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书-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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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朽怀疑琉璃和君越是亲属关系,毕竟往年从不见他来这里。大将军军务繁忙,怎么可能有空?但是,他好像没听说过君越有个妹妹。毕竟两家人交往还是有的,互相之间也比较了解。
却听见上面的人叫道:“夜煞门原柘对铁衣门陈控。”
藏剑
说到原柘,无色盟可是有一堆的传说。比如两年前说到原柘,无色盟可是有一堆的传说。比如两年前加入夜煞门的事。那件事闹得很大,因为这还是无色盟第一次招收人形妖魔入门。偏偏原柘想加入藏剑,可是藏剑门就是不肯收。
“你为什么想学剑?”藏剑门的门主本来在闭关,听说这件事后也是不得不出面调解。
一头碧发垂在腰间,少年金色的眼瞳里似乎流转着熔岩。他娇美的容颜露出一丝不解,但是还是如实回答。“报仇。”
门主叹了口气。
“很抱歉,藏剑不能收你。”
“为什么?”他站起来,看着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就感觉给人极大的压迫。
“藏剑的剑不是为了复仇而拔的,不是为了染上仇人的血。”
老门主轻轻从袖中拉出他的剑,那柄剑伤痕累累,看得出它饱经沧桑。这把剑叫,捭月。它的每一任主人都为了守护苍生而死。这把剑杀过妖魔,斩过贪官,讨伐过昏君。这把剑代表着藏剑门的一切。剑为盛世藏!这是每个藏剑门人所铭记的至高原则。
“剑为盛世藏,我看到你,却只能感到血色。”
藏剑门拒绝了他,可是夜煞门却不舍得这样的好苗子。藏剑和夜煞的武功相差不大,只是各自的信念不同,原柘识时务地入了夜煞门。
桃花闲开,薜萝摇曳。素朽端正起来,他这样端正的态度倒是让身边的天机老人欣悦起来。他这个徒弟,什么都不在乎的颓废样子,,却不知为什么偏偏和夜煞的原柘看不对眼。
当然看不对眼了!素朽眼神冒火地看着信步走出来的原柘。
对于一个初见的,把他认错成女子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原柘似乎注意到他投过来的目光,只有尴尬地避开。
铁衣门的陈控踏上擂台,他身材高大,古铜的肤色一看就知道他平日里肯定是勤于练习武艺的人。他双手使的一对铁锤,那栓锤铁链的冰冷滑响让人不寒而栗。他是今年结业的师兄,代表铁衣门的荣耀。
这类赛事单纯是为了挑衅,铁衣门,藏剑门,夜煞门,各自代表了铁衣卫,剑客,刺客的荣誉。陈控是毕业生,而原柘不过是个初入门的弟子。就算夜煞门看重原柘,想打铁衣门的脸,也不看看下面坐着君越。估计夜煞的那帮人也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看到夜煞门主那个扭曲的脸,师徒二人心里各种暗爽。
此时,君琉璃从藏剑门那边偷溜了过来。君越的眼神一路跟着她,也就不由自主得对上素朽。看到素朽那张故作高深的脸,他不经得脸抽了抽。偏偏素朽摆着张发现新大陆的表情回看他,他也就不理会他们,转头去看擂台上已经打斗起来的两个人。
“嗨,小师妹!”
素朽立马让出一个空位来。
“师兄原来是天机门的。”君琉璃歪着头看向勉强挤出一个算是和蔼笑容的天机老人,又回头向素朽求证。
“嗯。”
“咳咳!”
