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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第2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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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底,一瞬间满是泪光,面色愈发死白,因为愤怒,她的胸口不断起伏,很难彻底平息。“到底是谁在你耳边这些?是不是那个女人,跟殿下吹了枕头风?”  
    穆瑾宁没来之前,一切都安然无恙。  
    在她来到北国之后,殿下居然要跟自己划开界限,如今更要处心积虑除掉自己的兄长,若是往后呢,是不是就要除掉刘家除掉自己?!她当然知道佑爵当年在宫外被刺客袭击,一个多月之后才回到宫中,是差点丢了性命,但此事不了了之已经有几年了,根本无从查起刺客的下落,如何旧事重提,甚至将矛头指向了自己的亲兄长?!  
    佑爵冷然不语,他的眼神,藏匿着太多太多东西。  
    刘皇后已然将他的沉默当成是默认,她愈发不悦愤慨,慷慨激昂:“你我之间的感情和信任,难道还不如她轻描淡写一句话?她若是想要殿下性命的人是本宫,是否殿下也要杀了我?!”  
    她跟佑爵,可是从就认识的关系,如今纠缠不清许多年,哪怕他已经觉得腻烦了,旧情还在,难道这些年,还不如一个到北国才区区一个月的女人?佑爵是如何被穆瑾宁迷得神魂颠倒不,他如何维护她也不,但刘皇后绝对不容许,穆瑾宁擅自干涉皇宫和朝堂。  
    “她根本就是用心不良,胡八道!”***食指朝着门口,刘皇后愤怒难以平息,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个人生吞活剥。  
    “你如此激动,看上去当真是一无所知。”佑爵看她如此失态,扯唇一笑,狭长眼眸之内,却暗潮汹涌。  
    刘皇后闻言,以为佑爵总算将怀疑从她身上移开了,她不禁暗暗舒了一口气,神色一柔,动之以情。“我始终没有儿子的命,要想在后宫立足,你知道这一切有多难?殿下一旦登基,我可以仰仗着殿下的荣光坐上太后的位子,便不会再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了。除掉殿下,难道我的路会更好更顺利?”  
    这一番话,倒是得真切入骨。佑爵的眼中有笑,仿佛还想听听,到底她要如何撇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我跟殿下索求的,当真是太多太重吗?还是只是殿下根本不念旧情了?我可以看着殿下做大事,成大业,比任何一个人还希望殿下有所作为。虽然往后,看着你的身边会有各色各样的妃嫔作伴,我的心里也很不好过,但只要殿下偶尔记起我的时候来我宫里坐坐,陪陪我,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刘皇后缓步走到他的身边,以手抚上他的手掌,虽不露骨,却也像是跟他证明自己的真心。  
    “得了,我懂你在想什么。你这辈子眷恋高位,不肯下来,你我之间也无话可了——”  
    佑爵却不再心软动容,一句话,生生将刘皇后心中的柔情熄灭,他留给她的,就只是无话可。  
    他们居然有朝一日,走到这一步,走到无路可走的绝境。  
    她根本不在乎他的心,他的感情。  
    哪怕他可以不怕风言流语,不怕挑战世间伦理,哪怕他可以让她当自己的妃嫔哪怕皇后,接受世间所有人的怒骂指责,佑爵也不在乎。她口口声声,心心念念的,只是要当她的太后。  
    “若是刘铮许给你太后的位子,你也会希望我死吗?希望刘家一统天下?”  
