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天外香-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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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着,便有些许怜爱从目光中流泻而出。
“我已是将死之人,还怕些什么?”紫涵眼光冰冷,“若你执意要陪我共赴黄泉,我又何乐而不为!”
“什么?”鲜于子枫一怔。
“不觉得我的后背有异吗?”紫涵冷笑,鲜于子枫,不要把别人都想的太蠢了!
鲜于子枫探手紫涵背上,被紫涵背上硬物硌了手。
“什么东西?”
“焰宫的,轰天雷。”紫涵轻笑,“所以不要乱动。也不要妄想把我丢下,你的轻功恐怕没用了。”
“你——”鲜于子枫只觉得冷汗湿透了重衣。
“鲜于小姐,我的提议如何?”仇云好整以暇的瞧着鲜于子枫。
“公子,我要考虑一下。”沉吟片刻,鲜于子枫抬起头。
“无妨。”仇云收了折扇,“小姐且作壁上观。待我们分出胜负,再行选择不迟。”
鲜于子枫脸上微红,却仍是抓着紫涵后退了几步。
紫涵冲虽极力克制却仍满脸担忧的云清幽递了个眼色。
云清幽微微颔首,转身对着仇云,却已经敛去了脸上的忧色。
“阿云,我还是小看了你。”云清幽神色间已回复了淡定,“我自问,当年并无对你不起,而,阿琳,这些年来,更是独宠你一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呢?”语气中有沉痛之意。
“清幽,”仇云微微垂下头颅,露出一截细长的颈子,却又半天不再言语。
大家都是一惊,右相正君怎么好像和皇上熟悉的很?
云清幽缓缓坐下。
“我曾经想放弃的,”仇云再抬起头来,已经没有了方才那一刻的脆弱,整个人仿如极地寒冰,冷冽森然。
“可惜,你却不肯给我这样的机会。在你舍弃我选择那个男人时,我就已经知道了我们俩最后的结局,”仇云顿了顿,还是把那几个字说了出来,“不死不休。”
“阿云,一个人的心,只有一颗,给出来了,就再也收不回来了!如同阿琳的心中只有一个你,而,我的心里,却只装的下一个萧儿——”
“住口!”仇云嘶声打断了云清幽的话,“你宫里的另四位妃子也都是你爱的人吗?”
“可是,阿云,你明知道我的心不在你身上,娶你进宫,你可能接受?而,阿琳,可以为你做到什么程度,你比我清楚。”
一滴眼泪突然从那面纱下坠落。
“你不知道,当初,我为了你,背弃了什么!”仇云喃喃着,扬起头来,高傲的对着云清幽,“已经过去的事,于我,早已经如同过眼云烟!在你对我弃如敝履之时,一切就已经无可挽回了。现在,本宫要把你欠本宫的,全部讨回来!”
“本宫?”
“不错,本宫,华丰是本宫的姓氏。”
“华丰?”这个世界还真是荒唐,自己西陵堂堂的右相竟娶的是前朝余孽吗!
“当初,若不是你云氏先祖引诱那妖,我华丰皇后,华丰又岂能有今日!”
众人不由心头一凛。
西陵传至云清幽已是第四代,也不过百多年的历史,西陵第一代帝皇云飞蓝却不过是一介寒门罢了!
堂堂四国之首的西陵,当年,却竟是靠了一个男子的力量,才得以有今日!
那个男子,就是在民间留下骂名无数的荒淫无度残忍嗜杀的绿眼魔鬼,也是华丰朝最后一代国后,沈容若。
没有人知道沈容若的来历,只是,每一个见到沈容若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为之沉迷!
如冰雪凝脂一样的肌肤,妖惑媚人的碧眸,婀娜如柳的风姿,却偏又不输女儿的潇洒气度,甫一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便引来了各方人士的觊觎争抢,最后,是华丰皇上华丰佩抱的美人归。
奈何沈容若虽貌美无双,性格却硬气的紧,无论华丰佩如何恩威并用,竟是誓死不愿屈从,甚至华丰佩顶着满朝文武大臣以死相谏的压力,立了沈容若做皇后,都不能让美人展颜。
一个偶然的机会,华丰佩才知道,沈容若却是已有了心爱之人,而那个赢得了美人芳心的人却不过是自己治下一个名叫云飞蓝的穷秀才!