天机老人大声咳嗽起来,素朽一听就懂了。这个八卦的破老头,一定是又想歪了。
藏剑就坐在天机对面,看着藏剑门门主不断飘来的锋利目光,天机老人嘿嘿一笑,好不客气地看回去。看着两个年龄加起来都超过一百五的老头互相眼神掐架,素朽都不由得扶额叹息。他除了看着两个人在擂台上打得火热,但是可惜素朽学得是文科,他看不懂招式。所以看起来就和看杂耍一样,纯粹凑热闹。招式过了几百,也不见胜负,只好匆匆判了个平手。但陈控心思单纯,他说原柘小小年纪就能在他手下过几百招,以后必成大器。另一个谦虚谦虚再谦虚。客套了半天,才下了台。
素朽最讨厌这种形式主义,他只好逗小师妹,逗完小师妹再逗师父的。弄得小琉璃只叫师兄坏人,跑回去了。
好不容易,等天黑了。晚宴也就开始了。
帝姬
桃花深处走出来的少女,带着冰冷而锋利的美丽。她冷漠的纯黑色眼瞳空洞无物,好像没有把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放在眼里。她是放在名贵花瓶的紫色睡莲,月色一迷离,她就朦胧了。
她的美丽不是掠夺式的,而是朦胧的,隐约的。如果你不是认真的看,就很容易忽略这样的她。
她从素朽的身侧踏出,紫色的裙角摩擦青石地发出的刺响,都是那么清晰可闻。
盟主从主位上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少女到底是谁?却听得盟主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帝姬。”
少女容色清冷,她只轻轻地抛出一句话。
“不用管我,你们自便。”
众人这才恍然。八荒君主白曳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名为白华容。宫中人喜称之为华姬,只有一般人要称为帝姬。
君越默不作声地从铁衣门下起身,从帝姬踏入夜宴,他的眼神就一直追着她。素朽正想把琉璃招过来,却不知她何时已经离开了。不知道那个小妮子跑去哪里了。但他扫了一眼宴会场上的人,发现人们的注意力都被突然出现的帝姬吸引了过去。连一贯酷酷的原柘也在看帝姬,只是他细碎发丝掩盖了他的眼神。
帝姬不理会任何人,或者说她根本没有任兴趣搭理别人。从父亲口中知道的帝姬,是睿智冷静的上位者。这个终将继承整个八荒的女孩,她的眼睛不会拘泥个人。
她就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浅紫的袖子垂到地上,她像一树紫藤萝,素丽端庄。可她又的的确确心不在焉,她好像很忙,忙得连情绪都吝啬给出。就算是在这样的宴会上,她的脸上也看不见喜悲。君越那个傻瓜,他眼底的情绪即便他隔着这么远都能感觉到,那是炽热又直白的爱意。
“华姬,您怎么会亲自过来。”
君越低头看着她平静的侧脸,一片轻羽落在心头。柔软,又痒痒的。
“哦,父皇觉得我最近处理的政务太多,让我出来休息。”
“怎么也不带几个侍卫?”
“太麻烦了。”
“华姬……”
素朽耳力过人,也不由得为君越肉麻。看到他们这个样子,他也不好多看几眼,生怕他那个好兄弟拿眼睛瞪他。
谁也不知道远处有双金色瞳孔,它里面的仇恨正缓缓燃烧。淬毒的匕首已经被轻轻弹出鞘,他一头长长的碧发正是最好的掩护。这时,一双素白的手阻止了他。
风穿看了他一眼,他默默收手,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这小小的插曲有没有引起谁的注意,没有人知道。
而这场宴会的中心人物,她是不是在心底偷偷冷笑,也没有人知晓。
一场博弈在人们看不清的私下里,正悄悄地上演。但是谁是棋子,谁是执棋之人?一切都像镜中之月,水中之花。看不清,道不明,猜不透。
帝姬的出现,对于此刻尚且表现为平静的水面到底会带来一些什么?
琉璃如花,红颜最易凋零。白骨流沙的世界,弱肉强食的真理。在彼岸花静静盛开的归墟终极,到底埋藏先人的什么秘密?
