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t作者:卿曦-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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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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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无人巷道
人生是一场际遇,一旦开始就是无止境的纠缠,不死不休。
自此之后,阳朔每晚都会准时出现在夜·阑珊,点上一杯冰魄,在吧台边静静坐上一整晚。
固定的位置,不变的冰魄。
长相出众的美人孤零零地坐在吧台边自然会引来不少狂蜂浪蝶,这里是GAY吧,并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地方,来这里消遣的人谁不是来寻找419的猎物的?只是每个前来搭讪的人无一例外都是悻悻而回,久而久之,也就没人不识趣地再去招惹冰山美人,钉子碰得多了也是会受伤的,即使是脸皮再厚的人。
于是阳朔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走的时候还是一个人。
而我的本职工作依然是调酒,只要是客人点的单我都照接,但我很清楚,每晚只有一位客人会点酒单上根本没有的冰魄。
“喂,左岩,你说这都一个月了,他到底来这里干嘛呀?”李继单手靠在吧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坐吧台那头的人,压低了声音说,“找男人吧他又不主动和人搭讪,别人找他聊天也全都吃了闭门羹,哎,你说他是不是嫌找他那些人都长得太逊了,一定要我这种级数的帅哥才能搞得定他?”
“你多高?”我直接给了李继一个白眼,然后继续擦手里的杯子,今晚的生意不是很好,我也乐得清闲。
“178。”
“我多高?”
“186。”
“我和他谁高?”
“差不多。”
“那不就行了。”我忍不住轻笑出声,放好杯子,为李继倒了一杯伏特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就这身高差距你就搞不定他,除非你躺下来,不过这也不现实,你不是只做Top嘛。所以,喝了这杯赶紧该干嘛干嘛去。”
“你说这么漂亮的男人长这么高干什么?就凭他那张脸不就是该躺下来让人操的嘛!”李继露出一脸失落,端起酒仰头一口就干了,后果是呛得眼泪都出来了,显然他还不死心,双手死死扒拉着吧台。
我摇头笑了一会儿,知道李继并没恶意只是天生就这口无遮拦的毛病,又端了一碟薯片给他,试探性地问:“你和那位真的没办法复合了?”
“要不我说想去试着搭讪那位冰山美人呢。”李继毫不客气地捏了片薯片放进嘴里,咬得咯吱咯吱响。
“哄哄嘛,总比哄女孩子来得容易。”我乱七八糟地安慰道,其实我根本就不适合安慰人,我连自己心底的伤口都花了整整两年时间来调适。
李继继续咬牙切齿地喂自己吃薯片,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要有用我也没这么颓了,本来,这个圈子里的感情我也没指望能够有那什么传说中的天长地久、细水长流,毕竟不现实。”
我苦笑一下,不说话了。
“你说,我真的没希望?”李继用手指头戳戳我,露出孩子般的满脸期待。
我挑眉:“冰山美人?”
“是啊,心里痒痒的,不试一下始终不甘心。”
“那就去试啊,被拒绝了回来我安慰你。”
“左岩,我爱你。”说着就要朝我扑过来,略厚的嘴唇撅起来活像两条香肠挂在脸上,就差拿一根线串起来了。
“别别别,隔着吧台呢。”我笑着推开李继。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又有什么权力去阻止?
有了我的鼓励李继果然行动了,腰板挺得直直的,好像这样能让他看上去比人家伟岸一点一样。
心里说不好奇,可我明明调着酒眼睛却不受控制地要朝那个角落望去。
李继背对我站着将坐在椅子上的阳朔整个人都挡住了,由于距离和背景音乐的原因我也听不清他们聊了些什么,直到两分钟之后李继垂头丧气地回来。
“给7号桌的客人送去吧。”我把一杯已经调好的Long Island推到李继面前,目的只是不想揭他的伤疤。
“你不问问我们聊了些什么?”李继把Long Island放进盘子里,端着盘子要走不走。
“知道结果不就行了?”我毅然转身去柜子上取基酒,不想再谈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说了要安慰我的。”身后的人可怜兮兮地要寻求安慰。
我:“安慰你。”
李继:“……”
凌晨三点,是我下班的时间。
收拾妥当,关了店门,沿着熟悉的路一直往下,初夏的风吹在脸上很是舒服,卷起额前的碎发,沁透人心般的凉爽,狭长幽深的巷道里静得只剩下我的呼吸和时不时的一两声犬吠。
路边,昏黄的路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晕,不刺眼,但暖人心。
熟悉的身影斜靠在巷道尽头的砖墙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修长的指缝间红色光点一明一灭。
三步距离,我停下,望着阴影里的人小声问道:“不回家?”
“我在等你。”他扔了烟,在脚下踩灭,嘴角上扬,牵扯出好看的弧度。
我不觉轻笑出声:“等我干什么?”
他只是淡淡地说:“等你负责。”
“说来听听。”暧昧的夜色使我情不自禁朝他靠近,单手撑在墙上,近距离注视着他。
“我上瘾了。”他抬眼看我,明媚的眸子里流光转动,“我想你一辈子都只为我调制冰魄。”
“一辈子?”我重复道,这是我曾经对唐吟的承诺。
他贴近我,温热的胸膛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有个地方正急速跳动着。
“你听。”他指指自己的左胸,笑得如春风拂面,“它因为你变得兴奋了。”
“你明知道那晚我是认错了人。”我不着痕迹地推开他,词不达意地拒绝着,我知道我很矛盾。
“认错了人又怎么样?”他步步紧逼,“至少我有和他相似的容貌,你就当我是他不好吗?”
