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苍狂剑-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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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环顾四周,喜形于色,大张双臂,开口吟道:“山石峥嵘兮岭亦奇,涛声雄壮兮风相激。松柏摇曳,云奔雾起,故国美兮今犹在,我欲因之跨鹏翼!”
只听他嗓音清亮,激越高吭,声动云表。
有道是:江河后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
欲知白衣少年究竟何许人也?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回 藏娇斗姥阁 绝学长春洞 (一)】………
第六回藏娇斗姥阁绝学长春洞(一)
话说巍宝山上清宫一番拼斗,但见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南全真掌门人妙清道长倒撞在二师弟妙林真人的剑锋上气绝身亡,众弟子悲愤填膺,正待拼死而战,为师父报仇,不料身为南全真教监的妙林真人一席话,惊得众道士目瞪口呆。
过得许久,只听得“叮当”几声金石交鸣,有几个道士丢下手中长剑,转身向妙清道长尸体跪下拜了几拜,缓缓站起,满脸伤痛悲愤之色,转头走去。
妙林真人脸色阴沉,默默看着那几个道士的背影,眼中陡然闪出一片杀机。那几个道士刚刚走到平台边缘,只见妙林真人抬右手猛然一挥,一束银光从他宽大的袍袖中激射而出!那几个转身离去刚刚踏上下山石阶的道士哪里想得到会遭暗算?一个个尽被妙林真人发出的夺命银针刺中后颈要**,便倒地身亡。
妙林真人双眼精光四射,在余下那十来个道士脸上扫来扫去,阴阴的道:“自今日起,贫道按教规继任南全真掌门之职。本门之门规条例,无一更改。凡背叛师门,擅自出山者,”他顿了一顿,手指刚刚倒下的那几个道士,说道,“这便是榜样!”
刘毅手中正在把玩妙清道长的七星宝剑,一直没有作声。此时,他刚好将鞘从妙清身边拿过,“咔”的一声还剑入鞘,大模大样地悬于自己的腰间,满脸喜色,笑盈盈的说:“妙林真人何需动怒?此举上合天意,下顺人心,众道士们怎会像那几个傻瓜一样逆道而行?”他将目光向那些道士们扫了一遍,折扇轻摇,悠闲的说道,“妙清道长不幸身亡,虽因其逆意而自取其祸,却也是贵派之大不幸。妙林兄既已继作掌门之职,派中大小诸事,自然皆听你号令。这……”他手指向妙清尸体,看看妙林,眼光闪动了几下,打住了话头。
妙林点点头,还剑入鞘,对着妙清道长的尸体稽首道:“无量天尊!师兄自撞剑锋,竟已仙去,实令小弟不胜痛惜!自古道:蛇无头不行,鸟无翼不飞。想我南全真一派,断不可无人司掌门之职。按照教规第十三条规定:凡本教掌门意外身亡,未及指推继任者时,则由本教教监暂司其职。一年之后,另由教中五大观道长公推一人出任掌门。师弟扪心自问,论德才道法,均难望师兄之项背。但教规有定,妙林不敢推诿。是以今日权充此职,穷全力保门派延绵光大。望师兄仙驾于凌霄殿上多多呵护!”言毕,肃容敛眉跪于地上,向妙清尸身拜了三拜。
众道士见教监跪拜于地,纷纷跪下长拜不已。其中有几个原来亦有辞门下山之意,但刚才见妙林心狠手辣,谁也不愿以性命作儿戏,是以隐忍未动。此刻听妙林振振有词,以教规正其名,又见他跪拜之际,珠泪点点,悲悲戚戚,其心甚是至诚,遂不疑有诈,暂且打消了下山的主意。