    他已经找到了症结所在,如今往后继续为此纠结难过的人,就不会再是他。他挑眉,的轻松,仿佛毫不察觉其中的残忍意味。  
    她愣了愣,眼波一闪,清楚她无法再为刘铮话,否则惹火烧身,话梗在喉咙,最终转身离开。  
    他得到了所有的结果。  
    佑爵扶着书案坐下,他浑身的力气像是一瞬间被抽走,只剩下一具轻飘飘的空躯壳,眼神一暗再暗。  
    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无可取代,她更爱的是自己,更爱的是权势,过去的美好,在她的眼里,也只是可以利用的情怀罢了。  
    “让他们动手吧。”  
    对着曹婴出这一句,佑爵眯起细长的眼,他冷冷淡淡的眼神,却比任何一回更加偏执漠然。  
    午后,天际虽然阴沉沉的,太阳藏匿在厚厚的云层之后,穆瑾宁宫前的庭院,几棵梅花树含着花骨朵,还要过阵子才会全部绽放。到时候,一定满园香气。  
    “听宝月公主常常来你这儿,她这人刁蛮的很,本殿真怕带坏了你。”  
    佑爵笑着走入她的内室,见她正在翻阅手中的书册,她是一个很能沉得住气的女子,不必费心讨好取悦她,她也可安谧而活。  
    “我也听了,宫里许多人都把宝月公主当成是刁蛮公主——”穆瑾宁弯唇一笑,放下手中书册,一边给他行礼,一边柔声道。  
    宝月公主毫无心机城府,跟她相处,直来直去,轻松随意。她来过两回,好奇地是大圣王朝的奇闻异事,仿佛像是没长大的孩子,缠着穆瑾宁跟她讲外面的故事。穆瑾宁看得出来,宝月公主就像是一匹野马,当真是最向往自由的,或许让她当一名公主,还不如让她当一个自由自在的牧羊女。  
    “天天骑马挥舞着鞭子,她有时候比男人还野蛮,怪不得嫁不出去。”佑爵的无奈极了,皇宫这么多公主,他唯独跟宝月走得近,正是因为宝月单纯直率,没有阴暗心思和迂回想法。  
    “你若在宫中发闷,宝月何时去牧场,也带上你,出去喘口气。”  
    他见她垂眸淡笑,笑而不语,径自扶着她的肩膀,低声道。  
    “好。”她轻点螓首,神色平和,粉唇边的笑容无声游走。  
    佑爵凝视着她面颊上的伤痕,如今伤疤还在,他不禁伸出手去,想要触碰,穆瑾宁却眼神一沉,侧过脸,避开了他的手。  
 他微微怔了怔,没想过她会逃避,想来她对他还有些生气,毕竟刘皇后伤害了她,他却鲜少为她话。  
    他们之中,难免生出隔阂。  
    “宫中送来了蜜桔,可甜了,尝尝看。”他收回了手,心中无声落寞,但并未表露在脸上,他依旧笑着,从果盘中取了一颗饱满金黄色的蜜桔,三下五除二就剥好了,将一囊桔子果肉,递到穆瑾宁的唇边。  
    她清楚他的性情,若是她再拒绝,他会更不依不饶,她只能微微张开口,含住那一块果肉,细细咀嚼品味。  
    酸。  
    她当下就皱起了眉头。  
    她当然不能,在大圣王朝的蜜桔,更加香甜可口。  
    佑爵望着她皱起的眉头,但她不曾露出更多嫌恶的神态,她最终舒展了眉头,笑着看他。  
    他将一瓣橘子送到自己的口中,的确是酸苦,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很难清心中的滋味。  
    “桔生淮南为橘,生于淮北为枳——”他眼神一黯,低声叹息,北国更加寒冷一些,哪怕能够种出蜜桔,味道总是酸涩。“水土不服,看来也无法强求。”  
    很多东西,无法十全十美,并不是跟随人的意愿而走。  
    这一番话,仿佛生出更多的言下之意来。  
    穆瑾宁接过他手中的半个蜜桔,并不言语,一瓣一瓣缓缓送到自己口中,神态自如,将整个蜜桔吃完。  
    淡淡的桔子清新,充斥在两人之间,他跟她四目相接,却不知为何,心中有几分感动。  
    他对穆瑾宁是有私心,但此刻,真心大于私心。  
    他长臂一伸,毫不费力将她的腰际揽住,将她整个娇纤弱的身躯,都裹在自己的怀抱之中。  
    暖流,像是一条溪,缓缓淌过去,他闭上眼,仿佛还看得到那山间溪的清澈水面之上,隐约浮着细碎的花瓣。  
    “还觉得本殿臭吗?”  
