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问归期未有期-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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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活动够了,袁静宸便再次趴回床上,臀部也按着下午的样子继续顶在靠垫上。他自己没有把睡袍撩开,于是整件睡袍便贴着身体的曲线覆盖在身子上。袁静宸的睡袍是完全不透明的深色,因此臀上的颜色和伤痕一点也看不出,只是能瞧见整个臀部肿出几倍的大致模样。
袁瑾拎着尺子走到他身边,手伸到睡袍底部却堪堪停住,不愿翻,亦不忍翻。
少年双腿的皮肤上似乎凝着玉般的光华,流光转动间,剔透的皮肤就像薄薄的一层膜,吹弹可破。
但终究,袁瑾还是拉起了睡袍。
初时,隔着衣服打量,袁瑾只觉怜惜。可此刻,当遮盖伤处的衣物被掀开,真正直面弟弟高高肿起的、完全(晋江)裸(晋江)露的臀时,袁瑾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灼烧般的痛。
经过了一整下午和晚上,臀上原本深红的肿痕都已结成了乌青的肿块,打前两瓣柔嫩的臀肉此刻肿得发僵。臀峰处更是连颜色都分不出了,也不晓得究竟是青是紫。
但即使已被打得如此可怜,这伤痕累累的臀还是再次被垫高了,等着挨下一记带着风和痛楚的尺子。
袁瑾看得心中酸楚,不自觉地将尺子在手中掂了又掂。他晚上带尺子过来,而不用现成的、还留在床上的皮带,自然是不想再重责袁静宸。
可如今这样……
袁瑾喟然,手里的尺子是竹制的,用了已有很多年。这把尺的分量到是很轻,可竹制的东西尤其有韧性,平时挨两下不觉什么,痛过便罢,但要是抽在已肿的皮肉上,那滋味绝对能让人痛不欲生、刻骨铭心。
袁瑾将尺子垂在弟弟臀峰处,轻轻比了比。他当然看得出此处皮肤肿得最厉害,但他打算继续在这里落板子却也不是要刻意刁难弟弟。不知为什么,袁瑾始终觉得,臀峰处的皮肉相较其它部位总要厚实一些,就算打得重了,等伤好了自可恢复如初。
如果真的要惩罚,他一向喜欢用最小的伤害达到最深刻的疼痛。
袁瑾快速地扬起尺子,“啪”地一声甩到袁静宸臀上。他自问打得不算重,板子也只是将肿着臀肉抽得微微下陷,可袁静宸却全然不是这样轻描淡写的感受。
在板子离身的那一刹那,袁静宸只觉臀上的伤已痛入骨髓,疼痛就像是啃食他神经的猛兽一般,无论他如何不屈不挠地抵抗,都会最后将他包围,吞没。
太多的不知不觉,太多的难以忍受。
等袁静宸终于从疼痛中得以缓过口气来的时候,他已不再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了。
袁静宸惊慌地看向沉默的哥哥,无措比任何疼痛都更能轻易的压到他的心。他真的不是有意要反抗或者逃责,如果他可以控制,事情一定不会演变到如此地步。
袁瑾微微蹙着眉,目光里满是复杂。
袁静宸被哥哥看得心里直哆嗦,又恍然记起,中午时似乎也是有这样的事的,那一次哥哥饶过了,可同一天内的再犯,会不会被视作为放纵恣睢?
