀抱何等的情绪来到大圣王朝,她最任性而活的少女时代,便是在这儿长大,在本不该她知道这个世界如此残忍的豆蔻年华,也是在这里洒下血泪,但如今,兜兜转转,四五年的时光,让她几乎都认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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