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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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圣王朝流传着奇怪的传闻,说槿妃的儿子并非她亲生,但孰是孰非,佑爵自然无法理清头绪。
她曾经如此耐性地劝慰他走出过去的阴霾,他当然也能容忍她有不为人知的过去。
佑爵缓缓探出手去,拨开散乱在她额头上的几缕发丝,露出她皎洁宛若明月光洁的面容,她的鼻尖溢出沉重的呼吸,细腻的肌肤柔软温润,宛若上乘的丝绸一般。他的手掌,覆在她的额头之上,许久不曾移开。他并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跟沉睡的女子同床共枕还毫无遐想,他可很难做到。
她当真睡着了。
仿佛他当真不会让她觉得危险不安。
他的心中,情绪纷杂,他无声地将面颊轻轻贴在她的额头之上,另一手贴在她的肩膀之处,眸光一沉再沉,他低声笑道。
“你这么信我,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只是,她不曾睁开双目,回应他的只有呼吸声,她当真是睡着了,他说任何过分的话,她都绝不会有印象。
佑爵浅叹一句,将手掌从她的额头处移开,他们之间只有一掌的距离,北国的宫装又从未掩饰女子的玲珑曲线,他并不耗费太多心思,便能看到她脖颈胸口白皙如雪的肌肤。他当真佩服可以当柳下惠的所有男人,若说男人风流便是本性,他却也无法触碰她的身体。
“这世上,也只有你把本殿当君子,他们都把本殿当小人。”他将她拥入怀中,眸光定在别处,或许正因为她此刻听不到,他袒露心迹也没有什么不行。
大圣王朝将她送来,原本就是当他的女人,穆槿宁心思缜密,不卑不亢,做事有想法,有条理,若是他登基之后,后宫之中需要她。
他当然对她有好感,或许她也是他等待了许久最终等到的那个人,他喜爱她,信任她,她也有足够承载他所有的信任。她适合他,哪怕他再如何宠爱她,她都会知晓进退轻重,更会帮助他打理后宫,他寻寻觅觅,任何一个大家闺秀都不及她。更锦上添花的是,她没有北国任何一个家族氏族的靠山,没有恃宠而骄的坏习惯和娇气难缠的品性,唯一的不完美,是她是大圣王朝的人,容易让人对她有戒心。
但除此之外,她浑身几乎挑不出任何瑕疵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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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酒后迷醉
他淡淡笑着,长臂一伸将锦被铺展开来,覆盖在她的身上,同样也在他的身上,他们之间什么都不缺,从她到北国的那天起,他们就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妻。大圣王朝将她送来,而他已经代表北国收下她。毫无疑问,她便是佑爵的妻子,更将会是他的左膀右臂,他维护她守护她,不只是因为她,更是因为自己。
他不知这将会是她难以接纳的私心。
原本喜爱一个人,就不该有私心。但他有,他无法否认,哪怕这是情非得已的事。
闭上眼,他不再深想,两三壶酒无法让他沉醉,或许当真让他醉了的,是她,此刻正睡在他身边的穆槿宁。
北国比大圣王朝更加寒冷,深秋已经胜过初冬,皇宫还未到生火炉的时候,只是夜间没有任何寒意。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安稳,似乎不难理解,在塞外的许多活的潦倒落魄之人,随身携带酒壶,哪怕一两天没吃饭也可,却偏偏不能没有酒。他们说……酒才是能够让人真正快活的东西。
其实,酒只是让过的不如意的人,暂时放下一切的一剂药而已。偶尔放逐可以,只怕难以戒掉喝酒的瘾。一旦沉溺,酒,也会是最可怕的东西。
穆槿宁睁开双目,酒让她睡得比任何一次更加香甜,之前大半年都睡得并不踏实,这也是她的秘密。
在她的身边,躺着佑爵,蓝色锦被之下,他们的身躯紧紧贴合着,仿佛是因为秋意凉而不自觉地靠近,他的左臂,如今依旧落在她的身上。佑爵一看便是随性的男人,又是出身皇族,睡相并不得端正,整个人歪歪斜斜地躺着,一手落于她的腰际,一手枕在自己的脑后,两条长腿依旧全部架在锦被之上,舒服惬意叠着,偏着俊颜,黑发披散开来,她难以看到佑爵的面容。
他也是习惯了一个人睡一张床的男人,佑爵已经过了试婚年纪,但如今并未选妃,想来二十五年都是这么过的。
正如佑爵所言,他们迟早是夫妻,理所应当,名义也有,情分也有。
她是否应该从今往后熟悉,睁开眼的时候,能够第一眼见到的男人便是佑爵?是否她更该习惯,往后佑爵时常在她这儿过夜?