    他噙着笑,唇边溢出这一句,听着有几分笑的意味,却又更像是真心询问。  
    她的螓首搁在他的肩膀上,默默望着窗外的风景,今日天阴阴沉沉的,并不是个好天,但她似乎察觉的到,佑爵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大事。  
    觉得过去肮脏的,他一样感同身受,最可怕的,就是觉得肮脏还继续纠缠。  
    但如今,他只觉得神清气爽,割掉了腐肉,他甚至不惧怕疼痛。  
    “在鸣锣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心很寂寞……。”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她黑亮柔软的长发,她虽然天生丽质,却鲜少耗费太多心思在装扮上,若换了别的女人,一定费尽心机要讨好取悦他。只是他已经看惯了她淡然雅致的面容,她的美丽,在她的眼神,在她的笑靥,在她一个神态,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之上。  
    她的身上从来不涂抹任何香气,若把她比喻成一朵花,也是毫无气味芬芳的花儿,他的指腹摩挲着柔软的青丝,却突地心生眷恋,不愿撤走。  
    她寂寞吗?或许难免。穆瑾宁的眼底,落入丝丝碎碎的光影,她安安静静地任由他拥抱着,唯独这个拥抱对她而言,也是毫无温度的。  
    她对过往,避而不谈,无论别人是否知晓,但她的确不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只是当下她无法原谅任何人,包括她自己。她的心,走入了最狭窄最黑暗的过道,甚至不曾期盼能够看得到阳光。  
    哪怕苍天对她惩罚,她也心甘情愿。  
    就算惩罚她寂寞度日,又有何妨?  
    这辈子,她尝过了感情的滋味,便好了。  
    “殿下,无论如何,我都是感激你的,你虽然常常是还我的人情债,但你对我的包容和关怀,都让穆瑾宁铭记于心。”穆瑾宁的气息,愈发轻盈均匀,她神态平和,眼眸之中满是柔和的光耀,顿了顿,她愈发坦然。“或许你对穆瑾宁这个人,还不够了解,才会生出这样的怜惜。”  
    佑爵的面颊轻轻贴在她的螓首,他望着这一张精致的脸,***如雪的肌肤,宛若上等的羊脂玉,唯独那一个伤疤,让他依旧耿耿于怀。  
    只听得穆瑾宁的平静,仿佛讲述的,是别人的故事,没有半分起伏。但她越是平和,佑爵却越是觉得心疼。  
    “我爹天性痴傻,异于常人,我娘年轻早逝,哪怕她的模样我都记不清楚,郡王府几年前被牵扯上贼党密谋造反的罪名,无人幸免。这就是我为何在塞外生活的原因,侥幸回到大圣王朝,这些年来我第一次知道人言可畏,第一次觉得这个世间如此可怕,那些流言蜚语,是可以杀人的。”  
    她从佑爵的怀中抽离出来,抬起脸,淡淡睇着佑爵俊秀的面容,她浅浅一笑,唯独遮挡不住内心千百道的伤痕。  
    那些伤痕,让她更平静,更宽容,也更坚强。  
    她也是走了许多冤枉路,无数次从悬崖之上摔到谷底,苟延残喘,才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煎熬的,受伤的,除了身体,还有心灵。  
    穆瑾宁的意思,佑爵再清楚不过,她不但没有任何的背景靠山,若是有心之人掘地三尺,更能挖出让人对她指指点点的难堪过去。她并不隐瞒,将所有的不堪都铺展到佑爵的面前,她要他,知难而退。  
    “你以为本殿是随随便便就跟人亲近?因为在大圣王朝看到你太过好奇,本殿早已让人秘密查过你的过去了,你的家人,甚至,你当年最喜欢的人。”  
    他伸出手掌,握住她的柔荑,眼神对着她的清澈眼眸,他的恳切,每一个字,都不容置疑。  
    穆瑾宁闻到此处,眼波一闪,面色沉郁,眼底有了幽深的颜色。  
    他看得出那个人,依旧可以左右穆瑾宁的情绪,哪怕她也绝口不提。佑爵扬声笑道,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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