站在月光下的巫女,她的眼底倒映着满天星斗。所有人的气数都被她所注视着,那些极速飞过天空的流星,快得抓不住。
她转过头来,发间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动。
“快告诉陛下,妖星破军……出现了。”
缠龙
碧落之下,是高耸的海岭与幽深的海谷。近海的珊瑚丛中,鱼群正悠闲地觅食。
悦耳的歌声从墙的另一边响了起来,有个士兵不禁为那动听的歌而深深陶醉。一个响亮的耳光就立马打醒了他,他正准备脱口开骂,变看到头发花白的老将军谢庆正恶狠狠地瞪着他。他立马吓得腿都软了,可怜巴巴地说:“将军。”
“把耳朵堵上,这是鲛人的歌。你要是再听下去,就会自己跳到海里去。”
谢老将军的话让他背后一阵阵发凉。
“谢,谢谢将军!”
“你是新兵?”
“是!昨天才来报道!”他回答地很是响亮。
谢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换班睡觉的时候要枕着兵器睡,房间里时刻准备着火和油,不要单独出去。”
这些都是他多年从军的经验。
小新兵很是认真地记着,他虽然奇怪,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这是他在新兵营学到的第一课,也是所有的课。
鲛人是人类的仇敌,死敌,他们狡猾而且有计谋。他们性格执着,不肯轻易放弃。虽然他不大懂为什么他们要和鲛人作战,但是,那个每年给他寄钱的哥哥,就是死在了鲛人手里。他和鲛人的仇恨,不是轻易可以解除的。
这里的每个人都明白,人族和海族绝不可能和平共处。
在湛碧色大海下,便是鲛人的聚地。他们此时都表现温柔平和的样子。
鲛人出生是没有性别的,它们性别关乎它们的成年。但是也有一生都没有性别的鲛人,它们往往被选为海族的预言师。
这里是大海,是鲛人的国度。这里是海之国,是鲛人的八荒。
“既然我们已经选择了那位大人作为我们新的海皇,为什么我们还要去八荒营救龙王?”鲛人妍疑惑地问自己的老师。
盲眼的预言师冷冷微笑。“没有龙王,鲛人族无法繁衍,让他当一阵子海皇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也不会有多久的。”
龙之血,对鲛人而言是无价之宝。鲛人身体柔软,盆骨狭窄,生产往往会导致女性的死亡。对于几百年都不一定变化性别的鲛人而言,繁衍成了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
没有龙族的存在,鲛人对人类只有处于被动地位。
桃花翩翩,流云缱绻。一直热烈注视着帝姬的君越丝毫不理会身边的一切,被无聊歌舞弄得兴致全无的素朽哀叹着怎么还不到子时,而一直冷漠端坐的原柘好像结了层冰。素朽夹在一冷一热之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突然之间,帝姬踏着飘忽的步子就跃到了舞台中心。藏剑门的人还特别大声地说:“我去!是惊鸿步法!”
素朽默默给自己擦了把不存在的冷汗,就发现旁边星星眼过亮的君越……好吧,他觉得,已经不是整个人都不好了,而是从来都没好过了……
帝姬顺手折下的桃枝上还盛开着桃色的花,夜露珠光,她低眉。柔软的腰身绕着飞扬的长袖,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起舞就像月中婵娟,清冷的眉眼,清冷的画卷,紫色的袖半掩。旋转的裙似花盛开在白玉的阶前,浅紫深紫,如神遗落人间。极媚的舞,和着那禁欲般的脸,看了还想再看。琴声静下去了,丝竹声也追不上她的脚步。月光无声弹奏着的曲,只有她一个人在起舞。
素朽一直喜欢着劲爆的摇滚。奇怪他长得一副斯文儒雅的模样,却喜好着动感的音乐。但他今天却不得不为帝姬叫好,他以前陪着老妈看电视剧,看那些莺莺燕燕在皇帝面前献舞,只觉得一般。今天看到这融合了轻功的舞,只觉得惊艳,有种洗干净眼睛的愉悦。
桃花从枝头落去,多少轮回化为归墟前的沙粒。
明明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