佑爵不是没想过,他一旦在她身边过夜,她就不得不面临一切风波。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但她无法再说什么,她在北国,宛若寄人篱下的孤儿,佑爵对她有恩情,有帮助,但不得不提的,他才是整个皇宫的主人。他有他的想法,有他的顾虑,他的决定,她无言劝说。
待佑爵醒来,她也没有任何诧异,扶着他起身,伺候他宽衣洗漱,一切如常。
或许北国皇宫,也有一场战役还未开始。
他们之间,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的确,什么也不曾发生。他虽然浪荡放肆,却也不会趁人之危。
“果然还是应该有个女人,睡得才踏实,这一觉醒来,胜过人逢喜事精神爽呐——”
佑爵神色自如地伸开双臂,任由她低头给他系上黑色云纹腰带,他不拘一格,在北国皇宫还以一身红袍示人,鲜明的让人抹不掉这一种颜色。
这一番话,穆槿宁不清楚只是他一如既往无伤大雅的调侃,还是别有用心,说给别的人,别的耳朵听的。
就像是战场上,何时炮火攻击,将一切全部摧毁,或许不会让人感觉到任何征兆。
一切,早已开始了。
低眉顺眼地送别了佑爵,穆槿宁刚刚换上干净簇新的宫装,早膳用了一半,门口便传来不小的动静。
来的比她推测的更快,她放下碗筷,顺着双门的方向望过去,眼底晦暗不明。
晨光落在来人的面前,让那个人眉目不清,她隐约只见到一个身影,低哑的声音传来,宛若发号施令一般。
“娘娘请您一道用膳,跟奴婢走一趟吧。”
这一次,她的心中声音提醒,她或许就要揭晓后宫的秘密,那些被掩盖被风尘堆积掩埋的秘密,就要揭开了。
那一道门,亮的就像是天边的尽头。
后宫之中,若有一个强者,其他人势必要对她低头屈服,要想不折腰下跪的唯一法子,便是彻底取代她。
皇宫,从来都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是一个活着必须比死去更加胆战心惊的鬼门关。
但她不会有任何惧怕,若刘皇后以为她是刀俎鱼肉,任她宰割,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可以选择安宁度日,井水不犯河水,但一旦咄咄相逼,逼得她走投无路——她,也不会让刘皇后如愿以偿。
这一盘棋,可以赢,可以输,却绝不会和。
……
大圣王朝的御花园,菊花坛堆砌的高高的,约莫有几百盆的各色秋菊开的鲜明,仿佛它们不必在意如今时局的动荡,时间一到就肆无忌惮地怒放开来,不必看人眼色,更不必畏畏缩缩。
一个身着墨黑色太医服的男人,背着药箱疾步匆匆走去,只是因为行走的太匆忙,腰际的物什突地松开滑落在地面上,他走到半路才发觉,回头去找,已然看着两名后妃站在他走过的地方,其中一人,已经弯腰拾起那一个锦囊,女子好奇地打量审视,见返回原路的人是药膳房的赵太医,不免轻笑出声,话中有话。
“赵太医身上带着的那个锦囊,出自何人之手啊?”
“还能是谁的,以前我们都不知晓,被她蒙蔽了眼睛,其实她跟我们赵太医,可是早就相识熟悉的。”另一个女子的脸上没有一分笑容,双臂环胸,一脸傲然,无动于衷。
如今她们虽然暂且保住了安然的生活,只是一旦秦王登基,她们就只是前朝妃子,要是秦王多情风流,或许长相出众的还能成为他的后妃,可是秦王是最冷漠无情的男人,眼底哪里有她们的影子?她们怕最终还是被驱逐出宫的命运,她们如今呆着的屋子,总要让给后来人居住,正是因为这些顾虑,她们才将所有的怒气,都宣泄到那个“她”的身上去——没有人知道槿妃的下落,但太多人又觉得秦王至今不曾放下槿妃,一夕之间毁掉了她们这些无辜的后妃,她们如何能不怨恨?赵尚正是深知此道,才不开口反驳,他照料的便是后宫的女子,她们自然有不少可恨之处,却也……有可怜之处。
“若说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否把话说重了?但至少你无法否认,你跟她有不浅的交情。”
把玩着这一个青色锦囊的女子,拧着眉头,说完这一句,不禁轻声叹息,仿佛格外惋惜。“好精准的针脚女红,可不知是不是红颜薄命,如今早已幻化为一缕幽魂呢?”
话音未落,赵尚却伸出手去,将她手心的锦囊夺来,那一双淡漠的眼瞳之内,唯独不变的是坚毅的眼神。
她们有些惊诧,以前不是没见过赵尚,但他是出了名最好脾气的太医,年纪又轻,为人和善,别说板着脸了,再娇贵的主子,他也是好好给她诊治把脉。
但如今赵尚的脸色,实在是难看之极,仿佛知晓她们再谈一句,他就绝不会如此轻饶她们。
他将锦囊放入药箱之内,危险地沉默着,作势就转身要走。
“怎么着?提还不能提了?”
女子轻轻拍着双掌,仿佛觉得方才摸过的那个锦囊肮脏无比,她无声冷笑,眼看着赵尚转身。
同伴拉过她的手,一言不发劝阻了她再说出更难听的话来,两人面面相觑,朝着不远处的来人微微欠了个身。
赵尚一抬头便看到了由宫女扶着走来的语阳公主,他眼神一凛,身后的两个后妃也默不作声了。
如今秦王才是皇宫的主子,身为秦王的亲妹妹,语阳公主自然也被她们视作权力的化身,哪怕她身体有细微的残缺,她们也没有胆子再取笑抑或冷落她。
语阳公主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发觉自己还是很难在众人面前自如行走,特别是赵尚的面前。
但,她尝试着推开宫女的手,一步一步,亦步亦趋,走向他们,走向他。
曾经让她相信,自己跟别人没有任何两样,勇敢走在别人的眼光之中的那个人,是穆槿宁,她此生都很难忘记。
而她最中意心仪的男人,心中装着的人,却也是穆槿宁。
即便如此,穆槿宁也并非夺人所爱的罪人,语阳始终无法恨她。
她眼眶微红,强忍着内心的复杂心绪,她把自己关在碧轩宫内,精心调养自己的身子,不让自己太过频繁地发病,哪怕身子不适要请太医,她也吩咐宫女请别的太医来。
她已经好几个月不曾看到赵尚了,或许清瘦憔悴的,不只是她自己。
这段时间内,发生了太多事,快得让人甚至来不及回想。
“别让本宫再听到你们在背后嚼舌根,否则——”语阳冷若冰霜地只说出这半句,后妃点头,应了一声,便急急离开,谁也没天大的胆子敢得罪秦王的妹妹。
“赵太医,近来可好?”
语阳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