妙林再拜起身,以袍袖擦了擦眼下的泪痕,哑着嗓子道:“众弟子听了:着凌虚、凌云二人到文昌宫、青霞观、三皇殿、培鹤楼传我号令,叫各观自将损坏之物于三日内修整好,伤了的立即救治,不幸身亡的按教规厚葬了。第四日起全教到上青宫设场作法,送妙清道长仙驾归天。着凌霞、凌波二人前往长春洞安排刘公子、张施主等人的食宿一应杂事。余下的归凌空带领,先将揽云台收拾干净了,将妙清道长的尸身移入上清宫内,在揽云台上将祭坛设好,各种作法物尽皆准备齐全,不得有误。”
只听他丁丁卯卯,煞有介事。言语之间,竟也有处变不惊、举重若轻的大将风度。
巍宝山揽云台下。
石壁如削,深达百丈。
悬崖底西南角,山势突然凹进一缺,飞泉如珠,自崖顶洒落;卷松蟠虬,古柏拥翠;猿啼鸟鸣,轻风吟唱,绿荫丛中,斗拱星阁,错落有致,排布其间;登高俯视,那道观宫阁竟如八卦九宫图一般无二,暗藏五行变化之诀,相生相克之道。这便是南全真教宗发祥之地的长春洞。
深夜沉沉,星朗月明,万籁俱寂。
占长春洞中宫之位的麒麟阁内,明烛高置,光明如昼。长几上杯盘狼藉,酒香扑面。张元奎已饮至半醉,斜乜着双眼说道:“妙林老道,前日里你为何布下大阵,伤我许许……许多兄弟性命……命?只怕王……王……爷怪罪下来……”
刘毅满面醉红,撕下一只鸡腿塞到张元奎嘴里,笑道:“元奎兄,吃啊!吃!妙林仙机,你如何省得?古人有云:掩人耳目,瞒天过海。不拼个两败俱伤,何以向天下武林交待?”
妙林拱手笑道:“承蒙刘公子称赞,贫道何敢充当?元奎老弟,贫道这厢陪礼了!”他稽首宣称道,“无量天尊!此番厮杀,全赖刘公子智勇双全,设良谋占了先机。不过,”他略一沉吟,看看刘毅道,“妙清虽已毙命,掌门信物金八卦又已追回,但元奎手下彭明炬却叫妙峰那小子逃走了,贫道按例袭承掌门之职,武林道上原也无可厚非,只恐此间消息泄露出去……”
刘毅道:“这倒无妨,我已派出数名好手伏于龙尾关一带,谅妙峰那厮逃不到哪里去。倒是巍宝山现下百余道众,难免有人识透机关,一有机会,必将传得天下尽知,你我声名事小。如损及王爷大计,只怕我等死无葬身之地矣!不知妙林兄可曾想过?”
张元奎醉眼朦胧,一旁接道:“公子何需多虑,将那帮道士一并杀死,投入深渊,一埋了之,天下谁人又能知晓?”说完抬头昂脖,又灌下一杯酒去。
妙林道:“元奎老弟之言未免过于冒失。于此一节,贫道早已有良法,不劳刘公子挂牵。只是妙字辈道长中,尚有妙华、妙云二人云游在外,刘公子须设法将此二人除了,方是上策。”
刘毅点头道:“这个好办。”
妙林见张元奎不知何时已伏案而睡,鼾声大作,笑道:“时辰已晚,就请刘公子安歇吧!”说完扭头向门外大声道:“凌波,将这里收拾干净了,侍候刘公子安寝!”言毕,告辞而去。
刘毅因多喝了几杯,浑身燥热难当,于卧榻上翻来覆去,难于入睡。一会儿,又觉口中焦渴难耐,遂起身下床取水解渴。一杯凉茶喝下,顿时舒畅了许多。转回身正待回到床上去,不料脚下一滑,身子往前便倒,直冲冲向床上扑去。若在平时,只须微微提劲,便能止住前扑之势。谁知今日贪杯,多饮了几杯陈年佳酿。这酒偏又后劲极大,刘毅只觉心跳头晕,收势不住,急忙双脚一伸,重重的按住床脚,使劲一拉,欲将双脚收拢站稳。岂料地板上竟如上了蜡油一般滑溜,双脚竟滑进床底。“啪”的一下,**墩得生疼,跌坐在地板上。他晕头晕脑的正自好笑。猛然间,听得“咋咋”几声轻响,自己所坐之处正缓缓向下陷去,顿时大吃一惊,酒意全无。他“呼”的一下腾身而起,手中已握着那柄乌黑森冷的七星宝剑,双眼精光暴射,虎视眈眈,盯着那一块三尺见方、正在下陷的地板,心中忖道:好个牛鼻子妙林老道,竟安排上如此机关暗算于我!他屏息提气,持剑闪身候在一旁,只待地洞中人影冒出,便将一剑使去!心道:管他是谁!杀了再做道理。