☆、番外——看朝花(九)
袁静宸从小被袁瑾教训,单是屁股上就不知挨过多少回打。可这么长时间,袁瑾却从没给他立过规矩。“不许动,不许挡,不许叫”之类的话袁瑾绝不会说,甚至在他教育弟弟的字典里,“不许”这类词都是出现频率极低的。
这不好,袁瑾总是这么想。小苗的成长不仅要阳光温暖,雨水滋润,更要有足够新鲜的空气和足够广大的空间。
因此,所有他给弟弟的惩罚和教训都是允许有例外和特例的。
例如说,倘若袁静宸对这次教训实在觉得委屈,他有绝对的权利在被惩罚之前跟哥哥说清楚,无论他的话是否被认同,这都不会成为袁瑾额外怪责他的原因。
甚至于,不只是委屈的时候,哪怕仅仅是因为痛得实在受不了,或者在除了惩罚项目外有别的觉得难受的地方,袁静宸都是被允许在任何时候讲述的。
但有些事情即使没有明确的规矩来约束,也是不能被认同的,就比方说在挨打的时候不经允许随便乱动。
袁瑾从来都告诉弟弟,痛到极点的时候可以说出来。教训并不是虐待,作为哥哥,他会顾虑弟弟的感受和伤势。但在接受袁静宸认为可忍受的范围内的责打时,无论什么原因,他都应该保持自己的身体姿势。
毕竟,袁瑾不是明朝的锦衣卫,也不是县衙里天天拎着板子练拍砖头的衙役,他可以尽量避免在教训中对弟弟造成身体上的、真正的、持久的损害,但他无法保证。一旦弟弟在责打中突然移动,他就有可能会因收力不及而发生一些不被人希望看到的意外。
袁瑾将靠垫重新摆正,看了弟弟一眼,声音里有几分无奈的叹息:“你趴回来吧……”
袁静宸听出哥哥声音里隐隐约约的宽恕,心里更加难过。每次总是自己做错在先,惹得哥哥教训。
这“教训”二字,说来简单,真要做又哪里容易。
莫说抡板子这样的力气活儿,就是这打罚中的心思与顾虑都多如牛毛。责打与虐打,一字之差,便是截然不同的行为,可其中的度量又有多少人能真正把握清楚。
打,不能蜻蜓点水,亦不能如狂风骤雨一般过于凶狠地摧残。蜻蜓点水的责打不如直接宽恕来得更有效,而满眼凶光、红着脖子、青筋毕露地抡板子的人本身也就配不上这“教训”二字了。
袁静宸有时想,如果要说从小到大,哥哥教了他哪两样东西,那其中一样一定是对自我的严格,也就是古老的“慎独”之说,而另一样恐怕便是宽恕了。
记忆里,除了极其少数的几次,哥哥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生过他的气。
打碎了东西也好,弄丢了装着不小数额的钱包也罢,甚至于一次因为一件冤枉事,老师亲自上门扯住哥哥唠叨了几个钟头,哥哥都只是在事后冲着自己宽容地笑笑。一言一行,分明地告诉他: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他的错误总是能被哥哥原谅和包容,而这样的原谅与包容从错误产生的那一刻便已经存在,绝不是用严苛的惩罚和屁股上淤肿的伤痕换来的廉价交易品。
袁瑾看出了弟弟的神游,却也没打断,更没斥责他:怎么惩罚过程中都敢随便开小差。
袁瑾不是神,弟弟此刻的心思他猜不到,却也同样不想知道。
无论弟弟是在想什么,做哥哥的,在弟弟思考时陪一陪,等一等,也总是应当的。
许久,袁静宸总算是回过神来,看看一脸平静的哥哥,刹时觉得自己又做错了一件事。但他也知道不能再这么放纵思维地想下去了,不然,难道真的要哥哥陪着自己等一晚上?虽然此刻屁股上还是疼得让人心慌,可总算也是趴在软软的床上,但哥哥却是站着等呢。
袁静宸小幅度地动动身子。刚刚躲时,屁股上本就撕心裂肺地疼着,这猛一翻身也不觉怎样难耐。可这会儿静下来,却感觉真是动不了了,就是晃晃腿,都能感觉到屁股上猛然加重的痛。他只得在床上小心翼翼地蹭过去,那么一点点几乎可以忽略的距离,他却挪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回到原先的位置上。