我有些保持不住脸上的浅笑:“这对你太不公平。”
“时间会告诉你公不公平。”他牵起我的手贴在距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这一次我没有抽回手,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抽回手,就只是静静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那颗急速跳动的心几欲撞破胸腔。
或许,我真的是太寂寞了,两年的时间足够一个成年男子放下过往开始全新的生活。
人,不该止步不前。
“有一个地方我始终会为他保留。”我倾身向前吻住他的唇,轻轻噬咬,他热烈回应着,灵巧的舌头轻车熟路地撬开我的牙关横冲直撞了进来,和我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熟悉的霸道的吻,唐吟以前也是这样抢夺主动权。
粗重的鼻息回荡在这条无人的巷道,两只成年雄性肆无忌惮地攻占着对方的口腔,吮吸着对方的津液,撕扯着对方的衣物。
吻毕,唇分。
“只要你爱我,其他的我不在乎。”他双手环住我的脖子,有些红肿的唇在我颈间蹭来蹭去,湿热的气息悉数喷在我的脖子里,酥酥麻麻。
我郑重其事地要求:“给我一点时间。”
他慷慨地回应:“给你足够的时间。”
紧了紧环住他的手,怀里的充实感让我满足,我问他:“为什么这么笃定?”
他轻咬我的脖子,用牙齿轻轻撕扯我的皮肤:“就为那晚你认错了人。”
我伏在他的肩头低低笑着:“你不生气?”
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是记忆中最熟悉的唐吟式的自信笑容,他捧起我的脸郑重地告诉我:“在时间节点上他已经是过去,而我是你的现在和将来,对于没有交集的人不值得我生气。”
下巴上又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真是只爱咬人的小狗。
伸手在他脸上仔细摩挲,神智开始变得有些恍惚:“我发现我已经开始有一点点喜欢上你了。”
“继续,不要客气。”
2013—01—24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温柔情人
在清晨和煦的阳光中醒来,伸一个懒腰,通体舒畅。
有时候我会无比地崇拜自己,比如我总是可以沐浴着最清新的阳光从睡梦中清醒,不管睡得有多晚。
今天有些不同,原本无味的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好闻的味道。
我从床上起身,循着香味一直到了厨房,阳朔正背对我在对付灶台上的一锅粥,搅动汤匙的动作很是熟练,他还刻意把动作放得很轻很轻,似乎怕吵到了我。
清晨一觉醒来就发现有人正为你下厨精心准备早餐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觉得是幸福。
蹑手蹑脚地靠近丝毫不曾察觉我的存在的人,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腰从后面抱住他,我放心地把左脸贴上他的右脸,轻轻蹭着。
“醒了?”他低声问我,并没有被我吓到,仍旧搅动着锅里粘稠的白粥。
“嗯。”我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揽住他的手臂更紧了一些,两年,我不曾感受过这种温暖,怀里的充实让我几乎有痛哭流涕的冲动。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放下手里的汤匙,他侧过脸在我唇上浅啄了一下,“是我动作太大吵到你了?”
“没有。”我摇头,“我喜欢早起。”
他忍不住笑了出声:“那去洗脸刷牙准备吃早餐吧。”说着就将一碗已经切好的猪肝和瘦肉倒进白粥里搅动,瞬间香气四溢,不浓烈但是绝对沁人心脾。
“猪肝瘦肉粥?”我忍不住倾身向前嗅了嗅,“好香,和祥记的味道很像。”
“就是向祥记的大师傅偷的师。”他麻利地在粥里放上盐和少许的油,“原来你也喜欢光顾油麻地的祥记。”
我看得口水直流:“当然了,祥记的猪肝瘦肉粥远近驰名,再远我也要开车去光顾。”
“来了重庆就没什么机会光顾祥记了,以后我给你做吧。”
“好。”
很奇特,明明我们才在一起不超过五个小时,但我们就好像生活在一起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没有那种刚在一起需要时间来磨合的间隙存在,似乎我们天生注定就该走到一起。
不得不说阳朔是个很好的情人,温柔、细腻、好脾气,现在又多了一条,好厨艺。
回想起昨晚的荒唐我仍旧有些不敢相信,在过去的一个月时间里我和他之间甚至没有过多的交谈,但我们就是鬼使神差地在一起了,没有那么多复杂繁琐的前奏,直接去到了最终的结果。
也许阳朔说得对,那晚我将他错认为是唐吟就注定我们会纠缠不清,面对一张和唐吟相似度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脸我没有办法不去回想以前和唐吟在一起时的happy hour,我会忍不住去怀念,去细数过往的点点滴滴,但,阳朔说他会给我足够的时间。
仅这一点就足够我感恩戴德。
要想忘记一个曾对我那么重要的人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可以花两年的时间来舔舐伤口让它慢慢痊愈,那么,我也可以花更多的时间来慢慢区分眼前这张脸和记忆深处的那张脸,他们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该是两个不同的存在,一直把阳朔当做唐吟的替身我会过意不去,正如昨晚我对阳朔说的“这对你太不公平”。
可是就在今天,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我惊喜地发现其实阳朔和唐吟并没有相似到让人分不清谁是谁,唐吟的脸部轮廓很柔和,像潺潺流动的溪水,给人温暖舒心的感觉,而阳朔的轮廓却要清晰得多,刀刻一般深邃的脸部线条让他看起来比唐吟多了几分洒脱的英气。
夜·阑珊里光线昏暗,这才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