等了约有半盏茶的时分,那三尺见方的洞口却无一动静。刘毅伸手从桌上抓过一只茶杯,轻轻往洞里一丢,只听“叭”的一声轻响过后,便又寂静无声。他心想:从传音时间来看,洞不太深,何不就近一看!遂打亮火头,点燃一支烛火,蹑步走到洞口探头看去。只见一丈之下便是洞底,四壁光滑如砌,洞壁一侧一片黑影,似另通它处。他一时好奇心大起,自恃武功高强,当下起身,将偏厢门窗拴好,身形一晃,提气蹤入洞中。双脚尚未着地,他心中已做好点地腾身的打算,以防中了陷阱。待得足尖触地略一施力,已知并无翻板一类机关,便放下心来,站稳身形,四下观望,见那块下陷的地板靠在离洞口三尺左右的一侧洞壁上,下方有一铁钩,正好扣在洞壁上一片带孔铁鼻之中。他伸手摇了一下,地板纹丝不动,心知必定是另有机关控制。为防不测,他拔出折扇,穿进铁鼻孔内,这一来,纵使有人按动机关,地板已被销死,洞口便不会关上了。他转过身,一手举烛,一手持剑,向洞壁一侧移去。
那一片黑影果然是一条通道,高过头顶,洞有三尺来宽窄,平平的往前延伸而去。
刘毅提气凝神,仗剑而行,一步一步慢起轻落,唯恐脚下踏中什么机关而收势不及。如此行得七、八丈远,地道突然宽阔许多。再走数步,迎面石壁兀然而立,已经到了尽头!刘毅顿然大惑:费尽移山之力造此一洞,却四壁空空,一无长物。若是地牢,却洁净无比;若是藏身之所,却又嫌局促。他正自沉吟,突见迎面石壁两边被烛光照亮之处,似隐有下凹的痕迹,凑近仔细看去,不禁大奇!原来下凹的痕迹竟是一副刻于石壁上的对联。上联是“万流归巨泽”,下联是“一洞锁长春”。只见笔力雄健,字体飘逸。细观之,不似刀斧雕琢所为。
刘毅端详良久,伸出中指按在字迹凹槽之中,如稚子描红学书一般,将“锁”字写了一遍,那凹槽触手圆滑,竟与手指处处吻合,原来这十个大字竟是以手指在石壁上划槽而成。此等内功指力,试问天下何人可为?刘毅禁不住心中激荡,一些古老相传的武林秘闻,使得他心里闪电般升起无数念头。他暗忖道:以写字人的功力而论,已堪称绝世高手,无人可及,便是父亲刘百啸生前也未能达到如此登峰造极之境。想来,造此一洞,又书此一联,必大有深意。心念及此,他举烛凑近石壁,上下左右细细观看了一遍,只见石壁与四周浑然一体,唯正中似有一线刻痕,细如发丝,犹如用极锐利之斧尖或剑锋自上而下轻轻划过一样。他心中一喜,伸手向石壁推去,石壁纹丝不动。他心道:此定是门也,必另有机关才能开启。遂在石壁两边细细查找起来。找来找去,见石壁右侧与地道交接之处有一个铜钱大小浅浅的圆坑。除此之外,别无奇异之处。他略一思忖,将七星剑往腰间一插,伸出右手,用姆指向那圆坑使劲一按,只觉手指微微下陷了一点。突然间,只听“咋咋”声起,那石壁竟从中间分开,缓缓向两边退去。他一闪身缩回右手,拔出腰悬七星剑,凝神蓄势以待,那石壁却停在半途不动了。他伸手又一按,“咋咋”声又响起,石壁又向两边退去,直到其间已退至三尺半宽的口子时,“咔”的一声响过,便停住不动了。
刘毅缩回手,紧握剑柄,慢慢向开口处挪去。
洞内寂静无声。刘毅手中烛光照处,但见石门内竟是一宽敞的厅堂。他壮胆提气,站立于石厅中央,举目四望,虽只手中烛光一支,但却比刚才在通道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