急怒攻心之下,华丰佩着人掳了那气息奄奄的云飞蓝进宫,又用刀逼着云飞蓝亲眼看着自己要了因中了软禁散而浑身无力的沈容若。
回复了力气的沈容若绝望之下,本想一死了之,却有宫人奉上了一个精致的托盘,白玉为底,珍珠为饰的托盘上,竟是一颗血淋淋的眼珠!
“你最爱的爱人的眼睛,朕给你送来了!不要想着死,除非,你想让那个女人身上的每一处都摆在你的坟前为祭!”华丰佩说完便冷冷的离开了。
沈容若抱着那个托盘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一夜。
第二天,盛装打扮的皇后主动搬到了金碧辉煌华丽无比的皇后寝殿。
第三年冬,一场大火烧了皇宫一处偏僻的院落,院内数十名侍卫并一名神秘囚犯尽皆丧生火海。
没有人注意到这小小的走水案。皇宫内照样歌舞升平,酒池肉林,男欢女爱。
北方大旱,帝后正沉迷于枕间软语呢喃;南方水涝,那比得上皇后的如花娇颜;西部造反……
整个华丰已是乱世末年,浮世繁华已不过昨日云烟。
浩浩荡荡的起义队伍终于踏进了华丰的宫阙,专为皇后登高之兴而修建的精致奢华的逐云塔终于等来了它一直渴盼的人——如今的云飞蓝早不是昔日那个任人鱼肉的弱女子,她身后的黑云一样的煌煌铁军遮盖了华丰皇宫的末世繁华。
沈容若一个人站在高高的塔顶,身上一身简单的白袍,总是醉生梦死的凤眼终于又有了湛湛清华,却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已经失了一眼的女子跌跌撞撞的一路急奔,却在那个女子到来之前,飞身从塔顶跃下,同一时刻,点燃了身后泼了桐油的宝塔,那宝塔之上,每一层都绑了一个皇室中人,华丰末代皇上华丰佩,更是被吊在塔尖之上!
“蓝,不要难过,容若早已经死了,现在,只能,只能,送你一个华丰锦绣河山!”那摔得节节粉碎的男子笑着在爱人的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绵亘延续了千年之久的华丰朝消失了。华丰皇室的族人要么早就被涂凌殆尽,要么就死于那场直烧了九日九夜方才止息的大火,古老的氏族,华丰族,也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让后代史学家感到迷惑的是,以一己之力倾了一个千年王朝的沈容若,竟无人知道,他来自何方。
西陵开国皇帝的赫赫声威之下,更是无人敢对那华丰末代国后置喙分毫,沈容若成了西陵朝一个不可触碰的传奇。
而现在,这个仇云,却说,他的名字,叫做,华丰楠!
落凤坡 (四)
“你是,当年的,那个婴儿的后人?”明明是疑问的句子,语气里却是不容置疑。
历代皇帝登基之后,便被容许进入帝后祠。那里藏着历代皇帝秘辛,也是西陵隐卫年老之后的驻守之地,历代隐秘势力的传承交接也会在那里进行。
云清幽甫一进去,便被正中间的两个雕像吸引——女子一身儒雅青衫,眉宇间一派温和磊然,温润如水的眼眸痴痴的凝视着面前一个绝色男子;只看了一眼,云清幽便知道,那绝色男子必然就是沈容若,除了沈容若,世上还有那个男子有那样一双翦水碧眸!
只看了一眼,云清幽便低头不敢再看!男子的盈盈碧眸,竟好像活人相仿,光华流转间让人自惭形秽。
先祖奶奶云飞蓝终其一生未立国后,却谁知,早在帝后祠中雕了自己心爱之人在这里!