又是这样臀部翘起的姿势,袁静宸攥紧了枕头,强自忍耐着心中的害怕与不安。虽然,就像哥哥能无条件地信他一样,他同样相信哥哥不会也不舍得真伤到自己,可是不管怎样,无论谁处在这样翘臀塌腰的姿势下,都不会有安全感的吧。
袁瑾从高处看弟弟的身形,见他除了抬起的屁股外,其他地方都缩得紧紧的,整个人就像一只失了壳的小蟹一般,也觉得大概这次打得太狠,让这个弟弟有些怕了。
他伸出手,想拍拍弟弟让他放松些,可又思量这么严重的伤恐怕放松了更难过,于是终究还是收回了手,再次扬起尺子。
尺子平平地抽在袁静宸臀上,尺尖下的臀肉却生生被逼压进小半寸。竹尺极佳的韧性这时便显现出来了,哪怕不多加力气,光只这尺子的一弯一弹,都足以让袁静宸痛不欲生。
“呜”袁静宸不禁又一扬身子,喉间发出一声急促的痛呼。
袁瑾眼疾手快地在弟弟身子抬起时向下一压,总算是没再让他翻过身来。
这样一来,纵使袁瑾先前并不觉得弟弟怎样没规矩,也难免有些不满了。他一手用力压住弟弟,另一手高高扬起尺子,在弟弟臀峰上狠狠地抽了两下。
若说之前的两下袁瑾都还留着三分力道,那这两下便是真使足力了。
袁静宸被按着,整个人绷得像条即将被拍扁的鱼,只能任着尺子抽在臀上带起足以掠夺去自己的呼吸的痛楚。有那么一刻,袁静宸真的感觉自己臀上的皮都被抽没了,他突然很想回头看看屁股上的伤,是不是已经破了,并且有那种鲜红的小血珠从破开的伤痕里渗出来。
不过,他也知道这只是想象而已。
这样的错,绝不至于哥哥打他到出血的地步。袁静宸无比清楚地知道:就算自己犯了更严重的错,哥哥也不会那样的。记忆里,除了唯一那次,哥哥因情绪不好而怒得用掸子狠狠抽他,其它时候,就算自己再怎么出格(朦胧:不要这样啊,你要相信,依你的性格基本是不太会发生出格这种事的),哥哥也至多打到他几天不能正常坐下罢了。
袁静宸双手死死拽着枕头,屏住呼吸地等着下一记重打,不想袁瑾却是让他起来。
下床自然又费了一番功夫,等袁静宸终于规规矩矩地在袁瑾面前站好时,他背后的睡袍早被冷汗晕湿了一大片。
袁静宸站在哥哥面前,却是连头都不敢抬。刚刚挨打时动了那么多次,趴在床上看不见哥哥的脸到也罢了,就算哥哥不高兴,自己只要静心受罚就好。可此时与哥哥这样面对面地站着,又叫他该如何自处?他虽是垂着头,可连耳朵都红透了。
袁静宸满心羞惭,可袁瑾却不管他这个,这种规矩上的事他很少真的与弟弟计较的。此刻,他仍是右手执尺,但却近前一步,微微俯身,另一手将袁静宸五指微蜷的左手拉起来。
袁瑾拉的方法也是与众不同的。他的拇指从下抵住弟弟左手中指指根,其余四指横着覆盖在弟弟的手指上,与其他人的姿势正好相反。
手指上皮薄,又有极其复杂精密的神经、血脉,因此袁瑾每次要打弟弟手前,都必定是这样的动作。
此刻,袁瑾与弟弟正是相对而立,这样的手势极其变扭,可袁瑾全不在意,只是将弟弟的小臂拉到接近水平的位置上。
袁静宸本是对哥哥的意图有些疑惑,可看了这些动作,心下顿时了然,一张才冷下的小脸又胀得通红。
“啪”一下极为清脆的响声在房中爆开,袁静宸只看见手心处一道尺宽的伤痕泛过,又随即没了踪迹。
竹尺本就不是什么厚重的刑具,故而袁瑾打得极快。
前几下,袁静宸也只是觉得一种辣辣的痛,可等哥哥不停地打过五下就感觉有点受不了了。每一尺子敲上去,手心上都是一片脆生生的疼,说重不重,可实在难受。
袁静宸的嘴唇抿紧了,慌忙扭过头去,眼角余光里只看的见尺子起落的掠影。
就这样又挨了几下,手上疼痛更甚,像是千万根小针在刺一样。袁静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