从秘辛中云清幽更是得知,云飞蓝的雕像,是沈容若亲自画了又交由匠人秘密雕刻而成;而沈容若的雕像,则是云飞蓝在葬了沈容若后泣血和泪亲自执刀倾毕生之力一刀刀亲自雕出。
像成之日,云飞蓝便禅位给了女儿抱了雕像把自己锁在帝后祠中,直到驾崩未再出此处一步。
新皇继位后本想也帮自己母妃在帝后祠中觅一容身之处,却谁知被云飞蓝铁卫挡在了门外,并当堂取出一道圣旨,言说,云飞蓝一生,只有沈容若一夫,若有儿孙辈执意妄为,便从云氏族谱除名,永无继承大宝之权!
从那之后,再没有人敢打那沈容若雕像的注意。后代皇帝索性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容若既逝,江山于我何益!天地茫茫,飞蓝孑然一身矣……”后面的字却沾了水渍,已是无法辨识。又隔几行,又有一行小字:
“容若留下一子,阿鸿劝我斩草除根,可容若的子息,我又怎忍心!由秘道送往宫外……容若,容若,奈何桥边可愿等阿蓝片刻……”后面是点点已经变成暗紫色的血渍。
“阿鸿”是云飞蓝的结拜姐妹上官鸿,上官焰的先祖。
云清幽不由感叹,没想到先祖竟痴情若此!难怪先祖的死因,众说纷纭,看来果然是心痛而亡!
现在的这个华丰楠,必然和当年先祖放了逃生的婴儿有关。
曾祖母得知这件事后,也曾派人暗中查访,却得到消息说当年那个婴儿已然死去,却没想到,不过是有心人的障眼法罢了!
仇云,嘿嘿,仇云!枉自己聪明一世,竟没想到这名字里也暗藏玄机!
“还要感谢你家祖上的痴情一片,”仇云仰头一笑,眼中是满满的讥讽,“如今,从我家抢走的东西,是不是该还回来了?!”
“你竟然真的是!……”
“是,老天有眼!我华丰族人还是传下来了!如今,也该轮到你云氏后人尝尝亡家灭国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滋味了!”仇云仰天大笑,笑声里是说不出的快意。
“就凭你手下的这几个人?”云清幽好整以暇的坐下,“阿云,你还是清醒些。既然当年先祖能放你祖上一次,那现在,看在右相的脸面上,朕也同样可以再放你一次,你带着你的人离开吧,朕不难为你。”
“云清幽,收起你的假仁假义!不要妄想我会放了你!”
“你凭什么这么张狂呢?就凭这几个乌合之众吗?”云清幽一一扫过那些如山岳般凝立不动的黑衣人,声音里是满满的轻视,内心却早乱成一团,看眼前光景,自己埋伏的那些侍卫,定是已然遭人毒手!那仇云一个男子罢了,哪里找来这样厉害的手下?
看那些人神出鬼没的身手,恐怕个个都是身怀绝技之辈,自己手下虽都是些精英,可以对方的人数,自己几乎没有什么胜算!而仇云伏下的人手,到底还有多少,自己还是一无所知!西陵王军虽勇敢善战,但此时此刻,远水却解不了近渴,即使来银她们得到消息赶来,恐怕也来不及了!
“哈哈哈,云清幽,你也有今日!我说过,定会让你后悔当日的所为,本宫更会把你云家欠我华丰一族的全数索回!”说完,侧耳倾听片刻,“嘘,还有惊喜呢!”
云清幽疑惑,仇云在弄什么玄虚?
“嗵嗵嗵!”又有几声闷响传来。
仇云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云清幽手心里却已是出了一层冷汗!
燿山营已被摧毁,这些钝响又是怎么回事?!
“还是不要指望你的王军了,”看出了云清幽的心思,仇云缓缓的坐下,放松的仰躺在座椅上,“那钱来银此时恐怕已是 自身难保。”
“你做了什么?”云清幽急问。
“没什么,只是放了些人在那儿等着凯旋的王军罢了。”
一个黑衣人上前,小声说了些什么。
“已经结